78街生人勿近

作者:抓住夏天的尾巴吃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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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在巷口眺望间,寒风骤起,吹散开了自屋台处弥漫的,白色浑浊的烟气。
      因为夹道房屋布局问题,巷子里比起开阔处,添了风势。
      围巾的长舌被猎风招起,扑到脸上。
      阴凉的风丝剌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耳后以及脖颈部位的肌肤,一阵冷战。
      我摸着冻得生疼的耳廓,一旁院墙上被风惊动了的三只野猫,两黑一麻矫捷地跃动了几步,时不时地尖啸哭嚎,那声音于耳畔弥散着冰寒入骨的恐慌。
      不经意地我抬头看了看顶空,乌云遮月。
      大概要变天了,这风雪来势真凶猛,出门前也没怎么看天气预报,看来买了东西得尽快回去呢。

      忽明忽暗的路灯下,三只野猫伸着长长的脖子,用精光毕射的兽瞳打量我。
      随着我往屋台走去而紧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法铃簌簌轻响,我跑了几步,野猫也加快了脚步,边跑边往后看,只见那只麻猫尖啸了一声,从墙上跃起跳入巷子,扑将过来追赶我。
      速度之快,瞬间近身,扑面而来。
      咫尺猫瞳扭曲,身形重影如人的头颅,好在金蝉灵力一荡之后,麻猫被震开倒在三米外的地上。三只野猫同时接连惨叫,一一越身跳进了巷道旁边的小区里。
      我惊魂未定地立在那里,远处一辆小车正拐进小区,车前灯刺得我眼前一阵恍惚,半天看不清东西。
      惊慌间,入耳的野猫喊叫渐渐地却并非是猫啼,清楚的是女人的哭喊声,飘渺而凄惨,残喘远去。
      我想起许多行事记簿里,确实有妖邪用野猫为媒介作恶,最为残忍无道的是猫灵,喜欢周游于亡故人宅,吹气起尸,生乱人间。而眼下,却只希望碰到的不是猫妖的傀儡,不然如若那些是被妖法下降而化了猫的女人,细思恐极。
      化猫,化牛马,化人偶,邪术千种之中,这样的人化怪最令我恐惧。

      风吹雪落的寒夜里,我捂着眼睛缓了好一阵,无可奈何地笑着,看来比起异界,人间的远光狗暴击才最为致命。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开车的原因之一,碰上这种情况,容错率为负数。

      随着我掀开厚重的透明挡风帘进入,暖香入肺,然而还未待细看内景,瞬间自周身平地起了一阵怪风,呼啸而过,差点吹翻了屋台餐车的顶棚。
      期间感觉法铃的结绳若似有被曳拽之力,铃铛碰撞簌簌轻响,而小摊内间铺面上的轻薄之物卷着风,被吹得乱七八糟,譬如纸巾就迫不及待地三五成群飞越了纸盒。

      我与对过就座吃面的一位西装男士相视片刻,又尴尬地目送着几张餐纸打着卷儿扑在我鹅黄色的羽绒服上,又躲过我通红的爪子的抓捕滑过脸侧,飞速离开了视线。
      屋台外,巷间夜灯下流雪盘旋,形貌如兽,平添了几分诡异。

      赶忙闪身进来,垂下挡风帘,而摊主才收拾着桌面,好在她温柔的声音悦耳地拂去了我心中的不安:“欢迎光临,风真大啊。”

      “正赶上我进来起风了,给您添麻烦,抱歉。”
      相视一笑,说完我与西装男士相互.点头示好,转眸又看了看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掸着薄雪,余光只见法铃朱红的结绳上有黑灰附着,流苏凌乱。
      没多想,轻轻地掸着黑灰,也并弄不干净。
      于此时静谧的空间里,能清楚地听到汤水汩汩浮沉,紧接着耳畔传来一阵呜呜的风声,混迹着冰雹击打挡风布的声音,扑扑簌簌,时缓时急。

      窄小的屋台,做旧的风格,却并不油腻。昏黄的灯光照着檀木色的架子,摆置的干净玻璃杯盏,纤尘不染,几可照人。
      连带客座区也不过三米见方的样子,一览无余。除了关东煮,还捎带卖着炒面、鲷鱼烧等小食,清酒、果汁等饮品也有二十余种,菜品十分丰富。
      瓶罐杯盏的琉璃满目间,摊主斟满一杯清酒递来,木盘托底,水影生光。我谢过她并点着菜食,要求打包。旦殷不喜欢吃蔬菜,所以白萝卜昆布什么的他肯定是不吃的,并不能点经典款,所以我单点了许多肉食。
      有趣的是价目表的底部还有特殊的免费商品,命签。
      我想着,大概和神社签文差不多了。

      等候之时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摊主是个中国女人,面容白净耐看,约莫三十岁。温柔的嗓音一直说的普通话,听不出地域口音。漂亮的黑长发被大红色的三角头巾束起,偶尔礼貌地相视时,只觉得那双上斜眼冷漠而疏离,原本入耳温柔如水的声音也觉得冰冷了许多。

      屋台里各样物品摆置井然有序,遮帘台布干净无痕。目上柜格高处,摆着的血色樱花盆景稀罕得很,艳丽无方。异域风情于此一瞥,骤然升华,便是连步行街那家,午夜也从无虚席的“一叶料理屋”都没让我有过这种感觉。

      见我看着那樱花盆景呆了,她笑着说着自己的丈夫是日本人,却因难言之隐无法回去日本,远离故土飘零至此,又与她相知相识,而二人刚因为丈夫工作调动来到这一带。所以她在他每天下班的路上摆上这个小摊,除了赚点钱,更是为了让他有种置身故乡的感觉,希望借此温暖他的心。而樱花当然是少不了的,这种血色的樱花更是丈夫的最爱。

      言说间,她美丽的酒窝弯起,面颊上留下不深不浅的弧度,笑音如天籁,能够洗涤都市夜归人的浮躁疲乏,越发让人想在这小小而温暖的空间多逗留一段时间,更不提此时外间的风雪来势见盛。

      我笑着看她忙碌地烹煮食物,手执白盒,放入满是孔洞的油炸豆腐……溏心蛋沁入高汤,对半切开,复浇汤汁,单独装入小盒……

      迷醉地看着她忙碌,还没尽兴就已经打包完毕,我付过钱与她道别,恰此时挡风帘被掀起,不经意地与来人对视,愣了片刻,难掩的喜悦从舌尖溢出:“真巧。”

      言毕我手机震动着,是旦殷打来的电话。
      路神风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自然黄的头发挂着雪渣,亮晶晶的,甚至比那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更夺目。
      他侧身背手放下了挡风帘,微红的脸上挂着清爽的笑容,冻红的鼻头倒是可爱的很,拍了拍身上的落雪,坐在我身边,面向我温声道:“好久不见。”

      我点头,才回神接起电话,说着在车站这边碰见了一家卖关东煮的屋台,已经打包好就回的事情。
      期间女人温柔地问着路神风:“你们认识?”
      闻言,路神风礼貌地笑着点头说是。

      她想了什么,给路神风斟满一杯清酒,路神风礼貌地接过,又拿了份菜单,点了份炒面和一份定例的关东煮。事毕,女人殷勤地将命签一栏指给路神风看,说是可以测姻缘,路神风不单抽完签,竟配合地说出了自己的生日属相血型什么的,我没来得及拦住。
      这傻瓜!哪里能随意把生辰八字这种东西告诉人呢……

      我忙挂了电话,可为时已晚,只能尴尬地笑笑,等着听女人给路神风解签,说着签文的意思是,能和相爱之人相守。

      随即我拎起包装盒,翻了一秒钟的白眼,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看着路神风:“我东西买好了,下次见。”

      错身而过之时,路神风拉住了我的羽绒服一角,也跟女人说着自己打包,正忙着炒面的女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若有深意地看了眼,嘴角笑意分明。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路神风,有些吃惊:“怎么了?”

      路神风略作纠结地看着我,放了手,温声说:“好久不见,才碰上不说两句吗?”

      我笑着指了指包装盒:“我倒是想,可惜这是带给别人吃的,久了就坨了。”

      路神风打量着包装盒,神色复杂:“这样的天气,这么晚,还让你给他带吃的,这个男人不好。”

      闻言我愣了一会,心头一阵暖意,却笑了:“你以为这是带给我男朋友的?”

      路神风看着我,毫不掩饰嫌弃之色地点头:“是。”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我没有男朋友的事实,然而纠结中,不过片刻,女人笑着将打包好的食物递给路神风。
      炒面和定例的关东煮确实不费时,很快。

      他付过钱,转身:“好了,一起走吧,我车就停在路口,一会送你到小区门口放下,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送你回家。”

      二人出了摊档,雪下得正大,铺天盖地地哗哗坠落,满目流霜。
      路神风一把将我羽绒服的帽子掀起,罩在我的头上,拍了拍,动作亲昵,然后又笑着戴上自己的,这样一来像两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爱斯基摩人。
      他走得很慢,我也不好意思走快,就这样静静地相伴着朝着路口挪动,偶尔尴尬的一两句闲聊中二人呼出来的热气一团团地相会交融。
      忽地他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我:“林小白,你没有男朋友对不对?”
      雪花扑打着他的脸,路灯下他长长的睫毛挂着薄霜。

      我笑着,寒风入喉:“没有。”

      路神风笑了,环顾着左右,那时的神态似乎在遗憾没有观众和他分享这一喜悦的事情。孩子一样干净的笑容,俘获了我的心:“林小白,我也是单身,我想做你男朋友,如果你愿意,我就不想做你男朋友,想做你的丈夫,我发誓会一辈子对你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需要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除非……我死了。”

      他的话转了一个大弯,我的心情惊喜交加,恍惚坐了过山车,荡上了高空,跌落谷底,飞入云巅。

      我只是笑着咂摸着这些甜言蜜语,眼里冒着小星星,闷了一会,找回了飘在云层里的理智,吸了满满的凉气:“不愿意。”

      路神风皱着眉:“如果你嫌我学历低,其实我有念专科,现在正准备专升本。”

      我尴尬地摇头,一面爱恋地看着他,一面僵硬地摇头,克制自己。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我的矛盾,我沉沉地舒了口气:“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然而我内心大叫着,合适啊合适啊,你这个花痴不就喜欢帅哥吗!颜值即正义啊!

      路神风眼中有些落寞,我也知道自己的话婊气十足。
      你很好,不合适。这样的好人卡,在拒绝的时候最是无力,也最是刺痛人心。
      他温柔地笑了:“是不是从前我身边的女孩子太多,所以你觉得我花心,没有安全感?”

      我摇着头,鬼才介意你从前有多少个女朋友,谁还没个过去了。
      路神风纠结地看着我,大约是猜不出我的意思,许久说:“你知道吗,初中咱们同桌的时候我就喜欢你。”

      我惊喜地随着他的话回忆过去,确实我暗恋他也是从二人短暂的同桌时光算起,那段时间好像学校搞什么优差生互助的帮扶活动。
      那是初一,一个夜晚的自习课上,静谧的教室,墨香沉沉,我正挖着脑袋写作业,与作业本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飞速地演算中,路神风这家伙温柔地话喷在我的耳后,一手抬起我的额头:“别趴那么近,眼睛会近视的。”
      那一瞬间,我就沦陷了,许久呆在那儿,感觉着他柔嫩的指肚似乎还在我的额头。
      初中生的初恋啊,单纯的不过是因为一个温暖的举动就萌发,肆意地撩动心弦,即便是久别,也能在数年之后重逢时轻易地调动起那个瞬间的悸动。

      路神风温柔地看着我,接着说:“那个时候,我给你买水作为成绩进步的答谢,你帮我带早餐作为回礼,这样的来来往往暧昧得很。后来老班发现了苗头,叫我去办公室。他问我是不是和你恋爱,你知道的,老班的个性,先敲山震虎,观察几天,肯定还是会叫家长……我想不能害了你,所以后来主动要求换座位,交往不同女生,只是为了掩护我喜欢你的事实。”
      这家伙好像确实是自那以后,才变成我映像中流连花丛的人,只恐怕青春期的少年并不止是掩护的由头,能引得满城风雨的,自己也享受得很呢。
      不过,依然很是触动。

      记得曾经有人说,感情这东西,会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然而眼下,初恋却好像是能突破这个魔咒,永不褪色。至少,我对他是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金蝉护法需要保持处子之身,绝对不能婚配,否则面对喜欢的人,怎么会拒绝。
      爱人与生命,于我不可兼得。
      我尴尬地笑着,心疼他,也心疼自己,沉沉地说着:“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谢谢你。不过我一直身体不好,你知道,所以我这样的人不能结婚,不能生小孩。所以,抱歉了。”

      路神风认真地看着我,想了片刻:“没事啊,不要孩子,反正我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不是吗?”

      我怔在那里,难以置信,但也只能逃避地走了几步:“你没有考虑好,脑袋被冻坏了。”

      我逃难似的疾走了一段,回头路神风还立在原处,孑然于风雪中低垂着脑袋。
      雪花扑簌簌地打在他的身上,积攒在帽子的绒毛边沿。
      我叹了气,拿出纸巾醒了醒鼻子,望着天空兜转着眼泪。
      伤感于他会犹豫,也庆幸于他会犹豫。
      不然如果他真的坚定地不要孩子,也要和我在一起的话,我又该编什么瞎话骗他,还是说出事情的真相呢?
      告诉他,我是阴灵体质,极易招惹妖魔鬼怪,所以小时候在邪灵入体病危之际,喻叔为了救我将我送入神门,求来神明入驻金蝉护身,故此注定生不得嫁人生子,孤独终老。
      说不定还死不得投胎,万中无一的几率会成为神明的侍婢,又或者侍妾什么的,一切只看神明的心情。

      我并不想让自己在他心目中形象崩毁,做一个神神道道的人。
      何况,鬼神,他不会信。
      即使信,我也不想把他拖入我所知晓的妖怪的世界,他本能顺风顺水地过完自己安稳丰足的一生。又何必为此风波半世?说不定还会恨我……

      然而我却只是越来越迟缓地踱步走着,似乎期待着他会追上来。
      背后奔跑的声音传来,路神风跑向我,那样惊慌的神色,径自越过我,站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前后左右探看着,寻觅着谁。
      然而他刚想继续往前,却似是撞上了什么,被挡回来痛苦地跌坐在地上,手里的东西飞出了老远,衣服也因为地面的积水沾湿了。

      我狐疑地看着不远处的他,走近:“风神,怎么了?”
      “小白?”路神风寻声看过来,却又半坐在地上左右张望着:“你在哪?”

      我走近,蹲在他身前一米开外:“你怎么不起来?地上不冰吗?你……看不见我?”

      路神风张手抓来,胡乱挥舞着:“小白,我看不见你,脚也一时使不上力气,好像撞麻了。”
      按道理说,如果是鬼打墙,路神风是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到的。
      难道因为我的存在,有铃铛和金蝉的缘故,致使墙没结完?结了一半?

      我放下手里的包装盒,半信半疑地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路神风忽地眼中乍现异色:“小白,你从哪里变出来的?你是仙女吗?还是……你是我的幻想?”

      我皱眉瞧着他,脑袋转得飞快:“不是我变出来,我一直在你眼前。除了我,你还看得见其他人吗?比如那边公交站台上等车的人?”

      路神风脚下有了力气的样子,被我支撑着踉跄起身,他极目望去,摇头:“哪里有人,奇怪……为什么路边有这么多石灯笼,来时并没有见到啊……”

      石灯笼?此刻显然我看不到,需要借他的眼看。
      我心头一紧,背向站台的方向,站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凑近点,我需要看看你的眼睛。”

      路神风略羞涩地俯下头来,我撩开他垂下的帽檐,凑近看着他的眼睛,已然蒙上了一层烟雾状的东西。
      隐隐的,那双眼中显出了异景——沿路亮起的石灯笼,不单单有石灯笼,还有隔一段于路边插起的白色魂幡,而站台的景象也渐渐模糊,只剩遥迢而去的白色石子路。

      忽地,路神风凑得更近了些,吻得轻柔。
      短暂地震愕后,我擒住了他的下巴。

      路神风吃痛地哼着,那个角度只要我想,再加点力道就能让他脱臼。
      然而一切只是本能反应,我忽地松了手,笑道:“不好意思,条件反射,还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样不正经。”

      路神风摇头,呆鹅样:“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雪盲症也好,幻想症也好,我都不怕,你不觉得神奇吗,是这个世界让我眼中只有你,没有别人,我想这就是宿命,是一种精神疾病,相思病。小白,我刚才好怕追不上你,真的,我考虑好了,不要孩子,真不要,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去结扎!……”
      把中邪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也只有这个傻瓜了。
      还有结扎?想的太远了点吧,这家伙刚才挖着头想了这些?

      我叹了口气:“肉麻得很,我打个电话先。”
      说话间,我祈祷着这种时候可千万别打不出去啊,可往往都打不出去。
      掏出手机,果然拨不出去。
      我猜着应该和我走入了他的世界有关,磁场什么的受到干扰。

      “风神,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有鬼神?”我一边打开包,一边拿出糯米纸符,胸前的金蝉震动着。

      路神风指着前方,点了头:“不信也不行啊,前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白色的影子,蹦跳着过来了,你快躲我身后去。”

      飘渺银铃作响,极其有节奏地由远及近传来。
      闻此,已来不及先看他的眼睛了,伴随着妖物怪声空远的啼啸中,我即刻将糯米纸符上凝结的血砂抹向符引处,启动后对折揣进了路神风的兜里:“风神,不要怕,我在你兜里放了护身符。”

      路神风想说些什么,然而即刻,一阵怪力分开了二人,将路神风拍在了地上。而我耳畔有邪物贴耳的尖啸一声,颤栗当即,无法动弹,随之又整个人被无形的大力裹挟着拖向白雾缭绕中。
      骤然四野寂静,风雪消歇,入目无所活物,死寂的异界里只有夹道远去的石灯笼和白色的魂幡。
      石灯笼的火光清寒,魂幡无风而动,只瞧见那白伞白服白帽,单脚的妖怪蹦跳着,低下头来,与我额头相抵,嗤嗤地怪叫,怪笑……

      所以,我赌输了,金蝉的法力不足以对抗这妖怪。
      还有,这妖怪没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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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婆的春天




    暗夜




    大师捉鬼很苦逼




    深巷月,井梧桐




    拈花一笑坠红尘
    那一世奴着戎装,但求与君执手。



    执子步仙魔
    未曾为祸,六界不容。仙身尽毁,独身永归。何以为局?何以执手?执子步仙魔,我与你,共踏年华。



    一“吻”封唇
    强推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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