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未来结束

　　因为家里有张嘴等着，罗启并没有在外呆到太晚，下午的素描考完，两人在凌鹤住的宾馆附近找了家还算精致的小餐馆吃了晚餐后，和凌鹤互相留了联系方式，7点多就开车往家赶了。
　　当然，没有忘记特意绕了个弯儿去买腰花面。
　　回来的路上，罗启想到刚刚买面下车的时候路人的眼神，不禁更加坚定了尽快买车的决心，还有平时照镜子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看上去实在不像还有半年就高考的人，虽然不是那种消瘦的身材，腹肌也有那么点儿，可惜整体形象、尤其是脸，估计偷偷披着罗蒙的校服混进初中部都不会有人发现。

　　背着画板拎着画箱和面的罗启，刚打开门便看见罗蒙面朝天花板仰躺在沙发上，茶几上倒了几个空啤酒罐，定睛一瞧自己偷藏的天之蓝也被罗蒙翻了出来。
　　他不是不同意初中生喝酒，罗启自己例外，正常家庭的男孩子，14、5岁的年纪，去饭店吃饭时有的长辈也会怂恿着少喝一点儿，可白酒怎么说也有点太早了。
　　不过罗启心中还是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天之蓝，剩余的几瓶好酒幸好都在他卧室收着没被这家伙发现。

　　罗启虽然平时好抽口烟喝个酒的，但对醉鬼这种东西可谓深恶痛绝，他自己平日里也是少量多次，拿捏着度，点到为止。
　　罗蒙显然还没修炼到那个水平，一看就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嘴上没数，居然还啤酒白酒混着喝。听到有人说话，罗蒙晕晕乎乎睁开了眼，用胳膊撑着艰难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可刚一动弹，脑子里就像灌了铅一样死沉，罗启见他眼看就要滑倒在地，连忙去扶。

　　可罗启不知道使多大劲儿才能扶住一个喝多了的一米八高中生，手上判断失误反而被罗蒙倒下的惯性带的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茶几上，接着只见罗蒙的大脸越来越近，只擅长肉搏掐人脖子的罗启显然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儿，反应慢了一拍，想躲却又担心罗蒙脸朝下就这么砸上茶几会破相，结果错失了时机，被罗蒙结结实实压在身下。
　　还好茶几上除了刚刚被带倒的酒瓶并没有别的东西，但是罗启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腰部骨骼似乎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罗蒙带着湿气的呼吸声贴着罗启的耳垂直蹿大脑，罗启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想抬腿踢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好死不死正好被卡在茶几与沙发之间动弹不了，而且以一个非常羞耻的姿势被罗蒙的膝盖分了开来。
　　在罗启脑瞬间死机了几秒钟之后，他侧过头对着罗蒙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愤怒的大喊：“喂！罗蒙！给我死起来！！”
　　只见罗蒙眼睑动了动，随即睁开眼睛，由于距离实在太近，他一张口，嘴里的酒气喷了罗启一脸，“哥？你回来了？……面、面呢？”
　　“面？面你妈了个X！你个混蛋从我身上滚开！”这种情况下这家伙居然脑子里还想着面，罗启实在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讨厌醉鬼。

　　罗蒙的神志俨然完全没有清醒，他眼神缓慢的转了转，撑起胳膊，俯视着被自己的双臂圈在身下的罗启。
　　酒精的作用让罗蒙想不出他和罗启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姿势躺在茶几上，也让他没有发现罗启的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已经做好了这个该死的醉鬼再不让开就动真格的准备。

　　“哥……”
　　本以为罗蒙张口要吐，心道这家伙要是敢吐在我脸上保证把他揍得一个星期出不了门。
　　可罗启猜错了。

　　不知是酒劲儿上来了，还是一斤左右的天之蓝成功的壮了罗蒙这个怂人的胆，他双手捧着罗启的脑袋，对着嘴就啃了上去。

　　这下罗启的脑子才算正式死机了。
　　罗蒙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另一只手掐着他的双颊迫使他的双唇无法再紧紧抿着，罗蒙的舌头跟着就滑了进去。
　　罗启在心中暗骂自己太过骄纵惯坏了这个小混球，却还是不忍心正儿八经动真格反击，只好紧紧闭上双眼。

　　这是罗启的初吻。
　　如果把梦中出现过的那些时光也和现在算做同一个人的话，之前数十次的重生不算，这是几千年来罗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同样也是罗蒙的。
　　只不过不清楚这位喝多了的小兄弟此刻的神志到底是否清醒，到底是单纯的发酒疯，还是接着酒劲儿就上了，也只有他本人清楚了。

　　当然，这个吻虽然猛烈，却没有丝毫技巧可言，罗蒙在单方面的进攻，罗启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牙齿碰上了同样的东西，条件反射的张开了嘴，明明连小姑娘的手都没碰过的罗蒙这时候却灵活的在罗启的口腔里游动着顺利地找到了罗启四处躲藏的舌头，像是对待一份罕见的美味细细品尝起来。

　　此时罗蒙的大脑完全无法控制他的行为，如果说之前的拉手、摸腿之类的行为，只是他的行为稍稍比脑子快乐一点，又因为对方没有拒绝才一次次成功。
　　那么这次呢？
　　罗蒙只知道，有个素不相识的家伙突然开口说什么“你只是他弟弟。”、“大学之后我会光明正大追他。”，就算没有这个人，肯定也会有别人。

　　他不知道罗启喜欢异性还是同性，但是他无法接受罗启与别人那么亲密。这种与他并肩同行、共打一把伞，能享受到罗启真正温柔的特权的，从小到大只有他一个人。
　　罗蒙知道自己一直的想法，幼稚的就像一个不允许别人动他玩具的小学生。在他儿时的记忆里，从开始记事起几乎每一天父母都在吵架。他们平日里衣冠楚楚、也颇有社会地位，却在家中用难听的字眼互相辱骂着对方，以及对方的家庭。
　　只有罗启沉默着拉着他的手回到房间。

　　在罗蒙的回忆中，罗启虽然话一直不多，却对他百依百顺。虽然父母关系很差，但只要罗启拉着他的手陪在他身边，他就会很安心。
　　起初不知道原因，后来他上了小学之后才逐渐明白，父母两人根本根本不是因为相爱才走到一起，连孩子要生两个都是家中老人强制要求的。

　　什么叫相爱？

　　当时还年幼的罗蒙无法理解。突然从他四年级的某一天起，这个宽敞的家，连每日的争吵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罗启两个人。
　　上了初中的哥哥，也变了。虽然还和过去一样对他那么照顾，把他的生活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罗启再也没对他笑过。
　　不再和他主动聊天，不再在周末拉着他出门玩耍。
　　是他有哪里做的不好吗？是不是他看上去不够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如果将罗启多年所带的这个面具称作“冷漠”的话，那罗蒙也是逐渐就忘了“开朗”这张面具下，真正的自己。

　　在外人眼中，同学、老师都认为沉默寡言的罗启很奇怪，知道他家事情的人都很庆幸罗蒙并没有受到家庭的影响，像个正常的男孩子一样外向活泼。
　　罗蒙有把握自己演的很真，因为他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但这所有的转变都在那一天。
　　从那天起，罗启对他放下了面具，逐渐重新变回了还留在罗蒙记忆中的那个温柔的哥哥。但他却可耻的发现自己并没有，他不敢向罗启表露他的真心，在看见他和左轶谈笑风生的时候，他的内心竟然产生了再也无法熄灭的嫉妒。

　　那个家伙是谁？他凭什么和罗启关系这么好？

　　之后。
　　他见到了罗启的真身，知道了许多关于这个世界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广义上的世界，竟然真的有平行世界，有那些只有小说中才存在的生物也是真实存在的。
　　罗蒙在恐慌的心情无法隐藏自己的激动。
　　他尽量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当罗启在他眼前变成巨狼的时候，他看见对方的浅琥珀色的双眼中因为自己的惊恐而流露出忧伤，果然没有发现自己背在身后的手激动的握成了拳头。

　　这个“世界”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他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就算认真学习了也成不了精英，努力跑步也无法在运动会中拔得头筹。
　　但那一瞬间，罗蒙知道他想错了。虽然不普通的是罗启，但在罗启下定决心在他的面前现出真身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轨道就此改变。

　　罗蒙逐渐无法控制自己不越来越在意罗启。他知道，他并没有了解罗启的全部，罗启还有很多瞒着他的事情。
　　他想知道、他羡慕、也想去体验这种人生。

　　同时他也发现，某种意义上，自己真的病的不轻。
　　罗启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他将自己抽过的烟塞进罗蒙嘴里的时候，他家老弟花了多大努力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他更不会知道，罗蒙第一次在梦中、第一次自己动手，就连看那些从陈朗跟前寄来的小黄片儿，脑子里想的都是罗启。

　　果然，当他和左轶见面之后，左轶问出了那个问题。
　　不过在碰头时，见到尹冬，知道与自己同班平时并无太多存在感的尹冬，也是那个奇妙的、让人向往的、不属于这个无聊又虚假的本源世界的——“衍生世界”的一员的时候。罗蒙再次在心中哀叹过去的自己与那些普通人是多么无知。

　　在罗启得知罗蒙甘愿他抛弃普通人的生活时，意料之外的，罗启生气了。
　　罗蒙有些不知道原因，但后来，当他意识到，是罗启舍不得让他陪自己一起进入那个危险的世界时，他激动坏了。

　　罗启还像以前那样那么疼他，他这个弟弟在罗启心中，还是排在第一位。

　　“弟弟”这个标签，将他死死钉住动弹不得。也是这个该死的血缘，让他踌躇不定，他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在数次试探之后，罗启并没有拒绝这些绝非一般兄弟、甚至一般朋友之间才会做出的事情。
　　罗蒙很开心，他开心极了。他知道罗启要考清师的时候，他心中想着怎么着拼了老命也得考上附中。而后来罗启和他说，要负起责任不让他说漏嘴，让他必须考上附中时，罗蒙简直就想抱着罗启就亲上一口。

　　当然他没这么干。罗蒙本来想就这么逐渐让罗启也喜欢自己，喜欢到可以丢掉“兄弟”这层毫无意义的亲人的外壳，而且他有信心在罗启大学毕业前取得成功。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
　　他忘了罗启自身的条件也很优秀，就算他看不上那些无知的普通人，也会有许多讨厌的蜜蜂扑扇着翅膀围着他转。

　　凌鹤的出现彻彻底底打乱了罗蒙的计划。
　　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那么轻易的就被这个家伙发现了自己的念头。而且，他居然敢用“喜欢的类型”这个词来形容罗启？
　　罗启是独一无二的，又怎么可能有人能和他的类型相同？

　　罗蒙知道自己快憋不住了。
　　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初中生，今天的酒是真的喝多了。刚被罗启叫醒的时候，他脑袋还晕晕乎乎，可当他把罗启压在身下的那一刻酒瞬间醒了大半。
　　本来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借着酒劲儿告白的罗蒙顿时开始了思想斗争，但看见罗启生气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也许错过今天就不会再有机会了，他不想作为一个“弟弟”眼睁睁的看着罗启被别人抢走。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抱着做了之后再去后悔不做连悔都没得后的想法，罗蒙借着酒精壮着胆，半强迫地捏开了罗启的嘴吻了上去。
　　虽然罗启比他年长3岁，身形却小了一大圈，这个身材抱在怀里正好。
　　他没有理会身下的人在不停挣扎，甚至还少见的爆了粗口。堵住你的嘴，不就不会再说话了吗？
　　笃定了罗启就算心中愤怒也不会对他动真格，罗蒙胆子大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抚上了自己还未碰过的、罗启的侧腰，罗蒙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条件反射的颤抖了一下。
　　偷偷睁开眼睛，罗蒙第一次看见这种表情的罗启。
　　他紧闭着双眼，连耳垂都羞得通红，而且似乎放弃了抵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出明显的抗拒来。
　　罗蒙第一次知道亲|吻这种东西这么舒服，罗启的口腔居然能让他如此着迷，像是本能一样，他将右手伸进了罗启的衣服，双腿也无意识的摩|擦着罗启的大腿内侧。

　　罗启心中因为自己居然感觉被这样对待有些舒服而羞愧的想死，在罗蒙将手伸入自己衣服的时候，也结束了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吻，他本想心中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发现这个混蛋竟然咬上了自己的耳垂！
　　更让他羞愤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是，在他的耳垂被温润的舌尖舔过的瞬间，罗启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无法控制的从喉咙中发出了几声哼哼！……听上去简直就像是被刺激到敏|感带时的呻|吟。
　　在他腹部乱摸的那只破手的主人显然也被这个明显是从罗启口中发出的声音被吓住了，但随即罗蒙就坏心眼的在罗启的耳朵上时轻时重的舔了起来。

　　罗启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不知道自己被继续这样对待下去还会做出什么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举动，于是一直空着的右手对着还在自己耳边忙活的罗蒙猛得向上一提，同时左手反手一扭扼住罗蒙手腕将他整个人往外一推，在他上半身不再紧贴着自己的时候左手握拳对着罗蒙的腹部就捣了过去。

　　当然他还是尽量克制住了自己的力气。

　　罗启从茶几上翻身下来，红着脸用衣袖粗鲁地擦着自己被吻得通红的嘴唇，“罗蒙，你不要太过分！不要你为你喝多了就能为所欲为！”
　　“哥，我喜欢你。”罗蒙见自己被推开，站起身凑近罗启，无视了他的愤怒，非常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现在的想法。
　　“你喝多了。”罗启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罗蒙双手使劲按住罗启的双肩，“罗启，我是真心的。”他不想再用这个亲人间的代词使罗启远离自己。
　　“你是我弟弟。”他依旧没有看罗蒙，他的脸还红着，耳垂上还有罗蒙刚刚吸|吮留下的痕迹。
　　一听这话，罗蒙瞬间恼了起来，他大声喊道：“什么他妈狗屁弟弟，老子不要当你弟弟！”想是喊给罗启听，更像是在暗示、或是洗脑自己。
　　因为他突然害怕起来，害怕一直自己在罗启心中维持的形象会崩塌，害怕因为自己今天的莽撞行为让罗启讨厌起自己。

　　“……”罗启没有说话。
　　他沉默着，沉默得让罗蒙感到害怕，他立马后悔起来。
　　为什么就这么冲动呢？
　　比起被罗启讨厌，他宁愿一辈子只当个普普通通的弟弟。

　　“对不起，哥。我……”一想到这里，罗蒙立马软了下来，可他又不知道这种时候道歉该说什么好。
　　罗启轻轻将他撘在自己肩上的双手拿开，自己转身坐在沙发上，抬抬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罗蒙，你才14…”
　　“14怎么了？！14就不准喜欢人了吗？”见罗启拿年龄说事儿，罗蒙一着急又想站起来，被罗启拉住了。
　　“没有……只是……”罗启犹豫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现在心情太乱，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罗启，我喜欢你很久了。”
　　罗启抬起眼与罗蒙对视，他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他的眼神认真得让他有些害怕。
　　看到这双眼睛，罗启不自觉的想向后挪，却被罗蒙揽住了腰。
　　只见罗蒙咽了咽口水，像是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哥，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咱们都是男的，还是兄弟。我也想过就这样一辈子和你当过普通的亲人，可是你既然选择了把那些什么‘衍生世界’的东西都告诉我，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心情就一直这么藏着。”他语速说的很慢，似乎想要通过诚恳的语气来让罗启相信他。
　　“哥，我不用你现在就回答我，你慢慢考虑，不过求你别讨厌我成吗？”

　　“我以前就说过，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讨厌你的——”
　　听到这句话罗蒙大喜过望，刚想有所表示，只见罗启抬起了手，紧接着自己左侧脖子猛然一痛，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依稀听见了一声，“只是……让我一个人静静。”

　　罗启看着手起刀落瞬间秒晕的罗蒙，自嘲自己的手刀功力日益见长，两次一练也更把握到了让人只晕不死的精准力度。
　　他像微微蹲下身，拽着罗蒙的手臂，便像是背米袋一样轻易的把罗蒙扛在肩上。“你这小屁孩儿还挺沉。”嘴里抱怨了一句，便扛着罗蒙回了他的卧室，将他扔在自己床上。

　　幸好这家伙喝多了只会乱亲人，不会像他们的父亲那样乱撒酒疯，罗启帮他脱掉外套和袜子，又给他掖好被子。
　　起身准备回自己卧室，却又在开门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罗启又辄了回来，坐在罗蒙的床边，侧着头盯着罗蒙发呆。

　　对于罗蒙今天的行为，他其实并不讨厌。只是他身为兄长，连弟弟都没教好，有些挫败感罢了。
　　一直努力维持的这个“家庭”的环境，虽然他默认着罗蒙的有些行为，也隐约感觉到了罗蒙对自己的感情，但他自始至终都在逃避。
　　其实他也是一样，在他眼里，罗蒙并不仅仅是一个弟弟。
　　他知道就算自己拒绝，罗蒙想必也不会放弃。

　　由于家庭的原因，罗启并不信任婚姻。但面对罗蒙的告白，他意外的并没有太多背德感。在发现自己这个想法之后，反而陷入了一种包含了自责和开心，后悔又带了点罪恶感的心情。

　　做人好烦。
　　为什么不管他们这种初生之时连形体都没有的生物，还是那些有了人识的生灵，大家都向往人类呢？
　　“本源世界”哪里好了？生活在这里的人类既弱小、寿命也短，每天都在为一些无聊的小事烦扰着。

　　罗启有些心累。

　　这时，不是罗蒙被几回手刀搞得又免疫了，还是罗启因为心疼他力道够了可是打的不够准，罗蒙居然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有些尴尬的罗启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只好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罗蒙半梦半醒间见到自己床边有个人看上去像是罗启，伸出手去拽住他的衣角，刚想说话却控制不住不断侵袭过来的睡衣，竟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再次睡了过去。
　　这下罗启更不忍心走了。
　　他想起小时候父母吵架时，他也是这样陪着罗蒙一直到他睡着。
　　罗启苦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掰开罗蒙的手，自己脱掉外套掀开被子侧身躺在了罗蒙的身边。

　　算了，权当是自己好人又心软一回，反正这个混蛋也不是第一次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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