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侦探哈迪斯

　　“……喂？”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Zon，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了……他已经死了，对吗？”
　　“……”
　　“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是教皇，你无所不知……你……你们，只是因为一直都在顾忌我的感受……”
　　“Zon……”
　　“撒加，你们在害怕什么？是冥王这个身份，还是我这个人类？！”
　　“……”
　　“告诉我实情！！”
　　“……好吧，孩子。他的确已经死了。就在那一天……他已经死了十年了。”
　　“然而你们每一个都知道了，对吗？只除了我。”
　　“……”
　　“狗屎……不要用沉默来回答我！”
　　“你已经长大了，Zon。”
　　“所以！这就是你们欺骗我的理由吗？！”
　　“不，Zon，”电话里低沉的男声说道，“我们只是相信，早晚有一天，你自己会清醒过来。”
　　“我……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欺骗你的是你自己。”
　　“……”
　　“你长大了，Zon。所以现在，也到了该有你自己决定是否认清现实的时候了。”

　　……

　　“Zon？”
　　“……”
　　“嘿，伙计！”

　　一只手在眼前打了个响指，Zon回过神，有些意外：“克里斯？你怎么在这儿？”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儿？”克里斯环顾了下四周，“倒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私立诊所的献血点，Zon做义工的地方。他被派了个较轻松的活儿，负责看护献血者们是否不适，以及分发零食之类的东西。负责监督他们的医生叫罗尼·艾尔，一个沉闷的中年人，不太会开玩笑的样子。这个时候他恰好不在。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儿？”Zon反问。
　　“我以为你有培训期……我记得我以前做义工都是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培训的！你怎么就坐在这儿了？！”
　　“我天赋异禀，”Zon微笑道，“如果我说我用了半天的时间通过了培训考核，你会相信吗？”
　　“你以前干过义工？”克里斯第一个反应是这个。
　　“当然不是。好吧小煎饼，我开玩笑的。你还记得我说过我有一群监护人吧？”
　　“啊，对啊。”
　　“他们中有些以前是社会分子，总是喊打喊杀的，容易受伤。虽然现在比起以前太平了不少，但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教导了我所有必要的医疗知识。”
　　——不过他不会说，他也稍微利用了一些手段。

　　“WOW……”克里斯表情有些复杂，“还真是特别的人生经历。”
　　“倒是你，来这儿献血？”
　　“当然！我每年都要献一次血！”克里斯说着匆忙揣着表格向漂亮的女护士走去，“我先过去了，待会见！”

　　不一会他的胳膊上就扎了个针头，Zon默默地看那些红色的液体从他朋友的身体里缓缓流动到一个袋子里……于是这个袋子就可能会成为另一个人的生命之源。

　　“感觉还好吗？要不要喝点水？”Zon坐到克里斯身边，尽职地问。
　　克里斯忽地显出一脸英勇无畏：“不需要，我从17周岁开始献血，献血时从不会有不适！”
　　“好吧，”Zon无奈地说，“那别告诉我，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才特意到这个私立医院来献血的……你知道，很快红十字会的下一次献血就要在学校组织起来了……”
　　“不，我才不会在学校献血，那些小妞的扎针技术太差了，上次把我扎了好几个窟窿……我通常是到各个医院的献血点献血的！”
　　“是吗？”Zon狐疑地轻声和克里斯道，“这里的技术就很好？”
　　“当然……不知道，”克里斯东张西望，“但是这里的小妞更漂亮……哦，你看到了吗，那个……”他说完不忘给护士小姐抛个媚眼，而后者只是笑笑，看来不为所动。

　　Zon翻了个白眼，等着克里斯被拔掉针头休息一阵后，丢给他一袋零食：“还要些什么，小煎饼？”
　　“这里有什么纪念品派发吗？”克里斯拆开零食。
　　“没有。你可以多拿一瓶水。”
　　“太逊了，”克里斯不满地咕哝，“去年我在XX医院献血，那天拿到的是纪年T恤；前年我在YY医院拿到的是钥匙扣……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Zon多塞给他两瓶水和一袋零食，口气坚决地道：“没有。还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没有就麻烦你快去学校上课。”
　　“你在赶我走！这位义工先生你真凶残，我不过是想多坐坐，就想赶我走，我要投诉你。”
　　“可以，快去投诉，”Zon挑挑眉，“反正只要再过一个小时，你亲爱的威尔逊教授的课又要没位子了，而你用一个小时赶回去的话，或许还能在角落里蹲个一席之地……”
　　“哪儿有那么夸张！我用半个小时就能飙回去，而且威尔逊的课每次总是能空出一两个位子的……倒是你，我可是专门为了支持你才来这家……这家穷苦的私立医院的！”
　　“哪儿很穷苦，不过是没给你纪念品。”
　　“总之，我是特意为了你才来这里的，你……明白吧？”
　　“明白，谢谢，”Zon礼貌地向那些过往的异样目光点头致意，“别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我，别人会把我们当成gay……史密斯小姐，他是我的宿舍室友，您笑得有点夸张了。”

　　于师刚才那个女护士边望着他们边笑得更加暧昧，就这么走过去了。

　　“当成gay也没什么所谓，”克里斯摊着手一脸白痴样，“反正同性婚姻法案都通过了，我反对性向歧视！”
　　他们的交谈显然吸引了别人的注意。一个中年男子走到克里斯的面前：“你好。”他又看看Zon，目光不太和善的样子。
　　“呃……你好？”克里斯有些手足无措。
　　“你是他的校友？”中年男子说。
　　“呃……对？”
　　“那么你应该知道，很快就要到献血季了，这里可能会很忙而导致人手不够。如果你是Zon的朋友，就不该继续打扰他工作。”说完他拍拍Zon的肩膀，自以为是地坐到一边去了。
　　克里斯愣了片刻转头问：“他是谁？”
　　“罗尼·艾尔，负责这块的医生。”
　　“那么，你是义工吧？”
　　“对？”
　　“为什么他对你的态度如同一个发你三万月薪的BOSS？！”
　　“我不能和你聊天了，这本来就是我的错误。”
　　“这算什么错误？今天人又不多，才三个人！”
　　Zon深吸口气：“可我是第一天报道哥们……我要去看护别的病人了，你可以在这里再坐一会，等休息够了就立刻去上课好吗？我可不想因为我的私事而害你本学期专业课不及格。”
　　“我不会不及格，我是天才！”
　　“好的，天才。”

　　Zon向他挥了挥手，交谈终止，他说完就去照顾一个似乎不太舒服的献血者了。

　　“您没事吧？”Zon问那个姑娘。
　　“有点儿恶心。”这姑娘的脸色苍白，一看就不太好。
　　“是第一次献血吗？”
　　“不，献过一次，不知为什么这次感觉不太好，不好意思……”她有些抱歉地回答。她的血袋只装了一半，但是在观察后，出于安全考虑，Zon还是替她拔掉了针头。
　　他给她拿了些糖水，让她暂时平躺休息。
　　“等会，等一下我还要把血献完的。”这姑娘说。

　　“你先休息一下，看身体情况怎么样，”这时候旁边一个刚坐下献血的青年宽慰道，“实在不行不可以勉强。”
　　Zon向他看了一眼，见到对方也正用友好的目光望着他。Zon忽然觉得对方有些眼熟，然后他立刻就想起来了。
　　“你……叫Zon Kido对吗？”他伸出空闲的那只手，“你好，乔纳森·阿彻伯特，在警局的时候……还记得我吗？你可以叫我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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