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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
赵水星出了卷门，在路灯下走了几步又倒退步子回去。她有点不放心，到手里的机会还是要争取。总不能见了他只为吃碗面吧，丢死人了。
她笑出声，走回那扇小门帮忙抹洗了那两个碗。
“门也不会关。”她坐在书店发呆，一会又站起来抽本书低头看。
她没看见林沛川撑着拐杖下来就站门口看着她，脸色平淡，眼神专注。原先那张写满账号的纸被她扔在铁皮桶里，上面浮着几个烟头，字迹浸了水马上模糊开。
轰-----，林沛川不知何时又拉下卷门，走到隔间里来。赵水星忽然就不怕他了，她知道林沛川走得很慢，故意加快自己的步伐。
在路灯下，男人的背就像一面大刀干净断下的石层，光滑又有力。
“男人受不了女人主动。”钟雯雯不知何时说的话这时有了魔力，浮现她的脑中。
她定了定神，快步追上去。
“林沛川，我想摸你...的背。”赵水星身上散发的体温和水波一样荡到了他身上，他沉默着往前走，一步一步走得缓慢。
“我...摸了啊。”她把手掌心贴着旧衬衫，有力的脊背，透着温度的而坚硬。
他生硬地顿住脚步，咚---一下，一个逗号，继续往前慢慢地走。赵水星跟在他后面上了楼，楼道两层转角才有一盏灯，风一吹晃得厉害。
“我扶你。”赵水星光洁的手臂伸到他的手里，环住他。他似乎挣了一下，又不想使力，随她去了。
“你怎么都不说话？….那我先回去，学校晚了就进不去了。”她有些郁闷，是钟雯雯骗人呐，还是林沛川根本不是正常男人。于是她手已经抽出来垂在身子旁要离开。
楼道还有回音，慢慢在黑暗和灯光交替里微弱下来。
“留下来陪我。”林沛川突然开口。
赵水星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她试探地伸手，林沛川抓住了，五指紧扣。
真是虎掌，宽大带着凉意，五指扣住五指，她明白了什么，默了会说：“好。”
力度更紧了。
林沛川的房间，面积很大，摆设极简。一张床两个床头柜和一个卫生间，角落一个黑色柜子。
他把拐杖靠在门边，自己撑着墙看着赵水星在他房里走来走去，最后坐在他足以睡俩个人的床上。他熟悉自己的房间，床单是白色，一丝不苟的白，上面摆着两个枕头，一个深蓝一个深灰。
她脱了脚上的布鞋躺在深蓝的枕头上叹了一口气，林沛川终于往床边走。他开始在不很明亮的灯光下背对着她解自己的衬衫，她反应过来，“能不能关灯。”
“我是第一次。”她装作镇定地闭上眼睛，“林沛川，你尽量轻点。”声音都能甜死个人，她想效果应该达到了。
他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赵水星等了好久也没见灯暗下来。过了一会，她闻到了烟味，窸窸窣窣地坐起来。
他已经坐下来靠在床头吸烟，平置着自己的一条腿，还有一条裤脚半褪很厌倦似地伏在床上。
“你走吧。”他说，并且侧身不看她。
她站起来自己按了开关，满室顿时黑暗。她知道一个人的艰难，没钱的辛酸。
“我不走。”赵水星坚定地说，一转身，林沛川捏住她的手腕，什么都没说。
在黑暗中赵水星弯下身子动作生涩地替他解开衬衫。
她胡乱亲他，却发觉他在笑。她又接着亲他嘴上一点点冒出茬的胡须。她慢慢能感受到林沛川收起笑，开始加重呼吸。
她突然停下动作，带着冷汗站起来开灯。因为不敢再继续。
目的达到了，钟雯雯说“得不到就是最好的。”
林沛川握紧了拳头，声音沙哑地问：“你后悔了？”
“我还不能做，姨妈来看我了。”赵水星的声音在抖，却带着不成熟的得意忘形看着男人。
他微微一愣，极度隐忍却低沉地笑出声来，“出去，关门。”
赵水星有些害怕但咬了咬牙又摁了灯，脸色涨得通红。她觉得自己是回不去了，在学校熄灯以前。
窸窸窣窣...
“你好了没有？”咚咚咚----
男人的手，粗糙好像粘着沙粒，在他自己的情欲碾过。她站在门外听见声音，脸红耳赤。
一切都是为了钱。她感到咬紧牙关的耻辱，又在眼前晃过钟雯雯说的话“用老公的钱明目张胆啊。”
不必有负罪感，一定要嫁给他。
林沛川起得很早，他通常都会坐起来先抽一支烟再下床。可是今天早上，一切都不一样了。
赵水星裙子外面只有一件旧绿色的衬衫。不知昨晚什么时候从男人身上扒下来。
她人傻胆大答应留在他身边，露在外面的手脚很白，很细腻。裙子下面的腿具有诱惑性，修长而美好。
林沛川盯着她全身看了一会无声地笑了几下把手里的烟塞进烟盒里。
他慢慢坐起身，把自己半褪的黑裤提起来，一手撑着墙壁打开衣柜：穿衣、拿拐杖、离开。
一如往常，他花了十五分钟下楼，然后去买菜。
“哥，大成又给你找了个女人。”电话里林珊迫不及待地说。
“这条。”林沛川指着一条尺寸是平时买的两倍的一条带鱼说，“谢谢。”
他付了钱往回走。
林珊在电话里已经不耐烦，“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一样的早晨，林沛川手里多提了两个包子，一袋豆奶。
“不用找了。”他说。
又听电话里闹闹腾腾的，林珊以为电话已经挂了，又听他说：“我有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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