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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她需要安静，我带她来这里。”徐承礼支着自己的下巴神情看起来很疲累，“他呢，怎么还没来。”
“没关系。”徐文美把买来的水果放在病床床头，看了徐承礼一会，轻声道，“承礼。你跟我出来。”
“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高级病房也没什么人。”徐承礼长舒一口气，“我跑累了，送她去各个科室检查，现在走不动。”他摊摊手笑容很苦涩。
“水星怎么样了。”徐文美坐在病床床尾，“b超查过了吗？”
“胎儿基本稳定。”徐承礼替病床上的女人理好汗湿的头发，心疼地望着那个巴掌印，“查过她的病史，没有什么精神方面的问题。她到现在还不愿意醒，需要挂营养守段时间，等他…”徐承礼又问，“他怎么还不来。”
“他去上海了。”徐文美突然说，“两天之后会回来。水星以前有一些不好的回忆，怀孕之后受了大大小小的刺激，还好当时你在，不然我...”她不再说下去。
“你和他现在还有联系？”徐承礼发现不对劲，“姐，他们已经有孩子了。”
“水星的手机一直关机，你的也是。”徐文美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久，“我不是那种人。”
她这样说完，整个病房又回复静悄悄的。徐承礼摸了摸她的额头，过了一会，他问：
“他去上海干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徐承礼哭笑不得，“她都这样了，林沛川还要工作？”
...八个小时之前...
“我知道，今天下午帮你开...”徐文美脸夹着电话靠着肩膀，手往包里放钥匙，“对，是急性期，那这样说定。”
“你...你怎么来了？”她发现林沛川突然出现在家门口觉得不可思议。
“文美。”他靠在墙上整个人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我有事情找你帮忙。”
徐文美想了想又掏钥匙，“先进来。”
...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放过你，一定要你加入？”徐文美忧心地看着他，“她既然怀孕，那你现在还接活吗？你不能冒险。”
“...他们只要钱。”林沛川静默一会说，“这两天我去一趟上海，这件事情不太容易解决。我不想她和孩子受到伤害。”他把赵水星的情绪不稳症状说给徐文美听。
“通常孕妇会有情绪起伏，但是...”徐文美分析道，“水星她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意外？或者不合年龄的伤害？”她停了一下，“通常孕妇的思维比较敏感，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想我知道了。”林沛川皱眉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如果她找你，一切有关叶氏的事希望你能闭口不谈，还有徐承礼也是。”他拿过拐杖站起来。
“林沛川，那你会有危险吗？”徐文美叫住他。发觉他顿住脚步却没回头，她不放心又问：“我们还能联系吗？如果她有...联系关于她的事情。”说出口的那个“她”令徐文美觉得自欺欺人。
“...嗯。”他关上门。
...
如果不是事情太棘手，他不会破天荒来拜托自己。
林沛川现在顾此失彼，他会不会有麻烦。这个突然找上门的人会不会是故意的...她也想了很多。
这一团乱麻挤在眼前，徐文美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只觉得这个人勇气可嘉。
“你累了，先回值班室。”她站起来脱掉大衣拿来遥控器打开暖气，“这里我来守。”
“我明天下午排班，晚上我来守。”徐承礼闷头靠在赵水星的手边，突然说，“我觉得他们不配。”
徐文美有些话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开口，她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林沛川：“你那边怎么样，水星出了一点意外，现在母子平安。”
“结婚不过是形式。”徐承礼疲惫地开口，“结果不一定好。”
“承礼，你自己不要...”
“我知道。”他站起来，“也许我只是觉得她可怜。”
赵水星做了一个梦。她被赵永汉举在肩膀骑马驾驾，她扎着马尾辫笑得很开心，梦里有微风，有刚好暖和的天气，很多年了她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在梦里她知道只是一个梦，因为是一个梦，它太难得了。难得地想哭，可她不愿意在美梦里哭。
美梦不应该有眼泪捣乱。
后来她在梦里遇见了林沛川。那个眉头永远皱着话却出奇地少的男人。她偶尔会有错觉，听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那这辈子的情人又算什么。
“爱上他会很难。”徐文美有些怜惜看着不住皱眉的女人轻声说，“你还这么年轻，会很难坚持下去。”
...
叶铮租了一栋楼，办公室的位子可以看见东方明珠那个尖顶。
“稀客。”门一推开，他坐在椅子上转了一个圈，手里拿着一瓶香槟，“嘣－－”，他故意把喷出来的泡沫弄到走近的男人身上。整件大衣滴着水，林沛川的表情没有一丝撼动，叶铮又把手里多出来的泡沫一把抹到林沛川脸上，轻轻拍了拍，“你看看这张脸长得，怪不得那个女人巴着你不放，怎么样想好了？”他做出极其屈辱的动作，边上的小贾大气不敢出低着头。
林沛川不经意抬手擦了擦，盯着叶铮突然笑起来。
“你也觉得好笑，放着钱不赚，跑去结什么婚呢。”叶铮对准酒瓶灌了一口，“我送你的新年礼物还喜欢吗？”
“专门给你老婆的。”他舔’了‘舔嘴唇，“听说住进去还没醒，要不要我派人代你去看看。”
“...人是你找的。”他猛然拿起拐杖大衣下面的肩膀轻微地抖了几下，“你处处针对我如果为了报复，五百万还不够你玩？”
目的是什么。拐杖被他生硬地按回地面。
他突然眯眼看叶铮一会，不露痕迹地开口，“不只为钱，你现在还想让我做替死鬼。”
“啪－－”，
“啪－－”，
“啪－－”
“真是舍不得你这么聪明，一点就通。”叶铮放下酒瓶连拍三次掌，他往男人身上闻了闻，低沉又带着嘲笑，“你岳父在外面惹了这么多人，没理由你和那个女人玩双宿双栖是吧。不过下一个是谁我要打电话问问。”
林沛川手上已经暴露的青筋和发白的关节用了太多力。
他不动声色地说，“放过她，一个月后，你派人接我，我和你玩。”
“哦，现在还是保你自己？”他坐在桌面上，一脚搭着地面，“所以叫你当年不要劝老头送我进去，里面一点都不好玩。”
“叶铮。”林沛川沉声叫他的名字，“你父亲让我...”
“你不用说的这么好听。”叶铮不留情面打断他，“张口老头闭口老头。也真看不出来，我只是随手叫人动动那个女人，怎么？你舍不得她还是舍不得你的种？”
他自顾自站起来厌恶地看着林沛川的空裤脚，“残废找到一个人陪也不容易。如果以后再让这个残废下场悲惨一点，啧啧，你和当年怎么差这么多？”
林沛川看着眼前的人极尽所能羞辱自己忽然笑起来，“我也没想到你一点都没变。”
这两人之间暗藏剑拔弩张，气氛降至冰点。
一旁的小贾听得满身是冷汗，“叶...叶总。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如果你跑了怎么办？”
“你可以试试。”他面无表情拿出身上的三张存折，“这是凭证，我说到做到。”
“叶总...这是...”小贾战战兢兢地拿起存折看了一眼。
叶铮一拳砸在桌上，“我现在就可以拿它送林沛川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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