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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全中大赛预选赛正式开赛。
东京作为全国中学生篮球联赛中，最具代表性的区域，举行预选赛的地点自然也是位于市内的大型体育馆。
在关东地区势头最强的自然是连霸两届全中冠军的帝光中学，而首赛更是由号称史上最强队伍的"奇迹世代"全员上场，无论是罕见的高超球技，还是让人惊叹的天赋，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不过是首场预选赛，看台上就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观众，场地边上的媒体也架起摄像头，直到压哨声吹响，欢呼声惊叹声几乎响彻整个场馆。
同日内要进行三场比赛，第二场比赛就要交由一军的正选们上场，"奇迹世代"的几员大将则是在场下负责替补。
“赤司君。”黑子哲也从长凳上站起身，他穿着帝光白底蓝纹的长袖保暖衫，平淡温和地朝向红发少年：“我可以去保健室探望下黄濑君吗？”
赤司正注视着场内，肩上随意搭着帝光定制的球衣外套，闻言先是合上手中的情报信息记事本，交由一旁的工藤教练，跟着站起身来。
“走吧，我也去看看凉太。”
另一边。
体院馆内标配的保健室里，有个黄发少年脱了鞋袜，抬腿搁在支架上，坐在他对面的保健医生仔细检查一遍，思索片刻后从柜子里拿出几张膏药。
“只是最一般的红肿，不用担心，贴几天膏药就没有问题了。”
桃井五月就坐在一旁，闻言缓缓地舒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麻烦您了。”
医生简单地处理完毕后起身离开，桃井这才有空转向黄濑：“小黄你真是的，差点吓死我！下次千万别再这样截球了，弄不好可真的会伤着腿的！”
“嘛嘛...”黄濑不好意思地弯起指头挠挠脸：“第一次上场嘛...我有点小激动而已哈哈哈...”
五月下意识翻个白眼，正想多说两句，保健室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呵，凉太你倒是很悠闲啊。”
桃井果断地放弃说教，斜着身子缩到一旁，不忘同情地瞥下黄濑。
小黄，你多保重了。
黄濑：.....
“冷静！”黄濑干笑几声：“小赤司冷静一点！我只是想多进几个球而已！”
赤司浅笑一下：“放心，我能理解你想要赢比赛的心情，不过凉太啊...”
黄濑咽下口水，深邃的浅黄色眼睛颤得像是一汪泉水，紧张地等待着赤司这个意味深长的停顿。
赤司笑容不变：“上一场每个人都拿到了20分，不过凉太你因为脚伤临时替换，并没有完成任务，那么我们就按照原来说好的规矩，比赛下来后好好养伤，之后的训练量我会帮你调整的。”
黄濑：“.........小赤司，这样真是太麻烦你了，还是让小桃子..”
“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赤司温和清朗的声音像是一阵山谷吹来的清风，把石化成灰白色的黄濑凉太一点点风化而去...
“桃井。”少年偏过头，看向一旁：“可以麻烦你帮我个忙吗。”
“当然没问题！”桃井五月点头如捣蒜，真诚的目光就差没能射出光线：“尽管说吧，赤司君。”
赤司朝她走过去，身后的黑子这才显露出了存在感，少年规规矩矩地上前，扫过黄濑脚部微红的地方，目光严肃的就像黄濑凉太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
“黄濑君，真的没有关系吗？”
正在重铸人生观的黄濑凉太收回忧伤的思绪，大咧咧地摆下手：“没有关系啦，只是不小心跟对方球员撞到了一起而已嘛，没事的没事的。”
也许是黑子的存在感太弱，而赤司的气场又太强，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聚焦到了就站在黑子身后的赤司身上，更确切地来讲，是赤司的脚上。
“诶诶诶！”黄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整个人都精神了：“小世界拼了命买下来的就是这双鞋？！”
今天在场的这三人，都是奇迹世代中恰好知道内情的人，闻言自然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黏在了赤司脚上。
“....”
按照正常的走向来讲，这个时候被注视的人应该要负责接下话头，来继续下面的话题，不过赤司沉默下来的气场实在太可怕，黄濑凉太眨眨眼有些茫然地瞄向桃井五月，无声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桃井五月微愣几秒，也是摸不着头脑，她"哈哈"笑两声圆场：“上脚的效果这么好，也不枉世界辛苦那么久了呢...呃...是吧？”
桃井忍不住抖一下，保健室的空调未免温度太低了...
两人都出于本能地噤了声，气氛一下冷至冰点，这时候黑子平淡无奇的声音镇定地冒出来：“赤司君，鞋子很适合你。”
赤司掀起眼皮，终于有了回应：“谢谢。”
他侧过身，道谢过后把手里的东西还给桃井五月，另外两人这才看清，适才赤司拿在手里的是桃井那个绯红色的翻盖手机。
红发少年神色不变，淡淡地朝几人点头致意，率先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走出保健室片刻，室内的三人才终于松了气，桃井下意识顺过胸口：“...我都忘了喘气。”
“太可怕了，小赤司气场全开是这样的吗？！”黄濑回过神后还不忘心有余悸：“刚才我有说错话吗？小赤司怎么一下就变得那么凶残？！”
桃井摇头表示并不知情，她看着摊在手心里的手机，咬着拇指思索片刻。
黑子哲也略显不赞同地转过头：“黄濑君，戳人痛处真是太失礼了。”
“诶！我哪有..”
“啊！我知道了！”桃井忽然出声：“我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她的视线还黏在手机屏幕上，其余两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她，桃井眨眨眼抬起头：“赤司君他..他还真是...”
“诶！什么什么！”黄濑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探出身子就差没有直接把脖子伸到无限长，好自己去看看屏幕上到底写了什么。
黑子：“黄濑君请你安静一点。”
桃井扯着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两下，竖着转过来的屏幕上发送栏这边，少女偏好的幼圆字体可爱地显示着【在哪里，位置发我吧】...
“.....”
沉默中黄濑难得安静地开口：“小世界应该没有问题的...对吧？”
然后他在桃井和黑子一言不发的眼神之下，犹豫地咽下口水。
嘛，自求多福吧小世界...
——————
相对于看台上观众们热情激动的指点议论，还有不断涌过来的媒体摄像头，帝光一众实在显得过于镇定，井然有序地在馆内工作人员的指挥下，走进专用休息室。
关上门，终于有了安静下来的空间。
开赛的第一天排到的所有比赛都是打满全场，以绝对的比分压制对手，在士气和团队配合上都发挥的淋漓尽致，以往总是在赛后回校进行的赛况总结，也因为接下来排满的赛事而临时定在休息室里进行。
站在首位的依旧是赤发少年，平静地垂眸阅览着手里的记事本。
相对而言坐在长凳上休息的少年们氛围就不是那么冷静了，在第二场和第三场比赛中，为了比分与士气着想，将王牌青峰大辉在适当的时间替补上场，是作为队长的赤司征十郎与新任工藤教练共同制定的战略。
但正如曾经的白金监督所担忧的，青峰与同等天赋的其余首发的配合都尤显不足，更何况是一军中其他的正选们，赤司合上记事本，神态有些冷淡地看着还在发火的青峰大辉。
“你们倒是传球啊，站在场上都不会跟一下配合？”青峰的怒气更像是快要爆炸的气球，找到发泄口一样，右脚直接踹上休息凳，"碰"的一声响，让休息室里的其他人更加噤若寒蝉。
在第三场比赛中，因为跟不上青峰速度的一个正选死死低着头，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个替补出声劝道：“青峰你别这样，阿泽他也不想的，你的速度实在太快...”
“要速度慢还打什么篮球？”黝黑的少年满身大汗，怒气让他脸部的线条更加坚硬：“训练那么久连个球都传不了，你们还来打什么全中？！”
“大辉。”
怒吼过后，低沉的声音更显温和，赤司像是根本没有看见青峰无边的怒火，缓缓道：“没有人要求你和他们打配合，按照你自己的节奏去打球就好。”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这是为了保持你的活跃度，既然没有人能跟上你的速度，那么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赤司的视线缓慢地扫过这间休息室里的每一个人，声调依旧的字字句句里透着认真：“不止是大辉，你们每个人都是一样，既然配合不了那么就放弃团队打法，用自己的节奏去打比赛。”
“喂，赤司，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绿间真太郎皱起眉头，对于赤司的决定他鲜少怀疑，因为这个少年从未有过任何失误，然而这一次赤司的提议却离谱的让人心惊，绿间沉下嗓音：“不打配合还怎么比赛。”
“真太郎，我已经多次告诫过你，放弃掉你的天真，帝光就应该有帝光的打法，团队打法已经不再适用于我们了。”休息室顶上的白炽灯光亮的惊人，照在赤司稚气未脱的脸上愈显凌厉，清冷糅杂在声音里：“大辉，照我说的去做，之后我会和工藤教练为你制定新的训练表，在全中期间调整好你的状态。”
青峰的沉默不语在此刻尤显突兀，赤司走上前，在不等的体型对比之下，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却像是直接重击每一处感官，明亮的红色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他，金色像是风暴一样从殷红深处奔涌而出，迅速将他溺毙其中。
绿间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青峰高大的身躯庞然跌坐，脸上茫然的表情几近空洞，赤司交叉在胸前的右手拍上他的肩膀，强势的冷冽让人心惊。
“记着，作为首发，绝对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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