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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成毒相拥眠
第二日醒来时,我一只手搭着某人的腰,脑袋闷在某人的胸口,我迷迷糊糊抬头睁开眼,一双凤眼正笑眯眯看着我。
我晕乎乎闭上眼睛伸了个懒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谁知他一转身,竟压在了我身上。
困意全消,我睁大眼睛望着他,他道:“昨晚我睡得很好。”
神经病!睡得好就睡得好,做什么这样压着我?
我道:“昨夜我是昏了头才让你睡在这里。你别想有第二次!”
李洌发亮的眸子盯得我发慌,“昨夜你确实昏了头,青湖边你说你想我,怎么想也想不完。你还吻了我,就像这样......”
他轻轻吻住了我,他压着我,我动弹不得。
良久,他的吻移到我耳畔,我听到他戏谑的声音:“你果然是喜欢我吻你的。”
我感觉有一把火快要把我的脸烧熟了,我愤愤道:“滚出我的房间!”
他轻快地笑着,笑着下了床,笑着整理衣裳,笑着打开房门......
远处传来白大公子的声音:“石兄,早。我刚想来与你说.......咦,石兄,若我没记岔,你的房间像是在隔壁......”
我的心紧了一紧,只听李洌道:“白老板没记岔,这是沈掌柜的房间。”
我将头埋进了被子......我的贞节牌坊啊......
白大公子半晌没声响。
李洌道:“白老板方才说要与我说什么?”
白大公子道:“奥......奥......是这样的,今日我家伊伊一直闹脾气,我怕是不能去画室,还得劳烦你替我帮着点啊蓝......”
李洌道:“乐意之至。”
......
_____
白大公子和莲心在家伺候着他家小祖宗,我在画室卖力干活,李洌还是悠悠品着茶。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将鸡毛掸子往他面前一掷,我斜着眼看看他,又用下巴指着掸子。
他放下茶杯,纠结着眉头捡起鸡毛掸子,道:“我不会用这个。”
我把抹布扔给他,他接得很是利索,可还是道:“我不会。”
我从他一只手上拿下掸子,另一只手上拿下抹布,道:“那你会什么?”
他答:“我会作画。”
我叹了口气,我还能指望他能做什么呢?
我气道:“那你就去作画!别一直杵在这儿盯着我看!”
他笑道:“遵命,娘子。”
......
他难得听话地摊开宣纸,拿起狼毫笔,研起了墨。
“沈掌柜,你瞅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杜少爷慢悠悠扭着腰进来了,手上还拿了只竹笛。
我想起来了,杜少爷说要送我支新笛子呢!
杜少爷一脸自豪道:“这是晨辉书院的声乐夫子做的笛子,若不是看在我爹和夫子的交情上,寻常人是得不到的。”
我喜滋滋接过笛子,连连道谢:“杜少爷,你英明神武,英俊潇洒,英姿飒爽,拿出手的莫不是宝贝。沈蓝能有这笛子,真是三生有幸了......”
我看着笛子,笑得合不拢嘴。晨辉书院的夫子做的笛子啊......若是拿去卖,少说也得赚上百八十两。
“不过一只竹笛,值得你笑成这样?”
正在作画的李洌甚是嫌弃地看着我手中的笛子凉凉道。
我没去理他,拿了块帕子擦了起来。
“兄台是在作画么?”杜少爷对李洌作画很是新奇,慢慢踱了过去。
杜少爷对着那画左看看,右看看,想要点评却又说不出来。
我藏好笛子走了过去,李洌画的是青湖,湖中映着一轮圆月,湖面零零散散漂着些许桂花,桂树的影子在湖边缘摇摇晃晃。
这与昨夜的青湖一模一样,他竟将他画了下来......
杜少爷似是想了很久,道:“这是......”
我道:“这是青湖啊,杜少爷不认得了么?”
杜少爷摇摇头,道:“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疑惑道:“那杜少爷说的是哪个?”
杜少爷纠着眉头,兰花指指了指李洌,又指了指李洌新作的画,后又指了指挂在正中的墨山碧水图,又摇了摇头。
我恍然大悟!
果然,杜少爷道:“这画风,这下笔,莫不像及了石洌风的......”
我连忙收起未干的画,道:“杜少爷准是这几日多看了几眼墨山碧水图,所以心里眼里都是石洌风的画风了......这不过是闲杂人等随意画画的,就是个粗陋之作,哪有什么画风下笔呀,哈哈哈......”
李洌转头斜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将狼毫笔置于笔架上。
杜少爷挠挠头道:“难道真是我花了眼了......”
——
杜少爷走了,李洌走到柜台前向我摊开手。
我道:“做什么?”
他指了指被我收起来的画,道:“画还未作完。”
我走出柜台,道:“你就不能作幅不像石洌风的画么?”
他状似沉思许久,道:“怎样才是不像石洌风的画?”
我道:“就是......就是......就是你作完一幅画,不管谁都看不出那是石洌风画的。”
他满脸黑线道:“这怎么画?”
我想了想,道:“就是下笔难看些,用墨粗鄙些,写意俗气些......”
他白了我一眼,道:“我不会画。”
我抚额叹气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你果真是什么都不会。”
他道:“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我会什么了。”
——
用过晚饭,我风风火火跑回自己房间,关上窗户锁上门。昨夜让他乘虚而入,今夜我绝不能再引狼入室!
我得意地望着紧闭的门窗,安心地躲进被窝。昨夜被李洌抱得腰酸背痛,还失眠了,今夜一定要好好补一觉才行。
一个人的被窝真舒服......
鸡鸣声声,我打着哈欠闭着眼伸手找衣服,呀,什么东西压着我!
李洌!!!
他竟又在我床上!!!
“臭石头!你给我起开!”我一边用力推着他一边喊着。
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抱回我的腰,道:“太吵了。”
我气急败坏地伸腿踢他,“你是怎么进屋的?你怎么能这样光明正大地睡在我的床上!”
他压住我乱窜的腿,戏谑道:“蓝儿,你本就是我的妻,别说只是睡在这里,我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其他事,你想试试么?”
我恼道:“不想!你快些走,别又让人瞧见了。”
他道:“只要你今后不再踢我,我就不让人瞧见。”
我连点头:“你快走就是了!”
我心道哪还会有什么以后,我要再去买几把锁!
他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道:“你的锁是挡不住我的。”
天辰的皇帝陛下,仙姿风骨的石大侠,如今竟成了潜入女人房间的采花大盗!我真真是哭笑不得......
果然,我新买的锁还是没有挡住他,翌日醒来时,我还是像兔子一样被他抱在怀里。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日日如此!
可我的锁丝毫没有被撬开的痕迹,而且白日走时,都是他向我拿的钥匙才开的门。
我曾试过晚上不睡觉等着看他是怎么来的,可每次月上半空他还是不来,我总是挡不住周公的诱惑沉沉地睡去了。
直至有一日,下了一整天的雨。我回到房间,往床上一坐,凉飕飕湿漉漉的一滩!我的床铺竟湿透了!
我这才找到了李洌作案的铁证,他竟挖了我床上方的屋瓦!
我气冲冲地跑到他房前,撞门而入。
我走到他面前用力一拍桌案,诶哟,手好疼......
我道:“臭石头,都是你做的好事!你竟然挖我的瓦片!挖完你倒是给我填回去啊,就这么随意地堆着,哪里挡得住雨水,现在我的床全湿了,还怎么睡!”
他正坐在案前看着小折子,听我讲完了,他将折子往案前一叠,又拿了另一本看了起来,边看边道:“我只是觉得这瓦片每日都得挖了填,填了挖,太费事,就随意了些。你的床若是不能睡了,便睡我的好了,左右你我是一起睡的。”
我气得咬牙,随手提起一本案边的折子就要砸过去,却听他道:“这些都是八百里加急的奏折。”
我半倾的身子僵在半空,脚抵着桌脚慢慢站直了,手上明黄黄的折子上还有他的红字批注和玉玺盖章,果然是奏折。他每日都要这么迟才偷进我房间,难道都是在批奏折?
我硬生生将手上的折子放回原位,道:“你这么忙,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早点回宫才是正经的。”
他放下折子,看向我:“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道:“我不回!”
他道:“你还在为申屠嫣然的事耿耿于怀?我只能告诉你,申屠嫣然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暗笑,没有关系?那她儿子哪来的!
我道:“你们有没有关系跟我没有关系,我喜欢这儿,要在这里过日子。我不要回宫。”
他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个以后再说。你可以暂时不回宫,但你必须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横眉道:“哪儿?”
他道:“沧凌山。”
沧凌山,他曾说过,他母亲的墓就在沧凌山顶。
我转身道:“不去。”
他起身移开椅子,走到我身前,长长的影子盖住了我,他道:“我已经好几年没去看我娘了,马上就是她的忌日了,我想带着你一起去给她烧个香。”
他的语气近乎祈求,像是生怕我不答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低下头,道:“我考虑考虑。”
他松了一口气,撩起我耳畔的几缕发丝,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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