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宰辅》同人

　　这日，武曌正在书房看折子，侍女进来禀报宋昭华求见。武曌允准了。只见宋昭华快步走进来，喜动眉梢：“陛下，好消息。属下今日收到萧璟的飞鸽传书，她说已经找到解毒的方子了，正在查看药方是否灵验，预计1个月内就能回来。”说完双手奉上一张卷成一圈的小纸条。武曌连忙拿过来打开纸条，上面寥寥几个字：药方已得，正在试药，月底可达。武曌心情大好，笑道：“好。你问清她的地方，派人前去接应。”宋昭华笑着应声是，下去了。

　　宋昭华前脚刚走，武曌立刻出门去找上官婉儿。武曌在前面大步流星，一众侍女后面赶得气喘吁吁。过廊穿院，来到花园里，远远看到上官婉儿正坐在树下看书。来不及走到跟前，武曌高声叫道：“婉儿。婉儿。”上官婉儿闻声抬头，看到武曌脚步飞快朝她走来，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上官婉儿哪曾见过武曌如此失态，吓了她一跳，放下书就迎上去，还未来得及开口相问，就被武曌拥入怀中。上官婉儿感到武曌胸口起伏得厉害，连忙问道：“陛下，发生什么事了？”武曌也不回答，只一个劲儿喊她的名字：“婉儿。我的婉儿。我的婉儿。”不过上官婉儿刚刚在走近武曌的时候已经看到她脸上满是笑容，知道没有坏事，便由着武曌抱着她，等她平静下来。

　　等武曌放开上官婉儿，上官婉儿连忙看向武曌身后。侍女已经站得远远的了。上官婉儿这才和武曌回到树下坐着。把杯里重新倒上茶放到武曌身前，上官婉儿笑着问道：“陛下有什么事这么开心？”武曌抓住上官婉儿的手想把她拉进怀里，上官婉儿转头朝侍女摆摆手，看到侍女退得更远看不见了，这才靠进武曌怀中。

　　武曌仰头看着上官婉儿说道：“萧璟找到解药了。”上官婉儿惊喜地啊了一声，转头看着武曌的脸欲辩真假，武曌笑着朝她点点头，把那张纸条拿给她看。上官婉儿盯着纸条看了几遍，含泪说了一句：“陛下，我们有救了。”接着就喉头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武曌看着上官婉儿的泪水慢慢涌出来，怜惜地擦去，笑着说道：“我早知道，我的婉儿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上天绝不会辜负好人的。”虽然武曌说得笃定，然而，别人不知，上官婉儿是知道的：武曌这些日子半夜里总喊着自己的名字在梦中挣扎，每次都要在她耳边说些话才能让她平静下来。若是再没有解药的消息，上官婉儿也不知道她自己还能撑多久了。

　　上官婉儿抱着武曌的头，喜之不尽，过了一会儿又说了一遍：“陛下，我又可以在你身边了。”武曌笑着叹息：“是的。我好开心。”又说道，“婉儿这次受苦了。告诉我，婉儿想要什么？”上官婉儿笑着回到石墩上坐下，想了一下，说道：“我说了若是陛下不愿意就罢了，可是不许生气。”武曌看着上官婉儿歪着头，眼波流转，调皮中多了几分娇媚，心中一动，端起茶杯掩饰着说道：“嗯，该不会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吧？”上官婉儿啐了一口，嗔道：“不许把我当小孩子。”低头自己笑了一会儿，把耳边并没有垂下的鬓发又撩了撩，终于抬头说道：“我要陛下以后当我是陛下的妻子。”

　　妻子？武曌一愣，这是什么要求？两人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难道要的是名分？想了想问道：“婉儿想做皇后？”上官婉儿瞪了武曌一眼：“我什么时候给你找过麻烦？我说的是要陛下在心里当我是陛下的妻子。”武曌笑道：“我一直当婉儿是我的妻子啊。”上官婉儿哼了一声，说道：“少骗人了。一直当我是小孩子才真。”武曌笑道：“你本来就是小孩子么。难道你要我以后不要再照顾你了？可是即使当你是妻子，做丈夫的照顾妻子不是天经地义吗？”上官婉儿慢慢收敛了笑意，端端正正坐好，看着武曌说道：“一直以来陛下对我的事情无论大小都要知道。陛下日理万机，我不会让陛下也告诉我所有事情。可是陛下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以后要让我知道，不许再瞒着我。”武曌恍然：“你说的是这个。”上官婉儿点点头，咬了咬嘴唇，说道：“以前在宫里，我有时候会看到你明明不开心，可是在我面前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不喜欢看着你不开心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我以前不懂，现在我在外面呆了这么久，也看了不少书，总可以听懂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算我还是不懂，你可以讲给我听啊。我没有那么笨吧。”上官婉儿看到武曌盯着她看，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干涉朝政的。我或许会说说自己的看法，可是最后做决断都听你的，我绝不和你闹。”

　　武曌本来听得心旌摇荡，等到上官婉儿说了最后一句，忍不住笑道：“婉儿有这么乖吗？我记得婉儿和我说过很想去朝廷做个女官的，怎么现在又说不干涉朝政呢？”上官婉儿摇摇头：“我后来想了想，我和陛下关系特殊，有些不服陛下的人会拿我做靶子为难陛下，也会有奉承之人想通过我走升官的捷径。再说，女宠入朝于陛下声名有损。嗯，还有，”上官婉儿低头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若是真的做官，不能尸位素餐，要好好地处理公务才行。那样就不能专心侍奉陛下了。”上官婉儿摇了摇武曌的手说道：“我不许你再碰别人，可是更加不能让你觉得寂寞。想来想去，我还是像从前那样守着你吧。”

　　武曌伸出另一只手拉过上官婉儿坐在自己膝上，柔声说道：“那婉儿的名留青史的志向怎么办呢？”上官婉儿笑着亲了武曌的脸颊一下，靠在武曌肩上说道：“在我心里，第一是陛下，第二是陛下的天下，第三是我自己。陛下，我也是这些日子才明白，尽管我一直埋怨陛下耽搁了我的前程，其实我本来就是把儿女私情看得大过天的人。我瞧不起这样的自己，却把罪责都推给了陛下。”武曌心潮涌动，搂着上官婉儿的胳膊紧了紧，叹道：“婉儿把好处都给我，自己担了所有的干系。婉儿这样委屈自己，我会心疼的。”上官婉儿摇摇头：“只要能和陛下在一起，就没有委屈。”

　　两人在花园里温存许久，末了上官婉儿催促武曌回去批折子。自己在花园里又看了回书，眼看着正午就要到了，便起身去厨房给武曌做午饭。侍女拦不住上官婉儿，只好来禀报武团儿。武团儿知道上官婉儿心情正好，虽然之前被武曌吩咐不要让上官婉儿总往厨房跑，终究付之一笑，由她去了。待侍女离开，武团儿一边瞧账本一边自言自语：“自己都不敢拗人家，倒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去当恶人。真把人惹不高兴了，反过来又来编排我们的不是。我们可也不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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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底。上官婉儿倚着柱子看院中梧桐树的落叶在空中随风飞舞。夕阳下，她的身子在地面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上官婉儿今年忽然喜欢起秋景，特地嘱咐侍女不要扫落叶。在这些事情上，武曌向来由着上官婉儿，便让武团儿告诉侍女留着叶子。几日下来，梧桐落叶已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有人经过发出沙沙的响声。宋昭华第一次来的时候起初颇不赞同，君王的门口怎么能有落叶，念及武曌现在对上官婉儿荣宠更盛才忍着没有吭声。后来看到仆从踩在落叶上哗哗作响，觉得这样也好，夜里如有刺客来袭，更容易被侍卫们发觉。

　　就像此刻，上官婉儿正心绪翩跹间，听到有人朝书房走过来，随意一瞥，顿时又惊又喜。来人正是她翘首以盼的萧璟。

　　“璟姐姐。”上官婉儿快步迎上去，笑靥如花。萧璟看见是上官婉儿，笑着说道：“婉儿。好久不见。”上官婉儿看萧璟风尘仆仆，脸上略有风霜之色，对她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璟姐姐，辛苦你了。”萧璟淡淡一笑：“算不得什么。不过是托陛下洪福。”上官婉儿连忙摇头：“璟姐姐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永志不忘。”萧璟听这话说得奇怪，不过也不深究。上官婉儿知道萧璟要去见武曌，一边往旁边让了让一边说道：“陛下就在房里，璟姐姐快去吧。”等萧璟离开，上官婉儿才慢慢激动起来：她有救了，她真的不用死了，可以天天看见陛下了。捂着跳得越来越快的心，上官婉儿慢慢回到走廊在木凳上坐下，心里自嘲：原来我这么怕死。

　　过了一会儿，萧璟出来了，朝上官婉儿点点头，径直去了。上官婉儿连忙起身回到书房，看到武曌正往外走，立刻扑到她怀里。不知怎么的，上官婉儿忽然就觉得很委屈，缩在武曌怀里泣不成声。武曌似有所悟，也不觉得上官婉儿是喜极而泣，紧紧抱着她安慰道：“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啊。以后一定保护好婉儿，再不让婉儿担惊受怕了。”

　　等上官婉儿平静下来，武曌拉着她到毯子上坐下，絮絮说了许久。上官婉儿大喜过后身体乏力，半清醒半恍惚，听得似懂非懂。武曌爱怜不已，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她的后背。听着上官婉儿呼吸慢慢绵长，武曌嘴角浮起笑意：整日里闹着不许自己把她当小孩子，可是这一举一动哪里有个大人的样子。说起来，这孩子的性情也实在倔强得够可以，别人吃苦受罪总会长点教训，她呢，明明受了许多苦，还是从前的脾气。记恩不记仇，平白便宜别人。这么想着，武曌的胳膊又收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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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太医拿着萧璟的方子看了许久，摸着胡须不出声。宋昭华等得焦躁，问道：“张大人，方子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张太医放下方子拱了拱手说道：“宋大人，萧右相，这方子上药材的药性确实都有解毒的功效。可是，这几味药都很霸道，服下后会损伤陛下玉体。况且，陛下身上的毒到现在已经有数月了，五脏六腑本来就已经受损，再服下这药，虽然可以解毒，不过……”张太医不再说下去，萧璟接住话头说道：“张大人的意思是此药会让陛下的脏腑受伤吗？我在苗疆的时候已经拿人试过药了，看他们都没有问题才带着方子回来的。是我看得不够仔细吗？”张太医摇摇头说道：“那是因为那些试药的人中毒不久就喝下解药，大约他们的年纪也不大，所以一时看不出异样来。如果老夫猜得不错，这些人过了不惑之年脏腑就不比常人了。陛下春秋已高，又中毒日久，……不大好啊。”宋昭华起身负手走到张太医跟前，说道：“如何不好？”张太医低声说道：“会伤及元气，有损寿命的。”

　　宋昭华和萧璟同时一顿，看了对方一眼。萧璟定定神问道：“损多少寿命？”张太医摇摇头：“老夫也说不准。照陛下现在的身子，大约一到两年；若是再服下解药，只怕得再加一到两年。”宋昭华惊道：“大人是说会损伤四年的寿命？”张太医点点头：“万幸陛下身子素来强健，宫里养身子的药材也都齐全。日后只要陛下保养得宜，估计寿命受损不会超过一只手。换做平常人，那就不好说了。”那么，这四年已经算上日后精心保养的份了。

　　宋昭华一时痛悔难当。如果当时不瞒下上官婉儿的消息，陛下把她接回宫，那何当归岂能如此猖狂。一会儿又想，也许不该把毒裹在五脏，让它自行散发，或者也能等到萧璟回来也说不定。宋昭华想来想去，终归是她自己害了武曌。她做了那么多，一心保武曌和大周王朝安然无恙，到头来却成了第一罪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三人面面相对，毫无良策。宋昭华暗叹一声，起身领头往外走：“走吧，去见陛下。”

　　这时恰好上官婉儿出门了，书房里只有武曌一人。三人进来行礼完毕，默然垂手侍立。武曌一看这阵势，就知别有隐情，不想庸人自扰，便说道：“怎么个个都成哑巴了？既然这是寻医问药的事情，那就请张太医先说吧。”

　　张太医紧张地咳了一声，小心出列，把刚刚对宋昭华和萧璟二人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宋昭华把她和萧璟在路上想到的也一并禀报给武曌。武曌听完默然良久。宋昭华再也不堪承受，跪下说道：“属下罪该万死。都是属下自作聪明，害了陛下。属下愿受千刀万剐，请陛下息怒。”萧璟和张太医两人一看见宋昭华跪下，早就跟着跪下了。

　　武曌淡淡一笑。说道：“若是服了解药，会少活几年。可若是不服，只有死路一条。再这么犹豫下去，也不过是让脏腑伤得更厉害。张太医，可是这个道理？”张太医磕头说道：“陛下明鉴。”武曌嗯了一声，说道：“既然拖得越久越伤身子，你们今夜配好药，明日我和婉儿服药。对了，萧璟，你看过那些人服药的，他们服药的时候可会疼痛？”萧璟抬头看了武曌一眼，一无所获后复低头垂眸说道：“启禀陛下，身子强壮的会上吐下泻，身子弱的会腹痛不止，大约两个时辰。”武曌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随后说道：“这些事不必再让第五个人知道了。好了，下去准备吧。”

　　三人慢慢退下，闭上门离开了。这时正值半下午，深秋的阳光本就不烈，下半日更是温中带凉。武曌转头看着那懒懒挂在空中的太阳，不一会儿被阳光刺得双眼酸痛。这样的日子还会过多久？哪一日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再也看不见落日，看不见天地，看不见这个世界。世人也再看不见自己，仿佛自己从未存在过。

　　用过晚膳，上官婉儿和武曌在卧房下棋。不一会儿，上官婉儿居然先吃了武曌一子。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上官婉儿忍不住笑起来。武曌摇摇头：“小人得志，多大点事情值得这么得意。”上官婉儿咯咯笑起来：“陛下觉得尴尬了吗？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陛下现在知道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婉儿了吧。现在想欺负我可不能了。”武曌抬头看了上官婉儿一眼，她正眼开眉展笑得欢呢，不由跟着笑起来：“哦，那就试试看喽。”果然再往后，上官婉儿连被武曌吃了三子，上官婉儿哎呀几声再也不敢轻敌了。武曌看着上官婉儿皱眉苦苦思索的样子，心中一痛，倾身拉上官婉儿过来。人虽然拉过来了，眼睛还在往棋盘上瞟。

　　武曌把头倚在上官婉儿肩上，慢慢说道：“婉儿，明日太医会把解药送过来，到时乖乖喝下，不要嫌苦。”上官婉儿一边琢磨棋局一边说道：“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因为良药苦口就不喝药了。”说完下了一颗棋子，推一推武曌，让她走棋。武曌漫不经心把一颗棋子往前一推，上官婉儿又开始盯着棋局不放。武曌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服下药后肚子会很痛，不用害羞，哭出来就好。哭出来会痛得轻一点。”上官婉儿这才转头，有些诧异地问道：“我们不在一起吗？”武曌嗯了一声，说道：“明日你和我旁边都要一些人看着，一个屋子放不下。虽说萧璟已经试过药了，不过各人体质不同，还是让他们照看着好点。一旦有什么不对，也好及时救治。”上官婉儿哦了一声，也没怎么在意，又转头去看棋盘。

　　武曌心中酸涩难言，然而这次却偏偏连唯一的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不能说了。嘴上不能说，心里又难受，手上的力气难免越来越大。上官婉儿觉察到了，转头问武曌：“陛下身子不舒服吗？”武曌摇摇头：“没有，就是不喜欢你一直看着棋盘。”怪自己没有看她？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撒娇。陛下也会撒娇？上官婉儿忍俊不禁，笑着坐正了让武曌躺在自己腿上，一边给她捏胳膊一边给她讲些话本上看来的故事。

　　第二日半上午，张太医带着两个徒弟捧着熬好的药来到武曌和上官婉儿的院落，宋昭华和萧璟已经先到了。宋昭华和张太医还有他的一个徒弟侍奉武曌用药，另一个徒弟和萧璟在另一间屋子守着上官婉儿。

　　一切如萧璟所说，服下药后不久，武曌这边呕吐不止。上官婉儿则腹痛如绞，只是强忍着不吭声。然而嘴唇已经咬破了，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显见得痛得不轻。宋昭华和萧璟各自运功帮着她们两个顺气护穴，虽说疼痛无法减轻，至少性命无忧。快到正午时分，上官婉儿觉得肚子好像没有那么痛了，正松一口气，猛然一阵反胃，来不及跑到净桶跟前就吐了出来。坐在一旁的太医点点头，正要开口，萧璟就笑着说道：“好了，婉儿，你身上的毒总算解了。”上官婉儿扶着桌子艰难抬头，笑道：“多谢璟姐姐救命之恩。”萧璟推辞一番，起身说道：“我让她们来打扫一下。你换一间屋子躺着罢，我去看看陛下那边。”上官婉儿忙说道：“我也去。”

　　萧璟知道上官婉儿必不听劝，便扶着她洗漱完毕，朝武曌的屋子走去。那位年轻太医一声不吭在后面跟着。快到门口的时候，两人听到武曌正在说话，便想转身离去。恰巧这时武曌的话轻飘飘进入两人耳中：“若你真有心，那就在朕死后替朕好好保护婉儿吧。……”上官婉儿浑身一震，难道解药对陛下无效？心里惶恐过甚，急着要去看武曌，偏偏浑身无力。在一旁扶着她的萧璟自然知道武曌说的是减寿一事，然而也难向上官婉儿解释，便略加了把力扶她去看武曌。

　　上官婉儿匆忙推门进去，看到武曌正站在当地，踉跄走过去，扶着武曌的胳膊急着问道：“陛下的毒还没有解吗？”武曌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嗔道：“不是让你躺着吗？我这里无事了自然过去看你，你急什么？”上官婉儿听不到武曌正面回答，心里又急又痛，哭出声来。武曌急忙看向萧璟。萧璟忙解释道：“婉儿的毒已经解了，她是在担心陛下的身子。”武曌松一口气，笑道：“我早好了。傻里傻气的，也不问清楚，自己就哭起来了。”一边给上官婉儿擦泪一边朝众人点点头，众人会意退下。

　　上官婉儿抽泣着说道：“是真的吗？不许骗我。”武曌无奈说道：“是真的。快坐下。”武曌扶着上官婉儿坐到毯子上。上官婉儿慢慢平静下来，又问道：“你刚刚为何对宋先生说那种话？”武曌笑道：“话赶话说到那里去了。大家不过随口说说，偏你当真。”上官婉儿这才放下心来，又皱起眉头说道：“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人家做皇帝都让人喊万岁万万岁，你倒好，自己咒起自己来了。成何体统。”武曌一时无言，看上官婉儿神色疲倦得很，便又扶她起来回房休息。

　　从这日起，两人身子虽然有些虚弱，究竟是慢慢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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