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宰辅》同人

作者: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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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宋昭华从竹林回来后,立刻来到书房门口,等里面的人出来,便进去见武曌,把自己的分析和解毒之法都禀报给武曌。武曌听了并未发言,只是来回捻动手里那朵菊花。宋昭华见状,小心翼翼说道:“陛下,属下来见陛下之前已经见过婉儿,和她说过此事。婉儿说,只要能解了陛下身上的毒,她不会反对的。”武曌立刻抬头看着宋昭华:“解毒的人选你也预备好了?”宋昭华拱手:“陛下明鉴。属下已经找了10个人,等候陛下示下。”武曌哦了一声,淡淡说道:“解读之法知道了,人选也准备好了,连婉儿都说服了,就剩朕点头了。朕果然没看错人,宋先生果然事事想在前头,都替朕考虑周全了。”宋昭华一时听不出武曌的声音是喜是怒,不敢做声。

      这时武曌重重哼了一声,抬高了声音说道:“既然你事事不禀报便做了决断,想必是朕思虑不比你周祥。既然如此,干脆你来做这个皇帝好了。”宋昭华吓了一跳,忙跪下解释:“陛下息怒。属下自知僭越了,待陛下身子痊愈后愿受任何责罚。此次自作主张实在是……是时间不多了。”武曌冷笑道:“只有这一次吗?你上次瞒着朕婉儿受伤,让朕做了那无情无义之人,害得婉儿伤心绝望。宋昭华,朕向来赏罚分明,有功则赏有过就罚。朕念你在朕身边为朕做了不少事,朕都记得。所以,上一次的事情朕原谅你,这一次你瞒着我私下去找婉儿,朕再原谅你一次。可你也得明白,凡事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下次你再私自做主,最好瞒严实了,否则让朕发现了,朕不会姑息。”宋昭华伏身跪拜:“属下自知罪孽深重,若不是当初隐瞒婉儿的事情,也不会害陛下中毒。属下只盼着能找到解毒的法子,让陛下的身子痊愈。之后陛下如何责罚,属下绝无怨言。”武曌转身回座:“你下去吧。”

      武曌坐下默然半晌,还是扶额叹气。婉儿那个脾气,即便肯接受自己用这个法子解毒,她本人却是绝不会为了活命低头的。随后,武曌叫进侍女问上官婉儿现在何处。侍女回答说正在竹林里弹琴呢。

      刚听了宋昭华那番话还有心情弹琴?武曌暗暗摇摇头,起身去寻上官婉儿。出了后院院门,武曌挥手让侍卫停下,自己顺着琴声走了过去。不多时,就看到了上官婉儿。只见她一身淡黄衣裳,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弹那首《梅花落》。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上官婉儿就喜欢这首曲子,不过是用笛子吹,现在换了琴,感觉没那么冷清。武曌过去在上官婉儿身边坐下,继续听她的琴声。

      上官婉儿看到武曌过来,就猜到她要和自己说宋昭华的那个法子,心里就有些乱,一心二用,弹不了多久就错了一个调,脸红了一下,若无其事继续弹下去,结果又错了一个调。武曌忍不住笑出来。上官婉儿恼羞成怒,停下来抱怨:“人家本来弹得好好的,都怪你。”武曌笑道:“你定力也太差了。我一个人就让你慌手慌脚的,真到了大庭广众的时候岂不是连手怎么放都不会了。你既然喜欢陶彭泽的诗,就该学学人家的境界,要做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才好。”

      上官婉儿把琴往武曌面前一推:“想必陛下一定能做到泰山将崩面不改色了,不如给我做个示范。”武曌略一沉吟,抬指下按,瞬时琴声响起。上官婉儿听了几句便知是《胡笳十八拍》。怎么弹这曲?再听下去曲调开始苍凉,怕下面会有哀怨的意思流露出来,上官婉儿按住了武曌的手:“陛下万乘之身,不宜弹这种哀伤太过的曲子。”武曌停下手,上官婉儿轻轻靠在她肩上。过了一会儿,武曌开口说道:“别人都说你是我的禁脔,所思所行都在仰我鼻息。你我都明白,你自小就主意大,但凡你自己决定了的事情,我一件都拗不过你。谁会相信我在你面前只有听你的份呢?”上官婉儿眼睛酸涩,然而还是说道:“陛下,对不起。”武曌语调平平:“上官家的人我再了解不过了。你祖父不肯对我低头,你父亲也不肯。现在到了你,又怎么会为了我就放弃原则呢?上官家的人书生意气,一脉相承的都是重骨轻命的性子。这么多年,我用了多少法子,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锦衣玉食供养着,嘘寒问暖呵护着,就盼着你能不这么倔强,可是到头来还是毫无更改。我也认命了。”

      上官婉儿起身钻进武曌怀里,顾不上琴掉到地上,哭着说道:“陛下,对不起。别对我用心,我不值得的。我这样做根本不是为了陛下。纵然没有陛下,我也不会让别人碰的。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才这样的。陛下恨我吧。”武曌紧紧搂着上官婉儿,低声说道:“上官婉儿,我真不知该如何对你。你千方百计哄得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心交给你,到头来又让我空欢喜一场。你是在替上官家报仇吗?”上官婉儿泣不成声,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拼命摇头。

      听着上官婉儿哭得伤心,武曌心里也是一片惨淡,心情不免又激动起来,连忙一把推开上官婉儿,掏出手帕捂住嘴咳嗽起来。上官婉儿吃了一惊,一时忘了伤心,呆呆看着武曌。武曌擦完嘴握紧手帕,笑道:“不妨事,就是喉咙痒,想咳嗽几声。”上官婉儿看了武曌一眼,伸手硬夺过武曌的手帕。手帕上血迹斑斑。上官婉儿又惊又怕,泪水立刻涌了出来。武曌忙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上官婉儿哭了一会儿,随手用袖子擦擦眼泪。看得武曌直皱眉,正要说她几句,上官婉儿站起来拉起她就走,一边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找宋先生,即刻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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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上官婉儿用过早膳,去花园里看了一回落叶,就往外走。转过几个回廊,碰到了武团儿。武团儿看到上官婉儿,开口笑道:“我听她们说你在花园里呢。我还想这时候花园有什么花好看呢,你又不爱菊花。想不到你真的在这里呢。”上官婉儿笑道:“只是随意走走。姐姐找我有何事?”武团儿拉着上官婉儿又返回花园,边走边说道:“我听陛下说,婉儿不肯用那个解毒的法子。可是太医那里说,婉儿身上的毒不容小觑,若放任不管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这几日太医给陛下诊脉,那个解毒的法子已经起效了。既然已经找到解毒的法子,为何放弃性命呢。我问过陛下,她不但不反对,反倒很希望婉儿解毒呢。”

      上官婉儿笑道:“我这样做并不是因为陛下。即使没有陛下,我也不会照这个法子解毒的。世上总有些东西比性命更要紧。”武团儿叹口气,摇摇头,仍然劝道:“难道比陛下还重要吗?太医说陛下身上的毒已经不再加深,可是陛下却比以前还闷闷不乐。婉儿,那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真忍心让陛下伤心吗?”上官婉儿低头说道:“陛下心智坚韧,过不了多少时日就会好的。”武团儿想了想说道:“只怕未必呢。陛下这么多年,也不过对你一人真正上心。即便真能做到,你舍得让别人占了陛下的心吗?”上官婉儿转眼看向别处:“你就当我自私吧。这件事上,我有比陛下更重要的东西要坚守。我不能放弃我的自尊只为苟且偷生。姐姐,对我来说,身体的清白和心的清白一样重要。”武团儿终于放弃了:“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你这样让陛下眼睁睁看你放弃性命实在太残忍了。”上官婉儿垂眸说道:“我知道我应该躲起来不让她难过。可是又舍不得她。我想这段日子都有她陪着我。”武团儿料定不可挽回,摇摇头,自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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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宋昭华把一小叠字条奉给武曌,禀报道:“属下这些日子把那所宅子的所有下人筛了一遍。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找到那个内贼,还从他房里找到这些和外面的人勾结的信函。请陛下明鉴。那张苍水,属下让人去过他家里,他的妻小都不见踪影,想必已经和他会合了。我已经让人冒他的名字在江湖上做了几宗大案,现在江湖上有好几个门派已经对他下了追杀令。那张苍水有妻小负累,藏不了多久的。一旦抓捕归案,属下一定把这帮逆贼一网打尽。”

      武曌听了没说话。宋昭华知道那是为何。那些字条她已经看过一遍,有几张是太平公主府上的门客发来的,此事只怕和太平公主大有干系。宋昭华感叹,太平公主当时也太心急了些,明知陛下出走蜀中是因为身染剧毒,临走已经让她监国,那个位置指日可待,何必出此下策。当然现在说起来,武曌的毒解开有望,太平公主的做法自然是有些道理的。难道她算定了陛下有惊无险渡过此劫?

      看武曌仍在盯着那些字条,宋昭华进言:“陛下,属下刚刚为陛下诊脉,发觉陛下的脉息比之前强健许多,毒气也不如之前猛烈了。想必这个法子可以解毒。萧璟那里至今没有消息。逆贼还逍遥法外。属下愚见,不如暂时回宫,再作打算。”武曌闻言抬头看了宋昭华一眼。于自己自然回宫为上上策。然而,婉儿不肯让那些人碰她,体内的毒只有越来越重。虽说比起洛阳,这里离苗疆也没少几天的行程。然而,若是婉儿到了最后关头,萧璟那里求得解药,这几日的行程可就关系婉儿的性命了。这个险,不能冒。

      武曌慢慢说道:“虽然朕的身体比过去强了些,不过到底没有好完全。朕还是再等等吧。”宋昭华低头说道:“是,陛下说的是。是属下鲁莽了。陛下,那些字条……”武曌笑笑说道:“哪里来的,送到哪里去。”宋昭华接过字条,慢慢退下。

      没有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武曌烦躁地闭上眼睛。

      上官婉儿从花园回到书房,看到武曌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这样睡觉身子多难受,明明屏风后面就有床榻。上官婉儿走上前,正要叫醒武曌,发现她紧皱眉头,不由伸手想抚去她的不快。刚抹平武曌的眉头,上官婉儿的手就被她抓住了。“我把陛下吵醒了?”武曌坐直身子笑道:“我根本没睡。”

      上官婉儿也坐进椅子里,问道:“陛下为什么事不开心?”武曌看了上官婉儿一眼,说道:“以前因为我碰别人,明明病着故意不喝药就为着不让我碰你。现在怎么不闹别扭了。”上官婉儿笑道:“这怎么相同。陛下以前只为虚荣心,现在是为了救命。”武曌伸手摆弄笔筒里的毛笔,嘴里说道:“如今想来,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想着自己舒服,到头来反而害了自己。那时若为婉儿考虑一些,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后来中了毒来找婉儿,本来只想要婉儿陪着我的,若是坚持不碰婉儿,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上官婉儿柔声安慰道:“陛下别担心。我的身子现在还好得很,能撑很久呢。想必那时璟姐姐已经找到解药了。”武曌点点头:“但愿如此。”上官婉儿看到桌子上的折子,不由问道:“陛下长时间不在宫里,不妨事吗?”武曌猛然转头:“宋先生又和你说什么了吗?”上官婉儿摇摇头,指指桌上的折子说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武曌顺手把上官婉儿鬓边的垂发捋到耳后:“不妨事。我心里有数的,婉儿不必担心。”

      上官婉儿嗯了一声,说道:“陛下建下的是亘古未有之功业,璟姐姐是尧舜以来第一个女宰相。只有我,什么都不是,只会在你的庇护下一味享乐。”武曌心里一动,试探着说道:“以前是我管束婉儿太过了,生怕婉儿会变心。现在知道婉儿不会了,自然不会防着了。只要婉儿愿意,我也可以让婉儿像萧璟那样。”上官婉儿凝神思索,武曌在一旁看着,紧张地等她的答案。上官婉儿想了片刻,还是摇头:“我很希望可以做一个配得上陛下的人,也想过能像璟姐姐那样建功立业名留青史就好了,可是不能以这种方式。”武曌闻言,脸上难掩失望之色。上官婉儿满心愧疚,便想去吻武曌。武曌轻轻推开上官婉儿,起身说道:“我累了,去后面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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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从山里回来,上官婉儿担心和武曌上街会有刺客,再也没出过门。这日看天气甚好,便叫了一个侍女跟着,出了门。街上熙熙攘攘一如从前,于上官婉儿却犹如隔世。三个月不到,发生了许多事。以前两人在一起平平静静多年,她心底始终为武曌如何看她而不安。现在终于确定了武曌对她的心意,可是她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鬼门关上。难道她和陛下注定了只能这么阴差阳错?这就是背祖弃宗逆德败伦的报应?

      一路上经过许多商铺,不少路人和铺子的主人与上官婉儿打招呼,上官婉儿含笑一一回应。以前房无痴和她经常一起走过这条街道的,然而现在两人已分道扬镳。房无痴那些话虽然当时狠狠刺伤了自己的骄傲,不过幸好陛下不久之后就来了。无论别人如何看她,在陛下眼里,她总是最好的。这么多年,这也防,那也防,生怕她变心。念及此节,上官婉儿笑意浅浅。

      来到裁缝铺里,上官婉儿看到铺子里客人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挑选布料,还有的在试衣裳。果然陛下派来的人比自己的绣工更好啊。有妇人眼尖,瞧见上官婉儿,立刻上来和她聊天。别人一看也跟着走过来,上官婉儿笑着和众人应酬。看铺子的两个宫女侍立在众人身后,待众人走开,上来行礼问好。上官婉儿和她们也是一番寒暄。

      上官婉儿来到后院,看到一个姑娘正在烧水,笑着跟她打听邓碧荷。那姑娘转头一看是上官婉儿,忙过来施礼。上官婉儿扶住她。这姑娘请上官婉儿坐下,又端上瓜果后,告诉上官婉儿,那邓碧荷的母亲已经回来了,一个月前就把邓碧荷领回去了。

      上官婉儿便又起身出了铺子,路上又是一番客套,最后来到楼子前。这次倒是不踌躇了,脚下丝毫不停就往里走。楼子里向来只接待男客,偶有女客无非是哪位男客后院失火打到楼子里来了,极少有女客主动上门的。况且这又是大白日的,楼子还没开始招揽客人呢。一众姑娘看到上官婉儿进来,都好奇地大量她,有几个认识她的窃窃私语。

      上官婉儿和一个姑娘打听了张秋娘的房间,就朝她的房间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张秋娘房间的门打开了,邓碧荷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捧着个脸盆。上官婉儿连忙上前接过。邓碧荷看到是上官婉儿,高兴地扑到上官婉儿怀里。身后侍女赶忙从上官婉儿手里接过脸盆,上官婉儿这才笑着抱抱邓碧荷,牵着她的手走进张秋娘的房间。

      刚走进房间,一股甜香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木床,上面是粉色的帐幔,已经有些旧了。上官婉儿再扫视了一下屋内,梳妆台,桌子,椅子,似乎与别处也没什么不同。张秋娘看到是上官婉儿,忙挣扎着起来:“上官姑娘来了。我失礼了。”上官婉儿一看她的架势,便知她有病在身,忙快步走到床前扶她躺下:“快躺着罢。”张秋娘笑得羞赧:“上官姑娘待我恩情至厚,我实在愧对姑娘。”上官婉儿笑道:“那没什么,不过举手之劳。姐姐有病在身,别多想了,好好养身子要紧。”张秋娘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上官姑娘,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以后有什么事在街上找到小荷让她来告诉我就好,别来这里了。不知上官姑娘今日赶过来可是有要事?”

      上官婉儿摆摆手:“没有什么事。只是不放心小荷,过来看看。”张秋娘轻轻叹口气:“上官姑娘对小荷比我这个亲娘还上心,我真是惭愧的很。”上官婉儿怕她多想,安慰道:“你有事在身,不过是让我照顾几天。世上哪有人比亲娘更好的。”又问道,“姐姐病了多久了?吃过药了么?”张秋娘摇摇头,脸色愈发尴尬:“不瞒姑娘,我已经有几日水米没粘牙了。”上官婉儿一听,立刻让刚端着脸盆进来的侍女去买两人份的饭,再叫个大夫过来。侍女应声去了。上官婉儿起身拿起毛巾,在脸盆里浸湿、拧干了,给张秋娘搭在额头上。

      张秋娘感激地双目盈泪:“上官姑娘待我这么好,我之前拿走你的银子,还把小荷扔给你,实在对不起你。我听姑娘的侍女说,上官姑娘还给小荷赎了身。如此深恩,我真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上官婉儿笑道:“姐姐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了。若是真的感谢我,就快快好起来吧,小荷还要姐姐照顾呢。”想了想又问道,“姐姐之前说去找小荷的父亲了,怎么又一个人回来了?是没有找到吗?”

      上官婉儿记得武曌对她说过会让人帮着去找邓碧荷的父亲,没道理找不到才对啊。张秋娘泪光点点,不胜娇弱:“找到了。可是他家老夫人,就是小荷的奶奶,嫌弃我是楼子里的人,不许我进门。”上官婉儿皱眉说道:“那小荷的父亲呢?他不为你说话吗?”张秋娘轻轻咳了一下,上官婉儿忙起身去给她倒茶。拿起茶杯看到里面仿佛有灰尘,便先去洗茶杯。回来倒茶,发觉水有些温了,就让张秋娘稍等片刻,要去打热水来。张秋娘忙拦下她:“不用了。上官姑娘,温水就很好了。平时连凉水都喝呢。”上官婉儿执意不肯,拎着茶壶找到烧水房,结果一个婆子阴阳怪气不肯给倒水。上官婉儿见和她说不通,随手拔下簪子递给她,这才换了一壶热水。

      来到房里,上官婉儿倒好热水,等到可以入口,扶起张秋娘喂她喝下。张秋娘道谢不迭,接着又说道:“小荷的奶奶掌着家里的祖业。小荷的父亲若是得罪了她,铺子就没了,哪里敢驳他母亲。”上官婉儿便不再说起此事,问道:“那姐姐打算以后如何呢?”张秋娘笑得凄凉:“还有什么打算呢?不过是有一日过一日罢了。”转而又说道:“我厚着脸皮求姑娘一件事,姑娘若是为难只当我没说。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只是可怜小荷,她若是跟我在这里,这一辈子也就毁了。姑娘能不能发发善心,带她离开这里。姑娘只当她是个丫头使唤就好。”上官婉儿沉吟了一下,说道:“孩子还是和母亲在一起好些。”眼看着张秋娘眼神暗下去,忙握住她的手说道,“姐姐别着急,只管养好身子。姐姐和小荷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张秋娘对上官婉儿满口道谢。这时侍女带着大夫到了。上官婉儿起身请大夫给张秋娘看病,自己去照顾邓碧荷吃饭。大夫看完病,写好方子去了。侍女拿着方子出去抓药。上官婉儿端起碗喂张秋娘吃。张秋娘谢道:“这么麻烦上官姑娘,我真是过意不去。”上官婉儿笑道:“这一会儿你都谢了我多少次了。都是些举手之劳,快别说了。”

      伺候张秋娘用完饭躺下有一会儿,侍女端着药进来了。上官婉儿又扶起张秋娘喝药。待张秋娘躺下,侍女把碗洗干净,一切处理妥当,两人这才离开。

      上官婉儿回到宅子里,武曌已经等了她好一会儿了。看到上官婉儿回来,武曌嗔道:“青楼那么好玩吗?被漂亮姑娘迷得魂都丢了?连午膳都忘了吃?还是已经在别人那里用过了?”上官婉儿听着武曌的话带着酸气,有些好笑,把张秋娘的事情讲了一遍。

      武曌听了,挥挥手:“好了,这些事我让别人去处理,你不用再管了。”这本是上官婉儿意料之中的事,便不再说其他,低头吃饭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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