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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
***
阳光猛烈，女贞路没有丝毫的变化，除了佩妮姨妈养的郁金香都被晒得枯死。
“波特，你终于回来了？”哈利睡到大中午，打着呵欠，揉眼睛，他昨天看书看到很晚，咬牙硬是做完了万恶的魔法史论文，“怎么样？邓布利多找你有什么事？他写信过来让我不要担心，说你稍微有点事情要忙，你在忙什么？”
波特想了想，“我一直在斯内普那里制作魔药。”
“又是斯内普！你没有回来！”
“邓布利多允许的。”波特没有撒谎。
“那么，你要跟着他到什么时候？”哈利抱怨。
“前几天比较忙，你知道的，魔药是一种很麻烦的东西。”他坐下来，手上放下几个密封的盒子，伸了个懒腰，躺下。
哈利点点头，老不情愿，“那魁地奇世界杯怎么办？”
“没事，我会跟你去的。”波特说。
“斯内普不会也去吧？”哈利忍不住问。
“当然不会。”波特摇头，这怎么可能？
“世界杯还远着呢，想那么多。”波特转了转身体，“先做完暑假作业再说吧。”
急急忙忙地回到女贞路，波特本就担心哈利。下午的阳光相当毒辣，没有人愿意待在户外，波特总觉得这场景恍惚得不真实，就好像他上一刻差点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他们舔着冰箱里拿出来的雪糕，哈利正美滋滋地咬一口奶油，才在作业用的羊皮纸上写了一个字。
波特敲他的头，“好好写作业。”
“你的作业写的还没我多！”哈利撇嘴。
波特无语，确实，他总是在忙各种事情，作业基本没碰过。他耸了耸肩，拿起笔来摊开空白的羊皮纸，写着写着，又拿出了另一张草纸，在上面些了几个字。
他伸出手指，摸了摸正再懒洋洋地梳毛的埃布尔，埃布尔啄了啄他的手指，脚上抓着波特写的信，飞出了窗户。
皱巴巴的信纸上只有这么一句话：我想你是知道的，我没事，明天来找你。
……
下午，在蜘蛛尾巷。
斯内普看见落在窗口的的雕鸮，皱起了眉头，却还是把信拿了下来，只看见这么一行猫爪的字，没有任何署名。
埃布尔狼狈地挣扎哀鸣，斯内普终于松开了手，但这只属于波特的猫头鹰居然还是围着他转，根本就不离开，哪怕已经被吓得发抖了，依旧坚持地对着他尖叫。
斯内普只好提笔，写下简短的回复，然后随手把信丢回去，不满尖叫的雕鸮终于闭嘴了。
它拍了拍翅膀，晦气地转身就飞走。
***
第二天。
他又和斯内普见面了。
波特感觉他和斯内普的关系，变得越加微妙了。
波特看着那一杯杯奇怪颜色，热气腾腾的古怪魔药，有的还咕咕地冒着气泡。
他坐在那里，僵住，伸手又缩回去，撇头问：“这是什么？”
斯内普把手上的最后一杯沼泽颜色般的魔药平稳地放在桌子上，“如你所见。”
他们有太多的事情没有讲清楚，但……为什么他要喝这些莫名其妙的魔药？波特咽口水，一字一顿，“我已经好了。”
“你必须。如果你是指靠我捡回一条小命的话。”斯内普向前走了一步，危险地低下头。
“我……”好吧，谁叫斯内普救了他的命呢？但我不是来喝药的！！波特在心里抗议，看着斯内普越走越近……
“我自己喝。”他说。
斯内普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我以为你需要你可怜的魔药教授亲自喂药。既然你能自己喝药了，那就再好不过了。”他强迫地把杯子塞进波特手里，逼视着波特，不留丝毫余地。
波特一口灌了下去，顿时干呕。
“还有。”斯内普指了指桌子，感受着波特凄惨的情绪，愉悦起来。
波特脸色惨白，看着那桌子的魔药，强忍着，却露出几丝惧色。
看着波特把拿一桌子的魔药给灌下去，一副直翻白眼的呕吐样，斯内普露出笑容，慢吞吞地在他对面坐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波特气息微弱地说着话，喝完药后有气无力。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斯内普轻声说，终于开始问让他迷惑的问题。
波特咽下又一口魔药，眨眼，“你很清楚。”
“我把我的生命分给你。”斯内普平板地复述，显得毫不在意。
“不，只是这样，你知道这有多危险。”波特左手捏着椅子边缘，他凝视着斯内普，“你没必要这么做……”
灵魂是一种极其重要的存在，让两个不相同的灵魂相连在一起，往往一个不慎，两者皆是一起消亡。
现在不出问题，以后却也未必。
“你究竟清不清楚那是个什么契约？”沉默半晌，波特忍不住问。
“当然。”就算那时不够清楚，可当契约一旦成立，斯内普怎么可能不懂。
波特忍不住哼声，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契约。他敢肯定，某部分斯内普肯定不懂。
“要是你死了的话，我会跟着死。”
斯内普皱眉，回眼看向波特，毫无表情。
“……是我分走了你的生命、魔力，甚至包括灵魂。”波特抿唇，神色有点奇怪的温柔，“……所以，你懂吗？如果我们彼此排斥，事情会变得很糟糕。至于是什么下场，我也不知道。”
斯内普敲着指头，低头看桌子。
“我想你感觉到了，你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我……”柔软的心跳，在他们的灵魂深处彼此跟随，斯内普的心脏跟着跳动，他抿唇，非常不习惯这种奇怪的亲昵感，却无法阻止。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的命是你的了，也掌控在你的手里。”波特笑他的不镇定，指了指心口，“你会愿意相信我吗？”
斯内普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变化，却压不下心底涌上的暖意，他是感觉到了……
“你付出了你不该有的代价。”波特绿色的深眸渐渐沉淀，“……为什么呢？”
他不说话，波特却微笑。
斯内普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开口，冷淡又坚决，“你不能死在我手上，我不允许。……这是我们的秘密。”
他绝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契约。
“好的，我会遵照嘱咐。”波特说着，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那股魔药的味道终于下去了，他拿出准备的丰盛的早餐。
斯内普因为波特的认同而放松了点，过了半晌，依旧看着波特，黑洞洞的眼里依旧带着深邃。
“我想，我们现在是没事了？嗯……，斯内普，要不要来一份甜点？”
被斯内普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看，波特试探的问？这是他的零食，分一点给斯内普，他还是不介意的。
“闭嘴，是斯内普教授，不是斯内普。”斯内普冷淡地打断，有点恼火，现在状况有点奇怪……又似乎发生了很多次，为什么这小鬼又在他的家？像个烦人精一样的吵闹？
波特眨眼。
西弗勒斯。
“闭嘴……”斯内普愣住。
波特若无其事地咬起了甜甜的奶油蛋糕，哦，真是甜腻，他并不是想吃这个，斯内普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是错觉？
波特嘴角的偷笑，却让斯内普闪神，突然觉得那……很迷人。
斯内普开始感受到了奇怪，努力摒弃，那感觉却挥之不去。
***
至少，他们达成了让人满意的妥协交易，暂时的。
剩下的时间里，无论是斯内普还是波特都过得安稳极了。某种意义上，波特不会再中途无故死掉，确实算是一个安稳愉快的假期。
暑假已经过去了大半，波特没完成的作业还有一大半，连哈利都比他来得表现良好，至少他每天都有在绞尽脑汁的写作业。
也因为这个原因，长期往斯内普家里跑得波特，终于被这个理由打败，斯内普甚至把他扔了出去，他警告波特最好安分的度过剩余的假期时间。
在斯内普眼里看来，这只不知死活的小波特就是来给他捣乱的。
但斯内普也开始越来越不懂，波特让他迷惑。
波特身上蒙上的迷雾，也越来越厚。
而且通常波特不会在斯内普家停留很久，最多一两个小时就会离开。有时候去了，连斯内普都没见到，波特就离开了。
只留下一堆在斯内普眼里看来，毫无意义的垃圾物品，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以及一些正常人可以吃的食物。
古怪的微妙。
但再想想，却没有丝毫不妥？斯内普不能承认自己习惯了，但通常，他更会被气到脸色铁青，这天他又在诅咒。
那只该死的猫头鹰终于从他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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