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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
万圣节即将到了。
霍格莫德周一结束，波特与斯内普都陷入了沉寂的状态，没什么特别的交集。
但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除了波特以外的学生们，包括哈利，都因为节日的即将到来，又陷入了另一个兴奋的阶段。
这天晚餐前波特跟着他的小伙伴走向礼堂。
波特的想着别的事情：关于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
他该出现了。
——找个机会抓住布莱克，波特想。
波特跟在赫敏旁边，他们走到前厅，穿行进入礼堂。
礼堂里挂着成百上于只南瓜灯，还有一群振翼飞舞的蝙蝠和许多喷吐火焰的橘色飘带，它们在天花板下面懒洋洋地飘荡，像是灿烂的水蛇。
哈利、罗恩和赫敏都步伐愉快地走到格兰芬多的长桌边坐下，波特耸肩不再思考关于布莱克的事情，放松心情，准备享用节庆日的晚餐。
桌上餐盘中的食物精致美味，他抬头扫了眼教师席，邓布利多一如既往的兴高采烈，麦格教授也正再与海格笑眯眯地小声嘀咕着，卢平教授看上去很高兴，而且像平时一样正常；他正在和小个子魔咒教师弗立维教授活跃地谈话，顺着桌子往下看是斯内普坐的地方。
只有斯内普神色阴沉，透露出一股莫测的仇恨，他的目光落在卢平身上……这或许就是没法改变的事情，波特的目光回到餐桌上，遗忘掉斯内普。
这天的晚餐十分美味，赫敏和罗恩就算吃得肚子快要爆裂了，还每样食物都要了第二份。
八点多时，餐后的甜点在叽叽喳喳的兴奋声中结束，波特心满意足地吸着空气中剩余的甜点的味道，这是一种让人感到幸福的味道……在邓布利多掌声中，餐桌上的食物消失一空。
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礼堂，波特沿着通常的路线一起去到格兰芬多塔楼。他慢吞吞地跟在哈利和罗恩身后，赫敏就在他身旁，他们形成了一个方正的小队伍，波特想着接下来该发生的意外事件。
他们走近胖夫人肖像不远处，走廊里挤了许多人。哈利和罗恩还在兴致愉悦地说话。
“我吃得好饱呀，等一下再玩点什么好？”罗恩还没注意到，他摸着肚子扭头说这话。
哈利也在舒服地说，“可以在休息室坐一下，也许还有活动……”
他们谈论着今晚剩下还有什么活动，丝毫不觉前方的人群停滞了下来，波特仰着头探寻地看着前方。
几分钟后，哈利和罗恩在赫敏的提醒中扭头看向周围，注意到周围挤满了人。
“这是怎么了？”罗恩奇怪问。
波特看着人群头顶露出的门洞画框，那张肖像画是关闭着的，前面传来柏西嚷嚷的声音，“请让我过去。干嘛堵在这儿啊？你们大家总不见得都忘了口令吧—— 对不起，我是男生学生会主席—— ”
紧接着，又传来珀西的声音，突然尖起来：“谁去请一下邓布利多教授。快！”
“出什么事啦？”同样不明所以的金妮走到了他们身边。
前方人群挤挤攘攘，过了一会儿，波特看见人群中走过一顶高高的巫师帽，帽子下遮掩着银白色的头发，那应该是邓布利多。
哈利、罗恩和赫敏急忙往前挤，波特紧跟上。
波特走到哈利身旁时，赫敏惊呼着抓住哈利。他们看见胖妇人的画框中洞穿了一个大洞，帆布小片在地上到处都是，折服画像彻底坏掉了，胖妇人也不见踪影。
—— 有谁企图杀死她。
“麦格教授，请马上到费尔奇那里去，告诉他在城堡里每幅画上寻找那位胖夫人。”邓布利多迅速严肃道。
皮皮鬼高兴地在他们头上大叫，神气像是怀中抱着一枚大炸|弹似的。很高兴的样子，看到破坏和忧愁的景象，他向来如此。
他在空中翻跟斗，从他自己的双腿中间对邓布利多咧着嘴笑。
“他脾气可真坏，这个小天狼星·布莱克。”
波特悄悄地在这时后退……
哈利注意到他了，不安小声问，“波特，你要去哪里？”
“厕所。”他简洁地回答，利落地扭头就走。
他飞快脱离人群，奔向走廊。
波特在周围的走廊四处绕行，似乎企图找到什么。可是很快，波特遇到了同样行色匆匆的斯内普。
斯内普挡住了他的去路，疑心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波特不动声色，“我在找盥洗室。”
斯内普狐疑地审视他，最后道，“回你的宿舍去。”
“好的，教授。”波特说，他慢吞吞地后退。
斯内普在原地盯视着他，波特不得已只好朝着原路返回。
没有找到小天狼星·布莱克，波特很快回去了，找到就要离开的哈利他们。
十分钟以后，他们在礼堂聚集。赫奇帕奇、拉文克劳、斯莱特林等院的学生也来了，这些学生都是一副摸不清头脑的样子。
他们这晚在礼堂度过了打地铺的一晚，甚至波特在入睡想还听见教授们嘀咕着讨论的声音，并不清晰……波特模糊的想着，教授们不会找到闯祸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哪怕是斯内普，接下来自己该先一步找到他……
第二天醒来，他们匆忙收拾起各自的被铺。
波特依旧没有对哈利说出真相。
赫敏已经整理整齐在旁边催促了，罗恩抱怨赫敏吵醒了他，哈利打着呵欠慢吞吞地收拾着被子。而波特也沉默地折叠着自己的被子……是的，他也不打算就这么告诉哈利真相。
“你说昨晚教授们找到了吗？”罗恩小声地对他们说。
哈利回答，“我也不知道。你说教授们会知道那个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怎么进城堡的？”
“谁知道呢……”
“我还记得报纸上有过他的新闻，你说是吗，波特？”哈利说着，奇怪地回头看没声响的波特。
“你怎么了？”哈利敏感地问。
波特回神。
他缓慢地笑了笑说，“我没事。”波特思考着一切关于哈利·波特的事情……在这点上，邓布利多无疑是正确的。他的那些混杂无序的记忆碎片告诉他，现在的他，也无法代替哈利走完接下来的路。
哈利，必须学会勇敢地自己面对他的敌人。
但波特的凝视，还有回答，让哈利疑惑有点不安，他还想再问些什么。
没等哈利再问出来，一大早的，珀西就大声告诉他们，教授允许他们回到宿舍了，在回去的路上，他们继续低声讨论起了昨晚的事情，反而让哈利忘了对波特的疑问，他们也没讨论出布莱克是怎么进来的，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期间，波特一直都没有说话。
“……或者他是想要杀死谁？”
波特开口说，“也许不是的。”他要杀死的不是我们之中的谁。
“谁知道呢？”哈利并不相信，也不把波特的话放在心里，这个话题也跟着不了了之。
接下来几天，学校里大家谈的都是布莱克。关于他如何进入城堡的说法越传越玄：赫奇帕奇院一个叫汉娜艾博的学生听说布莱克能够化身为一丛开花的灌木，就在他们下一次的魔药课上花了很多时间把这件事告诉给每一个愿意听她说的人。
胖夫人那幅遭到破坏的肖像已经从墙上拿了下来，取代它的是卡多根爵士和他那匹肥胖的灰色矮种马的肖像。没有人对这件事很高兴。卡多根爵士把他的时间一半花在向人们发出挑战、要求人们和他决斗上。其余时间则用在琢磨复杂得可笑的口令上，一天之中，他至步要改两回口令。
所有人都在抱怨卡多根爵士糟糕的行为。波特也非常不高兴，这几天他们过的很不安生，□□们会找到各种借口在走廊里和哈利一起走。珀西·韦斯莱还到处跟着他们，哈利跟他抱怨说，这一定是他妈妈的命令，他好像一条极其神气活现的守卫狗。
“最重要的是，你知道麦格教授叫我去她的办公室是为了什么吗？她说不让我去进行魁地奇训练了！”哈利非常生气说。
波特问，“那你不去了？”
“当然不。”哈利坚决说，“星期六我们就要进行第一场比赛了！我一定得训练。”
“祝你好运。”波特拍拍他的肩膀，没法说出再多的安慰话语。
***
天气变得越来越坏，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也逐渐临近了。
有关布莱克的迷踪，随着时间逐渐被冲淡，波特也没找到小天狼星的踪迹。斯内普最近倒是愈加脾气暴躁，他没有用多余的时间早波特的麻烦，也或许，他在与波特有着同样的目的，寻找着同一样东西……
比赛当天狂风骤雨，整个户外的人都听到了远处雷声隆隆，昏暗的天风雨欲来。
魁地奇赛场传来高昂的欢呼声。
波特并不在赛场上，他守在了禁林的边缘。
没人会在意他出现在这里，波特想着就连斯内普都不会注意到这边……哈利该开始比赛了，他记得自己提醒过哈利，斯莱特林可能会耍赖导致他们突然临场更换比赛对象，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另外准备了。
波特抬头，目光落在禁林摇晃着发出沙响的林木，静静地等待着。
魁地奇赛场上不时传出热烈的欢呼，比赛逐渐在进行。
时间一点一点缓慢地过去，波特依旧在这里徘徊，漫无目的的浪费时间，空气持续地拂过身体，他的体温逐渐下降，手脚开始有点僵硬冰凉，波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遇到……也是，禁林的边缘这么大，他遇不上也不算奇怪。
波特不耐地等了又等，直到比赛大概快要结束了。
正当他抬起脚打算离开，转头最后看了禁林的方向一眼，波特心里带着可惜……他飘忽的视线落下，又突然停住了。
突然回头，视线搜寻着盯住一个黑暗的角落。
树下的阴影中闪现的影子，模糊中映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
四条腿，似乎是狗还是狼？
波特的心猛地一跳，转过身，假装不在意地多看了两眼。他仔细地看了，阴影之中，真的有一双发亮的眼睛，正直直地望着他。
他直直地朝它走近，步伐不变。他看着它，隐藏在黑暗中的大犬，身体退缩了一下，然后却停住了，眼睛闪亮地看着波特。
“牙牙？”波特走到了小天狼星跟前，假装不经意对它说，“不是？海格又养多了一条狗了？大概是给牙牙做伴的吧？不知道海格究竟给你取了什么名字？”说着，波特皱眉看了眼小天狼星，大狗看上去很瘦，而且脏兮兮。
“该不会是自己跑出来了吧？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大狗吐了吐舌头，讨好地朝波特摇了摇尾巴，往前挪了一小步。
“在禁林里饿坏了吧？让你不听海格的话。”波特微笑着感叹，不甚在意地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馅饼，递到大狗面前，“来，吃点吧。”他摸了摸大狗的脑袋，善意地看着大狗。
大狗没有多疑，一口吞了下去。波特露出了更加真挚的微笑。
短短几秒内，他看着眼前的大狗开始不舒服地扭动，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它在缩小，惊慌失措地倒在了地上，睁眼望着微笑的波特。
“乖，真是可爱。”波特笑得眼都眯起来了。
他捡起地上缩小了的小狗，变成了玩具贵宾犬的小天狼星。
是的，小天狼星·布莱克能够逃离阿兹卡班，潜入城堡的秘密，就是因为他是一个阿尼马格斯。
用力地爱抚着布莱克的狗头，波特心情极好，捏了捏他那身变出来的纯白色的卷卷毛，只不过脏得一片灰黑。波特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了一个金属环，二话不说，直接扣在了毛茸茸的小天狼星的脖子上。
小天狼星·小狗狗睁着大大的泪汪汪的黑眼睛，生气地低声咆哮着，波特忍不住摸了摸，安慰道：“乖，可爱的小家伙，跟我回家吧。”
波特回到休息室，比赛已经结束了。格兰芬多休息室里三三两两的聚集着学生们，他们的表情都有点凝重，又不愉快。
波特想了两秒，抚摸着手里的小狗狗的毛茸茸的头颅，走进去。
“波特，你回来了？”坐在沙发上安迪扬声对他说，“哈利从赛场半空中摔下去了，他现在应该在校医院。”
西莫气呼呼地紧接着道，“那些摄魂怪！它们跑进了赛场……”
“邓布利多已经把它们赶走了。”
“……但是我们输了比赛。”休息室里的气氛十分低迷，大多数的格兰芬多都显得情绪低落，赫敏和罗恩都不在这里。波特想了想，还是带着手上不断挣扎的小天狼星去了盥洗室洗白白，然后去了厨房拿了足够的食物，再带着他一起去看望哈利。
小天狼星此时已经安分了，他不再挣扎，显然对于接下来去探望哈利充满期待。
来到校医院，哈利正坐在床上，垂头看着手上摔成碎片的光轮2000，赫敏和罗恩都即为难又伤心地看着哈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罗恩先看到了进到的波特，开口就叫：“波特，你来了。”
哈利和赫敏都抬头看向了他，哈利先是眼睛一亮，又失落地看了眼手上的光轮2000的碎片，低下头去。
赫敏问：“这只小狗狗……哪里来的？”她眼睛立刻亮了，试着转移一下话题，看着波特怀里毛茸茸的小白卷毛玩具狗，娃娃似的可爱，她忍不住伸手摸了又摸，直接从波特怀里抱了过来。
“捡的。”
“捡的？”赫敏怀疑，“这么可爱的小狗，怎么可能没有主人？”
波特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他看了眼失落的哈利，开口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再买把更好的扫帚，比如火箭弩。”
罗恩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但哈利烦恼的不止是这个。
波特摸摸他乱糟糟的头发，低声说，“没关系，你会战胜摄魂怪的。”
“但愿吧……”哈利看着波特，张张嘴似乎想好说些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巴。
霍格沃兹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步调又回到了课程上，而摄魂怪也被生气的邓布利多给紧紧约束住了，再也不许它们涉足校园之内。
而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内，经常出现的贵宾犬·布莱克则成为了大多数女孩的宠儿。
一旦他出现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那双泪汪汪的圆眼睛一瞪，就会有无数的女孩一拥而上，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疼爱，连赫敏也都不列外。
这让拼命想要溜走的布莱克，变得完全没有机会……甚至有好几次小天狼星就下罗恩身旁，他瞪着罗恩的口袋里的老鼠斑斑，就愣是被赫敏抱紧了挣脱不了。
有时候一些男孩子，看见他那身卷卷的蓬松白毛，也会忍不住摸来摸去，企图把他偷走。甚至弗雷德和乔治还想要免费给他理个新潮的发型。结果他们被小天狼星狠狠地咬了一口，可怜那口小牙牙，还不如他的爪子在弗雷德和乔治手上留下的抓痕来得明显。之后，弗雷德和乔治被赫敏狠狠地斥责了一顿，灰溜溜地跑了。
赫敏怒气冲冲地对着波特吼，“波特！你怎么不看好他！瞧，都要被这两个家伙欺负了！”
波特脑袋一缩，假装没听见。
他继续努力安慰沮丧的哈利，但那没起到什么效果，哈利对输掉格兰芬多的比赛感到十分痛苦。
哈利甚至不能到霍格莫德放松一下，也让他更加沮丧了。但好歹波特还陪伴在他身旁，哈利努力打起精神，却没什么效果。
直到波特说要去图书馆，哈利含糊其辞地找了个理由溜掉了。
十分钟后，波特走进图书馆，他慢吞吞地翻书，他想，哈利该会遇到韦斯莱双胞胎了。
哦，他会拿到活点地图的，也许还会穿着隐形衣悄悄溜去霍格莫德。
跟他当年的做法完全一样。
可惜这次的经历，只会让哈利痛恨小天狼星。
波特翻了翻拿错的书本，放下，重新拿起另一本看到一半的魔咒书，继续阅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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