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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
而与波特的思绪背道而驰的男人，正陷入无尽的深渊梦境。
深夜。
格兰芬多……
“西弗勒斯？”
“你为什么跟他们是朋友？”
“她死了……”
昏暗无序的思绪里，突兀地跳出一个不同的声音，那双躲藏在眼镜下的绿眼睛，他微笑着说，“早上好，斯内普教授。”
清亮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心头。
但他始终盯视着那双绿眼睛……突然之间，凌乱黑发的男孩，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他躺在那里，苍白又冰冷，就像死了——
混杂的噩梦让人猛地惊醒，在屋内寂静的黑暗中，男人沉重的脸上闪现出惊徨，然后很快随着清醒而消失，他的神色变得平静和空白，夹杂着一丝难以控制的阴翳。
被扰乱的低迷梦境，让斯内普烦躁疲惫地动弹了，清醒地张开眼睛，起身。
昏黑死寂的房间里，响起混乱的碰撞、推挪声，急促的水声落在玻璃杯内，冰凉的水匮乏得没有丝毫味道，剩余的全部倒在桌面上，他举杯把凉水灌入喉咙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歇息了一瞬，无法克制的急促呼吸扯出喘息声，依旧清醒残忍。
他瘫倒下，头靠后倚着，粗重的低声喘息。
斯内普空洞的眼睛灰暗，两个身影在心头晃过，同样的，绿色的眼眸……斯内普伸手抓住脑袋，捂住自己的眼……
想着那凝视着波特的眼睛，他的模样，波特不是詹姆·波特，他清楚残忍的知道。
他也不是莉莉。
该死的清楚。
……莉莉。
她是阳光的。他知道，她照耀着所有的人。所以，她从不属于他。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多少的后悔自责，还是憎恨，怨恨，自我报复，全部都从来于她无关，她已经死了。他低低地嘲笑自己。
杀死她。
是他的罪。
即使她如愿地与他最憎恨的男人结婚了，但这一点都无损斯内普的憎恨—— 他恨他，这是一种仇视，也是憎恨。斯内普迅速地恢复冷漠，并且难以忍受。
哪怕他们都死了，却像永远不会消失，不论是爱，还是那些憎恨的人。
可最近，他的噩梦深渊里似乎多了个古怪的存在，一个延续自他们的小男孩？
陈旧昏暗，而且没有出口的梦境里，他为什么存在呢？这真是古怪不是吗？为了惩罚还是折磨—— 他都不该存在于那些凶狠而残忍地折磨着他的噩梦，愚蠢的小波特并不存在于他的过往……是因为过度的关注？但这个现实的噩梦无法被驱逐，他来源于自己的上司的命令。
除了那双能够让他纠缠不清的绿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但那又怎样呢？抛开邓布利多刻意的提醒，这没什么意义。
可他的身影依旧存在，斯内普试图沉睡，他又开始成为新的折磨他的梦魇，像是磨难，又像是在告诉他什么。
也或许这是波特存在的意义……最后服用无梦魔药的斯内普，陷入沉眠之前，刹那是这么嘲弄自己的。
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他告诉自己。
***
斯内普第二天醒来，依旧一如既往的阴沉。
他像是已经遗忘昨夜混乱无序的噩梦。
已经到周末了。
城堡变得空荡荡，留下来的学生真的寥寥无几。
斯内普依旧留在校内，早上九点他离开了地窖，十点多从校长室走出来后，也看见了波特兄弟。
但他没有再去理会，因为，接下来他该去给某只潜藏在城堡里的狼人递送魔药。
而完全没有发现斯内普曾经出现过的波特兄弟俩，继续在城堡内游荡。
哈利无精打采，正为无法去霍格莫德而沮丧，波特并不擅长安慰别人，气氛顿时显得有点沉默。他们无聊地在城堡里闲逛。
“回到你们该去的公共休息室去！”费尔奇厉声地在走廊里对他们嚷嚷，他站在那里瞪着两个四处乱逛的波特，直到他们离开了他的视线。
波特跟在哈利旁边一起赶紧走开。
“哈利。”教授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是卢平叫住了他们，他被费尔奇的吼叫声吸引了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卢平问，口气和费尔奇完全不同，“罗恩和赫敏呢？”
“你好，卢平教授。”旁边的波特寻常地说。
哈利兴致不高，正郁闷着，紧接着波特的话语赶紧说，“霍格莫德。”
“啊，那为什么不进来呢我刚刚收到为我们的下一课准备的格林迪洛。”卢平邀请道，“你们要进来看看，我想你们会感兴趣的？”
哈利点头同意了，波特跟在后面，两人走了进去。
“什么东西？”他们进到办公室。
“水怪。”那格林迪洛龇出绿色的牙齿，把自己埋在水箱角落里的一团乱糟糟的水草里了。哈利正和卢平说着话，然后，有人在门上敲了一下，房间里的谈话被打断了。
“进来。”卢平大声说。
门开了，是斯内普，他走了进来。他的目光扫过波特，看了看哈利和卢平。他手上拿着一个高脚杯，微微冒着热气，黑眼睛眯了起来。
“啊，西弗勒斯，”卢平微笑着说，“多谢。把它放在书桌上好吗？”
斯内普把还冒着热气的杯子放下来，他的目光在哈利和卢平之间来回移动。
“我正在让他们俩看我的格林迪洛。”卢平指着那水箱高兴地说。
“令人着迷。”斯内普说，却并没有往那里看，“你应该直接喝下去，卢平。”
“是，是，我会喝的。”卢平说。
“我做了满满一锅呢，”斯内普说，“要是你还要的话。”
波特低头没看他们。
他知道卢平是狼人，而斯内普拿来的是抑制剂。那是月圆之夜的必备药品。
那些混乱无序的梦境碎片，总算能为他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斯内普和卢平当然很熟悉……‘他们’都是同一个时间入学的。
斯内普和卢平，也许比他想象中的要来得熟悉。
波特垂下的目光望着地板。他努力回想脑海里仅剩的记忆，唯一得到的答案，卢平曾经差点要了斯内普的命，因为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个愚蠢的恶作剧。
斯内普恨他们。
……波特轻微抬头，忍不住撇向了斯内普，斯内普并没有发现他那奇怪的目光。
“明天我很可能还要喝一点。多谢，西弗勒斯。”
“别客气。”斯内普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神色，而且让人不快，然后他退出了房间。
波特忍不住转移视线，又看了看卢平，他看上去很平静。
“斯内普教授好心为我调制了一服药剂，”他说，“我对调制药剂一直不大在行，而这一服又特别复杂。”他拿起高脚杯，闻了闻。
“可惜不能放糖。”他又加了一句，啜饮了一口，发起抖来。
斯内普离开之后，他们都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直到与卢平交谈了大半个小时后，他们才从办公室出来。
只是在走出办公室后。
哈利看了波特一眼，忍不住满心的怀疑和厌恶，在走廊上小声地偷偷问：“你真的觉得斯内普会这么好心？”
也许，可能？大概是不可能，波特想着，在斯内普不得不这么做的前提下，确实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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