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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
***
距离上次他们中断交谈，已经过去三天。
第四天，斯内普的信件，通过猫头鹰送来到了破斧酒吧。
尊敬的迪布瓦先生：
我们需要再约个时间，在这个星期三的早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
星期三，如约而至。
早上，昏暗的破釜酒吧里人烟稀少。只有汤姆一个人在打呵欠，迷迷糊糊的擦着桌子，准备着迎接这天的客人。他好奇的打量着角落一旁的桌子，那里坐着两个人。正悄声低语着，汤姆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的好奇心，一大清早，可是很少人来到他的酒吧呢。
“……我想我们需要个安静点的地方商谈一下。”
“要一间房间？当然可以，请跟我来。”
两人跟随汤姆走上一道漂亮的木楼梯，来到一间门口有一个黄铜牌子标明是十号的房间，汤姆打开了门。房间里面有一张看上去很舒服的床，几件很光亮的橡木家具。
迪布瓦先走了进去，向斯内普示意，让他进来，然后从汤姆那里接过钥匙，关上了门。
他顺手抽出魔杖锁死了门。
斯内普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只道，“魔药配方给我。”
“真是心急呀。”迪布瓦在斯内普的对面坐下，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小布袋，拉开，拿出一个密封的直筒，他打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张陈旧的羊皮卷，打开后，斯内普立刻眯眼紧盯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
斯内普倾身看去，迪布瓦耸肩，把羊皮纸递了过去。
“这份是抄录的。”
斯内普仔仔细细地看着，过了十几分钟，他挪动了一下嘴唇，喃喃道，“好像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迪布瓦好似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做这个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进行熬制。”斯内普继续说，“而且有些关键材料不容易买到。”
迪布瓦点点头，若有所思，他倾身靠近斯内普身边，似乎想要看看羊皮卷上的内容。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斯内普轻轻地说。
“请说——”迪布瓦的手轻微触碰到桌面，突兀的僵住，他满脸错愕，手上的小布袋滑落，掉在桌上，里面的金加隆发出哗啦的撞击声。
他张开的眼皮没有闭上，僵硬地端坐在椅子上，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很好。”斯内普轻柔道，“一个小小的石化咒，相当有用是不是？”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表情奇异。
是陷阱。
啧，阴沟里翻船，他神色闪烁，看上去还在想办法狡辩。
“我们需要等一等，复方汤剂的药效总会过去的。”斯内普探究的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古怪的老头，并不担心，放松的走过去，缴收了他的魔杖。
“你，你想抢劫——”这位狡猾的男人张了张嘴，嘴能动了，发现自己能说话。解除咒语的人不是斯内普——
斯内普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别想隐瞒我。”
“什，什么？”他的脸憋得通红，“你这个骗子、小偷！——”
“或者，我该说，”斯内普冷酷地质问，“你是怎么偷到那个东西的？”
“什么？”他瞠目结舌。
“这个配方，一直都在特定的人手里，绝对没有流传出去过，”斯内普轻声说，“至少这十几年来绝对没有，也绝对没有被人抄写过。”
被定格住身体的他安静了，神色古怪地瞪着斯内普。
“没有谁需要这个东西。”斯内普眼睛里闪过奇怪的光芒，像是兴奋，又似乎是畏惧。
显然，这里面隐藏着什么让人畏惧的秘密。
这位戴着假面的、伪装的小老头只是睁大眼睛，依旧在企图努力地证明自己的无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在这个房间呆整整一个小时。不论斯内普问什么还是威胁什么，他都像闭上的河蚌一样牢闭着嘴巴。
斯内普皱眉说，“看来你事先还喝下了大量的复方汤剂？”
从暗袋里拿出药瓶，斯内普走到他的面前，强行撬开他的嘴，把药灌了下去。
他咳嗽着，视线在不断的变矮，懊恼极了。
斯内普先是警惕，然后错愕！
“很好——告诉我，为什么是你？！——”
斯内普怒吼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响，弄得他的头脑嗡声作响。
波特咽口水，平息呼吸，又恢复了平静……好吧，好吧，他并不是真的十分后悔。
真是一次失败的试探。
虽然此次因为记忆出错导致了被抓，但他也没法不进行这一遭。
他没有理会斯内普的怒吼，反而缓慢地说，“邓布利多？……”
一边的墙角上，突兀地像是凸起来，一个更老，也更瘦的人凭空出现。
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安静的，那双蔚蓝的眼睛严肃地审视着他。
“波特，先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波特张了张嘴，这真是麻烦，只能解释了……
“所以，你很不舒服？自从从密室回来之后？”邓布利多依旧凝视着他，轻声问，“你能感觉到是灵魂上的？”
“是的。”波特规矩的、像个犯了可怕罪过的犯人，坐在邓布利多对面，干巴巴地回答。
“那么，”邓布利多长长的指尖点着桌面上的羊皮卷，凝视着上面的配方，严肃地问，“你该解释一下，你手上这个魔药配方，是哪里来的？”
“买来的。”波特老实回答，他这次真的没撒谎。虽然——原本是他在上一世买到的东西，只不过在前几天，他去把东西重新买了回来罢了。
“你在哪里买的？”邓布利多眼里带着一丝奇怪。
“……倒翻巷。”波特慢吞吞地说，“一间老旧的黑魔法书店里面，这个东西叠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应该有百八十年没人看过。”
波特看着他的眼睛，邓布利多深邃的眼睛里面，透露出深重的沉思……波特心里闪过，第一年遇到的事情，那场奇怪的碰面，他低垂下了眼睛。
邓布利多想要在他身上寻找到什么？
斯内普对他的特别关注……
“我有喝复方汤剂，并没有惹麻烦……”波特继续说。
“你去那里干什么呢？”邓布利多的神色依旧严肃，没有丝毫的留情，对他说，“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波特张了张嘴，心里有点慌张，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也许邓布利多认为他可能会坦诚……但他依旧没有说实话，“我去买魔药材料，有些在对角巷没有，结果转着转着就多留了一会儿……”
他并不是真的想欺骗邓布利多，波特这么想着，可他还不想，他该好好考虑一下……
“不，孩子。”邓布利多摇头，“我不是说这个，那里实在太危险了，你该庆幸你并没有遭受到恶意的攻击……”说着说着，邓布利多的声音变轻了。
或许，邓布利多还有点别的担心，不只是为了他的安全。
“我没惹上麻烦。”波特至少这么声明了。
斯内普嘲讽，抑扬顿挫地说，“伟大的波特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和担心，也许他认为自己能够做到？”
波特假装怒气上涌，他瞪了眼斯内普，搙了搙唇。
“哈利一直在家里，我没让他跟着我到处乱跑。”这句话，是在和邓布利多交代。
邓布利多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在思量，波特看了他一眼，低下头。
“你知道了？”邓布利多轻声问。
“我知道哈利不会对这些感兴趣的。”波特正想左言右顾，看见邓布利多认真的盯着他，“好吧——是的，我想我猜到了一点，那里有保护魔法对吗？在德斯理家。我只猜到这一点。”
邓布利多半晌没有说话，依旧审视波特，严厉说，“那你该知道怎么做是正确的？不要再去倒翻巷，不论是任何原因。”
波特低声说，“是。”
“你现在的行为，对你而言都太过危险了，远远超出你能胜任的年龄范围，当然我不是说你做不到。”邓布利多语气稍微缓和，说，“我想，你还是该有人监督监督，是吗？”
波特感觉不妙。
“那么，你就由斯内普教授——”
“我不同意！”斯内普立刻道。
“你知道的，既然你不在德斯理家待着，那么，就由斯内普教授继续来监督你。”邓布利的话语不容置疑，他就好像没听见斯内普的反对一样，凝视着波特，“你会接受的是吗？”
“……”波特。
他，能说什么呢？
斯内普站在一旁，脸色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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