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异途

　　斯内普有点不安，他不知道波特究对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他开始认为自己如此愚蠢，不懂得什么是恋爱？或许他该讨好波特，但这对斯内普而言很艰难——

　　该做些什么。他应该对波特说点什么，斯内普知道，那句话每次挪动到唇边，对他而言异常艰难。在面对爱着人的时候，他总是语言匮乏得可怜。——尤其是面对波特。

　　那天的交谈过后，两人的相处进入了难得的平静。

　　波特对他的态度在慢慢的好转，两人依旧隐晦的关系，有着距离感。

　　而某人的日常，依旧是不断的偷看波特，以前……以前或许也是如此。斯内普本人倒没有如此强烈的感受过，他希望从波特那里得到更多的关注。

　　波特会像以前一样，每天拥抱他，亲吻他的脸颊，只是……不够。现在斯内普艰难地发现，哪怕失去迷情剂的作用，依旧那么难以抑制。不够，他在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他渴望把波特整个人……彻底地占为己有，从里到外。

　　告诉他，他该在什么位置。

　　波特身边总是有很多东西会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有兄弟，有朋友，甚至曾经有喜欢的女孩，也不会永远在他身边。

　　斯内普偶尔盯着波特的目光恼恨极了，愚蠢的波特！他一如既往的喜欢诅咒波特。

　　没什么能改变他的这种习惯。

　　但这个男孩却把他的心偷走得如此彻底，斩断了他的一切退路。斯内普有点不情愿波特知道……

　　因为一个小波特。

　　即使曾经面对莉莉。他也不曾这样，即使她让他心碎，却也碎得干脆彻底。

　　而现在——

　　……那种强制压制住的占有欲，在一点点地钻心入骨，渗入骨髓。

　　让他欣喜，沮丧，低落，又让他的心高兴得快要飞舞，日复一日，他的心随着波特的牵扯而七上八下，美妙极了，又让斯内普憎恨，啊，他想，真是个讨人厌的男孩。

　　但只要波特给他一点点希望……斯内普可悲的发现，他能预见到，迟早有一天，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整颗心掏出来，送给眼前这个绿眼睛的男孩，哪怕波特把他戳个千仓百孔，或者一剑劈成两半，他都心甘情愿。

　　这一刻就是这样。

　　渴望着能在波特身上留下什么，让他永远留在身边。

　　愚蠢的，斯内普嘲笑自己，却无法阻止。

　　这天的斯内普，依旧遵循‘正常’迫使自己不要无端去打扰波特。

　　波特不会喜欢他的坏脾气，斯内普还对自己被梦境里的愚蠢波特一巴掌拍飞耿耿于怀。

　　坩埚正冒着蒸腾的烟气，坩埚里的淡色药水偶尔闪现过一丝金色，斯内普站在坩埚前，正低头仔细地检查着坩埚里药水的成分。魔药间里依旧只点了一根蜡烛，没有其他的光源了，火光的影子摇晃，照得周围的倒影微微摇晃，鬼影重重。

　　斯内普一整天就待在了魔药间里渡过，甚至没有见波特。

　　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在波特面前表现得如此愚蠢，用点他会迷恋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他不可能永远围绕着波特打转。谁都该拥有属于自己的日常生活。

　　走到另一边，缕条不乱地处理着手里的曼德拉草，这些事情对斯内普而言，驾轻就熟。

　　而且，波特也不在家。斯内普并不意外这种状况，只要他们回归，波特的朋友们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找他，也许还会新的工作，偶尔那几个格兰芬多还会在老宅聚集。

　　这一整天，波特大概都会和他的兄弟在一起。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斯内普挥动魔杖，现在已经十点三十五分了。

　　他把磨成粉末的细微粉末装进瓶子里，想着，此时波特身边会有很多人。斯内普并不觉得，波特还会有精力在来理会他。

　　……

　　时间迈进了深夜的凌晨，

　　魔药间的门突然被轻微敲响，耳尖地斯内普立刻听见了，但没有抬头看一眼，只是低头继续擦干净手上的银刀，然后走到坩埚前继续进行检查。

　　门被悄悄地推开。

　　被打开一丝缝隙的门，从外面露出一只手来。

　　回来的波特站在了门外，他透过门的缝隙正朝着魔药间里观望。

　　斯内普立刻看了过去，这让打开门的波特探进头来。

　　波特似乎对于打扰他有点不安，即使斯内普并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悦。

　　“我有没有打扰到你？”波特扶着门边问，“要是你忙地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斯内普看了眼熬制到一半的魔药，转身把坩埚挡在身后说，“没有。”

　　“你和我一起去厨房吗？”波特问，没说什么理由。

　　斯内普立刻就点头了，甚至没有过多的考虑，他注意到波特总是在揉眼睛，他看上去有点困倦。

　　十分钟后。

　　厨房的灯光还是亮着，只有他们。

　　“我想要点热水……或者别的。”波特的声音有点哑，斯内普比他先进来，大步地走到炉子便上，拿起水壶，把装满水的水壶放在火炉上，波特看着斯内普主动帮忙，没有出声说话。

　　“你很困？”斯内普转头看他，问道。

　　“恩……”波特摸了摸喉咙说，“很渴，帮我看着点热水，可以吗？”

　　斯内普站在炉子旁边看着那逐渐沸腾的热水……回头就看见，波特坐在桌子旁边，正犯困地打了个呵欠。他揉了揉眼睛，有点迷迷糊糊地蜷缩在桌子旁边。

　　那样子看上去有点懒惰，身旁的水壶里的水已经沸腾起来了。

　　斯内普把水壶拿起来，走到波特的身旁。

　　“煮好了？”波特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睛看着斯内普放在桌子上的水壶，斯内普又转身去那了两个杯子。当他把被子放到波特面前的时候，波特犯懒地缩在了椅子边上。

　　波特不情愿地眯眼看了眼空荡荡的杯子，他改变了主意说，“……我想喝点牛奶。”

　　有点得寸进尺—— 但谁让他乐意呢，斯内普心甘情愿，他转身在厨房里张望了一下，却不知道该哪里去找波特要的牛奶。

　　“我在柜子里放了袋装的奶粉，”波特指示道。

　　斯内普走到柜子前翻找，柜子里放了一个朔料包装的袋子，斯内普把那个拿到了波特面前。

　　波特撕开两杯奶粉，分别倒进被子里冲开来，然后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斯内普。

　　斯内普盯着眼前的这个奶杯，还是伸手接住了。

　　波特喝了口温热的牛奶，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转头问斯内普说，“你不坐下？”

　　斯内普神色古怪盯着手里的牛奶，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他甚至低头把杯子递到唇边，喝了一口才回过神来，嘴里的奶味让他有点奇怪，他还是一口咽了下去，心里却浮起别的念头，有点像波特的味道，一股子奶味，年轻的、稚嫩诱人—— 在迷情剂解开后，他再也闻不到那股诡异的玫瑰味儿了，但这也很合适波特。

　　他确定他不喜欢这种味道，只是……现在感觉却还不错？

　　看着眼前缩成一团喝着热牛奶的波特，斯内普放松下来。

　　身旁的波特在打呵欠，他大概已经洗澡了，他身上穿着一身棉料的睡衣。

　　“你该回去睡觉。“斯内普说。

　　波特摸着温热的牛奶杯子，轻声嗯了一声，低声说，“……我打扰你了？”

　　“没有。”他干巴巴地说，他只想，让波特陪睡，斯内普阴暗地自语。

　　趴下的波特困顿地眯着眼睛，他手边地杯子已经空了。

　　斯内普安静地坐在一旁，有点享受地仔细看着波特，目光从波特的发梢一路蔓延，落在波特的脸上，看着他的发困而松懈的神情，懒洋洋的波特看上去有点诱人。

　　这让斯内普忍不住摸着手里没有喝完的牛奶，不知不觉地一口口咽下，直到杯子见底，斯内普才意识到，他居然莫名其妙地喝完了一整杯的牛奶。

　　波特闭着眼，好像已经睡着了，斯内普伸手推了推他，趴在桌子上的波特懒洋洋地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起来。

　　他站了起来，伸手有点小心地把人抱了起来。波特没什么反应。

　　波特甚至把脑袋搁置在了斯内普的脖|颈|边上，呼吸清浅的呼吸，似乎觉得很舒服，甚至无意地蹭了蹭他。

　　发梢落在肌|肤上的微痒，斯内普低头看了眼波特，慢慢地迈开步子，朝着楼上走去……走廊里很安静，波特在半路上睁开了眼睛。

　　斯内普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他把波特抱紧了，他瞥见波特发了一会儿呆，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重量让斯内普脚步微微迟缓，波特凑到他的脸颊边缘上，眯着眼睛突然亲|了他一口，斯内普被弄得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这里是走廊。”斯内普循序波特常有的‘谨慎’说话，他可不想明天又被波特控告。但波特的举动依旧没有半丝避嫌，甚至并不迅速，贴在他脸颊上的|唇|角落在，蹭在了他的脖|颈上的肌肤，似乎斯内普让他感觉很舒服。

　　“有关系吗？”波特的声音有点迷迷糊糊，斯内普居然轻微地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满。

　　“没有。”斯内普立刻回答，他快步了步伐，把波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波特一落在床上，手就抱住了柔软的被子，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脑袋蹭着绵软的枕头。斯内普有点恼怒地瞪着波特怀里的被子，坚决不承认心里奇怪的嫉妒。

　　“这里，不是我的房间？”波特迷糊中这么说着，他蹭着脑袋，睁开了迷离的绿色眼睛，转头看向斯内普。

　　那双睁大的眼睛看着他，让斯内普心思浮动，但最终他只是说，“睡吧。”

　　说完，斯内普就走开了。他并没有去哪里，只是去浴室洗了个澡，很快就回来了。当斯内普再次走到床边，波特脑袋埋在床上，被遮盖起来的被子淹没了。

　　他靠近坐在床边，伸手拨开那些被子，让波特的可怜的小脑袋露出来。

　　为了不让波特不要把自己给闷死，但没过几秒，波特又把脑袋拧了回去。

　　他并没有睡着，斯内普拨弄了他几下，波特就是不听话。

　　斯内普没有再继续理会波特，只是在自己的床上平躺下，他睁着双眼，波特就躺在他的身旁，波特甚至伸手扯了扯斯内普。

　　他立刻转头看去，无声地询问波特。

　　波特趴在床上，他翻了个身，拽住斯内普前襟上的衣服，埋着脑袋蹭了过来。斯内普被他当成抱枕，暖洋洋地趴在斯内普身旁闭上眼睛。

　　这让斯内普深呼吸，放松下来，轻轻地伸手搂住波特。

　　他想要让波特离他远点，却又舍不得，怀里温热的感觉让他难以拒绝。波特蹭他的脸颊，睁开了眼睛，（删

　　……他下意识地伸手抱紧身边的波特，波特最后轻轻地舔了他，就把自己缩了回去。

　　他落回枕头上，轻轻地倚着斯内普昏沉地睡了过去。

　　斯内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波特，看着他睡着。

　　……而他今晚注定难眠，斯内普突然有点恼火，依旧只能任由波特占据自己的怀抱，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波特轻缓的鼻息落在他的脖颈上，斯内普重重地呼了口气，心里低声诅咒着，在诅咒自己。

　　他确信，如果波特不好好地补偿他……斯内普心里有点悲哀，他发现自己并不能怎么样，他可怜地蹭了蹭鼻尖上波特的脑袋，狠狠地嗅了口气，却让自己越加躁动，斯内普狠狠地压制住心里的躁动，紧紧地闭着眼睛。

　　可悲的，难以满足的老男人。

　　……

　　这天夜晚，难得的好眠，深黑的梦境柔软，而且没有任何的幻象。

　　***

　　第二天醒来地时候，波特睡眼松懈，迷蒙中看见斯内普的脸颊，抬头，轻柔的早安吻落在他的脸颊。

　　这种亲昵总是让会人高兴，斯内普的目光扫过波特那张的脸，目光顺势往下，波特前襟的衣领都松了。

　　从床上起来，斯内普换上平时的衣服。窸窣的穿衣声响起，直到整理完毕，他看向还坐在床上的波特。

　　斯内普冷静而平静地说，“你不起来？现在已经不早了。”

　　“噢，那我走了。”波特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边说着，他扯了一下松开的前襟把衣服整理好。

　　斯内普这才意识到不对，他紧接着言语匮乏地解释着，“……不是，你的那个兄弟，会去找你。”他眼巴巴地看着波特，心里却有点恼火波特要走，又恼火自己愚蠢的解释。

　　“哦，”波特听着他的话，眼里的紧张顿时一松，他随便地说着，“那个，没有关系……”

　　“你不在意？”斯内普忍着心里的古怪问。

　　“不，我是说，没关系。”波特含糊其词，没解释清楚。

　　斯内普却轻微地翘起了嘴角，心情因为波特的一句话，莫名地飞扬。

　　他不自在地掩饰着心里的雀跃，僵硬地说，“起来了。”

　　波特点了点头，揉着眼睛，“哈利今天没空，现在应该也不在老宅了，昨天他和我说过的。”

　　他从床上站起来，没等斯内普在说什么，波特回去自己的房间洗漱。

　　斯内普整理穿着好巫师袍，单独去了厨房，克利切一如既往地准备好了早餐。

　　“早上好，斯内普先生。”克利切恭敬地对斯内普说，壁炉里的火焰把阴暗的厨房照亮，周围的一切照常被克利切打理整洁。

　　斯内普轻微地点头，克利切离开了厨房，他需要去打扫前厅的卫生。

　　十分钟后，波特进入厨房，他们暂时无事地坐在了厨房里，吃完早餐之后，斯内普依旧不想离开。

　　“你今天没事？”斯内普还难得主动地问。

　　波特想了想说，“是的？暂时没什么事做？”

　　两人都回到了巫师界，总是要重新找工作的，就像他当年选择了接受邓布利多的邀请去了霍格沃兹那样。只是现在，斯内普依旧没有选择固定的工作。

　　而这对于他而言，也并不重要，就算再养活一个波特。他也做得到，斯内普面无表情思考着，突然，轻微的危机感却在心底蔓延开来。

　　“你想去魔法部？”斯内普询问。

　　波特摇了摇头，他并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斯内普却下意识地想，也许他该更努力地赚点钱……虽然现在的他并不缺钱，波特也不要他养，他可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了。

　　两人安静了半晌，波特转头问他，“你今天还要继续熬魔药吗？”

　　斯内普立刻摇头，面无表情，其实，他的魔药还没做好。

　　“哦，”波特说，“……可是我看你昨天地魔药还没做好？”

　　“材料没有了，”他说了个谎言，斯内普几乎不承认，他更期待能和波特单独相处，而不是去料理那些见鬼的魔药……

　　“那你要去买点？”

　　“一起去？”斯内普动了动唇，难得说出了一句像样的话。

　　波特没有拒绝的意思，就在斯内普以为他会答应时，克利切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

　　“——波特小主人。”克利切突然出现在桌子上，他砰地一声出现在波特面前，弄得波特吓了一跳。

　　“——怎么了？”波特下意识地问。

　　克利切看了看旁边的斯内普，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说，“主人回来了。”

　　两人之间突然一阵安静，波特和斯内普对望一眼，很快，厨房的门被推开。

　　他们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小天狼星看见在厨房里的波特，顿时裂嘴笑了起来，然后，他看见斯内普，笑容很快消失，并且勉强不能让表情变得难看，而且目光凶狠起来。

　　布莱克—— 斯内普和他在空中目光接触，斯内普黝深的眼睛闪着寒光。

　　他们对视了一秒，小天狼星扭头率先无视了斯内普，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波特，我回来了！你看看！”他对波特高兴的咧嘴，波特对他突变的嘴脸感到惊奇。

　　小天狼星挥动着自己的手，那只断掉的胳膊上，一只完整的胳膊在朝着波特挥动，那只手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戴了个手套。

　　他快步走上前来，手掌在波特的肩上使劲得拍了拍，而旁边的斯内普，则被他直接无视了。

　　“恩？”波特神色有点奇怪，却还是笑着说，“小天狼星，你的假手弄完了？”

　　小天狼星挥动着他的那只戴着黑色手套地手，咧嘴笑得灿烂说，“当然！你看—— 可惜，这只手是金属臂做的，这让它看上去有点奇怪，所以我戴了手套……”

　　波特由衷地赞叹，“恭喜你！”撇过的目光又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小天狼星和波特说话。

　　小天狼星根本就当做斯内普不存在，当他的目光扫过斯内普时，两人目光冷淡地对视了一眼，小天狼星转头对波特说话，又挂上了笑容。

　　波特总在转头看斯内普，但很快又被小天狼星转移了注意力。

　　斯内普环抱手臂，冷眼坐在旁边，他一点都不喜欢现在这种状况，落在波特身上的目光变得黑沉，看着小天狼星的眼睛里，隐晦地带上了一丝恶念，哪怕他抑制住了这种想法。

　　—— 毕竟，那绝度不是波特想要看见的事情。

　　在两人结束谈话之前，斯内普兀自起身先离开了。

　　在斯内普走出厨房时，波特不断地转头看去，但是小天狼星还在说话。波特犹豫了一下，没有出声叫住斯内普，斯内普就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

　　斯内普知道波特需要什么。

　　朋友，亲人……那是斯内普厌恶的。

　　或许是他没有这种东西的缘故。

　　走到麻瓜的普通大街上，斯内普身上穿着一身漆黑的巫师袍，这让他看上去非常奇怪，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格格不入，麻瓜的街道上一如既往的人多。

　　人群因为忽略咒会下意识地绕开他，斯内普在漫不经心地四处游走，并没有任何目的。

　　他不在乎，却不得不忍耐，斯内普冷漠地紧闭着唇，心底的恼恨开始翻涌，他厌恶小天狼星，恨不得他去死。

　　波特……他的。

　　仇恨和爱，斯内普嗤笑着嘲讽自己，他依旧厌恶这种感觉。开始在心底发疯，蔓延，甚至在心底无声地咆哮。那感觉……就像掩藏在黑暗当中，永远不能见光。

　　自以为习惯的，恶魔依旧居住在心底，他从不是好人。

　　斯内普畅通无阻地大步前行，街道上偶尔会有一些情侣，斯内普的目光，偶尔会有一瞬间的停驻，然后又很快就移开了。他快步继续往前走，转过拐角消失突然就消失了。

　　希望波特留下，在他身边。

　　他不指望改变波特的想法，也不指望波特能有多爱他，只是希望波特留下。

　　斯内普可悲的感觉到自己，不甘心放弃，也不愿再离开。

　　——就算小天狼星在排挤他，但他又怎么样呢？斯内普清楚了这点，他嗤笑着这愚蠢的手段。就像那天，小天狼星那么的警告他。

　　是的，凭什么是他放弃呢？

　　他不必这么做。

　　***

　　老宅。

　　波特被小天狼星绊住了，他根本走不开。

　　他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手里拿着小天狼星给他的啤酒，嘴里嗯嗯应声，却没有说话。

　　小天狼星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说。

　　小天狼星不可置否问，“你在想斯内普？有什么好想的？他不就是出去了吗？”

　　波特扭头看了眼手里的酒杯，又扭头说了句，“……我只是怕他突然自己跑掉了。”

　　“那个无所谓吧。”小天狼星显得有点不耐烦。

　　波特低声辩驳说，“他跑了我怎么办？”说完之后，他又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对劲，但确实没错，他不确定自己能够离开斯内普，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是这样。

　　小天狼星也显得有点烦躁，他只是嘴里说着，“你不懂……算了，我不想说这个，讲点愉快的东西行不？我要回去当奥罗……”

　　波特随便地应了几声，但两人的谈话，开始变得有点不愉快起来。

　　至少波特觉得有点别扭，最后他先走了。直到晚餐之前，波特都待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而小天狼星则在厨房。

　　此时，单独只剩下小天狼星的厨房，只剩下克利切还在咕咚咕咚地搅拌坩埚，准备着晚餐需要的浓汤和炖菜，香味很快随着晚餐时间的临近飘散开来……除了小天狼星翘着腿，耷拉在桌子上不怎么愉快。

　　“主人，我认为你不应该继续喝太多了。”克利切不满地对他的主人嘟囔，“小主人们不会喜欢这样！……”

　　小天狼星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有点不客气地说，“去继续给我拿点啤酒，或者麦芽酒也行，还有，准备点吃的。”

　　“晚餐就到了，克利切依旧不能辩驳他主人的话！”克利切嘀嘀咕咕，谴责地盯着小天狼星不放。

　　又过了十分钟，就在小天狼星听着克利切的碎碎念快不耐烦时，厨房的门被推开了。刚刚回到老宅地哈利，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立刻注意到了小天狼星的变化，“你回来了？手弄好了？哇，太棒了！”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挥了挥自己的那只新手。

　　“哈利小主人，”克利切立刻把目光转向了哈利，恭敬地行礼，哈利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不说这个了……”小天狼星说，“对了，斯内普以后还要住在这里？”

　　“嗯？”哈利说，“当然？波特也在这里。”

　　小天狼星粗声含糊地问着，“他会一直和波特一起住在这里？”

　　“当然吧？”哈利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地说，“你以前说过斯内普喜欢波特——”

　　“我不认为我的判断有错！”小天狼星强调说。

　　哈利没好气地说，“我没说你错！但是，你听我说，要是波特喜欢斯内普——”

　　“那不可能。”小天狼星否认。

　　哈利张了张嘴，懊恼地想要解释，“波特说—— ”

　　小天狼星还在坚决否认，“那怎么可能？不可能！你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至少以前是，我可不认为一个格兰芬多能够和一个阴森的斯莱特林合得来。哈，那个阴沉又讨人厌的—— ”

　　“斯内普先生曾经是霍格沃兹的校长。”克利切突然尖声说，声音刺耳极了，“而且还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布莱克家族只有你这么一个格兰芬多，所有人都不是—— ”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天狼星，尖细地声音不忿说，“我的主人，您不能这么侮辱斯莱特林，不，雷古勒斯主人也是斯莱特林—— ”

　　“我知道了！”小天狼星低吼，他被打断了话，“我没有否认斯莱特林很伟大，虽然那里也出现过更多的残渣。”

　　他瞪着克利切，克利切那双大得恐怖的眼睛里，开始溢出泪水啜泣起来，他一边用帕手巾擦拭着泪水，一边发出刺耳地哭声，嘟囔着小天狼星侮辱他的家族的话，甚至悲伤的开始把脑袋往桌子上撞。

　　小天狼星终于不耐烦地收回视线，粗声说，“好吧，好吧，但波特不可能喜欢斯内普！”

　　“不，”克利切突然出声，他瞪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睛看着小天狼星。

　　“我看见过，波特小主人亲吻斯内普先生。”

　　哈利也被克利切突然的话弄得一呆，扭头看向了克利切。

　　克利切继续愤愤说，“我看见过好几次……波特小主人和斯内普先生关系很好！波特小主人对斯内普先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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