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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套
***
夜晚，今天的晚餐时间。
炉火烧得明亮，干净的桌布平整，克利切准备过多的食物堆砌得满桌子都是，香气飘起能勾起满满的食欲，可惜此时的就餐时间，居然沉闷得偶尔只有刀叉的轻微声响。
斯内普还没回来。
小天狼星倒是乐意，可惜波特心不在焉。
而且，晚餐吃饭的时候，气氛也很诡异。哈利一直在努力找话题，跟小天狼星不搭调地说话，可是小天狼星总是不理他，波特也一直不说话。
波特甚至不太想关心小天狼星为什么闷声不语。
胡乱地吃完晚餐之后，他就自顾自地回卧室了。
……
整整一个晚上，波特都在卧室待着，偶尔看书，还有把新买的电脑按来按去，翻找着他关心的网站，但他依旧走神了无数次。
每次回过神来，波特发现自己又在思考有关斯内普的事情。那样子简直让波特怀疑，他的年龄在倒退，甚至回到了当年霍格沃兹时的迷惘期。
他躺在床上，晚上十一点都还不睡。
终于，他翻身烦躁的站了起来，他承认他今天见到小天狼星的瞬间，心里迟疑了，他有点后悔当时没有叫住斯内普。
他确实不想见到斯内普和小天狼星吵架。
波特懊恼地在屋子里四处打转，但他不情愿自己表现得如此想念老蝙蝠，他很想去看看斯内普回来没有。
就在这时，他的门被敲响了，那让波特瞬间回神。
敲门声再次轻轻响起，那在安静中异常清晰。
波特扭头，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那个高大的男人，那一身漆黑得仿佛融入黑暗的黑袍，映入他的眼帘。
斯内普出现在了他的门前。
波特的心跳轻微加快。
他们早上才见面，却感觉似乎过了很久。
波特甚至能感受到，斯内普身上微微泛起地冷气。他刚刚才回来？波特心里闪过这个想法，几乎没有多想，就把门推开了。
斯内普一步迈了进来，波特转头看了他一眼，几乎没有多想，就关上了身后的门。
这一刻，波特的心脏在飞快地跳跃—— 他转身，从背后拥抱斯内普，怀里感受到一阵冷意，奇怪又喜悦。
斯内普顿时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似乎有点不自在，却没有拒绝波特的示好。
“冷。”斯内普想了想才说，他干巴巴地抓着波特的手，示意让波特松手。
波特别扭地松开了抱着斯内普的手，依旧悄悄拽着斯内普的衣袖。
这可真别扭侨情，波特心里嘀咕了自己一句，舍不得松手。
斯内普轻声应了一声，他说，“……你把手伸出来。”
波特依言做了。
斯内普微微带着冷意的指尖落在他的掌心中，波特感觉到手心一阵冰冷。
他的手移开，一道银光在手心里一闪而过。
一条简单的银色项链落在波特的掌心，上面还系着着一个简单的圆环，银色的项链并不亮眼，却还是偶尔折射出光芒来，波特合拢掌心，指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银色项链摸上去质地细软。
项链挂着的圆环看上去有点突兀，有点格格不入，波特不由地注意地多看了几眼。
波特唯一能判断的，只有那也许也是银的，他不太懂首饰的好坏。
“这个，给你。”斯内普干涩地说道，他似乎没有解释。
波特好奇，手指摸着那个奇怪的圆环。
“这个是项链？送我？”他判断地疑问。
斯内普轻声说，“是。”他真的没什么解释，甚至语言简单到没有。斯内普直直的目光落在波特的脸上，明显在期待什么。
“……我戴上？”波特迟疑地问着，他有点疑惑斯内普为什么突然送他这个。
抚摸项链的手，触碰到那个疑似戒指的圆环—— 波特突然想到，戒指？这不就是个戒指吗？他究竟在疑惑什么？波特的心咚咚直跳，垂头忍不住仔细看。
其实这个戒指很精致，它是漂亮的。
波特被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手里的项链像流水一样突然滑走，波特猛地抬头。
斯内普的指尖勾走了银项链，他拿起它，波特扭头问，“怎么？”
“我帮你。”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他的手臂伸绕过波特的脖颈，擦着波特的耳尖绕过。
波特低头，看着项链被系好，闪亮的银色隐藏在了脖颈的衣襟内。
他突然有点遗憾……项链有点长，可以直接藏在衣服里。
波特正好抓住了那个……戒指，手指把弄抚摸着。
也许恰好合适他，波特心跳加快，偷瞄着对比自己的指尖。
斯内普和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对他说，“晚安，明天见。”
“啊，”波特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斯内普从面前走过，手里还抓着那条项链。
他没反应过来，斯内普已经走到门口，门再次被关上。
卧室再次陷入安静。
半晌，波特把脖子上的项链拿了下来。
他发呆了一下，下意识把戒指拿下，如果他没猜错，这是真的个戒指？
波特感觉到安静中自己的心跳，这不太可能？
不可能，但他很难遏制自己的这种念头，他把它举起仔细地翻看着，在昏暗的灯光下，波特却没看出究竟哪里特别，只看得出他的主人仔细打理了它，让它闪烁着细小的光辉。
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波特变得心不在焉，直到他摸到了内里有一块凹进去的地方，心中一动。
波特眯着眼仔细看去，他低垂着视线看着手里的戒指，不自觉地摸着。
他伸直了指尖，悄声无息地把它戴上，那个圆环刚刚好戴卡在中指上，不大不小。
恰好得让波特发愣，紧接着，他心里顿时觉得不对劲—— 戒指上面闪过一道亮光。
他的意识猛地感应到，
是契约！波特瞬间意识到，但已经晚了。
上面—— 不是其他的什么。
波特的喉结滚动，心跳得飞快，想着已经‘逃跑’不在场的老蝙蝠。
婚契。
斯内普是在……向他求婚？
不，他们结婚了！
在刚刚那一秒——
波特有点反应不过来。在他戴上戒指的瞬间，契约立刻就生效了。
因为他的心，准确无误地告诉了契约，他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即使他没有反应过来。
对，他心甘情愿。
波特低头看着那个戒指，原本面目奇怪的戒指，终于清晰的、让他看见了原本的面貌。
银色的戒指，一个真正的戒指。
波特抖了抖手，把指上的戒指摘下，仔细地朝内侧观察。果然，波特就着轻微的灯光，看见上面细微地用斜体刻着几个不起眼的字母—— S&H。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一抹弧度。
真是个不坦率的家伙。
波特懊恼地哼声，又忍不住咧嘴微笑。
***
另一边，回到五分钟前。
斯内普回到自己的房门前，脑海里还在沉溺地想着刚刚的事情，甚至一再怀疑自己的冲动。
他该解释，该死的解释，斯内普只会认为自己成功的变得结巴，而不是长了一张完整的嘴。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后悔的余地。斯内普甚至心里隐隐期待，但在离开波特之前，斯内普心里略微地带上了一丝失望。
波特没有发现。
—— 这很正常，斯内普恢复了平静，谁能这么轻易地看出呢？
波特是否会发现，也许他会发现的。也许，一辈子都不会。
语言，永远都是是一种苍白而无力东西。
他根本不相信。
斯内普低垂着头，伸手抓着门柄，正打算打开门，刹那，手突然一抖。
他感觉到了心底升腾起的巨大的喜悦，斯内普深呼吸，不只是他的……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告诉着他，另一个灵魂的主人，非常、非常的愉悦。
他在亲亲他，斯内普的脸颊刹那发红，好歹这一刻没谁会看见他。
一个三十几岁还像个笨蛋的老男人，斯内普心底这么咕哝自己。
—— 波特从未试过如此主动、毫无遮拦的表示过对他的爱意。
那些亲吻可不算，斯内普心里刁钻地想。
然后在剩余的夜晚时间里，斯内普都在思考，自己是否该直接转头去敲响波特的房门。
他甚至期待着波特能够跑过来见他，波特也许，会这么做的。
可惜，直到斯内普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他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除了刹那的欢欣，波特似乎……已经睡着了？斯内普产生了些微的迷惑，不平静的想，小波特大概是故意的。
他缓慢地闭上眼睛，很快沉睡入梦。
……
这天，主动进入了梦境世界的斯内普。
……他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喜悦的、却羞涩的情绪在飘忽，还有浓烈到呛鼻的玫瑰花气息。
紧接着—— 他又在没看清的状况下，被某样像叶子一样的东西，一巴掌扇中了脸。
“……”晕过去的斯内普。
这就让人很不愉快了！
要不是某个小混蛋已经是他的人了，斯内普彻底沉睡前的最后念头，郁闷地想，当然是原谅他……
***
第二天，布莱克老宅照旧被打理得像闪耀着光芒，明晃晃的灯光，干净整洁的银器，克利切致力于让整栋房子都是绅士的，符合贵族礼仪，克利切也永远穿戴着一套精致的小礼服。
一大清早，波特几乎冲出门，他立刻看见了斯内普。
来找他的，波特喜悦地这么想着，他跳起来。
毫无喘|息时间，他拥|吻他，斯内普呼出的气息落在他的鼻尖，急|促极了。
一个湿|热的|吻|过后，斯内普松开被他，定定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是波特没有看见的光芒，波特转身把未关好的门带上，转头对着斯内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波特站在斯内普面前，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对方，波特脸上略过一抹别扭，奇怪的微笑。
……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斯内普想着，不由的心里一虚，就像他做了些什么坑蒙拐骗的行为。
但他确实没有强迫波特。
他们现在是，诡异的新婚关系？无论是斯内普还是波特，都觉得有点虚幻。
波特站在门前，睁着眼睛和斯内普对视。
他等着斯内普对他说些什么。
最终，斯内普静静地看着波特，他双唇扭动了一下。
僵硬的、愚蠢的斯内普压制着别扭的神色，刻薄地吐出一句话来，“——你是笨蛋吗？”
波特顿时瞪大了眼睛。
斯内普浑身一僵，他不是想说这个。
“……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新婚伴侣？”波特疑问。
波特的话音刚落，斯内普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波特又被斯内普看得有点无措。
他下意识地想要低头，四处张望，又抬头看看斯内普。
“你确定？”斯内普动了动唇，盯着波特的那双黑眼睛目光炯炯有神。
波特被问得背脊一僵，看看斯内普此时的模样，那么的得意洋洋——
“难道婚契还能悔婚不成！”波特恼怒。
“不能。”斯内普斩钉截铁地说，用一种笃定的目光看着波特。
那双发亮的眼睛缓缓地收起了光芒，终于恢复平静。
波特撇头说，“你知道就好。”
“当然。”斯内普轻声应着，嘴角微微翘起，任谁仔细观察都看得出来，他此时心情极好。
两个人，还像个傻瓜的站在原地。
直到波特忍不住扭头，他想了想问，“你，还站在这里？”
他瞪着斯内普，而斯内普还是眼里闪着光，着迷地盯着他看。
“怎，怎么啦？”波特小声说。
“我想亲吻你。”斯内普恼怒于自己迫切，他轻声说，“还想要……”他不光想要亲吻，他还想行使一切属于丈夫的权利。
波特听出了这句潜台词，张口结舌，脸上的热气不断地冒出头顶，这进展可够快的。
一大早的！太兴奋了！波特胡乱地想，不对，醒醒！别这样。
看着波特在晃脑袋，斯内普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却说，“算了，我们下楼吧。”
“哦，好的。”波特一板一眼，转身，朝着楼下走。
厨房被洗刷的光洁新亮，甚至看得出来克利切还精心地再次收拾了一次，一当他们进来地时候，克利切就在炉子前精心地烹饪着他的料理，桌子上已经堆积了不少可口的餐点，让任何人看了都会食欲大开。
克利切立刻就察觉到了走进来的两人，他放下手上的厨具，转头恭敬而高兴地躬身说，“波特小主人，还有斯内普先生早上好。”
斯内普轻撇了一眼，现在的时间确实还很早，大概只有他……还有波特。
没有人会醒得这么早。
斯内普心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芒，他转头看了波特一眼。
“其他人还没起来吗？”波特随口问。
“是的，哈利小主人还没下来，克利切不知道他醒来没，克利切不能打扰哈利小主人睡觉，主人也没有起来……”克利切唠叨。
接着，他犹豫地支吾了一下，有点愧疚地说，“克利切不知道该不该说，呜呜，克利切做了一件错事，我该告诉您的—— 主人没有命令我不能说！“
“什么事？”波特奇怪地问，顺便坐了下来。
“主人知道了波特小主人喜欢斯内普了！”克利切尖声细语地打报告，他用一种关切地眼神盯着波特。
波特登时一呆，手里刚拿起的小饼干掉到了桌子上，他立刻转头看了眼的斯内普，耳尖开始冒红。
为什么！他们才过了一个晚上，小天狼星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吗？波特心里咆哮，他知道什么啦？！
也没什么不好，波特对自己嘟囔，终于光明正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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