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方向

作者:逝晨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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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抉择


      53
      实践证明,消息走的比火车快。
      当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发现拿奖的消息已经传遍全校。
      之后的日子,我们成天都在期盼着能够有人找我们拍广告,可惜一直没有能够实现。按照传播学老师的话来说,大学生活其实就是无数个泡泡,一个泡泡就是一个新奇的点子。可是现在的大学生基本上都是成天冒泡泡,可是没有一个泡泡能够实现的,当到泡泡冒完了,发现已经毕业了。
      最后,我们拍广告的泡泡破灭了。
      大灰因此而升职,从一名打饭的食堂员工升为一名打汤的员工,虽然工资没有变,但工作量降低了很多。显然,每个人都要吃饭,但不一定每个人都要喝汤。
      五万块去掉所得税后再去掉去北方的花费,我们每个人分得的钱还不到1万,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大灰对车情有独衷,决定用这不到1万的钱去买辆二手车,也就是说,大灰将成为第一个有能力买车的食堂员工,这在中国也是很少见的。
      大灰那天讲的最牛逼的话就是,“走,我带你们去见舒马赫。”
      “舒马赫?他在哪?”车迷苗苗很激动。
      “舒马赫,在刚仔酒吧边上的村里住着呢。”
      苗苗神情木讷起来,不再讲话。

      还没有到村口,我们远远的就看到红色的“舒马赫”三个字,写在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的墙体上。我们在那洋房前停了下来,门边写了两个字,车行。
      大灰说:“大家注意喽,这里就是舒马赫车行。专门买卖二手车哦。”
      这时候,一个大约40多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全身的机油味道让我们捂住了鼻子。
      大灰说:“这位是输马赫。”
      我说:“舒马赫?”
      大灰说:“他年轻时候跟一个叫马赫的男都喜欢同一个女生,为了争这个女的,他们反目成仇,经常发生冲突,后来他们打个了赌,谁输掉谁就主动退出,结果他输掉了,也输掉了这个女的。为了让自己不要忘掉这件耻辱的事情,他就改名叫输马赫。”
      胖子牵着娜莉的手说:“爱情怎么可以用一个打赌来决定,太游戏了吧。爱情是要用真心换来的。”
      娜莉偎依在胖子怀里说:“没错。”
      大灰说:“爱情有时候就像赌博一样,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我问:“可是,既然你是输掉的‘输’。为什么墙上写的是‘舒’”?
      输马赫说:“唉,还不是上次请的油漆工的错,我一直跟他提醒是输赢的‘输’。他当耳边风,最后愣是给写成‘舒’,想来也是一个铁杆车迷。”
      胖子说:“可是为什么‘舒马赫’那么大字,‘车行’这么小字啊?太不协调啊。”
      输马赫说:“别提了,唉,买的油漆不够,所以写到最后,车行只能缩小了。”
      他接着说:“大灰,今天来这边有什么事吗?你很久没有来看我了,自从上次把车卖给我后就没有见你人影啊。”
      大灰说:“呵呵,现在不是来看你了嘛,对了,我那辆车现在怎么样,你又转卖了?”
      输马赫说:“哪里卖的出去啊,就你那破车,别指望卖得掉。我把你的车给拆了,然后卖零件,现在就剩一个方向盘还没有卖出去,我给装在隔壁村那个葱叔的拖拉机上,还蛮好使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的那些零件总共卖了好几万块呢。哈哈,真是赚到了我。”
      大灰呼和着笑道:“有你的啊,哈哈哈哈。”
      我知道大灰现在一定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路人意见,自己把车拆了卖零件。
      大灰说:“最近有没有新到什么新的二手车,我想买辆开开。这么久没有开车,手痒痒的。”
      输马赫说:“这你可就找对人了,昨天刚刚到了一辆,屁股看上去有点像奔驰,前面看又有点像奇瑞□□。价格还算合适吧。”
      我问:“那这车到底是什么牌子。”
      输马赫说:“这个问题嘛,我现在也在琢磨。”
      大灰说:“白痴,拼装车嘛。”
      我说:“哦。”
      大灰问:“那价格多少?不要太贵。”
      输马赫说:“大家都这么熟了,算你8000吧。”
      大灰说:“不是吧,这么贵,你敲诈啊?”
      输马赫小声地说:“我老婆在后面听着呢。”
      大灰把手捂在下巴,说:“三千?”
      输马赫偷偷升出两跟手指说:“两千。大家都这么熟了,主要我老婆说我做生意没有魄力,所以要演给她看。”
      大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理解理解,结婚真是件不幸的事情啊。”
      输马赫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在结婚前就能有这样的觉悟,不得了。”
      我说:“咦,那那个马赫的老婆现在怎么样了?”
      输马赫说:“据说她现在胖的跟球一样。完全看不出以前的风韵来,人说女大十八变,我想她可能有七十二变也说不定。现在跟着马赫在村边上开了个酒吧。那个马赫喜欢周传雄,干脆改名叫小刚了,酒吧也叫刚仔酒吧。还请了乐队来唱什么鸟歌,生意弄得很红火。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乐队帮他们卖唱,非用千斤顶砸了他们的鼓。”
      大灰说:“大哥消消气,以和为贵嘛,呵呵。”
      我也赶紧跟着呵呵地笑。
      输马赫又说:“不过最近那个乐队听说去北方参加什么比赛,最近刚刚回来,有机会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那个一个人唱的歌手倒是走了,前几天听说辞职了。”
      我说:“老A辞职了?”
      输马赫说:“你们认识的?”
      大灰忙说:“没有啦,听说而已,听说,呵呵。”
      输马赫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帮马赫打工的,最好少接触,这马赫,真想扁他。”
      我说:“是啊是啊,这人该扁,该扁。”
      输马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给大灰,说:“拿好,这是钥匙。”
      大灰说:“好的,谢啦。我明天往你银行帐号存两千进去。”
      输马赫说:“好的。钱这事不急。”
      大灰说:“那我们先走了。”
      输马赫说:“慢着。有样东西送你。”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说:“这是奔驰的车标,送你,插车头上,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我们一致认为,这是整辆车最像奔驰的地方。
      在开的时候大灰习惯性的把方向盘上贴着的纸撕下一看,发现,还是一东风。

      车开进学校的时候,如我们所料想的那样,大灰把车在宿舍楼下一停,然后我们从里面出来,引起人群的围观。大灰把车标拔了下来,准备上楼。
      我说:“你干嘛呢?”
      他说:“全车最贵的就是这个车标了,当然要好好保管啊。”
      胖子说:“有道理有道理。”
      然后就有人议论开来。
      一个头发三七开的男生说:“他们就是那个去北方参加音乐比赛获冠军的那个乐队。”
      旁边的戴眼镜的女生说:“哇,真的啊?那不是很强,难怪这么有钱,才刚回来就开上奔驰啊。”
      另一个长的像潘长江的男的说:“奇怪,这车型我研究这么多年汽车,都没有见过。”
      大灰脸色大变,我想,要是被发现是拼装车,那就太掉面子了。
      没想到那个男的继续说:“难道是今年最新款的车型?果然有钱啊。”
      那个眼镜女生又接话了:“没错没错,你没看见那个开车的下车后都要把前面的车标带身上吗?我想应该是镶了钻石,不然怎么会随身带呢。”
      “说的也是。”
      一阵喈叹。
      大灰松了一口气,对那个男的得意地笑了笑。
      人群里又是一片喈叹。
      就在我们快进入宿舍楼大门的时候,身后有人说:“喂,前面几个,这里不准停车。赶快给我开走。”
      我们一看,是看车棚的大叔。
      无奈,大灰在人群中把车开走。停在他的车棚里,交了一笔可观的停车费。
      临走的时候,大叔还很热情地问:“小兄弟,要月票不?很实惠哦。”
      大灰留下两个字,神经。

      胖子显然还没有适应现在的生活,爱情的滋润让他找不到方向。
      在图书馆的一楼,最近新开了一家咖啡馆,那是个可以远离人群独处的好地方。我和欧阳琳在那里见面。咖啡馆的灯光很暧昧,放着很轻的音乐。让人有种回归自然的感觉。空气中飘着浓浓的咖啡香,一切显得如此惬意和怡然。
      但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欧阳琳坐在我的对面,我知道她在等我先开口。
      我喝了一口咖啡,有点苦涩。我说:“欧阳琳,那次那件事,其实是个误会,我…我….你能原谅我吗?”
      她没回答我的话,径直地说:“听说你们拿大奖了,是不是该请客,今天你请咯。”
      我知道:“她已经原谅我了。”
      我说:“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运气好,一不小心就拿了奖了。”
      她笑了,说道:“说的那么轻松。心里一定很高兴吧。还装得这么冷静,这不像你嘛。想大声的笑就笑出来嘛,憋在心里多难受哟。”
      我说:“真的不想笑啊。”
      她说:“心情不好?”
      我说:“没有。”
      她说,那为什么啊?
      我停了一下,说:“欧阳琳,如果我说我最喜欢的人是你,你相信吗?”
      她说:“你傻了,怎么突然讲这么肉麻的话。”
      我说:“我说真的。”
      她说:“信啦信啦。你认真起来真好玩。”
      我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记住,那不是我本意。”
      她说:“神经病,没事突然讲怎么怪的话。你听。”
      我说:“什么?”
      她说用手指向窗外,说:“是海的声音。还记得我们那次在海边那个小山坡吗?你唱《听海》给我听呢。”
      我说:“当然记得。那天的夜色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夜色了。”
      她说:“瞧你说的,有那么夸张吗?”
      这时候,我的手机来了条短信。而手机在欧阳琳的手里。她看了一下,然后递给我说:“这是什么意思啊,她问问题很怪啊。”
      我接过一看,是董洁发来的。
      “你们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
      我起身走到窗外,欧阳琳跟了过来。
      海面一片黑,只能听见浪的声音,远处的灯塔若有若无。
      我咬了咬牙说:“欧阳琳,记住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
      她似乎猜啊了我要说的话,但她还是试探性地问我:“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讲?”
      我说:“我们分手吧。我对不起你。”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就那么看着我的眼睛,我几欲崩溃。但我必须面对这个现实,我的错,我必须承受。她的眼睛渐渐湿润。
      “是因为她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的时候,她转身离去。
      也许,我并不知道究竟什么是所谓的爱情,但我宁愿它就是我一厢情愿所以为的那种东西。我不能把这事情告诉她,那样只会更加伤害她,我只好默默承受。或许只有她的离开,才能减轻我的罪孽感。
      欧阳琳,你知道吗?很多年前,我爱上了一个可以穷尽我想象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别人说我的感情不真实,我不信,因为我相信我一厢情愿的对爱情的理解。后来,在那个夏天,你拒绝了我,你说我们的感情不真实,我们还年轻,我难过,去喝酒,青岛啤酒,但没醉,因为我不信。因为我仍固执地认为,这就是爱。有时候对爱情的奢望太过于无知和单纯。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与人之间纯纯的爱,已经越来越少了。所以,我一直很珍惜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现在,走到了尽头,但却又不能算是尽头,因为这份感情,会在我心里一直延续着。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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