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边缘

　　收银台前，水蓝发色的少年正在肩膀上的书包里翻找钱包。
　　身边是刚刚刷过条码的一摞书，收银员站在一边、带着礼貌的笑容，嘴上说着没有关系慢慢找的话，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职业性的表情也透出了点儿不耐烦。

　　“先用我的付吧。”
　　少女的声音不大，但刚好落入两人耳中。

　　收银员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自以为两人是熟识，马上又堆起了笑容接过少女手中的纸币：“好的，请稍等。”

　　少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她一眼，本想开口拒绝的，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少女手指的方向那儿给堵了回去，排队结账的人了不少。

　　他又看了看自己挑了好久才照书单买齐的书本，最后选择接受了她的好意:“谢谢了，小原同学。”

　　“诶？”被指名道姓的小原惠一愣，拿回找零的手跟着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你认识我？”

　　少年点头，不予置否。

　　天边的暮色早已褪尽，几颗闪烁的繁星点缀黑幕似的夜，
　　时间过得很快，等小原惠跟黑子哲也大包小包书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时针刚好走过八点。

　　小原惠侧头偷偷打量身边的少年，从刚才开始她就在尽力在脑海里捕捉他的身影，却始终没有成功，虽然她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另一边，被打量了一路的黑子哲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这个曾经跟自己一个班的少女此时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个外星人一样。

　　没有迟疑的，他转过身直接回答了她默想了好久的问题:“黑子哲也，国中二年级跟你同班。”

　　小原惠闻言诧异得睁大了双目，瞪得圆鼓鼓的，再仔细想想，却还是没有因为他的提醒而想起什么。

　　“咕——”
　　一声尴尬的音效，直接打断两人接下来的对话。

　　小原惠寻着声音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错过了餐点，身体自然给出了点儿反应。

　　她瞬间抱住肚子，鼓起一边的脸，刻意加重了点儿肯定的语气说：“不是我！”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说完话后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紧抿嘴的样子也稚气极了。

　　“去吃饭吧。”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手从口袋伸出，多了个钱包，“刚才在夹层里找到了。”

　　见她有些迟疑，他善意地笑笑，对着小原惠摇了摇钱包：“是刚才帮忙解围的谢礼。”

　　<<<

　　距离书店不远的快餐店，靠窗的座位，小原惠跟黑子哲也面对坐着，两人间的桌子上摆着汉堡套餐。
　　黑子哲也只是给点了杯香草奶昔，然后看着桌子对面的少女一两小口却频率很快地吃着一个鸡腿汉堡。
　　他咬着吸管，自动脑补了小鸡啄米的画面，跟眼前的一联系，真的好像。

　　直到小原惠吃完了，两个人刚才未完的话题才得以继续。

　　中学篮球界，那个名噪一时的“奇迹的世代”，传说中的第六人。
　　作为影子存在的少年，黑子哲也。

　　如同文字介绍似的片段从小原惠的脑海中划过。
　　她终于想起来了，杂志上也曾经提起过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照片配图，但作为光的青峰大辉默契最好的那个15号队员，她有印象。
　　不久前，桐皇跟他所在的诚凛还有过一场比赛，桐皇以大比分的差距赢了。

　　至于，这样的一个人物还是自己曾经的同班同学，她是真的不记得。

　　班上有这样一个人吗？

　　小原惠笑笑，两只手抓着台面的边缘，微红了脸：“……对不起。”

　　“二年级第一学期，小原同学就休学了，不记得也很正常。”黑子哲也这么说着，不让小原惠有更多的尴尬。

　　结果是小原惠的脑袋低得更低了。

　　黑子哲也适时地转了话题：“小原同学最后买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更郁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上天跟她作对，小麻衣各式写真摆满了货架，可偏偏就没有一本是她想要的。

　　无功而返。
　　四个字宣告了她今晚行动的失败。

　　这下，她的脑袋算是彻底碰到了桌面上，死气沉沉，满是怨念。

　　“虽然不知道你想买什么，但我可以给你一个网址，说不定上面有。”

　　“真的吗？！”她瞬间就闪亮了双眼，从桌子上抬起了脑袋，期待地看着他。

　　黑子哲也拿了纸笔迅速地写下了一个网址，递过去给她：“但我不保证有。”

　　“谢谢你，黑子君！”像是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过头了，她赶紧又压低了自己的声调，“真的很感谢。”

　　“不用谢。”

　　黑子哲也看着小原惠对着他给的纸片不停浅笑的嘴角，边上还露出了一对圆圆的梨窝，像是天降宝物一样单纯地开心。

　　最近部里的士气一直不高，伤后归队的前辈也是奇怪的家伙，火神君自从输给了桐皇后就一直刻意地跟他保持距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积压在心底，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部活结束后来书店买书，算是给自己纾压。

　　现在看到这种纯粹的笑容，他的心底升起了点儿暖意，也不自觉跟着一起勾起了嘴角。低头继续吸着香草奶昔，可呼吱呼吱了两声都没有一点儿进嘴。

　　原来杯子里早就空了。

　　与曾经的同班同学再认识了一次，又交换了手机号码。
　　这样的心情可真是说不出的微妙。

　　小原惠回家后，依照黑子哲也给的网店很快找到了小麻衣的那本写真，填收货地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小惠，还没有睡吗？”十点未到，门外传来了小原妈妈的催促声，比平时来的更早了。

　　“嗯，知道了，马上就睡。”小原惠嘴里应着，伸手将台灯关上了，移动鼠标又将笔记本的亮度调暗些。

　　在书店另买了写参考书，那这个做了晚回家的借口，但仍旧被念叨了很久。
　　小原惠将脸埋进了怀里的抱枕，只露出了两个眼睛盯着屏幕，想了想还是按下了删除键，将收货地址从家里改到了学校。

　　送到家，妈妈一定会拆开看的，要是被发现订了这个……她会疯的吧。

　　小原惠仔细想想后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感谢您的订购。

　　小原惠看着几个红字从屏幕上出现终于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