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相思

　　转眼间就到謬国太子来朝的日子，梓晏陪着恒帝前去迎接，我闲着在练习吹笛，自从那日梓晏吹了一曲给我听后，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了。

　　只是我没那音乐天赋，不管梓晏如何教导，在我手上的竹笛吹出的声音堪比杀猪，琰磬宫内除了梓晏不嫌弃外，其他人一见我拿笛皆躲的远远。

　　可不知怎的，本打算趁梓晏不在时多多练习，好等他回来夸奖我一番，但他不在身边，日子着实无趣，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也不知假如哪日他不在我身边了，我又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来宫里已有大半年，从未想过自己能在这枯燥的地方呆这么久。如果没有梓晏，我会怎样？是早已离开还是根本就不会踏进这里？如果没有进宫，我现在会在哪里？是继续呆在花府还是回去找师父？回头望去，一切都仿佛如昨日，只是人如故心已更。

　　“皇妃，我们应该准备准备了，马上晚宴好开始了。”

　　“怎么这么快？”我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把玩着竹笛，“凝香，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离二皇子远一些？”

　　“皇妃为何这么说，您和二皇子情比金坚，别人羡煞不来，怎还想要疏远他呢？”

　　“唉，我有点不安心，太过依赖了，”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若再这样下去，哪日我人老珠黄，梓晏另有新欢，我岂不伤心死。

　　“皇妃别瞎想了，现在二皇子对您疼爱有加，这奴婢可都看在眼里，您就安心做您的二皇妃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您要是因为一人独享二皇子而过意不去，那就送给奴婢吧，奴婢为您分忧，您看如何？” 凝香一边说一边对我眨眼，这丫头胆子一日比一日大了，竟敢开起我玩笑。

　　“好你个凝香，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走上前去就对她挠痒痒，凝香缩着身子躲闪，笑的连连求饶。

　　其实我是一个挺闷的人，不爱出门尤其不爱晚上出门。

　　就如此刻站在庭院内的我，虽有人来人往却甚感孤单。

　　凝香让我准备早些去，我人虽到了，却就没几个认识的。再者我仅是个二皇妃，父亲无权无势，这些大臣们自然也不会过来与你说什么，最多便是请个安，之后就各忙各的。我一人像傻子一样地站着，跟来的宫人们也陪我傻站着喝西北风，说不上的凄凉。

　　“谨年，你傻站着做什么？”时隔多日，今日再见到戟轩，他明显消瘦不少。

　　“这不是为了迎接窦太医，许久未曾见到你了，心里惦念的很，也不知你这些日又去哪里祸害人去了？”有戟轩在，也有个说话的人，既能得心安也可消磨时间。

　　“偶染风寒，在家休养呢，今日不是謬国太子来了，听说是有名的才子，所以特地来看看。”

　　“哦？窦太医果真爱好特殊。”

　　“多谢二皇妃夸奖，得，我就赏你个东西，”他伸出右手塞进衣裳内一番摸索，伸出手后就直接往我嘴里塞了进去，紧接两指在我喉间一按，那东西就被我吞了下去。

　　“好吃不？”他掏出把折扇，在我面前晃悠着。

　　“你给我吃的什么？”他动作太快，才那东西被我吞下竟没感觉出是什么。

　　“当然是药，情蛊！你吃了这东西以后就不会和我抢梓晏了，他就是我一人的，”他凑身在我耳边轻念，脸上还是戏耍人的表情。

　　“做梦！”我抓住戟轩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可他就像没事的人，摇着扇子对我笑着，直到我的嘴里有血腥味，才将他手放开。

　　“啧啧，”他吐出两声，看着被我咬出血的手，低下头去舔舐着手上的血印，“真甜。”

　　“果真变态，”我骂道：“不与你玩了。”

　　“二皇妃，您这是有多喜欢臣呢？怎么一直夸臣，”他用扇子顶着我额头，旁若无人地戏耍着我，一脸得瑟。

　　“不和你啰嗦，我进去了，”我将他折扇给抢了过来，气地给扔了出去，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总有一天会被我整的很惨。

　　“别，你可别丢下我一个，”他冲到我前面拦人，我也懒得理他，独自一人先进去。

　　今天晚宴很是宏伟气派，和上次替顾闽蚀接风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连宫人都锦衣华服，相比下看看我，似乎有点寒碜。

　　怕给梓晏丢脸的我不禁向后退，想找个角落就这么呆着，不巧却撞到个人。

　　“怎么走路那么不小心？”那人勾住我的腰，无论语气还是表情，哪里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梓晏？你怎么在这？你不是陪父皇去接见謬国太子吗？”我惊喜道。还以为得等至深夜才能见到他人，但现在见到他人，解了相思，说不定晚上还能一同回琰磬宫呢。

　　“这位就是謬国太子，”梓晏向外介绍站在身边的男子。

　　此人面相和善，一派书生模样。或许真如戟轩所言，是个才子。

　　“想必这位就是二皇妃了，果真如传闻一样倾国倾城，”謬国太子的一番夸奖让我脸红不好意思，只有躲到梓晏身后去，“二皇妃害羞了。也是，在我们謬国，女儿家可出不了闺门，婚姻也皆由父母做主，成亲那日晚才能见到夫君。”

　　我一听，他这话中倒是带有几分意思。

　　“梓晏，你去陪謬国太子吧，”我不甚喜欢那謬国的太子，所以也不想陪着他们。

　　“不用了，这边有我，”说话的人依旧，只是语气却淡漠的让人陌生，“梓晏忙碌了一日，也该歇息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

　　我抬头看着梓晏，他一言不发，便是答应的意思。

　　“梓晏，这謬国进贡让太子过来，莫不是有事求我们？”晚宴刚开始，謬国使臣就先将贡品给呈了上来，又是绝色美女，又有琳琅珠宝，诚意十足。

　　“謬国想拉拢我们，说白了就是怕成为第二个闫国，你再熬一会，我就陪你回去，”梓晏抓住我的手，见我在旁一直打着哈欠。他知我不喜欢这种热闹场合，不是被逼无奈，是不会前来参加。

　　“嗯，好无聊，想睡的紧，”我将头靠在他肩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他掌内画着圈圈。

　　“皇上，石楠有个不情之请，”我眯眼打盹，乐声突止，紧接就听到那謬国太子的声音。

　　“朕与你父皇也算至交，石楠有什么但说无妨。”

　　“早在謬国，石楠就听说瀛国女子才貌双全，今日好不容易前来，想看看所闻是虚是实。”

　　“这好办，”恒地对伺候的公公一番耳语，想必是去准备什么。

　　“这……石楠其实在宫内也养有些戏子，所以今日想看些特别的，”謬国太子再开请求。

　　“嗯？”謬国太子前来瀛国目的乃拉拢求和，也不知是否多喝了几口迷魂汤，竟不识抬举，使得恒帝面露不悦。

　　“瀛国乃大国，二位皇子才貌出众，二皇妃想必也非同一般，不知今日是否能有幸见识，”他将目光转向我，拐弯抹角这些时候，竟是打我的注意。

　　梓晏不悦地皱紧眉头，我的手落在他掌心，本是画着圈圈玩，此刻却被他紧握着。

　　“谨年，你看……”恒帝当着众臣的面询问我，而我一个小小的二皇妃，岂能让当今天子失了面子。

　　“謬国乃瀛国邻邦，既然謬国太子都说了，谨年也只有献丑。不过，可能需要太子稍等片刻，容我去准备准备，”梓晏不让我走，不想让我在众人前抛头露面。我心里岂有欢喜，但这是宫里，我的一言一行皆都关系到梓晏，便是心里早就将那謬国太子的祖宗骂了十八便，但面上却得和和气气。

　　出去宴厅我就犯难了，这古代女子的琴棋书画我皆不会，难道要我唱歌？问题是，来古代这么久了，哪里还记得什么歌呀。难不成玩游戏？成语接龙还是真心话大冒险？又或者唱国歌？反正他们也没听过。

　　“二皇妃，怎么站在这？你不是去准备了吗？”

　　“罗将军啊，你好雅兴，我站着赏月呢，”真巧！遇到梓晨的人了。宫里这么大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会迷路，可偏偏还遇到不想见的人。

　　“我还以为你在为刚才之事烦忧呢。”

　　“怎会，”我干笑两声，见他看我表情似乎是在看一个弱智，“其实也有点烦忧。”

　　“怎么？”他双手抱胸，一脸审视地看着我，希望不是来看我笑话。

　　“那謬国太子都说了，我非同一般，那我总得弄个不一般给他看吧，总不能糊弄了人家。只是……这不一般让我犯难，你和他都是男子，若是你，在你眼中什么事不一般？”

　　“这个……让我惊艳到的就是不一般。就像……第一次见到二皇妃，”他捂嘴偷笑。哎，我也没心情和他计较。

　　“有什么好惊艳的？”罗韩亦唇红齿白，男生女相，若和他......对！可表演双簧。

　　我将办法说了出来，可他却连连摆手说不行。

　　“像个…母夜叉，”他笑的更欢了，身子都颤抖起来，“一看到你人或听到声音，我便想笑，你说的法子虽好，但我憋不住，怕害了你。”

　　“我，”以为听错的我再又询问了一遍，我像夜叉？母夜叉？是说我凶吗？

　　“嗯，”他大笑道。

　　“好！本夜叉懒得理你这大美人，我想到怎么不一般了，你在这慢慢笑吧，美女！”

　　“你……”听我叫美人，他脸色顺便，笑也止住了，得意的我对他吐舌头，得意。

　　身无一技之长，想了想，能献的丑只有舞了，而我也终于知晓为何当初什么都无兴趣，却偏偏想跟着二娘学舞，原来这一切皆为了今日。只是我苦习数年的医术还未有用武之地。

　　所谓古来医术无用武之地，长使夏戚泪满襟，悲哉！悲哉！

　　“走吧，皇上那边都等着呢，”罗韩亦让我别耽搁，说那謬国太子并不是个善主，今日他提到我，应不会轻易放过我，让我做好思想准备。

　　“嗯，”将衣裳给换了薄，怕动作不灵活，但瀛国的冬日漫长，即使入春，却也冷的紧。

　　“等等，您先披上斗篷，穿这样出去，还没到宴厅就被冻死在路上了，”落花将斗篷披我身上，又给塞了个手捂过来，问我要不要喝口酒暖了身子。

　　果真，冷！看来褪下斗篷还是需要勇气的，都是那讨厌的謬国太子，若不是有他捣乱，想必我现在都回到琰磬宫了，或早已躺在梓晏怀里睡着。

　　“梓晏，你一会给我吹上一曲可好？”

　　将玉笛塞给了梓晏，还好自己聪明，有他陪着我，便是当真出了丑，他也一定有法子补救。

　　“好，”梓晏一口应下，但见我缩着身子，以为是我怕冷，可见斗篷里的衣裳换了，他问道：“怎么穿这么少？若着凉了怎么办？”

　　“可若多穿便不利索，到时得出洋相。”

　　“你是有何准备？”

　　“献舞。在花府时，我还跟着二.......”

　　“不可以！”梓晏表情严肃地看着我，将玉笛放在桌上，抓着我的手道：“我不答应！”

　　“为何？可我也无一技之长，总.......”

　　“我与父皇说去，”他再又打断我的话，语气已显出不悦，“你先回琰磬宫。”

　　梓晏当即就要找恒帝说这事，但是謬国皇子在，就算恒帝暗地里再宠爱他，也不可能会应下，只怕会在皇后添油加醋之下受一番责骂。

　　“不成，”我将他手给握住，引来梓晨侧目，“你若去了我便生气了。”

　　梓晏一言不发地坐下，不饮酒的他连灌两口，砰地将酒盅摔在桌上。

　　“生气了？”

　　“气，”他道，向我说出生气原因，“历朝历代，为后的有谁在群臣前献舞。”

　　“我只是二皇妃而已。”

　　“对我来说不一样，”他道：“我不欢喜也不愿意，你若想跳，回到琰磬宫，地儿随便你挑，这里不成。”

　　“那你便当是给你一人看的。”

　　梓晏气地不愿理我，我将玉笛硬塞他手里道：“你快给我暖暖手，我都快冻死了。”

　　他被我气的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我也不愿，”我道：“可若不应答，謬国太子岂不看你笑话？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瀛国。再者，你不是也要这么一个机会吗？不如就趁此让他们知道瀛国的二皇妃不仅美，而且能歌善舞。”

　　梓晏被我逗笑，但还是显得不太愿意，“为我还是为你？”

　　“我都是你的人了，哪里还分你我。”

　　“仅此一次，”梓晏妥协，“想要什么曲儿？”

　　“我说了你也不会吹。罢了。你想吹什么曲儿就吹什么曲儿吧。嗯？最好是能将心中的全部爱意皆曲抒发，有个叫夏戚的姑娘与我说，她很想听。”

　　“那我就如了那姑娘心意，只要二皇妃不要吃醋。”

　　“哼，我才不吃呢，”将梓晏逗笑，这又想着该怎么一鸣惊人。

　　“莫怕，我陪着你，”梓晏看出我紧张，语出鼓励。

　　“二皇妃不知准备好了没有？”大煞风景的人，我与梓晏甜言蜜语，謬国太子亲自过来催促，让我莫要耽搁。

　　“好还请太子归位安心等待，”我拉着一张脸，也不怕他看出我的不悦。可人家是一国太子，哪里会在乎别人喜悦。

　　此舞乃叫众星拱月，我为月亮舞女为星星。

　　因仅跟着二娘学了几年皮毛，而宫里舞女自小便熟学，我这班门弄斧是被人笑话，加之又是临时提出，也无时间准备。

　　于是，我便让舞女们清着一色，自己衣着换了新与她们可不同，这样既可引人目光，更一辨编制与众不同。

　　再加上个梓晏，曲儿非乐师演奏，舞又略有变动，便是瀛国君臣看出一二，但那謬国太子可不知晓，便是有个皇后，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指出我的不是。

　　笛声而起，因换了曲儿，舞女等也不知个一二，只是听从我的吩咐而已，我站在她们身后，不知台下之人看后感觉如何，我倒是觉得乱的紧。

　　梓晏的笛声婉转悠扬，且还是我曾听过的，知晓何处高低顿挫，所以便是装装样子也能糊弄人。

　　我听着笛声，想起刚入花府见二娘在桥上跳舞场景，也想到来这个世界后，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

　　此情此境，心中愈加平静，笛声百转千回，四下似乎只剩下我和梓晏二人。

　　吹笛的男子，似如当日荇山下救我的样子。白衣翩迁，一人温柔多情，一个清冷高傲，一人让我动情，一个使我多情，念来诉去，皆是一人，皆仅是他。

　　笛声落下，近在咫尺的人忽又隔了些距离，我与他相顾无言，情深意长。

　　“哈哈，好！好！好！妙哉！妙哉。这舞……这舞哪怕是天上的仙子也跳不出呀，好！”那謬国太子站起身来拍手称赞道：“本太子今日是大开眼界。”

　　我转身对他行了个礼，就回到梓晏身边去了。

　　“好看吗？”

　　“嗯，”梓晏拿起斗篷给我披上，怕是冷，将我手放在怀中焐热，“你刚才走神了。”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道。

　　“有些地方慢了些。”

　　“因为曲儿太好听了，我就走神了。”

　　“是在想我吗？”

　　梓晏将我琢磨的很透，什么小心思都瞒不过他。可这想人不想人的事我可不愿直接承认，让他开心。

　　“石楠喜欢就成，”恒帝让宫人给謬国太子盅里满上酒，群臣皆在此，让其注意身份。

　　那謬国太子自觉失态，抿了口酒来掩饰窘态，可却适得其反，被酒呛的连连咳嗽。

　　“皇上，我们来做比交易如何？”那謬国太子咳未止，就又急忙说话，脸红的像红屁猴似的，甚是可笑。

　　“我用七座城池换她怎样？”他用手指着我道：“七座城池换一个女人，这比交易怕是谁都拒绝不了。”

　　梓晏怒，我连将他压住，让他别轻举妄动，我想看看恒帝会如何应对。

　　“石楠这玩笑可开不得，”看来恒帝是将这话当成酒后胡言。

　　“九座城池怎样？”謬国太子站起身来，双手紧握，似下了一番狠心。

　　“你不过是一太子，用九座城池换女人？只怕你答应你父皇不会应答，”梓晨丢下酒盅，来的謬国太子身边，上下打量道：“梓晏是我唯一的皇弟，谨年乃二皇妃，莫说九座城池，你来謬国来换都不成。”两个太子对谈，果真好言也有气势些。

　　謬国太子咬牙切齿，九座城池换不了一个女人不说，反被人嘲笑，“女人哪里没有？太子莫要感情用事，以后可成不了大事。”

　　梓晨嗤鼻冷笑，而恒帝也纵容着他，“二皇妃早有身孕。石楠可还是想要人？夺人妻、子这丧天伦的事是謬国太子意为之？”

　　“二皇妃怀有身孕你怎么知道，难道？”謬国太子瞥了眼梓晏。

　　在我未进宫前，梓晏装傻一年有余，便是现在如常人，旁人也认为是有我在旁指导。但傻便是傻，群臣有半数如此认为，謬国太子自然也这么理解。

　　一个傻子哪里知晓闺房之趣，更别提让妻有孕。

　　謬国太子如此一说，话言半句，引人遐想，以为是我与梓晨有何不清不白的关系。

　　“是臣告诉太子的。”

　　“你是何人，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给我滚开！”謬国太子被群围之，他未见过戟轩，但知恒帝也就两个儿子，以为说话的是宫人，当即骂道。

　　“臣窦戟轩，太医苑医师，才不知您竟是謬国太子，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不长眼的狗奴才，还请太子见谅，”戟轩骂脏指名却又让人怒气无处发泄，替我出这口恶气。

　　“你……来人………”

　　“这是瀛国哪里由得你来撒野，你謬国一区区小国，若真要取怎会几座城池就了事？夺你謬国只不过是举手之事，今日开宴只不过念你父皇旧情，若太子还不识抬举今日我就让你血溅当场，”梓晨抓住謬国太子衣襟，将他推到在地。

　　謬国太子被出了大丑，拿起囤酒的铜器就要砸梓晨，而罗韩亦一闪身，人已到謬国太子边，一把剑驾到他脖子上。

　　“你们……你们……”

　　“太子您可别乱动，罗某粗人一个，您要动了脖子就松了，到时候可不好交代。”

　　“罗将军，把剑放下，不可对謬国太子无理，”恒帝皱了下眉，没看出悦也没能看出怒，终止了这场闹剧，“石楠，你先回驿馆休息。方才的一番话，朕便当你醉后的一番胡言，若再有犯，莫要怪朕不念与你父皇旧情。”

　　“是！”

　　謬国太子自知闯下大祸，怕这消息被传到謬国到了皇帝耳中，他这太子地位不保。

　　虽说在謬国国君也对瀛国有多番不满，但今日撕破了脸皮。不利的只会是自己。

　　“謬国可取，杀你更是易如反掌，今日让你长个记性，蝼蚁终究是蝼蚁，回去告诉你父皇，让他好好安享几年，过段时候瀛国太子梓晨必定带兵前去慰问。”

　　梓晨不肯善罢甘休，又对謬国太子语出威胁，若不是皇后止住，只怕謬国太子刚出大殿，就会被他追上去痛打一番。

　　謬国太子走后，恒帝与皇后也皆都离开，群臣也陆续散去，我和梓晏也准备离去，看到梓晨一个人坐那喝酒，我前去向他道谢。

　　“今日谢谢你了。”

　　“不用，我今日没有帮你，那謬国太子不识抬举且恰巧撞上了你，若我不治治他，只怕日会沦为别国的笑柄。”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梓晨对我不理不睬，捧着酒盅不愿抬头看我一眼，“不知是否因晏上次刺伤你和皇后之事，你生我的气，如果是，我在这和你说声对不起。”

　　“你知道就好，以后就别来烦我，喝个酒都不得安心，”梓晨不耐烦道。将盛满酒的酒盅端起，边饮边走，空了的酒盅随手甩去，落在我脚边，摔成碎片，“少出面我面前就成，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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