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相思

作者:羽沐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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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心寒


      风波再又平息,梓晏和说恒帝知晓了此事,此时已经在回宫的路上,这让我有些担忧,可是该来的还是会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晚上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想不通窦戟轩最后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日湖边打捞尸他说被害的宫女都是我宫里的人,但事实结果如何,都过了这些日,该查的也早就查清。

      皇后早就想好了这一步棋,将我骗过去然后杀人灭口,再伪装成畏罪自杀,但未想到梓晏最后却将我救了出来,而且,要命的毒药也未能将我杀死。

      但窦戟轩当时在场,如果他明白宫里局势,也知晓皇后的意图。那么......袖手旁观?可梓晏与我说,去丞相府传消息的人是他。

      是因为皇后在场怕暴露自己还是只是想博得我信任?如果这两者皆不是?那......他当时应该是想杀我的,如果他今日说的都成立,窦戟轩是帮梓晏,我成了绊脚石,所以......他想借皇后之手将我铲除。

      但最后又去告密,其中原因,我未能想通。

      第二日大早,我让凝香将宫人都召集了起来,一个个地看过去,发现有三个宫女面生,我将她们赶了出去,其他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宫人散尽,我呆坐着,不知怎的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臣窦戟轩参见二皇子、二皇妃,”他又来了,偏偏挑我心情差的时候,我没好气的送他一白眼。

      “起身吧,”梓晏将头从书中抬起,冷冷地丢下这一句。

      “谢二皇子,”他对我眨了眨眼,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你来做什么?”我没好气问道。

      “不是二皇妃让我过来的吗?”他满脸疑惑地看着我,让梓晏又飞醋横生。

      “我?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皇妃?不知谁传了假消息,那既然都来了,微臣就给皇妃把把脉吧,你大病初愈,有的地方还是要注意,”他未经允许就抓住我的手,装模作样地把脉问诊。

      “皇妃,脉象很乱,不妙!不妙也!”梓晏凑过身子,听他这么一说,将手里的书也扔了,一脸紧张,生怕我又出什么事儿,“二皇子,臣记得太医苑里有一朵千年雪莲,不知您是否能求来,皇妃若能用这东西调养,身体应该就不会有大碍了。”

      对于我的事梓晏向来关心的紧,他想也未想就信了窦戟轩的话。昨日还说不愿我和男子独处的人,今日丢下我,毫不犹豫地走了。

      “看来二皇子对皇妃真是情深,”我倒是要看他还能耍什么把戏。他刚才手就未搭在我脉络上,何来把脉。

      “哎,谨年啊,我该说你聪明还是笨呢,”他又是一副昨日的语气,又得与我大谈道理,扰我心情。

      “我可没有说自己聪明过,”我道。

      “我昨日与家父提到你,他对你倒是很有兴趣。”

      “你父亲与我有何干系?”我不解道。

      “想必昨日的一番话还是未能令你完全信任我,不瞒你说,我昨日也一宿未眠,”我看他一脸精神样,可看不出个憔悴样子,“想了想,若将家父介绍给你认识,谨年又是否能多相信我些呢?而且,我大早进宫就听说,你将几个宫女赶出琰磬宫。”

      “怎么,你这么快就知道额宫里夫人事儿,看来,窦太医在我身边安插的眼线办事效率还真不错,”他被我说的一愣,之后哈哈大笑。

      “过奖!”他抱拳作揖,依旧是承认,“有趣,你还真像个刺猬,我确实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不过我是为了保护你们。你赶走宫女的事皇后那边也知晓。她们是皇后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将人赶走,对你可没好处。”

      “窦太医知不知道一种战术,通常在不明白敌人局势的时候,暴露出自己的弱点,让敌人上钩。我只不过暴露了自己,用来保护梓晏,”

      “幼稚!“他满脸怒容的盯着我,指着我的鼻子道:“相当幼稚!”

      “那窦大人有何好方法?”

      “没有,如果梓晏恢复记忆或许还行,现如今我们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他长叹一声,一手撑着脑袋,拿起桌上的糕点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不知怎的,昨天听你说了那么多心里突然堵得慌,仿若一切在我眼中都不真实了,要顾及好多,”我将心中想法如实地告诉了他。

      “你也不必太忧心,皇后也盼着恒帝回来主持公道。太子受伤不是小事,她现在得规规矩矩,而且皇后显然对你还是有所顾忌的;而我,会在一切结束前护你周全的,如果…我等得到那个时候......”他自言自语,将咬了一口的桃酥又放入盘中,“既然我昨天说的你听进去了,那关于离开梓晏的事你想好没?如果你想走,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

      “窦戟轩,我能信你吗?”我避开他的问题,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这个世上你唯一能信的人只有我。”

      “好了,这天好像又要下雪了,我去找梓晏,那雪莲我拿回去,别人我还真不放心,你也早点休息;皇上还有两日就回来了,你想想下步怎么走,”他用沾满食屑的手抚我长发,不仅是油而且还有口水,“我过两日再来找你,到时候你得多相信我些。”

      在等待的两天里,我想到一个又一个应对措施,可是又被自己给否决。

      心里从未有过的绝望包围着我,在但梓晏面前我又必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这样的日子让我几经崩溃。

      窦戟轩每天都会以送药的名义过来,她想尽一切办法支开梓晏,与我单独面谈。我的绝望他或多或少有些察觉,之后就不再与我谈言不易,又反过来开导我。

      恒帝回宫的第一日召见了皇后,今天轮到了我和梓晏,在去乾麒宫的路上,我也没了前两日的慌乱,心情平复许多,像是一个在等待成绩的考生,因不知道分数而一直胡乱猜测,将一切可能都猜厌,等真的到出分数的那日,又大彻大悟,觉得一切都不重要。

      我或许就是这样的人。

      乾麒宫内,皇后和太子也来了,我对他们一一行了礼,恒帝也未提梓晏伤太子的事,表面看来一副家和假像。

      不过或许是因为梓晏救我时伤了梓晨,他见我满眼的距离和排斥,我对他笑,他也装作没看见。

      “谨年,此去庇国寺,方丈德恩给朕一宝贝,说可保平安兴国世。朕立刻就想到了你,你和梓晏成亲也有些时日,太子尚未纳妃,你们二人可得多多努力,让朕好早日抱上皇孙,”恒帝一脸春风得意,手一挥,宫人端来一托盘,里面放着一血色玉珠。
      “可喜欢?”

      “喜欢。谢父皇。”

      我不知此刻该是何种心情,这玉镯叫芍蝽又或囍骨。

      据说一亡国公主,身有异香,国亡后被敌国掳去,做了敌国妃,生下一女,貌美倾城且也身含异香,只是红颜薄命到了十八就突然暴毙,几年后,敌国国君行为异常,之后一年就被灭了国。

      后来有人看到亡国公主留下的帛书才知其中缘由;原来这是一种邪术,养香人,其三岁开始便开始喂蛊,年十八后便用火将其活烧死,取骨灰;与此同时,另用一男子也称养人,阴生,四方四灵守,缺金重土,断掌,以血供养香人直至十八年后,囍骨养成;用它去控制,被控制的人就如同傀儡,听之任之就算是死,囍骨未褪,只要受到命令也会从坟冢中爬出来。

      “哈哈,喜欢就好,对了,再过一月謬国太子要来进贡,你和皇后好好准备,”他看着我笑道,并亲自将玉珠戴我手上。

      “这个应该的,我……”

      皇后满脸欢喜地看着我,只是才说一半的话就被梓晨给打断了,“不必了,谨年终究只是个二皇妃,后宫里的事还轮不到她管;还有年至裁衣什么的也不用麻烦了,就按照之前的大概花色吧,母后,我累了,你陪我回去吧。”

      梓晨把这些说完,起身就出去了,皇后先是一愣,行了个礼便追了出去,这样我和梓晏更加没有留下的必要。

      回到琰磬宫,窦戟轩早就坐在椅上,正翘着二郎腿喝茶,见到我们回来也不行礼。

      “你来做什么?”梓晏最近脾气越来越大,尤其是看到他。

      “臣是来给皇妃送药的?”戟轩指了指手边的药。

      “让下人送就行了,不必麻烦窦太医专门跑来,”梓晏特地走到戟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其他人我可不放心,”戟轩将茶盅放下,用手摸了个嘴后也站了起来,二人四目相对。

      “谨年,过来快将药喝下,”梓晏这人,和气时好说话,不悦时表情冰冰冷冷,一脸的不耐烦。

      戟轩和他耗定输,于是喊来我,不愿继续僵持着。

      他将药端给我,见到我手上的玉珠,眯着眼凑过来道:“你这手上的玉珠儿可真好看,怎么,梓晏送你的?”

      “不是,父皇赏赐的,梓晏送我的在这,”我特地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显摆。

      “啧啧,这血镯子还是第一次看的,真是稀奇,来摘下让我看看,”戟轩伸手就要拿我手上的玉珠,我急忙躲开。

      “怎么那么小气?我不就是看一眼,又不是不还你,快摘下给我看看,”他催促道,见我不为所动,干脆亲自动手,抓着我手握,想将镯子拿下。

      “放手,”梓晏跑过来,抓住戟轩的肩,那人吃痛,只能将我放开。

      “得,我一个人打不过你们夫妇俩,要不谨年,用我的和你换?”他伸出左手,我这才发现原来戟轩手上也带着,不过他的珠子没有我的红艳,一小颗一小颗的,在他手上绕着好几圈,而且也非囍骨。

      “不换,”不是我不想换,只是换了要的就是你命。

      “你看,我的可比你好看,”他音调上提,左手就直接伸到我面前,差点打到我眼睛。

      “好看你就带着你的呗,干嘛要和我换?”

      “因为你的珠子比我的大,”他很不要脸地说了这一句,耍起赖皮,“要不我们换了戴上几日?你让我嘚瑟嘚瑟几日,可好?”

      “你可以闭嘴了!”

      “谨年,你和我换吧,我真的好喜欢,”他换了个方略,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谨年,这玉镯可真红艳,好像是人血染过的,”站在边上未开口的梓晏突然说道。

      “是啊,”这就是用人血染红了的,十八年的人血喂养,就是为了这个一个死物;那香人死去或许是解脱,那养人呢?流的血先不说,生理心理所承受的又该是怎样的,这囍骨养成了,养人最后是生是死?恐怕就算是活着也不比死好。

      “你不和我换我就呆在这不走了,”戟轩朝椅上一坐,瞪眼看着我。

      “窦太医自便,”我看了他一眼,就将他丢在那儿,陪梓晏看书去了。

      到了晚上戟轩终于走了,我站在窗前看着半空,月色皎洁,只是今日。

      “广寒宫内守玉兔,凄残无处诉哀伤;旧人别离冷心寒,一世回眸几沧桑。”

      “夏戚,不开心?”梓晏从背后抱住我,将脸埋入脖颈,亲吻着。

      “不是,只是有点迷茫。”

      “怎么了?”他的手并不安分,而我也在为恒帝的事而苦恼。

      是他想控制我,还是因为我连累到梓晏,使得他想除掉我。

      “没,”戟轩说的是对的,恒帝今日虽未过问,但梓晏救我的事他已上心,而皇后一旦感觉到危险,一定会想办法出掉梓晏。虽然现在未有,或许早已暗中行动,只是我们不知而已。

      “我吹个曲子给你听?”

      “嗯?好,”我一笑,没想到他会吹曲子。

      他拿出玉笛站在我面前轻轻地吹奏起,在这孤寂算计的深宫内显得格外哀伤,我的思绪也随着笛声飘远,我的害怕和彷徨无处躲藏直至心底,呼之欲出的答案随着他笛声的落下而埋葬。

      “还要听吗?”他对我笑了笑。

      “不了,困了,歇息吧。”

      再过三日就是新年,宫人都异常欢喜,这时候有些宫人是可以离宫,有的是短短几日,有些是不必再归。

      有些人在宫里呆久了,看透了生死也淡薄了名利,活着离开宫里是他们最想要的,而那些刚入宫的,对宫里又无限憧憬,只盼能被皇上看上,一夕得宠,后世无忧。

      恒帝派人过来将琰磬宫整修了一番,上次梓晨说的衣裳也送了过来,其他依旧。

      恒帝和皇后未曾来过,梓晨据说是在养伤,人也未曾见到,每日阴魂不散的戟轩也好几日没见到踪迹,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日之事生气。

      三日时间过得很快,今日就是新年,我和梓晏早起给恒帝他们请了安,之后便回来了。

      到到天黑,我给琰磬宫中的每个宫人都赏了些银子,用完晚膳后便与梓晏坐在榻上守年。

      梓晏本是不愿的,可是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终于点头答应,只是最后这年是梓晏一个人守的,我躺在他怀里睡到天亮,醒来后我就怪梓晏没有将我喊醒,他一直对我傻笑,我被他笑的也没了脾气。

      “夏戚,新年快乐。”他先送我一个深吻,之后看着我一直傻笑。

      “新年快乐。”

      这话是我前几日和他聊天,让他在新年那日早上和我说,没想到他还记得,只是压岁钱的事未找到合适机会。

      罢了,那就等明年吧,反正时间也多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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