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相思

作者:羽沐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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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丠聿薄晨獨惜晏


      沐浴后,身子从内到外皆暖了起来,梓晏又大发慈悲地开荤让我解馋,吃饱喝足,又有美男陪睡,很是心满意足。

      “皇妃醒了?”非被梓晏喊醒也非冻醒,本以为会陪着我的人不在屋里,反看到一陌生男子坐在屋里,声音也熟悉的紧。

      “你谁?怎么会在这里?”房间里莫名的来了个男人?

      男子模样俊俏,肤色纯白,眼睑下有一颗泪痣,让他看来阴柔不少。

      “在下窦戟轩,”男子对我作揖道。

      “不认识,你怎在我房里?”

      “皇妃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的命可是我救回来的,”那男子对我笑了笑,这意思,不记他是我错,他大宏大量不与女人计较。

      “你就是那个庸医?”他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昏迷时,除了梓晏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在旁,喋喋不休,一直念着我快死,让他早些放弃。

      “皇妃真会开玩笑,”他看着我笑也不恼,自来熟地给自己倒着茶。

      “既然你知晓我是二皇妃,见我醒了还不出去?且为何不给我行礼?”

      “二皇妃吉祥,”他拿着茶盅,嘴里含着茶水与我说了这么敷衍的一句话,“皇妃懂得医术?要不怎么知道我是个庸医,这宫里上下也只有你一个人知晓哦。”

      我见他这么一副不正经,想必又是哪户大人家的儿子,到宫里混吃骗喝来了。

      “医术不懂,不过我当时醒着,而你却口口声声地念叨我快死了,凭此就可肯定你是个庸医,”我直接坐起身来,躺着与陌生人说话十分之别扭。可他却被这举动给吓住,呆呆地看着我,“有什么好看的,我没穿衣服吗?”

      “不是,”他难得露出尴尬的表情。

      “我见过你,”忽然想了起来,宫里捞尸时,他曾经出现过,“你是皇后的人?”

      “我是你的人,”他认认真真道:“皇后太老,我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

      “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句话就能让你掉脑袋。”

      他摸了摸脖颈,不知从哪里变出了朵花,“皇妃,可认识这个?”

      “嗯,”我点头。

      “你知道?”他将花直接扔到我脸前,很是屋里。

      “琰磬宫里有很多花草,,怎么?你喜欢,送你得了,”我想早些将他打发走,也不知这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臣不是这个意思,皇妃当真不知这个是什么?”

      “不知,”我怎么不知道,这叫忆麴,闻久了让人出现幻觉,行为失常且浑身虚软无力。

      “这叫忆麴,四季生,有毒,会让人出现幻觉。”

      “啊?”我装作吃惊的样子。

      “不知是谁在琰磬宫种下这害人东西,若不是臣发现及时,只怕过不了多时琰磬宫里的人就都死于非命,臣今日前来只是想提醒皇妃,接下来的不必臣说了,皇妃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当初皇上给琰磬宫派遣宫人不知是何用意,我为了以防万一就在宫里种下植株,一方面是为了能控制住他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护我和梓晏周全,没想到,今日这姓窦的跑过来与我说这些;他这是好心还是另有所谋?

      “窦太医的意思是让我派人将它们全部给铲掉?”

      “臣正是此意。”

      “好,我马上就让人将它们都铲掉,多谢窦太医,若不是窦太医只怕谨年和二皇子……”我转成一个怕是的小女人样子,对他今日提醒感激提醒,但心里却不吝啬地骂了数百句。

      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姓窦的,从开始就一直试探我,说话都好似不经意间的提及,只是却让我倍感压力,若不小心点,被他抓住什么把柄,只怕又是一个麻烦。

      “二皇妃不必担心,其实也没有这么严重,这忆麴虽有毒,不过根能解毒,哎!其实种着也未必不是好事,”他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估计在等我的反应。

      “窦太医什么意思?”我装作欢喜的样子,若这不是古代,男女有别,他孤身一人留我房中本就不妥,我倒是想给他个拥抱,暗地里再送几个白眼。

      “宫里暗箭伤人之事多不胜数,忆麴种着也可以防些小人,只要皇妃记得定时给信得之人服用解药就行了。”

      “那我该怎么做?”若有机会能回去,若未老去,在宫中求生学得的装作,倒是可以去考电影学院,演戏赚钱。

      “只要将根水煮就行了,无色无味,他们也不会发现,三日服用一次,”他现在又盯着我的手,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那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还是都铲掉吧,”这男人眼里皆是算计,这种人可不是什么好心的菩萨,怕他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这个事。

      发现毒草之事,他大可以和梓晏说,为何要选个没人时专门与我说这些?说不定他也是是在试探我,待我上钩之后实行他的某个计划。

      忆麴他似乎也没铲掉的意思,既然这样,我就继续演下去,他不也就是为了让我上钩,好达到他的目的。

      “皇妃不用担心,如果出事戟轩一人承担,”他又拍着胸脯保证道。

      “谢谢窦大人,”想想我倒有耐心与他说了这么多废话,也不知梓晏去了哪里,之前还不愿离我一步的,今日怎么离开这么长时间了。

      “皇妃不必客气,”他对我施以一笑,又与我套起近乎来,“不知可否叫你谨年?”

      “好,”我心里暗叫不妙,看他这样子,估计又整出什么计谋来。

      “谨年,你可知我是第一个见到你的人,比太子还早,”他的深情凝视,让我寒毛竖起,背脊发凉,“谨年怎么不记得了?”

      我装作回想的样子,当日第一次溜出府门,哪里会注意到谁。

      “当日谨年在苍阳买下一个女童不知可还记得?”

      “记得,”我点头。

      “当日,你一进门我便看到了你,本想与你相识,可惜当时人多也就这么错过了。对了,当时我是陪太子出去的,就站在他边上的,”他满脸期待的看着我,这模样说不出的深情。

      “你相貌和太子不分伯仲,不被人注意真不容易,”这话,我既夸了他,也告知,我并不记得有他这人。

      “看来骗不了谨年,那时臣感染风寒所以就没有陪皇上出巡,”他对谎言的被识破无一丝不安。

      “你干嘛要骗我?你喜欢我?”我挑着眉,想看他如何回下去。这人,说话罗里吧嗦,真不讨人欢喜。 “这……”他面色犹豫,好像在思考一个很严肃很严重的问题,“臣喜欢二皇子,”他定眼看着我道。

      “你喜欢梓晏?”古人思想独特,行为怪癖,龙阳之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主动说出还真少见。

      “谨年?”他脸色很不对劲地看着我,又小心翼翼问道。

      “怎么了?”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我说的喜欢可不是那种普通的喜欢,是你对二皇子的那种喜欢,你应该知道的?”他又对感情做了一番解释,生怕我不懂似地。

      “嗯,我知道啊,”我送给他一个了解的表情,“你是因为喜欢梓晏所以你才向他报信救我?和我说那忆麴的事?”

      “爱屋及乌,不过你这雌乌鸦还真难爱的起来,”他已起身准备离开。

      “你与我说说为何喜欢他,我想听。”

      他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背着身子对我道:“我五岁进宫,第一眼见到他就被惊艳住,当日满朝官员都在朝堂,他毫无惧色与其等舌辩,博学见识让我折服,心胸让我叹止,到最后官员被怼的哑口无言,想当时他只是个四岁的孩子。”

      “那你现在多大了?”梓晏长的确实俊俏,当日他将我给救起后,我与他相处了几日,但当时的他沉默寡言,但窦戟轩说的是他四岁之时,所以我也不能断定他的话是真是假。

      “马上就二十有八,”他脸色又暗了下去。

      “哦,那你可有娶妻?”

      他未回答,又与我说到皇后,“谨年,今日皇后要取你命,这仇你可想报?”

      “报什么?皇后是我母后,她这么做肯定是我哪里做了不对,再者,北央宫内是我误食不洁食物,与皇后有何关系?”这狐狸终于熬不住露出了尾巴,我倒想看看你打的什么主意。

      “谨年当真这么想?”

      “那是自然,难道窦太医有其他想法?”

      “我有一事不明,谨年为何进宫?为何偏偏选中二皇子?我听说当时太子也有意娶你。”

      “感情之事何来那么多原因,我倾心于二皇子自然选他,”他见皇后之计无法激怒我,现在又想从梓晏下手,未料想我直接就说出对梓晏的感情,他一时间竟说不上话来。

      “你这女人,难怪皇后处心积虑的想除掉你,如果我是她,可不顾别的,现在就要了你命。”

      “窦太医真会开玩笑,”我道,看来还是我赢了。

      “我想与你合作,”他坐回椅上,与我谈起条件。

      “合作?这深宫之中我与窦太医仅一面之缘,我凭什么与你合作?又拿什么与你合作?”

      “我们目的不都一样,你想要救二皇子,我也是;就凭这一点。”

      “救二皇子?窦太医这话我又不懂了,二皇子在宫里好好的,何来的救?窦太医今日一通胡言乱语谨年就当未听到,还请末再胡言。”

      “好!我手中的我一味毒药,今日我就在谨年面前服下,这解药我给你,怎样?”他拿出一个小玉瓶,里面装的是水还是酒我不关心,但若真是毒药,人死在我这,我可脱不了干系。

      他将话说完就要将药给服下,我连拦住道:“窦太医这是要做什么?瀛国的地儿不小,你想死也别死在琰磬宫,要人收尸罢了,说不定还得拉着我陪葬。”

      他将玉瓶给了我,说里面有颗黄色的药丸是解药,为表诚心,现将解药给我,“合作,解药在你手里,我就受你控制。”

      我看着他笑,誉瓶里不过就是普通的安心丸,哪里是毒药,这人要与我合作怎不老实些。

      “不用,窦太医怕来时喝了些酒,怎一直说糊涂话。谨年只想守着二皇子,在宫里不是为了追求荣华,哪里需要合作。”

      “你……你不怕死吗?”那窦戟轩收回手中的药,面色一沉,表情更正经了些,说话也开始像些模样。

      “怕死,如果我说,自选择进宫那日起,里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窦太医信吗?”

      他不置信地看着我。

      “你……”

      “窦太医旁敲侧击惹人不快,若真想合作就拿出些诚意,”戏也演够了,想着我与皇后早就撕破了脸,而这人又赖着不走,我也乏了,更没精力和他耍嘴皮子。

      “你要什么?”他冷视着我,上下打量。

      “你的命。”

      “好,皇后要二皇子的命,只要你我合作保他不死,最后我这命随时随地任你取,”他毫不犹豫答应下我的试探。

      “我能信你吗?”

      “除了信我,谨年还有其他选择吗?”

      我看着他,一时猜不透他这是要什么,这人与我说话多处侧敲,许多谎言破绽。可是,不知为何,我却又觉能相信他。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这宫里的事不是你能管的,管多了,只会赔上你的命,趁现在还能抽身,赶快离开这里吧,”他突然冒出这一句莫名奇妙的话,先要我与他合作,我正犹豫时,又让我莫管,这唱的哪一出戏?人格分裂?

      “那你呢?我是二皇妃都自身难保,你一个小小太医,能有何作为?”

      “我不知你对梓晏感情是真是假,不过你想要的他给不了,”他长叹一声看着我道:“这宫里的,凡事想得权的手里皆有筹码,但除你知道。花谨年为二皇妃,只不过二皇子傻了罢了,否则以你身份,进宫谈何容易?而且你可曾想过,我为何偏偏挑这个时候找你?”

      “我不想知,我只知这世要和梓晏厮守。”

      “这个更是他给不了的,”他想也不想,让我别痴人做梦。

      “当初皇后将你喊去北央宫不知是为何目的,不过她既然给你下了毒,必然是要你的命,皇上不在宫里,她更加不会顾及,就算皇上在也未必救得了你,你以为你是怎么出来的?”

      “是梓晏。”

      窦戟轩道:“梓晏去要人,皇后不交人且信誓旦旦说你不在那,之后……血洗北央宫。他是踏着他们的尸体将你救了出来,太子深受重伤,皇后也被刺伤,还好你命大活着,要么现在北央宫早就成了座死人冢,你以为他身上的血怎么来的?皆你吐的?”

      “他恢复记忆了?”我和梓晏过去只相识几日,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不过从他眸子里还是能看出那所谓的无情,再说他手上皆是老茧,不是习武之人是不可能有。

      “我之前也以为是,不过……不是,”他长叹一口气。

      “为什么?”我追问。

      “梓晏杀人衣不沾血这是其一,其二如果他恢复记忆是不会就救你的,就算你命大活着从北央宫出来,他会是第一个杀你的人,”他送我一个冷笑。

      “为什么?”

      听到这话我仿若深入冰窖,梓晏他曾救过去,就算冷血无情,可也不会这么对我。即使现在的他失忆了,可是他的笑,他的眼泪,他的深深爱语不会是假。但窦戟轩说了这么多,他如果当真是想帮,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那么,梓晏会杀我,或许我成了他皇权路上的绊脚石。

      “你不用怀疑我是皇后的人,如果是,我大可在你进宫之前先杀了梓晏,而不是费尽心机的去保护他;别忘了,你来之前他失忆已经一年,你认为等同于废人的他没人暗中保护能活到现在吗?皇后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他继续劝着我,“记住我说的话,离开这里,宫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梓晏也不是单凭你一个人能护住的。你若一意孤行只会害了梓晏害了自己。”

      “我如果偏要一意孤行呢?”

      “那只会落的和我一样的下场,”他抓起我的手放到唇边,“这是一个漂亮女人的手,但在宫里能活下来的女人并不一定漂亮。”

      他送给我一个笑,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绝望的笑。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最后再送你一句话,这个宫里谁都信不得,即使梓晏也是,要救他,你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可惜,他不值得你救。”

      “我不懂,是你要我与你合作,现在却要我离开,;这显然的自相矛盾。”

      “出于梓晏,我希望你与我合作;不过……我不希望你把命丢在这里;我把话都说出,选择哪条路就由你自己决定,”他丢下这句话就不在说话,我也陷入沉默中,心情无比沉重。

      “谨年,我回来了,”梓晏进门,看到坐在我床边的窦戟轩,而那人看到梓晏也被吓了一惊,不过马上面色就恢复正常,站了起来,起身时在我耳边留下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二皇子回来了,臣刚给皇妃把脉,身体已无大碍,再吃两日的药就应该痊愈,”梓晏看着他不说话,估计是吃醋了。

      “如若没事,臣就先退下了,”迟迟不肯离去的窦戟轩,在梓晏回来后便走了。

      “你去哪里了?”才窦戟轩的一番话给我震撼不小,现在梓晏回来,想着他说恢复记忆后的人将先杀我,怎能让我心里好受,就连笑也是硬挤出的。

      “给你弄吃的,”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我手里,随后坐在床边也不说话。

      “烤地瓜,这东西我最爱吃了,谢谢梓晏,”可惜,我的道谢却让他不理不睬。

      “怎么?生气了?那个窦太医只是来看我痊愈了没有,没有其他什么。”

      “我知道,是我将他喊来,”他终于说了话。

      “那你为何生气?”

      “我出去快一个时辰,他就一直在这,你们有那么多话要说吗?为何还坐的如此之近?”他指着现在坐的位置问道。

      “吃醋啦?我和他说的可都是你,再说,人家是太医,替我把脉不坐近些。他手臂可没那么长。”

      “不管,以后不能让你一人和他呆一起,是男人都不行,我这就让宫人将床给换了,”他也耍起了小性子。

      “床若换了我睡哪里?,我就喜欢这床,不准换!”

      他这倔脾气也和我杠上了,“不管,必须要换掉。”

      “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没办法我也只有使出杀手锏。

      “你就这么舍不得他?舍不得这个床?”他气地站了起来,音量也明显提高许多。

      “那便换吧。”

      我妥协了,但他又不愿了。

      “便依着你,夏戚开心,我怎么都愿,”他抓着我的手放在唇上吻着。

      “我也是,冬至,我以后都这么叫你吧?可好?”

      “当然好了。”

      本还欢欢喜喜,可窦戟轩的话却让我心郁难开,“独属于我的冬至。”

      后来的后来,戟轩今日说的话日后皆都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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