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相思

作者:羽沐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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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前


      謬国太子回朝一月后传来消息,已与桦襡结成了联盟,并在三日内迎娶了桦襡的五公主。

      瀛国因那两国联姻结盟,朝野上下动荡不安,梓晨便成立众矢之的,甚至有大臣上书朝堂要求废除太子,立梓晏为太子。

      宫里局势发生逆转,之前对梓晨马首是瞻的大臣,也有意向我们这边靠拢,这虽然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但我心里对他还很是愧疚,我有几次上门寻他,他都以身体不适为由,将我拒之门外。

      梓晨的失势让琰磬宫又重新热闹起来,求见,送礼的络绎不绝,梓晏白天忙着接待那些大臣,累的晚上一躺下就能睡着。

      上次謬国太子宴上无理,我不让他出面而是梓晨出面解决,这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我虽有和他说过,那謬国太子为人嚣张跋扈,若轻易出面必然会受到羞辱,可是他心里还是很介怀。

      年过去已有两个多月,天气开始回暖,今日大早梓晏就将我喊起,拉着我出门。

      薄暮下的清晨让人有一种存在的真实感和对生命的敬重。

      因我较少出门,对宫里许多地方皆不熟悉,梓晏在前带路我只要跟着便成。绕过藤蔓,出现一座园子,不过入口却被一座座假山给遮挡住,若不是今日他带我来,还不知宫里有这地方。

      沿着鹅卵石小路向内走去,看到一扇拱门,门上挂着一牌匾。

      “沁园”

      再向里走上几步,院内一座花园,花园边是是水池,池里养着鱼,在池的不远处有张石桌椅。

      又向西几步有一破旧不堪的秋千,秋千上绕着枯萎的藤,梓晏和我说那个是葡萄藤,继续向前,来到屋前,打开门,一卧厅便映入眼前。

      “这个地方是我在宫里唯一的避静处,每次不开心了我都会到这里来,”梓晏负手而立,站在我身后,介绍着这处僻静之地。

      “这里都是你打扫?那些鱼也是你在喂食?”用手摸着桌面,并无灰尘,这间屋子从外观看来,可谓破旧不堪,想必很久没有人来过了,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来这里打扫。

      “嗯,有的时候会在这住上几天日”

      “以后我陪你,”因为都是短暂住,屋里除了床上的被絮外,空无余物。

      “以后这边就是我们两个的了,”他将我拥入怀中,讲述装傻这一年里躲在这处的每日发生。

      “等葡萄熟了,我们一起来摘葡萄?”想到院里的葡萄糖还有秋千,若能再多中些果树就好了,花也成,“不过秋千得换了,我可不想摔倒。待葡萄熟了,我坐秋千上看你采葡萄,可好?”

      “好,”他低头在我唇上落下轻吻,“你说什么我都依着你。”

      “那若无理要求呢?”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无理要求我也答应。”

      梓晏对我宠爱却反被数落,若我被纵容的恃宠而骄,哪日就会被他给厌烦了,情话自然皆不算数。

      可他却道,对我永远都不会变心。

      我玩心发起,说要在院中玩捉迷藏的游戏,梓晏本不愿,但拗不过我,勉强应了。

      他藏处易寻,我躲地也好找,玩着玩着,我看他也确实兴趣缺缺,可又不想这么早回琰磬宫,便让他自己忙去,我在屋里歇息片刻。

      不想这一歇息便就去了两个时辰,睡醒后去寻梓晏,他正在给园里松土,见睡眼朦胧的我,丢下手里的活儿道:“肚子饿吗?”

      我打了个哈欠,见他满手的泥,好奇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在院里种些花草,我给松土,待天气在暖和些,就能将幼苗栽进。”

      “我只是随口说说的,”看他满手的泥,衣裳也脏了,我又心疼起,“不栽了,我和你洗手去,我们回琰磬宫。”

      “可是舍不得我?”

      我未理他,将他手洗干净,浑浊的泥水呈红色,“瀛国属北,这里怎么会有红土?”

      “前几日下了场红雨。”

      我瞧了瞧四周,窗扇和门上还有院中的石椅上可却干干净净。

      “半夜下的,那时你睡着了,到了第二日又说怕冷,没出屋子,所以不知这事,”梓晏解释道:“我想了许久,想将你带到这儿,怕你嫌脏,特地清扫过。”

      “我可不会嫌弃,”将他衣裳整理了番,衣上的泥得用水洗才能干净,“我肚子有些饿了,我们回去吧。”

      饿了许久的梓晏见我这么说,捂着肚皮道:“其实我也饿了。肚子都叫好几回了。”

      “那我们下次再来时,备些糕点过来。”

      回到琰磬宫时,罗韩亦正在宫门外守着,身后跟着一群侍卫。

      我们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看门外人的脸色,也知来者不善。

      梓晏本与我牵手并肩而行,但见到他们后,主动放开手,让我跟在身后。

      罗韩亦迎面向我们走来,伸出握剑的手,将我和梓晏给割开,“不知可否与我们走一趟。”

      “罗将军,你兴师动众的带这么多人来,不知所为何事?”

      “请二皇妃不要过问,更加不要插手,”他看着道,让侍卫将我带回琰磬宫。

      “你带这么多人,不会就是想请梓晏走下这么简单吧?梓晏是我夫君,我为何不可过问?”

      罗韩亦拿出一个长型木盒子,没有打开也未与我说盒子里是何物,“这是从二皇子屋里搜到的。”

      “可笑,谁有权擅自主张去搜二皇子宫苑?若不是得到消息,你也不会带着这帮奴才过来搜,我就想问,罗将军是听到何人报信说这有此物?而且是这么肯定。”

      “臣只是带人搜而已,并没有肯定说二皇子这边就有,请二皇妃明察。”

      “明察?那若今日未曾搜到罗将军是想用自己的人头还是这帮奴才的命去抵?”

      “臣也是听命办事,二皇妃与其浪费口舌与臣争较一二,不如想想法子,如何救人,”罗韩亦未与我再浪费口舌,他将梓晏带走,不知去了何处。

      我赶到琰磬宫,一问满袖得知,说是一大早何善带着罗韩亦等人到琰磬宫内搜查,等快结束的时候从梓晏的书房里找到这木盒子,当时我和梓晏不在宫内,他们就认为谁透露了风声,我们逃了,之后何善就带了一批人在宫内寻找,罗韩亦在琰磬宫等我们。

      “你们可知木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奴婢不知,”满袖道:“奴婢曾偷偷问过罗将军,将军不肯说是何物,只道那东西能要了二皇子性命。”

      “荒谬,不分青红皂白过来抓人,当真是以为二皇子痴傻,任由着他们欺负!”

      “我可不这么认为,”戟轩匆匆赶来,怕也在知道梓晏被抓的事,“若是真当他傻,就不会这么急着陷害灭口。”

      “你也知晓这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岂能不知。”

      “大事?”我不解,“难道你知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略知一二,”戟轩让屋里的宫人都退去,难得正经的人在这时的认真,如果是为了梓晏的安危,我倒宁愿一辈子被他戏耍,“历来宫里都忌讳人偶,皇后想在宫里除掉二皇子,只有这唯一的法子。”

      “这招意图显然,恒帝岂会相信?”

      “信不信由不得他,宫里的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据我得来消息,搜出的并非只是人偶这般简单,木盒为棺,盒中有几位已过世皇子的生辰牌,盒内有柳树灰,这是邪术,你可知?”

      “若邪术当真有用,盒内放着的可非过世皇子的生辰牌,这法子,可比人偶还要说不通。”

      “这只是一个借口,并非是否合理。你可还记得死去的絮瑶郡主,她的父亲亓杺王现在与皇后串通一气,又暗中与几位王爷勾结,那几位过世皇子的母妃被人挑唆,也去恒帝那去讨要说法,你说皇上一人可应付的过来?”

      怕依恒帝救梓晏的这条法子是不成了,但戟轩这个时候过来找我,应该是相处办法。

      “不知你能否听我说个故事,”戟轩将盅里倒上茶,缓缓诉道:“瀛国本前是两国一统,笙国与螟郢,笙国的凤公主与螟郢的八皇子和亲。”

      “你与我说这做什么?”

      “不急。螟郢皇子之多,但最优秀的只有两位皇子,八皇子顾辰初,九皇子顾虚痕。那凤公主嫁给了八皇子,照理说,为太子的应为他,登基为帝的也是他,而最后结果自然也是如此。”

      戟轩见我甚无耐心听他这番废话,不拖拖拉拉,说话语速也快了些,“八皇子与九皇子虽说非一母所生,但感情却好的紧。但是,待那凤公主与八皇子成了亲,这两兄弟间便有了隔阂,甚至到最后,九皇子起兵造反。”

      “你在暗指梓晏和梓晨吗?”

      戟轩点头肯定了我的说法,“女人是水,但红颜祸水。谨年,在你未出现之前,梓晏在宫里苟且偷生,虽说你的出现让他重获皇上欢心,但这并不是好事。而且,你觉得太子对你无心?”

      “凡事皆有利弊,你这岂能全部怪罪与我?”我气道。

      “我非怪你。但是,你进宫半年里,梓晏曾救过你两次性命,一是杀絮瑶公主,树敌亓杺王,二是刺伤皇后与太子,如果再有其三呢?你觉得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我.......”便是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但戟轩说的皆都是事实,若能一直安分守己,皇后不会这么快对梓晏下手。

      戟轩念着我的不是,又继续说起凤公主的故事,“凤公主身边有一谋士,替她出谋划策,以智,又有江湖中人暗中相助,以武。那你可知这公主最后结局是何?”

      “不知,你不是都说了女人是祸水。”

      “八皇子顾辰初登基为帝那日,那凤公主饮毒自尽。”

      “我可非祸水,你可知她为何自尽。”

      “这我可不知,我知晓的可都是书册上记载,但撰书的是人,真假有待商榷,”戟轩放下茶盅,用手撑着脑袋,打量着我道:“姓顾,可觉得熟悉?顾家便是当年螟郢后世,你不是还想着可以找顾闽蚀帮忙?错了,他帮的是瀛国国君,而非某一个皇子。”

      我心里凉了半截,这该如何是好,恒帝不成,顾闽蚀也泡汤,难不成去烧香拜佛,希望能有侥幸?

      “那该怎么办,”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慌了。

      “这宫里向来就无人情,谨年,梓晏和梓晨说不定就会成为当年的顾家两兄弟,但你优柔寡断,不成凤公主狠戾但依旧会害了这两人,恒帝再偏袒梓晏,再疼爱这个儿子,也不会希望一统的国再一分为二,所以.......”

      “救不出梓晏吗?”

      “有,但得涉险。偷梁换柱,如那日救顾家老小一样的法子,”戟轩不知为何地抓着我的手,细细抚摸着,“但你得跟着我走。”

      “为何?”

      “明日恒帝会在朝堂上审问梓晏,到时我会去,皇后知你是梓晏的心头好,若他安全但你还留在宫中,这岂不是白忙活了?”

      “你有十足把握吗?”

      戟轩摇头,缓缓过去将阖上的门给打开,“一成都不足。你离宫后,我会找个女人易容成你的模样;待梓晏安然出宫,你们二人会和后,便悄悄离开瀛国,盘缠我会给你们准备好。”

      我不甚明白他的意思,戟轩若对梓晏有情,为何会让我二人远走高飞。

      “宫里人多眼杂,我不能再做久留,便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明日这时我再来找你,愿走与否,我不再和你浪费口舌。”

      等至傍晚,顾闽蚀来我琰磬宫,他与戟轩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劝我离宫,救不救梓晏他未提。

      匆匆几语,梓晏未有任何消息,我担心皇后为逼他承认而用刑逼供,又担心便是只是被软禁,有人会在饭菜上做手脚。

      惶惶不安等到天亮,想起自己进宫的目的,仅为了梓晏,当初他救我性命,有情无情先不提,我进宫便是来还恩的,今日他有难,我便是无能为力也不能看着他死。

      戟轩昨日与我说,恒帝将在千业殿问审梓晏。

      早起,交了封信给落花,说是戟轩来了便将信给他。

      将出门时,落花怕我一人有个意外,加之梓晏也从未允许我一人独行过,她们要跟我而去,但得知我要去的地方乃朝堂,纷纷劝阻,说是女子登不上朝堂,我去了,不但救不了梓晏自己的命恐也会搭上,我仿若未闻,抱着字帖出了琰磬宫。

      因梓晏的事儿,这两日宫里气氛皆是凝重,宫人见到我纷纷侧目。

      朝堂外,罗韩亦见到我,未等我开口,他就已明白,“去了就是送死。”

      “你看我今日这身打扮,岂又是想活着回去的意思?”

      他让拦住的侍卫退下,指着千业殿几个大字道:“这不是小事,你一个女人,便是自己性命不想要,花家上下也会受你连累。”

      我不知会有何后果,但所想皆是一人承担,但连累到家中父母,又乃不孝。

      “怕了?”他看到我脸上的犹豫,“快些去吧。”

      罗韩亦让出了路,他既已出语恐吓,却又让我不寻退路,“你人是我放进去的,若是死了,我去阴间向你爹娘解释。”

      我步上台阶,宫人守着大门,不肯放行。

      殿内,恒帝等人已见到我。梓晨示意宫人,莫要拦路。

      未曾有过女人上过朝廷堂,殿中大臣指指点点,几位王爷又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我给恒帝请了安,他未让我起身,也未出语责怪,但我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帮梓晏。便是想救,也得先有人出头,或许,恒帝是在等这个人,就不知,这人会不会是我。

      “你来作甚么?”

      “回太子,谨年是来寻二皇子。”

      “起来说话,”梓晨待我善意,可未有恒帝应允,我便是想放肆,也需得他示意。

      梓晨见我不起,对恒帝道:“父皇,二皇妃不知朝着规矩,念此初犯,还请父皇饶恕。”

      恒帝目光未落在我们二人身上,那亓杺王趁机道:“太子,二皇妃入宫半年有余,怎会不知宫里规矩?怕是因二皇子被抓一事心有怨念,才特意为之吧。”

      几位王爷纷纷应和,说待将梓晏的事调查清楚后再来治我的罪,再次之前要先将我关入大牢。

      而我,不求恒帝明着偏袒梓晏,但仅我一人之力,求人却是天方夜谭。

      但是,恒帝有把柄在我手里,闫国的玉玺,既然是他将此物交给梓晏,我以此威胁,他帮与不帮,梓晏既已是罪身,岂还怕再添一条?

      “父皇!”梓晏当着恒帝的面将玉玺交我手里,玉玺藏于何处只有我知晓,而能威胁到恒帝的东西,我岂会随身携带,“谨年今日向天借胆向父皇询问,搜查我琰磬宫是何人下的命令?”

      “放肆!”亓杺王呵斥我道。

      “你放肆!我与父皇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我以礼效之,逼迫着恒帝,“父皇宁愿听信小人谗言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当日父皇来琰磬宫所言所赠可不是这么说的?难不成父皇为国事操心,细事儿不记得?需要谨年提醒?”

      殿中大臣纷纷侧耳,好奇恒帝与我说了什么。

      “你是威胁朕?”

      “是!”我死都不怕还怕你?便是坐拥天下不也是凡人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不能救。

      “你想说什么?”恒帝看了我一眼,看着我手里抱着的字帖,不紧不慢道:“说了也是死罪。”

      “死便死,总好过被人记册上出,遗臭万年。”

      梓晨亦也为梓晏求情,“父皇,梓晏定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还请父皇明察。”

      恒帝顺水推舟,让我说出此行目的。

      “父皇,梓晏被抓一日一夜,但至此我都不知是何物在我宫中被搜出,”朝堂里,梓晏是由两侍卫看守,看样子,并未受刑,“我想不仅是谨年不知,便是罪身的二皇子也稀里糊涂吧。”

      恒帝让人将那木盒给拿了过来,盒内确实有几个生辰牌。

      恒帝见我不说话,问道:“物证在此,岂有话讲?”

      “谨年想问,此物除了那日搜查的人之外,还有谁曾见过?”

      “朕。”

      “谨年想一看,不知可否?”恒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宫人未得允许未敢有动作,我跪地不得动作,起身又怕那几位王爷挑事,想了想,便跪着去那。

      梓晨见状,将那木盒拿了过来,交到我手里,“父皇可当真是疼爱这庶出的儿子,竟连他的字迹都不实。”

      “胡言乱语,这就是梓晏的字迹!”三王爷见我拿字迹做文章,言之凿凿肯定这是梓晏的笔迹
      。
      “哦?三王爷如此肯定?可那日搜查的人中可没你?莫不是皇后身边的罗将军告之你的?还是你见过这生辰牌?还是.......”

      “放肆!”

      “谨年可不敢放肆,”我施以一笑道:“谨年可还得尊你一声三皇叔。再说,我向天借胆在父皇面前无力,父皇都未斥一声,三皇叔可莫逾越了身份,到时候可又得多准备一副棺木。”

      三王爷气地咬牙切齿,却乖乖闭了口。

      “谨年是说是有人陷害梓晏?”皇后听到风声赶来,既然已有先例,她这想除人的,可不能再躲了。

      “正是,”皇后来了,我这说话便不能如心,但能将她引出,我便是当真死也是值了。

      “本宫倒是觉得荒谬的紧,”她走到我跟前,将那生辰牌拿起仔细端详。

      “这是梓晏的字帖,才谨年看了眼,这生辰牌上的字这字帖里可不少,皇上可以让人细细比对,”那年轻公公接过我递来的字帖,将生辰牌也一同拿了过去。

      “字帖第七页的巳还有第二十五页分,请父皇仔细对比。”

      “怎么凭两个字就断定不是梓晏所写,如果这字是他随意改笔呢,”皇后道。

      “母后说的正是谨年所想的,若梓晏改笔怎么就只是这两个字,而不是所有的字?若不然,就让宫人备上纸笔,让梓晏再写几字?只是.......若有心害之,总有说不清的理由,这可如何是好呀?”

      皇后狠狠瞪了我一眼,让恒帝先走就治梓晏的罪。

      “父皇,梓晏一年多前被奸人所害,侥幸活下。那时父皇为追究是谁暗中谋害二皇子,今日却又拿死了的几位皇子大作文章,父皇厚此薄彼,是念梓晏无母,任由人欺负吗?”

      “胡闹!”皇后斥驳,挥来一掌就朝我脸上甩去。

      “母后,你又为何恼羞成怒?谨年不过就事论事而已。你既不允比较字迹,又不肯谨年提当年之事,这是为何?”

      恒帝念了皇后一声,让她莫吵。

      “字帖朕看了,是有一二出入。”

      “父皇圣明,”我接着道:“梓晏收笔有力,不喜拖笔,虽说那人字迹模仿的像,但模仿终究有差。”

      恒帝让看守梓晏的两个侍卫先出去,事情有了转机。

      “但仅凭字迹并不能完全洗清梓晏嫌疑。”

      “父皇莫急,听谨年慢慢跟您道来,”我让那年轻公公给我一块生辰牌,放在鼻前闻嗅道:“方才谨年打开木盒后便闻到一股墨香,细闻下是海棠花,谨年想了想,这宫里可没有人种植什么海棠树。再者,生辰牌上的墨色呈暗红,肯定是和水有关,听说前几日下了场红雨,怕是用变了色的水添墨。可谨年进宫时,宫里就剩下两位皇子,梓晏便是痴傻,也不会拿死了的哥哥们开玩笑。”

      “是不差,”恒帝也拿起生辰牌,说也闻到股海棠香。

      “便是说这水非是前几日的红雨,但墨色呈红色,梓晏也许久未曾出宫,宫中用水又有讲究,莫不是水中有铁?可宫里可无这种水。父皇,谨年说的可对?”

      “不差。”

      恒帝让宫人去净水司去询问,宫里的人可有受红雨影响。

      “父皇,害人的人心急的紧,处处疏漏。生辰牌上有细布扎着,但这布料可非琰磬宫所有。您既已让人查了水,不如就连这布也差差吧,免得落人说闲话。”

      “布料可以让人带进宫内,生辰牌也可以写完在带进宫。”

      “母后说的有理,那便再查查是谁这些日进出宫吧。”

      皇后无言以对。

      我忽然心生一计,仅为梓晏洗清冤屈这不便宜了那些人,我得吓吓他们,谁让我昨夜未眠,落个馒头心思。

      “父皇,谨年家乡有一种草药,将它熬制出来抹在物件上,那物上的就会有指纹显出,”我伸出手掌,一边演示一边解说,装的有模有样,“这指纹又是人所特有的,每个人都不一样,那生辰牌自被发现到今,也不过几人莫过,梓晏还不知这物,若牌上无他指纹,便是说梓晏清白,但若余了旁人,那人恐就是凶手手。”

      “难道没有人没指纹吗?”

      “五王爷您又提醒了谨年,除非那人手指尽断,要不没指纹是不可能。”

      “好,谨年,要什么草药给朕写下来,朕让人去准备。”

      “是,”我随意写了几副草药,找寻得花些时间,就等着害人者按捺不住,自己认罪。

      “皇上,臣在五王爷家找到这个,”戟轩气喘吁吁跑上大殿,背上扶一布袋。

      “呈上来。”

      “是,”他将布袋中的东西皆都倒出,“臣打听到五王爷有一小妾,善模范别人的字,臣让她写了几个字,皇上您看。”

      恒帝看了戟轩呈上的字帖,一挥手,将东西砸到五王爷的脸上。

      “事到如今,亓杺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臣罪该万死,求皇上饶命……这个都是……都是......”他支支吾吾,想让皇后替他求情。

      “五王爷,你看着皇后是想让她替你求情还是……”

      “这些都与我无关,我也是听人指使的,是……”亓杺王冷汗涔涔,可他话并未说话,人就直挺挺的躺下了。

      “别动,”梓晨跑了过来,将我护在身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朝堂上就传来恶臭,亓杺王身上就泛出水,只剩下官服,人就这么没了。

      “来人,将这给朕处理了,派人去亓杺王家中去查,看到底何人谋害二皇子。”

      “皇上,臣才听侍卫来报。五王爷家已遭灭门,”罗韩亦赶来大殿,有人在我们之前灭了口。

      “梓晏,你与谨年先回去,现在这事已和你无关,朕会查明真凶。皇后你也现行回去,这朝堂不是女人能呆的地方,今日念你和谨年是初犯,也不责罚,都退下吧,”皇上抚眉轻叹,留下罗韩亦。

      梓晨放开我,跟着皇后出去了。而梓晏却紧握着双手,神情冷漠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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