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相思

作者:羽沐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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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冬至时


      虽知丠匁寒冷,出门前也添了衣裳,斗篷也未落下,便是坐在马车上,人却冷的紧。

      梓晏先是将我搂在怀中,见我还是被冻得发抖,又将斗篷解下给我,便是如此,待到了将军府,双足冰冷,脚踝处也被冻的隐隐作痛。

      在梓晏的责怪声中被扶下马车,因为是偷偷出宫,便让宫人先找个地儿休息去,莫留在将军府,招人注意。

      站在将军府外,梓晏上前敲门,久久无人应,我站在他身侧,看到他手背上的刀伤,“你可曾杀过人?”

      “怎么突然这么问,”梓晏抬着手臂,见我看着他,又继续手上动作,“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若你不喜欢,以后不会。”

      我笑了笑。寻人帮忙并非一时而起的决定,不过,当初选择的罗韩亦,只不过现在换了个人罢了。

      帮与不帮,不是友便是敌,对梓晏来说,树敌太多无益,而我,也不介意为他而手沾鲜血。

      顾家大门打开,府上下人吃惊地看着梓晏,紧接着小跑了进去。

      大门未关,我与梓晏也不客气地走了进去。

      雪中,一个少年持伞站在院内,可能是要出门,见到人过来,停住脚步,看向我们。

      “他是谁?”我小声问道。

      “顾家长子,顾忝翊,”我不由地看向那男子,见他也正看着我,出于礼貌,对他笑了笑。

      顾闽蚀听到下人传报,急匆匆地赶来。

      瀛国将军看来也不过四十多岁,面相上到没有征战沙场该有的凶气。他虽见到我们二人,却心急地向府门方向跑去,我以为他不愿见我们,待他亲自开了府门,见府外无人,将门关上后又折了回来。

      顾闽蚀对我们的突然拜访显得很是惊慌,未等我们开口就让下人将我们带去书房。

      他的紧张,显然清楚我们此次来的目的,没有寒暄,不由分说的将一干人等都逐了出去,书房中只留我们三人。

      我也未拐弯抹角,直接说出此行目的。

      我的目的很显然,就是要他助梓晏一臂之力,拿下闫国。

      顾闽蚀在那喝茶,对我的请求虽会应上几句,却总是说的无关紧要,一直扯开话题,大谈些君臣之道。但他并直接拒绝,不知是否是在试探。

      后来梓晏开口,更甚比我直接,不容拒绝要求。顾闽蚀也不再含糊表明心态,帮可以,拿下闫国不行。

      梓晏让他放心,既然我们来找他,必然有十成把握能拿下闫国,他这席话很是吃惊,犹豫许久,一直不给答复。

      梓晏告诉他,闫国不是这么好拿,无论做什么,其他五国都在旁看着,有很大的可能会是鸡飞蛋打。但要让五国不贸然行动,只能将事情闹大,让他们深信只有用苦肉计,而所谓的苦肉计,便是顾家老小性命。

      顾闽蚀出屋给壶里添了茶水,回来告诉我们,雪落的密集,让我们早些回去。

      我在边上轻叹,计划可能行不通。梓晏是二皇子,帮他是与皇后作对,更何况还有可能会赔上一家老小的性命。

      他将我们二人送到府门,没想到临走前却答应了,这让我很是意外,不过我也未多想,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还得靠恒帝。

      对于今日的顾府一行,其实是有些冒险的,如果他是皇后的人,这些日的相安无事,只因表面的安分守己,如果让皇后知晓,梓晏有二心,恐再是有人说三道四,她也不会拖延手软。

      而如今顾闽蚀能牺牲一家性命来帮梓晏,我必然不能不义,为了大计,顾家除他之外必须全部死,但我必须想过办法让他们活下来。

      第二日,我让梓晏去找恒帝,让他帮我们演一出戏。

      走前,我对梓晏吩咐,恒帝帮则无事,若不帮,很有可能会将这事儿告诉皇后,若如此,无论是夺权还是为了能在宫中活下,这些皆无必要去争。

      一无所有便一无所有吧,这毫无人情的囚笼,留下无意,还不如早些离开,自在潇洒。

      但没想到恒帝那会如此顺利,梓晏与他说了大概计划,他不仅应下并说若拿下闫国,就将闫国赏赐于他。

      今日一大早,我早早起来,帮梓晏穿好衣裳,看着他出了门,离开琰磬宫。

      雪下了两日,今日放晴,不知今日事是否能像这太阳如人心意。

      躺在榻上,心不在焉地翻着医书,凝香急匆匆地跑来,说了出大事。我问她何事,那丫头说顾将军被发现叛国,现被抄家,并在家中发现了很多和别国的通信,现在顾家一家老小皆被拉上了朝堂,皇上要处死他们,此时大臣们都在替顾将军求情。

      我心中暗笑,好戏这么快就上演,看来挺顺利。我让凝香再去打听,看看二皇子那边怎样。

      过了会,凝香气喘嘘嘘跑来,说顾家除了顾将军其他人都被赐了毒酒,皇上念顾家乃开国功臣,只是毁了顾闽蚀容貌将他发配到塞外去了现在顾家算完了。

      且二皇子因为替顾将军求情,今日在朝堂上被皇上训斥,也被罚禁足一月。我笑着说好,这样他就可以陪我了。

      未等多久,梓晏从朝堂上回来,看似很累,我走上前去给他揉肩,他却反身抱住我,让我坐在他腿上,但没坐多久,又被恒帝喊去,饭还没来得急吃,等天黑了才回来。

      晚上,我躺在他怀中询问计划进行怎样,他说很顺利,明日就派使臣去闫国,找闫国太子谈两国合作问题。

      闫国太子是庶出,闫皇病危,他其他几个兄长对其不满,想让他退位,这就给整出了内乱。我们现在明目张胆的派使臣去,就是想将这内乱再添点火。

      人心难测,你争我夺之际,更何况还是抵上荣华富贵,赔上一家老小性命,谁都想有人可帮。

      而闫国的三皇子残暴猜疑,有他,这计划必定成功。

      瀛国这处,因大将军叛国,损兵折将,国力衰减现在必想借助外力增强国力,而闫国正需要别国之军来平内乱,我们以几城为交易筹码,又以公主和亲显真心,既可骗过闫国也可瞒住桦襡,以达到最终目的。

      至于为何要选择帮助太子,我有调查过,太子为人很是□□,到时候拿下闫国也能轻易除掉他,且得民心,两全其美。

      等了五日,闫国开始内战了,使臣不慌不慢地在前往的路上,等到闫国国内打的难分难解,两败俱伤之际,也正是需人用兵时。

      据探子消息,太子和几位皇兄各占据闫国东西两块,使臣抵达后,直接开门迎兵,且大量地进入。

      而那闫国太子不曾怀疑,只以为是援助他去,做着他的皇帝梦。等过了半个月,在城门敞开之际,乔装混入闫国的瀛国士兵在暗处占据了闫国,只等时机。

      又过了十日,终于等到那一天。

      闫国三皇子,四皇子还有九皇子被太子杀害,而太子那处损失惨重,向我们求兵,并又将城池还回,说需银两补给。

      恒帝即刻下命让人领兵,占了闫国,为首的将军正是以叛国罪被发边疆的顾闽蚀,而此次派来的军队大都是其部下,他们见将军,都惊讶不已,士气大涨,一鼓作气三日便将闫国拿下。

      紧接几位未死的皇子被处死,名义是除民愤其实是为以绝后患。随后恒帝又下令免闫国三年赋税,这一系列措施下来,闫国民众纷纷叫好,顾闽蚀回瀛国时,闫国百姓更是出城相送。这一切让桦襡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一切都成了定局。

      今日是冬至也是顾闽蚀回朝之日,皇上和太子出城相迎。

      晚上,恒帝要为顾闽蚀接风洗尘,我和梓晏呆在屋内,虽禁足期已过,但天冷懒得出门,就连早朝也愿不去,就陪我呆在屋里,但今日又不同,因皇亲贵族必须全部参加。

      说来也巧,恰逢我生日,记得上次无意和梓晏说过,不知他是否记得。

      今晚设宴于尚房殿,听落花说,顾闽蚀已到,官员们也差不多到齐,她让我和梓晏早些准备,莫去晚了,让人说闲话。

      换好衣裳正准备出门,恒帝却来了。

      “父皇吉祥,”晚宴在即,恒帝来访,难不成让我们不要露面?是因为皇后?

      “起来吧,梓晏呢?”

      “回父皇,二皇子在换衣裳呢,”我道,看了一眼他,面色喜悦,难道是因喜事而来?

      “嗯,进去吧。”

      进了屋内,恒帝先去找梓晏,待人被牵了过来,又让我也过来,且吩咐跟着过来的公公将门阖上,在外面守着。

      “晏儿,此次闫国一战你功不可没,”恒帝抓着梓晏的手,笑的很是高兴。

      梓晏看着我,敷衍对他点了点头,挤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就未理睬。

      恒帝也不恼,从袖中掏出一物,问道:“知道这什么?”

      “玉玺?”梓晏粥着眉头,未有任何反应。

      “恩。记得上次朕和你的约定吗?闫国拿下归你,怎的?见到闫国玉玺不高兴?”恒帝将玉玺交给梓晏,让他好好保管,暂别让任何人知晓。

      “谢父皇,”梓晏接过后又将玉玺就交到我手中,未将它当成宝贝。

      “谨年啊,你可要帮梓晏收好玉玺。朕知晓,拿下闫国有你一半功劳,你们既已是夫妻,就得同心协力,”我以为恒帝看到梓晏将玉玺交给我会生气,不料他不怒反乐,并还说的让人捉摸不透。

      “谨年,你来宫里也有些时日。有些东西你不懂的,今日也应该懂了,此刻你心里所想的就是朕做的,朕将梓晏交付予你,希望你能护他周全,”恒帝话中之意,我想的就是他想做的......难道他心是偏向梓晏?那他之前为何对梓晏不闻不问?他这走的哪一步棋?

      我陷入沉思,皇上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等将玉玺藏好赶到尚房殿时这人都到齐,恒帝又恢复成之前,对梓晏不甚理睬,反对太子亲切有加。

      入座后,我靠在梓晏耳边说了几句,他惊讶地看着我,之后又连连点头。

      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宴会开始。

      宫人上菜,台上歌舞升平,台下够筹交错;顾闽蚀独居上座一人埋头饮酒,心里必定极其苦涩,酒入愁肠愁上心头,用一家老小的命换来今天的一切……

      “顾将军为国立下大功,朕该如何赏赐你呢?”恒帝可能多喝了些酒,说话竟口齿不清,摇摇晃晃地站起,亲自去给顾闽蚀倒酒。

      “谢陛下,这是臣应该做的,微臣不求赏赐,只求告老还乡,”未想顾闽蚀却想在此之际功成身退,想必不仅仅是因为赔了一家老小性命,也是为了自己,皇后一定会调查此事,很快就跟着线索寻到梓晏,若知晓他们二人有关联,她动不了梓晏但能动他。

      顾闽蚀是个聪明人,这人可用,我在心中暗想。

      “这怎行,朕封你为一品大将军,与何宰相位居同列,赐你良田……”恒帝打了个酒嗝,又将皇后给牵了过来,询问如何赏赐。

      “陛下,臣只求告老回乡。”

      我扯了扯梓晏的衣袖,让他莫看着,该出手时可不能拖泥带水。

      梓晏拿起酒盅,先是敬了顾闽蚀一杯,又客客气气道:“顾将军,梓晏有东西要送你。”

      “谢谢二皇子,微臣感激不尽,只是……”他声音哽咽,说不出话。

      “这礼顾将军肯定喜欢,”梓晏拍了拍手,顾氏由宫人领上前来。

      “这……谢谢二皇子,”顾闽蚀丢下酒盅,走到顾氏跟前,见是死而复生的夫人,又跑来队梓晏行跪谢之礼。

      “梓晏要谢谢顾将军,若不是顾将军梓晏也成不了,”他在其耳边轻声道:“顾夫人这些日住在琰磬宫内,现在将军凯旋而归,家人也该团聚,对了,令郎和千金我都让人给送回府上,待宴会结束你们便能回府团聚,“梓晏将顾闽蚀扶起,又再三道谢。

      “甚好!甚好啊!顾将军现在可接赏了吧,”恒帝大笑,命人将赏赐呈上。

      “谢皇上,臣顾闽蚀领赏谢恩,”他跪下接赏。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位上,舞乐皆兴趣缺缺,见梓晏一时半刻是回不来,只能吃食打发。而顾闽蚀不知何时看向我,见我注意到他,对我施以一笑,以示感谢。

      朝中之人都知顾闽蚀重情重义,今日晚宴受赏,现又与何善位居同列,梓晏救其一家,他日后必然会为梓晏卖命。

      而顾闽蚀在朝为官二十多载,朝堂之中有人与其交好,而宫中见风使舵之人又何其多。过了今晚,必有人会投奔到梓晏,不管人是好是坏,对于现在的我们却是件好事。

      今晚梓晏大出威风,皇后那边必会采取行动,但这些都是无奈之举,幸好恒帝言而有信将闫国玉玺给了我们,加之又知他是站在梓晏这边的,虽说危险或多或少,我这边在多多注意应该会没问题。

      “夏戚,你是用什么方法救顾家老小的?”晚宴散去,我们走在回去的路上,梓晏勾住我腰,将我护在他怀里,生怕我会被冻坏。

      “和救顾将军的方法一样,”我笑道。

      “哪里一样?”他不解道。

      “找个和顾将军差不多的将其毁容,后将真顾将军编入军中混入闫国,这是骗;将顾家一家老小吃下假死的药,这也是骗,哪里不一样了?”

      “这哪里一样?”

      “不管,我说一样就一样,你太笨了,”我对他耍赖。

      过程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结果。

      “我不和你一般计较,”他无奈地看着我,见我一脸得意,先是假装生气,但绷着的一张脸又瞬间转怒微笑,到最后更是连连叹气,对我无可奈何。

      “你呀,不管做什么都要让着我,我说什么都是对,就算错你也要说对。不管什么事都要让着我,如果我不高兴了记得要哄我开心,不准骗我,”虽说这话俗不可耐,且虚假的让人烦厌,但女子这一生之中有谁不希望能遇到这样的良人。

      “恩,只要夏戚高兴,我什么都答应,一生宠溺,”他未曾犹豫便答应,也不管我说的有多不讲理。

      我听了哈哈大笑。

      回到琰磬宫,因被冻了一晚上,我就未管梓晏,自个儿跑到炉边取暖,等手暖了回头找他却不见人。

      我在屋内唤了几声,却无人应答,想着这么晚了他也不能跑哪里去,干等着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先去洗澡。

      等我沐浴出来,还是未见他人,这下我急了,穿衣就要出门找他,就看到梓晏小心翼翼地捧着个碗向我走来。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不知道你不见了别人会担心吗?”我不悦地对他念叨,见梓晏注意力都在碗上,又怒气冲冲地跑过去,对他吼了几声。

      他先一愣,之后对我傻笑,“上次记得夏戚和我说过生辰是在冬至,你不是和我说家乡有吃面的习俗,我去给你下面去了,你快来,再不吃就要凉了。”

      他将碗放到桌上对我招手,见我一动不动,以为我为他离去不先说声而生气,又跑来解释,“我也想陪着你,这碗面也可以让御厨准备,但夏戚的生日,我也无东西送你,只能亲自给你下碗长寿面,你莫生气,以后我无论去哪里,都会和你说一声。”

      “你记得?”

      “记得!夏戚和我说的话我都记在这里,”他用手指了指脑袋,一直在向我道歉。

      “记脑里万一哪天你忘记了呢?”

      “那你再告诉我,这里只能装夏戚不能有其他,”他又用手指了指胸口,随后又将我手贴在胸膛上,“你是我的一切,我会守你,保护你,为你遮风挡雨,哪怕千夫所指。夏戚,你一定不知晓,我有多喜欢你。”

      “ 有多喜欢?”我问道:“那你可知我为何会嫁你?帮你?”

      “可怜我吗?”

      我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又为何会这么问。承认是伤他的心,不承认却是承认对他的感情。

      我应该明白,今时今日梓晏所得到的,并非是因为我。只是因为一个叫做花谨年的女人,是太子也看上的女人,不过却嫁给了二皇子。

      总有人会好奇二皇妃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们好奇,但是,曾经被称作傻子的二皇子却不傻了,他有勇有谋,虽未得皇上欢心,却引起注意。

      或许,不多久,皇上对他关心会远超太子,毕竟宫中也仅剩两位皇子,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顾闽蚀。

      他与何善位居同列,一武一文。

      太子有皇后,二皇子呢?这得看皇上。

      但是,二皇子有个二皇妃,一人让所有人都好奇的女人。她能让二皇子从一无所有到慢慢重得关注,想必也不是简单的女人。

      所以......或许此时最不安全的人是我.......

      或许,梓晏并不是真傻,即使失去记忆是真,但他却知道是宫里的人害他。

      他所作所为,一切的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保命。

      最终的结果,等到我们二人的相遇,而他,亦有了一个很好的契机,既不会伤了自己,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见我不说话,将玉箸递过来,说面快凉了。

      我为自己的猜测而害怕,害怕再一无所有,害怕自己会沦为权力下的牺牲品。

      我的恐惧与矫情,在患得患失之间,眼泪不由地落了下来,但我不能让梓晏知晓,只有将头埋低,不让他看到。

      但是,他还是发现了,梓晏将我搂在怀里,用手轻抚着我的背,他安抚我,说自己并不在乎答案。

      我靠在他胸前哭的不能自己,我害怕他会离开我,害怕再像当年一样,将我丢下。

      此刻房间里安静得只有我的轻啜声。

      他动了下,低下头开始轻吻我的耳垂,沿着泪痕吻到眼角,又渐渐向下,吻着嘴角又含住双唇。
      此刻我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吮吸着我的唇,用舌头轻舔着,房间只剩他沉重的呼吸声和我的呢喃声。

      他将我放开,摸着摸我的唇接着又吻了上去,没有上次那么炽烈,却满含爱意。

      “我去把面热下,好像已经凉了,”他笑着对我道,双眸满含爱意。

      “不用了,这个……可以吃的,”我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他,拿着玉箸,梓晏要去热面,我又将碗给抱住,结巴道:“我就、就要吃冷的。”

      “我来喂你。”

      “不用了........”我将脸转向别处,因害羞不敢看他。

      “乖,张嘴。”梓晏不听反驳将面送到我嘴边,我只能乖乖张嘴。

      “梓晏.......”我欲言又止,一旦问出就是承认对他的感情,便是得到的答案非我所想,我也无回头之路,“如果哪日,在皇权和我之间选择,你会选择谁?”

      梓晏将碗放下,对我笑了笑,与方才他的提问,询问我是否可怜他时的表情一样。

      “饱了,”我故作轻松地拿起茶壶给杯中倒上茶,但是,这是我的手,却因为他的反应而不受控制。

      茶水泼在手上,湿衣袖,可便是如此,去倔强的不肯放下茶壶。

      “夏戚,”梓晏抓住我的手,接过茶壶,放在了桌上,“你是独一无二,皇权和我的性命,这些和你相比,都是不值一提,没有任何可抵得上你。”

      我紧咬着双唇将他抱住。喜极而泣,是呀!喜极而泣!对他的感情我承认,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喜欢才嫁给你!

      “你一定也知,我是喜欢你的!”

      宫人将碗撤下,我抓着他的手一直不愿放开。

      “你先睡,我去沐浴,”他道。

      “嗯嗯,你快去吧,”见他走了,我深呼一口气,敲自己脑袋,情爱果真容易令人迷失自己。

      今日太尴尬了,二人互吐心迹,但刨根究底的却是我。

      对了,在他回来之前我必须睡着,待夜深人静,难眠的我一定会胡思乱想。

      脱了衣裳躺上床上,闭着双目的我告诉自己快点睡着,可却又不争气地回想刚才的那个吻,那番话。

      难道就因为他是第一个吻我的人,所以才会依依不舍?还是因为我们彼此动情?这两个结果似乎并无差别,岂能收心?

      “还没睡?”他怎洗那么快?

      “嗯,”我本想装睡,但若被发现又怕惹梓晏多心,将头埋进被中,背过身子。

      “是不是冷了睡不着?我给你暖暖,”他躺下从背后将抱住,虽暖,却不自在。

      “不是......”我将身子往里挪了挪,尽量离他远些。

      “怎么?那是什么原因没有睡着?”他见我乱动,一手抓着我双手,一手放在我腰上,不给我远离的机会。

      “哎呀,就是睡不着,和你说了也不懂,还有你不也没睡觉?”我娇嗔道,扭着身子表达不愿,梓晏则越贴越紧。听出他声音变急促的我,怕惹火上身。

      “我才沐浴好,怎么可能那么快睡着,不过今晚估计是睡不着,”他在我耳边说着,吐出的气息打在脖颈上,又痒又酥。

      “为什么?”

      “因为那个吻,”他在我背后咯咯地笑,笑声很是无奈。

      “好啦,不说话了,睡觉。”

      “你这样怎么睡觉?”他将被絮向下扯了扯,让我转过身面对着他,见我一动不动,问道:“怎么,害羞了?一直不敢看我?”

      “我睡着了,不要说话,”我咕哝着,闭眼无视他。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看着我,二是亲我,”他更甚得寸进尺,敢言敢行。

      “一,”我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去,睁眼见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彻底没了法子。

      “夏戚,生辰快乐,”他在我额上轻轻一吻。

      “谢谢。”

      “以后每年我都帮你过生辰怎样?”他问道。

      “求之不得。”

      “那我可不可以只做你一个人的?”

      “我一个人的?”

      “嗯,你是我的夏戚,我可不可以做你的夏六或者夏八?”他认真说道,怕这个问题,这个名字也在心里想了很久。

      “下流?下巴?”听他这么说我有些无力,怎不选个好听的名字。

      “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就好像在外人前我叫你谨年,可是只有我们二人时,你是我的夏戚,而那时的你仅属于我一个人,我也想有一时,只属于你。”

      “嗯,那你叫冬至吧?”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冬至,夏戚一个人的冬至,”他听了这个名字很是高兴,连叫了数声。

      “好,那快点休息吧,时间不早。”

      “恩,夏戚,安心的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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