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相思

作者:羽沐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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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谨年宫中生活


      第二日天气晴朗,温度稍有回升。

      百无聊赖的我坐在檐下晒太阳,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不知不觉竟睡着,等醒来已至晌午,可梓晏还没有回来,估计又被恒帝喊了过去,我也懒得用膳,继续眯眼打盹,直到落花喊我才醒。

      “估计明日又要下雪了,”落花拿了件皮裘给我披上,说是起风了,久呆室外恐会着凉。

      “为何?今天蓝天白云,明日应是个大晴天。”

      “皇妃您看,天上云虽少但厚,且现在还起风了。”

      “我不信。”

      “奴婢不是说这个,您呀看吧,明天必定大雪,”那丫头在边上捂嘴偷笑,见我不肯回屋,将手捂塞给我,又拿了些零嘴过来,让我打发时间。

      “二皇子有回来吗?”

      “还没呢。”

      “你给二皇子准备点吃的,看时辰,他也快回来,便是在父皇那食过,室外天寒地冻,回来能喝口汤也是好。”

      “是,奴婢这就去,我将凝香喊过来伺候您。”

      “不用了,天凉,你们就在屋里呆着吧,不必伺候,我这也回屋去。”

      “是。”

      手中拿着医书可却如何都看不进去,一直在想梓晏,他去做什么了,又与谁在一起,何时能回来........

      想来想去,书页未翻,时间皆被我浪费在胡思乱想上。

      “夏戚,快穿好衣裳和我出去,”待天黑,梓晏终于回来,人未见先闻其声。

      “怎么了?”

      “你先穿好衣裳,”他拿起斗篷给我披上,一边走一边催促着。

      “你先说什么事,是好是坏?”

      “你和我走就知道。”

      我被梓晏牵着手,一直向着北处走,绕过一座座宫殿,等着天彻底黑了,宫道上也不见宫人,他终于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我望了望周四,难不成是冷宫?

      “紧紧抓着我的手,然后闭上眼睛,”我将两手交付给他,不知身处何地,生怕回不去。

      “快闭上眼睛,”他催促道:“别怕,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放心地跟着我。”

      “嗯,”梓晏知我不安,一路上都与我说着话,路虽一直向前,也未有弯口,不知是不是闭着眼睛的原因,总觉得有些远。

      “睁开眼睛吧。”

      “这些是什么?”

      “夏戚的生辰礼物,”在我眼前有一片湖,湖上已结厚厚一层冰,而冰面上摆放着一座座五颜六色的冰雕,有兽态也有花形。

      “这些?”

      “喜欢吗?”他抓住我的手,见我皱眉,以为是嫌弃。

      “你刻的?”

      “恩,我其实想在西园弄的,但这片湖上的冰厚,虽然远了些,但也能多陪你些时间,“见我痴痴地看着他,紧张的人终于松了口气,“你猜猜有多少。”

      “九十九吗?”

      “不是,你再猜,”他连连摇头。

      “八十八?”

      “差不多了,最后让你猜一次。”

      “八十?”

      “哎,是八十四,”他指着那一座座冰雕,解释为何是这个数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已经有八十四日。”

      “你……”他竟记得这么清楚。

      “我希望以后有无数个与你一起的每日每夜,”他将我拥入怀中,说着海枯石烂。

      “嗯。无数个!”

      人生无非生死,有得有失,但又如何,对你,至死不渝。

      我和梓晏回到琰磬宫,满袖端来晚膳,询问我们去了哪里,说皇上派宫人前来,询问二皇子今日为何未到他那去。

      梓晏放下玉箸,给我盛了碗汤,让满袖先出去。

      后来我得知,退了早朝后,他就忙着准备冰雕去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未进食,双手更是被冻的通红,也不知是否被冻伤。

      梓晏的用心我不可能不感动,有的东西既然不能由我控制,那我也只有顺其自然,跟着自己的心走。

      因为白日睡得太多,到晚上完全没有睡意,梓晏每日忙着见不到人,一躺下就睡着。

      我想着前段日子的种种,就忍不住欢喜,心想若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

      丠匁已下了半月的雪,屋外的天寒地裂,屋中的暖却不及被中的舒服,与床为伍的日子怕得等入春才能结束。

      虽说人已经醒却不愿起身,翻了个身,准备闭眼睛继续睡觉,一手臂伸来,将我往他怀里拉。

      “醒了?”

      “恩,梓晏,现在什么时辰了?”

      “差不多辰时。”

      “你早朝回来了?”我揉着眼睛,连打数个哈欠,与他早夕相处,丑态早已被看尽,早就不在乎了。

      “不是,今日大雪,宫里传话,不必早朝,”他笑着亲吻我的额头,问我是否饿了,要不要先准备吃的。

      “太好了,难怪今日是自然醒不是被冻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养成喜欢用脚蹭他小腿的习惯。

      “再睡会吧,外面雪还在下,冷吗?”他用双臂将我抱的紧紧,又让宫人给炉中添加柴火。

      “不冷,雪下的大吗?”

      “恩,快有半人高了。”

      “这么大?不行不行,我得去看,可是千载难逢,我长这么大,我还未过这么大的雪呢,”梓晏很无奈地看着我,让凝香把捂暖的衣裳拿来。

      衣裳穿好,迫不及待地打开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给我冻的一哆嗦。

      室外白茫茫,树枝,瓦上皆被白雪覆盖,几个宫人正在扫雪,只不过雪太大,扫了这,那就又重新给盖住,未扫的几个地方看下还真快有半人高。

      “怎么?看到这有什么感觉?看把你乐的。”

      “冷,”我将门给关上,喝了口热茶,跑到炉边捂手去。

      “你还是乖乖呆在屋里吧,丠匁整个冬日都是雪,只怕你看久了会厌。”

      “可惜这么大的雪了。”

      “什么可惜?”梓晏问道。

      “要是不那么冷就好了,”我冲他一笑,其实还是宫里无趣,堆雪人,打雪仗,要是能有人陪我玩就好了。

      “怕冷?来,我给你捂着,”梓晏将手捂和汤媪拿了过来,又用最原始且占人便宜的法子,将我圈固怀里。

      “我饿了,”宫人都在,他的亲密让我很是难为情。

      “嗯?好,我这就让他们准备去。”

      在这北风呼啸大雪连天的日子,呆在屋内确实可惜。

      “冬至,我们做点什么吧?”读书确实消磨时光,但一早就因大雪而心痒难耐的我,虽知自己怕冷,却还是想出去走走。

      “你想做什么?”他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不知?总觉得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就这么过了太可惜。”

      “看到明年冬日你是否还说可惜,你说说想做什么?”

      “嗯?我们吃火锅吧?”对的,大雪纷飞,热气腾腾的火锅,有荤有素,想着就让人流口水。

      “火锅?锅能吃吗?”他一脸怀疑地看着我道。

      “能!不仅能吃还很好吃,尤其在这种天气,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依你。要做什么?我让他们去准备。”

      “你看书,准备好肚子,其他的都交给我,”穿上鞋,我又喊上两个宫人跟着。

      “等等,我和你去,不跟着我不放心,”他将我从外抓了回来,给披上斗篷,又拿了个手炉给我,四下打量后才肯我出这扇门。

      走出屋子,才明白什么叫冰冷刺骨。虽穿的很多,却总觉得风透过衣裳穿入骨髓。

      梓晏撑开伞,见我一动不动地站在檐下,问道:“冷吗?”

      我老实的对他点了点头,捂着口鼻道:“耳朵会不会冻掉?”

      “让你别出来,你不信。”

      “不管,我就想门。虽说冷,可……可是我有你,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可这么大风雪,我也确实不想让你出门,万一着凉了怎么?你如果不放心,我一个人帮你准备就是了,看你现在冻的脸鼻通红,岂不是让我看着心疼。”

      “两个人一起走多好,不管多大的风雪,我们都能紧握着手,不离不弃。就算前路很难,可是我们不放弃一直走下去,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吗?”我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在积雪上,即使风雪让我们迷失方向,但只要这只手一直牵着我,哪怕等在面前的是悬崖,我也毫不犹豫。

      “就算被冻成这样,也不在乎吗?”

      “嗯?在乎?我比较在乎陪我走的那个人,其他的……你说呢?”

      梓晏没有回答,只是宠溺地对着我笑。

      到了御膳房,我和御厨说大概要用的材料,让他们准备好了送去。至于传说中的鸳鸯锅,上次在顾将军的接风宴上我有见过,只不过这里他们叫做阴阳盅,我也让他们准备了一同送去。

      回到琰磬宫,用了午膳我便忙了起来,除了让宫人将屋里一番收拾又让他们准备些糕点,可不能忘了通知太子,也让他顺便带些酒过来。

      等一切忙好,天也全黑。

      “谨年,你这是做什么?”宫人受命邀约,梓晨也未推脱,爽快应下。

      “太子不知了吧,等水沸菜熟,你吃了便知。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些糕点,不过少吃点,别到时好吃的吃不上。”

      “我看你很忙,就是不知道忙什么?”梓晨指着桌上的一盘盘菜和肉,很是不解,心急想知。

      “忙太子的晚膳,”梓晨来时带的两坛酒我让宫人埋雪地里,也就片刻的功夫,埋酒地找不到了,现在一大堆宫人正在挖雪找酒。这事儿我可不会和他讲,免得又被取笑。

      “你要有这心就好了,”梓晨偷偷尝了口酱料,嫌弃地捂着嘴,又不能当着我面吐,只能憋着。

      “你看哪里没有,上次你说要我亲自动手给你做吃的。你看,今日这些可是我亲自安排准备的,”我得意地看着他,看你还能憋到何时。

      “怎么?我就看到宫人将菜端上,你就坐着和我斗嘴,呈口舌之快,这就是你所谓的亲自动手?”他端起茶盅,不管茶水是否滚烫,一口咽下。

      “怎样,这是我想的,就是我弄的。”

      “得得,不和你争,本太子的话你记在心上已不错,只是这大雪天的喊我过来,白坐两个时辰,我真是……”他在一旁啧嘴,寻找茶壶踪迹。

      “二皇妃,酒找到了,”落花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

      “既然太子那么着急,我们就开始吧,您别客气,先吃,”女人果真得活的聪明,将太子喊来对梓晏有益,对我来说,抓住一个男人得先抓住他胃,这么好的机会,我得让梓晏对我刮目相看,“落花给炉子添些火,我去喊二皇子过来。”

      书房里,梓晏躺在榻上睡着,书页掉落在地,我过去将他喊醒,他见是我,对我一笑。

      “怎么睡在这儿,着凉了怎么办?“我轻念道。

      “看着看着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太子过来了吗?”

      “恩,早来了,晚膳也准备好了,我来唤你过去呢。”

      “好,”他捡起地上的书,非要牵着我一起走。

      桌上,梓晏所需所给我皆亲力亲为,对太子,只要他不傻,效仿无差。

      “太子怎么不吃?难道要谨年伺候你用晚膳?”我见他坐在那手足无措,小小恶心,想要戏耍他。

      “这不是等你们嘛,”梓晨答道,脸上一副从容。

      “哦?什么时候太子这么好心?”我反问道。

      “对你一直很好,难道你不知?”梓晨与我斗嘴总要争个输赢,也不看梓晏是否在场。

      “落花,你们也下去吃吧,”我给宫人们也安排了一份,大冬日的,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奴婢伺候皇妃。”

      “不用了,我们这有太子伺候着呢。你下去,一个时辰之后再过来,万一要添菜什么的。”

      “是,那奴婢就退下了。”

      “我变伺候你的了,”梓晨见我不愿搭理他,又主动与我说起话来。

      “太子,您呀,多吃少说,莫咬到舌头,”我又送了他个白眼,对他无赖视而不见。

      “这个是辣这是不辣,你们根据自己口味往里面添菜,别弄混了。还有,菜要煮会才能吃,莫心急了,”我一边说一边向锅中添菜,他们依葫芦画瓢跟着我做。

      “这、咳咳咳……”梓晨吃了一口菜,满脸通红后急着捶胸,我连忙给他倒了杯酒,他一饮而尽,未能缓过来,又饮了一盅茶,紧咬着牙关咽了下去,眼泪都给憋了出来。

      “花谨年,你要杀我?”他给自己倒了杯酒,揭开茶盖,让茶水能快些凉透,以备不时之需。

      “我哪里敢。”

      “你不敢,本太子刚才差点送命你知道吗?”他语调一高,脸红脖子也红,不知的人还当真以为他是生气了呢。

      “关我什么事,事前我已提醒过,你自己选择可不怨别人。你是白痴吗?这么烫就直接送嘴里,可是我好心给你倒的酒,你怎就恩将仇报?我是你恩人,”我也语调一高,当真以为我是好欺负。

      “你……”

      “你什么你,和梓晏学学,”梓晏食不言,吃的认认真真,可见我厨艺有多精湛。

      “花谨年!你行!”他将酒杯往桌上一砸,竖起拇指道:“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哼,我也懒得理你。”

      得意忘形,似乎下手当真太重,不仅辣的舌头发麻,身子也在流汗,便是已将窗扇打开,可却还热的紧,只能一边吃一边煽着扇子。

      再看看其他两个,梓晏满脸都是汗,梓晨屡屡说不行了,可又舍不得放筷,他们似乎都偏重于辣,这可怨不得谁。

      落花过来添菜,鼻头也红了,人也似大哭一场,嘴里却直念着好吃,说了他们那处的汤都被喝了尽。

      奈何食物再美味,肚子却不争气。

      我将碗筷丢下,菜也所剩无几,怕二人在吃会出事,阻拦道:“你们可是饿了好几日?也该停筷歇息,不然晚上撑得睡不着。”

      “无需你多心,”茶壶里的水已被喝尽,梓晨抬头看了眼梓晏,又在锅中捞着菜。

      难不成二人的皇位之争已连餐桌都不放过?若最后登上皇位的是因食取胜,写上史册,供后人阅读,那不是让人耻笑了?

      “不吃了,”我转向梓晏,用锦帕给他擦去额上的汗,窗扇该关的得关,等味儿去了,在全部阖上。

      让宫人过来将锅碗给收走,剩下的酒留下,也不管梓晨是否会说我不是。

      “本太子吃饱了,”梓晨将碗筷一扔,抚着肚皮道:“你倒是有些本事。”

      “你还真能吃。”

      “花谨年,你给我闭嘴,能不和我抬杠吗?”梓晨打了个饱嗝,宫人端水过来给他洗手,他忙着手里,也不忘念我。

      “你能吗?你能我就能,”我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再补上白眼。

      “你……”

      “我去看书去了,”插不上话的梓晏闷闷不乐地起身。

      “我一会就去陪你,”我道。

      “既然都吃好了,就不打搅你们二人恩爱,本太子走了,”他站起,不忘瞪我一眼。

      “等等,太子您要不今晚就留在这,你们兄弟也好久未聚了吧?不如让梓晏陪你,下棋赏雪,也不失乐趣。”

      “不用,这点雪还拦不住我。新婚燕尔,我和梓晏有的是机会,二皇妃就不必好心了。”

      “那.......“我抿着偷笑,又想整他一番,“太子走时可别忘了擦眼,你现在脸红眼红,不知的还以为你在我琰磬宫被谁给欺负了呢。梓晏背骂名是小,被耻笑的可是太子。”梓晨听我这一说,脸一黑,摔门出去,我在后面哈哈大笑。

      “夏戚,今天吃了好饱,”梓晨走了,梓晏也不提去书房看书的事儿了。

      “嗯,我也好饱,今日太子来了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不想说,”他小声道,说出心中不满,“你们一直在说,夏戚也不看我一眼。”

      “他是太子,来者是客,我总不能冷落了他。况且,虽只是一顿简单餐食,但宫中大臣都看在眼里,也都在打听观望着,你便是不喜,可面上不能落下,不仅皇后在看,父皇也看着我们呢,我们得步步小心,不能有一丝一毫差错。”

      “嗯,我会努力,”他满脸为难地看着我道。

      不知是不是晚上吃辣过多,肚子一直不舒服,等至半夜,更是一阵比一阵痛,可梓晏已入睡,我又舍不得将他吵醒,只能熬着。

      等到第二日中午,阵痛有所缓解,我未将这事放心上给忘记了,不想,到了晚上凝香喊我们去用晚膳,出事了。

      “谨年,别动,凝香你快去喊太医,”今日又是大雪,梓晏早早让宫人准备晚膳,怕我又起玩心,溜出去戏耍。

      待晚膳准备好,凝香喊我们去用膳,我起身向外走,梓晏跟在身后。但还未踏出两步,就听到他惊慌失措的惊叫声,不明事事的我被拉到榻上,还未坐下,就又听到叫声,梓晏的脸都被吓变了色。

      “凝香,你站这做什么!喊太医!”屋中的人,除了梓晏之外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但也皆被他吓的不轻。

      待人谦谦有礼的梓晏言语质厉,眉头紧锁的人面色冷峻,将我也给吓住。

      凝香回过神来,转身就向外冲去,不想屋门是关着的,她直接给撞门上了,跌坐地上,慌张地爬起,开启门在外大声喊叫,说是出大事了。

      不明所以的我不合时宜地笑出声,很是不厚道。

      “皇妃,怎么了,”落花和满袖跑了进来,一脸焦虑地看着我,我赶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二皇子,到底怎么了?凝香哭着说皇妃出事了,您可不要吓奴婢,”落花被吓的声音都在发抖,手足无措地在旁站着干掉眼泪。

      “谨年她流血了,”我一听想到疼了一宿的肚子,怪我疏忽,这是古代,小病小痛都能要人命。

      虽不知流了多少血,但梓晏的声音也都变了色,我是个胆小怕死的人,自然被吓的不轻,手都在抖。

      “流血了?满袖快将药箱拿来,太医已在赶的路上,我们先给皇妃止血,”落花指挥着,将脸上的泪擦去,又过来安慰我,“皇妃您莫怕,奴婢不会让您出事的”

      我被吓的六神无主,哪里还听的进去话,只能一味的点头,希望太医能早些赶到。

      “二皇子,皇妃流的血多吗?”

      “你看,”梓晏指了指我刚才坐的位置,我扭头一看,榻上果真有血。

      我……如果不是梓晏发现,只怕流血血致死我都不知,想到这,心里一寒。

      “还好不多,没事没事,”落花抚着胸口,宽心道:“应不是大事。”

      “衣上更多,”梓晏让我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指着襦裙道。

      “完了,”我本来心里就怕,落花突然一叫,差点没将我吓晕,你们这是要闹怎样,一惊一乍,难不成在失血过多而亡前就被吓死不成。

      “落花,药箱来了,皇妃您快坐下,给奴婢看看哪出血了,”满袖捧着药箱气喘吁吁跑到我跟前,将药一股脑儿倒出。

      “不必了,”落花却又将药箱踢到别处,不仅让屋里的宫人也出去,更通知说,让太医别过来。

      “将药箱给我!”梓晏直眉怒目,生气的模样又将我吓的不轻,缩着身子直往后躲。

      “二皇子,皇妃这是来月事了,”落花先是小声提醒,以为梓晏是没有听清,又重诉了一遍。

      月事不就是大姨妈?怎......怎会选在这个时候......还是被梓晏发现。

      “什么是月事?”梓晏紧锁着眉头,不耐烦地问着。

      他不懂。

      “皇妃,太医来了,”巧事儿一起,凝香将太医领了过来。

      我支支吾吾,又怕生气着的梓晏,又羞于将事实说出。

      “凝香,皇妃没事,你让太医回去吧,”落花见我一脸无措,将太医给打发走。

      “嗯,”门外没了声音,落花去给我拿干净衣裳去了,屋中就剩我和梓晏二人。

      我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裙上有血又不能背过身子,也不能出这屋子。但他一言不发,让我又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凝香拿来衣裳,凑到梓晏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那人一脸恍然大悟,我便猜到她是向他解释何为月事。

      梓晏让凝香在外守着,他则过来解我衣裳。

      “做、做什么?”我结结巴巴问道。

      “替你换衣裳。”

      “不成,”我抓着他手,想着他刚才生气的样子,害怕他哪一日会这样对我。

      “为何?”梓晏问道,如常地用手抚着我脸颊,但不自在的我却不习惯。

      “看了我身子,你就得娶我。”

      梓晏愣住,放下衣裳后将我拥入怀中,“我们不是已经拜堂成亲了吗?你是二皇妃,不是吗?”

      “不一样,”我较真道:“你自己都不知晓过去,我们拜堂成亲,但只是现在的你而已,等你哪日记起呢?”

      “为何突然这么说?是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了?”

      我怯怯地看着他,承认了,“你刚才的样子吓到我了。”

      “你也吓到了我。”

      我也不知如何回他,多愁善感不是好事。

      “我不碰你,因为我也不知晓失忆前的自己是怎样的人。如果哪日恢复记忆,如果忘记了你,又或者让你厌恨,你离开我,也能找人再嫁。”

      “你一直都在装傻是吗?”

      “是!”他承认,“去花府的那一晚,梓晨看你的眼神,还有你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但是,假假真真,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我对你动心,不知某时某刻,却晓生生世世。”

      “我、我换衣裳去了.......”梓晏的话依然让我心里有刺,虽然自己早已料到,但真从他口里说出,却仍伤心。

      “夏戚,我将心给你,就算我哪日变了另外一个人又或者忘了你,也别将它还我,扔了便成。”

      月事之事的两日里,我都躲着梓晏。他岂未察觉出,去恒帝那的时间长了,回来也是半夜。

      但这样的日子只维持了两日。

      也许是初次,肚子疼了两日都未好,落花心疼我,寻着法子给我缓痛,却未起到作用。

      我每日捧着手捂,也不愿下床,更莫提吃了。

      梓晏端着红糖姜茶,早朝后就回来了,“喝吗?”

      “不想,”我道。

      他抿了口红糖茶,拿起汤勺送到我嘴边道:“不烫,多少喝些。”

      “你不是不喜欢甜食吗?”

      梓晏看向我,垂下眼眸,看着端碗的那只手。

      那晚,我曾问过他,是否曾杀过人。

      “怕甜,怕吃了再也戒不掉。也怕你,之前怕对你动情,现在怕你厌我多情。”

      “不厌,这辈子都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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