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的仰慕（上）

　　董至轩吊何仁感胃口，何仁感吓唬他秃头，两人在JJ cafe 上演“全武行”后，这对新婚夫妇不再互相定规矩喽，比如“不吵架”，比如“不打架”，比如“吵架不打架”，比如“打架不拉头发”，因为他们都认识到对方是不可能被教育好的，至少不可能被自己教育好。

　　两人回酒店洗了个澡，董至轩拿着止疼药水去敲何仁感的房门。何仁感开门后堵在门口，让他撩衣服，董至轩不肯，说进房才给上药。何仁感怕他再耍流氓，这次洗完澡穿好内衣才开的门，穿了一件让人倒胃口的新中泳社夹克衫。

　　“你是准备让新中走向世界吧！李同泽给了你多少代言费？”董至轩讥讽她来美国也穿校服。

　　“不是给钱我就站台的，否则智力机、聪明丸，我来者不拒的话，拿钱拿到手软。”何仁感对他抬抬手，让他把衣服撩起来。

　　董至轩当着她的面把T恤脱了，扔在沙发上，露出全是肌肉的上半身，眼神迷离地看着她，何仁感摇头道：“得了疱疹还想勾引我，你觉得我会对得皮肤病的人有兴趣吗？”

　　董至轩不理她的奚弄，尖刻地说：“你拿了一手好牌，竟然打糊，沦落到要去问玻璃公鸡讨钱，求我结婚才能去美国，你在新中的威风是为了反衬现在的落魄吗？难怪校服不肯脱，还躲在过去的辉煌里不肯出来。”

　　何仁感绕到他身后，拿起喷雾对着他背后的红疹一阵喷，说：“这种挣钱的机会，不是放掉就不会来了，来美国前还有两家厂商找我妈谈代言的事，我妈都回掉了，替我爱惜羽毛。来钱的方式多了，没必要用声誉换，你说呢？还有，我穿校服是因为我只有一件春季外套，不是留恋过去。”何仁感拿一本酒店宣传杂志扇着他背后喷过药的地方。

　　“我发现你用钱的地方真不多，反正你会偷嘛，下次再用你那一肚子诡计偷件外套回来。”董至轩想到婚礼上她穿的鞋子是从小明星那里偷来的就窝火。自从用手表帮她付学费被耍后，董至轩有了心理阴影，再也不愿意往她身上投钱，怕又被她嘲笑“有钱的笨蛋同学”。

　　“那不行啊，两件春季外套，我又要花时间想穿哪一件了。差不多了，你快把衣服穿起来吧。”何仁感放下杂志，收拾药品。

　　董至轩不穿衣服，拉起何仁感与他面对面，问：“我呢？是不是要等你把勋忘了，才会想到我？”

　　“爱情和外套没办法比，我不爱你，不是因为选择障碍，因为没爱上。阿勋出现以前没爱上，以后哪天我不爱他了，我也不会爱你，后面一定还有真爱等着我不是？”何仁感看着鬓角周围暴起青筋的董至轩，从容地说：“别那么仇恨看我，我就是这么渣的，你趁早死心，我们才能合作愉快。”

　　他突然冷静了，背后那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带来的折磨比不上当下的心灰意冷。他将她抱紧，束缚她的双臂，像捏扁一根吸管那样收紧再收紧，让镇定的她越来越难忍受，开始扭动身体挣扎，他的力量越用越大，她快要窒息了，挣扎着推他胸肌。

　　“你反复追问我有没有和勋上_床，是要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是。”何仁感困难地透着气，想拉开距离。

　　董至轩胸前被她的手碰到，过电般酥麻，用冷笑掩饰，刻薄道：“知道自己一点地位都没有是什么心情？”

　　“有没有地位不重要，我想知道这段关系在他心中是不是关键情感？”何仁感低落地说。

　　“呵呵，边缘情感才对。”董至轩轻慢地看着她。

　　何仁感受不住他的力量，用商量的口气说：“你能不能先松开，我们好好谈。”

　　董至轩不理会她的要求，收紧手臂，“他打电话去你宿舍，电话里边弹边唱，你觉得他爱死你了吧？”

　　“他告诉你的？”何仁感的声音有些抖，这珍贵的回忆也要夺走？

　　董至轩冷笑，“他唱完歌，去图书馆找我，把我拉到文图二楼的安全通道，急吼吼地吻我。”他靠近她的耳边，低柔缓慢地说：“向我求欢，我就把他压在楼梯的扶手上……”

　　“住嘴！你住嘴！”何仁感红着眼发疯一样挣扎，泼妇般推搡着董至轩，坚固的情感线全线崩断，一阵一阵热往头皮上涌，血液冲得太快，像是从她眼球上的红血丝里渗出来了，猩红猩红的双眼。

　　董至轩分不清是在虐自己还是虐何仁感，他紧抱着她不松手，继续说：“这点就受不了？早前不是挺看得开，还说三个人埋一块儿吗？不是变着法儿套我话吗？现在我告诉你了，还想知道什么细节，尽管问，我都告诉你。”

　　“我可怜你，董至轩！”何仁感眼泪流不停，看什么都是水汪汪的。

　　“可怜的是你，何仁感。”董至轩擦掉她的眼泪。

　　“你好脆弱，在我这里得不到安慰就去找他，受了委屈去欺负他，你说我长不大，我心智远远比你成熟。”何仁感哽咽着数落他，处在一不小心就要放声哭的边缘。

　　“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女人，和你没有分别。”董至轩风流地说。

　　“少用混乱的性别观来掩饰你双性恋身份，你就是个对自己身份不认同的懦夫。”何仁感歇斯底里地喊，口水喷到他脸上。

　　董至轩用手嫌恶地擦掉脸颊的唾沫，阴险地笑，“我认不认同无所谓，你认同我就好。现在请你帮我理一理性别观，认同我的身份。”说完把她压在沙发上，将她的外套拉链一拉到底，内衣外高耸丰满半露，他眼眸渐深，伸手拨开一边，无片刻犹豫，低头入口红晕。

　　舌尖的奇诡触感让她倒抽一口冷气，肩膀缩起，推着他的手臂往后退，董至轩抬眼与她对视，意乱情迷地看着她，含糊低吟：“阿感，你认同我了吗？”拨开另一边，让她感受更多，挣不开他控制的力量，她闭上眼睛。

　　“董至轩。”何仁感叫他。

　　“嗯？”他含糊地从胸口发出鼻音。

　　“我们三个可以埋在一起了吗？”她平静地问。

　　董至轩抬起头说：”我还没把你们都睡了。急什么！”咬着她的耳垂，从脖子吻到胸口。

　　“不就差我了吗？动作快点！这样我也算间接睡了他。”何仁感眼神空洞地看着房顶吊灯，心想这时候如果降一场雨就神了。

　　“何仁感，你真变态！”董至轩恶狠狠地说。

　　“我们两个只有极其变态和无比变态，没有中间状态。骂我也是骂你自己。”何仁感回道。

　　“说得好！我变态地爱着你，你变态地爱着他。”董至轩摸着她的脸，滑到脖子，再盖上她的胸。

　　何仁感一抖，仍点头，“就是这样，你睡了他，你再睡了我，你就变成我和他之间的纽带了，关键情感还是边缘情感都不重要了，我们有牢牢维系感情的纽带，还怕什么？”

　　董至轩被她这番话激怒，扬起手准备打她，何仁感认命地闭上眼睛，撇一撇嘴角，桀骜不驯地说：“在床上打女人可不好，除非这会令你兴奋。会吗？会的话我配合你。”

　　董至轩自嘲一笑，从她身上起来，再把她拉起来。何仁感拉起拉链，董至轩套上T恤，冷淡地说：“恭喜你！成功让我倒胃口。早点睡，明天还要去加大见教授。”

　　何仁感拉住刚要起身的他，问：“你知道他给我唱了什么歌吗？”

　　“不知道。”

　　“美丽在心头。”何仁感转过手掌与他十指紧扣，董至轩讶异地看她，她说：“我听歌的时候，有感动，有窝心，有甜蜜，还有疑问，疑问他在纠结什么，疑问谁是新欢，谁是旧爱，谁是丑陋，谁是美丽。我给你唱一遍，你来帮我解答一下好吗？”

　　董至轩什么表情也没有，呆愣地坐在沙发上，想不通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何仁感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唱着唱着睡着了。

　　“微笑有什麼理由，好开心我不用想太久，
　　回忆中的镜头，期待中的温柔，
　　还有然后还有。

　　快乐有很多理由，最快乐是懂得遗漏，
　　什么都想追求，什麼都可放手，
　　然后还有然后。

　　谁都想贪新不忘旧，
　　谁不是一路上一边看一边走，
　　不错过任何挑逗，也不为任何人等候。

　　……

　　何仁感把自己唱睡着了，后面的歌词混乱了，变成了《难得有情人》，用的调还是《美丽在心头》，董至轩把她抱到床上，在她身边躺下，何仁感侧过身，董至轩从身后圈住她，抓住她的手，亲吻后脑勺，低声说：“谁都想贪新不忘旧，谁不是一路上一边看一边走。借歌词告诉我你的纠结吗？谁是新欢，谁是旧爱？”他吻着她的后颈，在耳边低语：“你个女骗子，他给你唱的明明是《难得有情人》。”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