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不语

作者:跳挑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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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哲侨?走着瞧?


      第一节关门打狗
      此刻委屈的乔语夕只有逃进三楼的楼梯口,坐在楼梯上伤心地哭。人在受委屈的时候,往往会想到以前的很多不幸。这样浮想联翩的结果就是情感爆发的一发不可收拾。乔语夕没有留意到自己头顶上的楼梯,有一对男女正搂在一起亲热。那个女的穿着制服,一看就知道是东方曼陀铃的服务员。而那个男的穿的很休闲。在这种地方,这种事乔语夕见得多了,也见怪不怪了。乔语夕擦干了泪水,连忙站起身要离开。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叫住了乔语夕:“喂美女,怎么哭的这么伤心?”一听见这个声音,乔语夕浑身的汗毛就立起来了,这种声音真让人头皮发麻。因为怕那个男的看见自己哭泣的狼狈相,乔语夕没有正眼瞧他。不过听他说话的口气,乔语夕猜他准是酒店里不学无术的混混。在酒店里,这种人太多了,他们嘴里不干不净,说出的一些荤段子不堪入耳。
      前一阵子,一个男服务生不知在哪弄到乔语夕的手机号,就开始频繁给乔语夕发黄色短信和黄色图片。乔语夕深受其害,但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于是乔语夕对酒店里每个男人都保持警惕,不和他们说话,不正眼瞧他们,遇到他们躲着走。尽管这样,乔语夕还是受到了不该有的骚扰。有时候她很想撒手不干了,如果这样,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乔语夕鼓励坚持两个月,到了开学,玉皇大帝请她来,她都不再踏进这个鬼地方一步。
      “你怎么不说话?”那个人紧问不舍。
      “不用你管!”乔语夕厉声说。
      “我很怜香惜玉的!”那个人笑着说。虽然乔语夕看不见他的脸,但乔语夕听得出他在笑,而且是坏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乔语夕打开门想走,不料那个男人抢在乔语夕前面把门堵死了。乔语夕没有以硬碰硬,不过乔语夕清楚,即使自己去跟他抢门,也抢不过他。乔语夕索性站着不动,抬起头盯着他。这时她才看见他的容貌。可以说,他长的还算是一般,也许比一般还要好些。头发很长,染着黄毛。流里流气的,不男不女。他身材偏瘦,又穿着有些紧贴的裤子,真让人作呕。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向你献殷勤?”那个人依旧笑嘻嘻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马上给我让开!”乔语夕生气地说火。那个赖皮堵在门口,如果他不让开的话,乔语夕根本出不去。
      “如果我说不呢?”那个男人踮着脚说。
      “我已经很久没打人了,你别逼我出手!”乔语夕翻着眼皮说。
      “彼此彼此,我也很久没被人打了,身上正痒着呢!”那个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类型。
      “我数三下,你让开!”乔语夕威胁到,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来。
      “偏不!”他得意地笑着,一只腿有节奏地抖动。乔语夕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可是她不稀罕碰这种人的身体一下,于是乔语夕心生一计。
      “有本事你站着别动!”
      “不动就不动,你以为我怕你啊!”
      “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难道你要...?”他一脸坏笑着闭上眼睛。
      接着乔语夕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服务员要随身带三样东西:笔,瓶起子,打火机。笔,随时记录;瓶起子,为客人起酒瓶;打火机,为客人点烟。可是现在,打火机有了新的用途。
      乔语夕手里拿着打火机,心里窃笑着:“我让你臭美,一个大男人留那么长头发男不男,女不女的,今天我给你好好造个型!”
      结局如乔语夕所料,那个人一蹦三尺高,嘴里大声叫着“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乔语夕趁机赶紧冲出门,迎头赶上一个服务员手里端着一盆擦桌子的脏水。乔语夕灵机一动,抢过盆,冲回楼梯口,向着那个人头发泼过去。一滴脏水都没有浪费,全泼在那个人头上。洗衣粉的泡沫覆盖了那个人的头上,脸上,衣服上。乔语夕当时的心情那叫一个爽啊,从来没那么痛快过。那个落汤水狗冲着乔语夕咬牙切齿的,她得意洋洋地跑开了。
      不过事后,乔语夕也很后悔,怕那个人对自己打击报复。不过那天,乔语夕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第二节新领班
      第二天九点,服务员们准时站成一排,等待领班点名。不过今天领班似乎迟到了,过了三分钟还没有来。乔语夕心里很纳闷,于是小声地旁边的服务员发生什么事。这时候,乔语夕的余光看见领班风风火火,大步流星地走来。乔语夕扭头一看,吓的自己差点叫出了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自己教训的那个混蛋,不过他已经剃短了头发,也染回了黑色。
      “大家好,我是周哲侨。哲学的哲,华侨的侨。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新领班了。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你别惹到我头上,我是不会给你找麻烦的。否则,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只有乔语夕听得出,这句话他是专门针对她说的。
      “周哲侨?他怎么会成为我的新领班呢?看来这次我吃不了兜着走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乔语夕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后悔昨天太鲁莽了。想到这里,新领班发话了:
      “刚才站队的时候,我听见有人说话,是哪一位,请主动站出来!”乔语夕一听,心下开始活动起来:“难道他说的是我?”
      乔语夕犹豫着,但还是站了出来。“你不知道站队的时候是不允许说话的吗?刚才你对谁讲话,那个人也站出来!”新领班厉声说。
      “是我自言自语,没跟任何人说话。”乔语夕连忙说道,怕连累别人。
      “自言自语?我听说只有傻瓜才会自言自语。”新领班狠狠地说。乔语夕当时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但考虑到后果:自己一定会被开除,那时不但工资没有,三百块押金也不能退给她了,想到这,乔语夕失去了勇气。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乔语夕只好打破门牙往肚里咽了!
      “过来签张罚单。”周领班作威作福第说。他才来就给乔语夕了一个下马威,她清楚地看见签罚单时新领班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在他手下做事,看来自己有的麻烦受了。俗话说: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还要一个多月呢,她该怎么忍下去呢?
      解散之后,服务员开始打扫卫生。一个小时后,每个人找领班检查卫生。乔语夕说什么也不会开口找他的。他记性还不错,知道乔语夕没有找他检查卫生,所以先让她签了罚单。他检查的时候,真是一寸也不放过。终于,在玻璃桌子上,他发现了一个手指印。这样,她又被他抓住了小辫子,扣了五块钱。后来乔语夕猜想,那个手指印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偷偷摁上去的,可是,没有证据,乔语夕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一天新领班总是找乔语夕的茬,乔语夕也豁出去了,大不了这个月的工资不要了,周哲侨,老周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个败类?真是家门不幸。
      事不凑巧,学校放寒假要封寝室楼,乔语夕得赶回去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可是看领班那个死样子,乔语夕真不想跟请假。上个领班的待遇和这个新领班的待遇可谓是天壤之别,周领班可以点菜,特级厨师居然还要专门烹制他的一日三餐,真是闻所未闻,一个小小的领班竟然会有这样的对待。有些服务员私下里说,新领班也许和大厅经理是亲戚。
      晚上吃完饭后,领班坐在吧台跟收银员说笑。乔语夕深吸口气走到领班旁边说:“领班,明天我想请假!”领班好像没听见她说话,继续跟收银员打情骂俏。
      “领班明天我要休假!”乔语夕提高嗓门大声说。
      周领班很不耐烦地转过头说:“怎么,我来才一天就要休假你以后每天都要见到我呢!”
      “明天我有事!”乔语夕压着脾气说。
      “难道你不知道明天有婚礼,人手不够吗?”乔语夕知道明天有婚礼,不过酒店里那么多服务员,说人手不够简直是胡扯。
      “我想休息一天。”乔语夕解释道,希望他不要胡搅蛮缠的。
      “明天任何人一律不准假,你更不例外。如果你想休息,后天可以。”
      “那不用了!”乔语夕转身就走,恨不得掐死这个害人精,他一来就处处针对。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不过乔语夕马上告诉自己要坚强,否则周哲侨看见自己哭一定会很得意的。
      下午的时候,餐厅里并不忙,这时新领班把所有新来的服务员召集起来,说是要练端托盘。“练托盘?亏他想的出来,他肯定又是要折磨我吧?”乔语夕撅着嘴不满地嘟哝。整个下午,领班叫她们笔直地站着,脸上还要带着微笑。上岗之后,男领班的头发变短了,看起来很精神。不过看得出他很年轻,脸上还透着稚气。跟乔语夕一起应聘的女孩年龄都只有十七八岁,只有她们三个大学生算是大龄了。
      这是涂静第一次见周哲侨,她附在乔语夕耳边,神经兮兮地说:“你们的领班长的真不赖!”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种人非常容易被这种小白脸迷惑!”乔语夕对涂静的审美观点不敢苟同,边说边冲她做鬼脸。涂静是个温婉文静的女孩,不知她怎么会对周哲侨这等登徒浪子青眼有加?
      毫无疑问,最困难的就是用托盘取酒水。周领班让所有新来的服务员把空酒瓶装上水,女服务员在托盘里放上两瓶这样的水,而男服务生要放上三瓶甚至四瓶。端托盘的时候要用一只手,而且胳膊与上臂成90度角。乔语夕几乎坚持不下来了,胳膊酸的不行。她咬牙坚持着,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巴不得快下班。
      新领班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看着,突然若有所思地说:“有些人练的很认真,可有些人心不在焉的。最后一遍,练的好的人可以下班了。”听到这个消息,服务员们长舒一口气,终于要解放了。
      乔语夕小心地端着啤酒瓶,生怕掉下来摔碎了。已经有好几个人的酒瓶掉下来打碎了,水洒了一地。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服务员站成一排等待领班的指示。这时,新领班装模作样地说:“大部分练的很好,端托盘的时候,面部保持微笑,可个别服务员脸上的表情就很...”这时领班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猜的出来,他在挖苦乔语夕端托盘的时候,一副紧张的表情。
      “你,你,你,可以走了,剩下的继续练。”被指定的人开心地散了,涂静可以走了,而乔语夕和孙烨还有另外两个服务员,还要继续练。
      乔语夕内心气愤不已,恨不得用托盘砸他的脑袋,让他清醒一会。
      “他让我们练托盘,无非就是找借口折磨我。好,我奉陪到底!”乔语夕咬咬牙坚持。
      周领班颐指气使地训斥道:“其他的人都可以下班了,你们几个怎么这么不争气?今天你们练到半夜也要练好。你,你可以走了。”
      孙烨和另外两个服务员如释重负般地走了,这时,只剩下乔语夕和领班了。
      如此看来,他针对乔语夕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乔语夕气愤地看着周哲侨,真想就此摔门而去,可是她已经干了好几天了,如果中途退出的话,以前受的委屈,付出的努力就白费了。乔语夕得罪了小人,虽然不甘心,可又没有办法,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领班的训话加废话。
      乔语夕继续练习,心里着急加上气愤,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摔了个人仰马翻,啤酒瓶打个细碎,右手却又不小心按在碎片上,当即流了很多血。比起伤口的疼痛,乔语夕更是感觉委屈。如果家里没有遭受飞来横祸,自己根本不用为了生计出来打工,她胳膊的肌肉都要抽搐了。
      领班马上叫人取来绷带,可是乔语夕严辞拒绝了,不用他假好心。她一副宁折不弯的神气,直愣愣地靠在墙角。左手紧紧捂着右手,疼痛直刺心窝。领班见状,不假思索地从脖子上解下粉灰色条纹的领带,强掰过乔语夕的左手,给她包扎上。
      “你可以下班了,明天放你一天假。”领班好气地说,乔语夕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领情地走了。
      傍晚的时候,陆行远给乔语夕打电话叫她出去玩,可乔语夕实在没那个心情和力气,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孙烨并没有跟乔语夕一起回到酒店里,她不干了。只有涂静和乔语夕继续坚持着。
      第三节滑落的酥饼
      第三天,乔语夕极不情愿地踏进那个魔窟。在收拾卫生的时候,乔语夕听孟雅说,昨天新领班没有来,原来的于领班点了名。这时乔语夕才知道,于领班没有离开酒店,而是调到楼上做大厅经理了。虽然新领班才来了不几天,所有的服务员似乎都被他迷住了,开口闭口周领班周领班亲昵地叫着。
      早上立岗的时候,周哲侨姗姗来迟,他脸上永远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样子。他简单地扫视了所有人,然后高声说道:“新服务员来酒店也有一个多礼拜了,对规矩也应该清楚一些了,服务员可以化淡妆,但不能不化妆。是不是乔语夕?”领班目光如炬地看着乔语夕,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乔语夕脸上,她一时不知所措。平时乔语夕也有涂唇膏的,只是今天早上很匆忙,唇膏也落在学校寝室了,乔语夕心里暗自叫苦。
      “下次我再发现有人不化妆就签罚单!”周哲侨一副自命不凡的口气,恨的乔语夕牙根痒痒。
      乔语夕负责的大厅像中了邪一样,人异常地多,把她忙活的脚打后脑勺。领班有意把客人往她这边领。好不容易一桌客人走了,又会有新的客人接踵而来。晚上九点,她累得饭也没顾上吃就下班了。
      第二天中午人也特别多。有一桌客人饭后点了满族酥饼。乔语夕从传菜员手里接过盘子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块酥饼弄掉了,幸好当时没有客人看见。乔语夕把掉在地上的酥饼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箱里,然后端着盘子给客人送去了。不想,这件事被领班看见了。午饭后,他把乔语夕叫到包房里,随手把身后的门关紧。他坐在沙发上,打手势让乔语夕坐下,乔语夕撇撇嘴,并不领情。
      “说,你今天中午犯什么错误了?”周领班气定神闲地说。
      “没有啊!”乔语夕忙的几乎忘记那件事了。
      “还嘴硬,你把客人的点心扔进垃圾桶里,还说没有?”周领班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当时那块点心掉了,我才扔进垃圾桶的。”乔语夕有些心虚地说。
      “既然你把客人点的点心弄掉了,你就应该知道你应该赔偿损失的。”
      “可是客人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啊,他们根本没吃完!”
      “客人吃没吃,吃没吃了,都不关我的事。你擅自扔掉客人的食物,那就是你的错。”
      “好,那我赔偿那块酥饼好了。”
      “客人点了一盘煎蛋,可是只有一个煎蛋里有苍蝇,你说酒店是应该赔偿一个煎蛋呢,还是一盘煎蛋?”
      “我全赔好了!”乔语夕气愤地说。
      周领班不紧不慢地说:“这盘点心我会在你工资里扣。我看了你的罚单,这个月你没有多少钱好扣了。前几天你打碎了一瓶酒,对了,那天你是为这件事哭的吧。”
      “不是!”乔语夕死不承认地说。
      “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我只给你扣70块钱的成本。”
      “那瓶酒400多,怎么成本只有70?”乔语夕很吃惊地长大嘴。
      “这就叫商机和利润,你不懂的。”他得意地说。乔语夕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昨天晚上我听说你没吃饭就走了?”
      “谢谢您关心!”乔语夕有些讽刺地说。
      “在酒店干活很辛苦的。”他拉着长调说,同时站起身来开门,在门口处,他停下来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取周哲侨这个名字吗?”
      “他起什么名字跟我有什么关系?”乔语夕心里想,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想好了别忘告诉我!”接着他关上门走了。
      “周哲侨?周公的周,哲学的哲,华侨的侨,他爸妈起这个名字为什么要我来猜?”乔语夕百思不得其解。
      “周哲侨,周哲侨....”乔语夕边走边叨咕。新领班给人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
      “孟雅,你说那瓶400多的斯坎迪亚红酒成本有多少?”乔语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得有200块钱吧。”孟雅翻过身,迷迷糊糊地说。
      “领班说只有70块钱。”
      “70块钱?不可能吧,怎么会那么少?”
      “他是这么说的,还说这是什么商机。”
      “那可能就是吧,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这么大的酒店利润应该就是从这些酒里出吧。”
      乔语夕没有多想,不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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