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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雀
【无法退回的礼物】
[00]
给予你，饱含我全部爱意的礼物。
[01]
苍蕊的五月，春光正好的时候。被高楼环绕的市中心广场北侧的咖啡馆，支起了一隅小小的放松角落。午休时间，在几十层高的大楼中某个小隔间里工作的上班族们，都喜欢来这里休息——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好时段，露天的位置早已座无虚席。
咖啡馆的客人们惬意地享受着午后的日光和微风，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大楼的楼顶，有条随时会被柔软春风吹落的身影。
林宴的心情很好，尤其是在看到对座女人的微笑时。
“原来庭泉小姐还有个弟弟啊。”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免得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一直以为你是独女呢，黎总那么宠你……”
这么说着，饱含爱慕的眼神一刻也没有从对方身上移开。在他看来，这女人无论哪一处都是完美的：优雅的身段，微卷的长发，微笑时隐约有个小酒窝的白皙脸颊，还有抿着咖啡杯的红唇……
“爸爸他比较喜欢庭树呢。”黎庭泉搁下咖啡杯，眸光中揉进了某种使林宴心疼不已的哀柔。 “毕竟庭树是被爸爸期待着的啊。”
“请不要这样说，庭泉小姐。”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林宴便急急地开口安慰道。他并没有发现黎庭泉那双美丽眼眸深处的狡黠，也没有发现那双眼眸突然漾起的波澜。
双眼的主人蓦地起身。
“庭泉小姐，你怎么了——”
回答林宴的是周围慌乱的尖叫声，原本惬意地享受着午休时间的白领们突然慌张地离开了座位，场面一片混乱。
“庭泉小姐等一等！”
林宴回过神，急忙跟上往人群里挤的黎庭泉。他仍旧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动造成了这么大的混乱。等他终于抓住黎庭泉的胳膊，对方骤然回过头，用一种不可违逆的命令语气对他说：“快打急救电话！”
“诶？啊是是……”
林宴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数字键的同时，他抬眼往人群缝隙里看了一眼，已经接通的手机便掉在了地上。
“美、美知……”
他颤抖着叫出了地上那个被人群和鲜血包围的女人的名字。
[02]
锦川好不容易从他的生日聚会上逃脱出来，外套早就不知所踪，只穿着短袖衬衫的他往车站走去，一路上有些发冷地抱紧胳膊。
说起来也还有小半个月就六月了，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冷？
一阵刺目的光从身后传来，锦川意识到是公车来了，小跑着赶到车站，车正好停在他脚边。上车时同行的人小声地说着“好冷啊”，让锦川不由多看了眼这位只穿着背心的哥们。
“嘿，一时大意、大意。”
那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朝锦川尴尬一笑。
“嗯……”
锦川刚想开口，肩膀却被人突地一撞，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夜幕下城市的灯光曳成一线刺目的金，耳边有呼啦啦的风声，锦川稳住身形，蹙着眉头往车门看去。
“哥们……”那个穿背心的人像是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无比佩服地称赞道，“好帅的后空翻啊！”
“唔，也没什么……”
锦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在几人的注视下上了车。
接近十点，车里也没几个人，除了刚刚称赞他的那个背心男，还有两个大妈和一个西装男。背心男在锦川耳边悄声说：“刚刚撞你的就是那个坐最后的穿西装的。看他穿得正经，没想到这么没素质——”他提高了音调，“撞到人也不道歉！”
那两个大妈附和道：“就是就是，别以为坐办公室的就可以欺负学生了。”“弟弟啊，看你刚刚的身手，是体校的吧？”连司机也说：“道个歉吧年轻人，看你也是无意的吧。”
可是无论是严厉的指责还是好心的劝说，坐在后座的西装男始终低垂着头颅，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算了。”锦川觉得好不容易摆脱的哄闹气氛又回来了，“没事的。”然后在下一站赶紧下了车，加快脚步往住处走去。
从车站到住处，步行的话大约要二十分钟，而从生日聚会和车厢闹剧中逃脱出来的锦川，用了十分钟不到。他现在只想快点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把今天在生日聚会上同学们送的一堆钟给忘记。
肯定是那个今天没来的家伙想的破主意，他绝对是害怕被殴打才借口不来的。
锦川咬着嘴唇，思考着明天在学校见到那家伙要怎么修理一顿才解气。不知不觉间，住处那片标志性的伞状白花出现在视线里，就连薄凉的空气里也带了一丝丝，隐隐约约的花香甜味。
他往口袋里掏钥匙的动作一滞，又加快脚步走近了几步，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你谁啊？”
借着庭廊两边的灯光，就在大门的位置前，摆着好几个行李箱，其中两个叠起来的箱子上坐了一个小孩，晃着两条细细的小腿，像是在等什么人。
锦川在通往大门的台阶前停下脚步，冷着声音问。
“哟，锦川。逃跑时连外套都落下咯。”
御霜赶到时，不出意外地看到同学兼好友被关在门外。他提了提手里的外套，“你的手机、钥匙可都在里面呢，刚茉莉姐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了？”
注意到友人的表情不对劲，御霜敛起笑意，“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只是个恶作剧罢了，你的命长着呢。”见对方还不回答，御霜探出手指戳了戳锦川的肩膀，“你是被点了哑穴还是已经睡着了？嗳，这孩子是？”
终于意识到锦川身后那片阴影里还有个抱着膝盖的小孩，御霜望着那双淡灰色的眼睛，呆呆地说：
“你的私生子？”
这次锦川终于有了反应，他毫无形象地大声叫着：“是森知那家伙的私生子才对吧！”
御霜认真地想了下，然后点了点头：“嗯，确实是森知的可能性比较大。”末了又补充道，“毕竟森知哥比你帅，有家世有财产，有私生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虽然洗脱了嫌疑，但锦川仍旧觉得头痛。
“……后面那句可以省略。”他揉着额角说，“我也不知道这小鬼哪里来的，我到家就看到他在这了。我问他他也不回答，真是麻烦死了。”
御霜朝那孩子招了招手，“你看他戴着口罩，可能是暂时不能说话吧。”他蹲下身，把手机递给那孩子，“可以告诉哥哥你的名字吗？”
那孩子低下头乖乖地在手机上写了几个字。
“夏……知颜。”御霜念出声，鼓励地看着名叫“夏知颜”的孩子，“那你怎么到这里来的呢？是这里主人的亲戚吗？”
知颜把手机界面调到拨号盘，按下了一串数字，然后把手机递给了锦川。
“……给我？”
锦川一怔，在知颜肯定地点了点头后迟疑地接过手机。电话很快就通了，那头一个女声迫不及待地响起来，“御霜？你找到那小子没有？”
“……姐，是我。”锦川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恼火成分，小心地选择着措辞，“怎么是你？这个叫夏知颜的小孩是谁？”
“你到家了啊……”电话那头松了口气，继而又抱怨起来，“真是的，连手机都忘记拿，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二十岁的！”
——今天还有人集体给我送“钟”呢。
锦川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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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写完，感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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