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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7
万滕文盯着那个女孩,心思百转千回。她有多大?就算是按照现在发育最快的女孩来算,估计也不到十四岁吧,最多十二、十三的样子。这个女孩看起来那么小,脸庞很秀丽,然而表情非常麻木,那双原本应该灵气逼人的眸子里一片木然,在听到刘丽霞开口时,她稚气的脸上露出深深隐藏的恐惧,懦弱而畏缩地朝后退两步,却又被那光头强硬地提小鸡一样地抓了回去。
强制、粗暴,刘丽霞对待她的方式,显然不是对待女儿的方式,甚至可能连亲人都算不上,那么,这个女孩会是什么身份?
人口贩子?刘丽霞在贩卖人口?或者……色.情买卖?
如果是后者,这么年幼的孩子,刘丽霞和陈胜平就丧尽了天良。
暂时无法证明自己的猜测,万滕文将身形藏好,镜头的焦距调近,把女孩的整张脸拍了进去,女孩惊恐交加地走在两人身后,那双颤巍巍的眸子不经意就触动了他。
刘丽霞催促着光头,一边接了个电话:“胡老板呀,您稍等,人这就给你送过去。您先喝点酒抽根烟,几分钟就能到。”
放下电话,她手指不客气地戳到女孩额头上:“上次的事还没跟你算账,这次学聪明点,没有人会救你,敢乱说话打死你。别忘了你签给我们的合同,那合同可是有效的,我告诉你,就算警察来了也不会帮你,我把白纸黑字拿出来,他们不但不会管你,还会抓你。看守所里比这里差多了,不信你去蹲试试。记住了没?”她的表情一改在按摩馆里表现出的温和,无论是斜拉着的眼角和薄削的嘴唇放佛都在刻画“尖酸刻薄”几个字。
“记住了。”女孩一脸惊恐,声音打着颤,呜咽着跟在两人身后离去。
离开窄巷,上了大路,光头把女孩塞进一辆面包车,刘丽霞拉住他:“东西别忘带了,下车之前就打进去,弄得深一点,不然装不像。”
光头嗯嗯答应:“放心吧,刘姐。都弄过多少回了,不会搞错的。”
“好意思说!上次打得浅了,还没弄就漏了陷,死丫头又不听话,差点误了好事。”
光头拧着脸上横肉咧嘴笑:“知道了,刘姐!我先走了。”坐上驾驶座,把门关死,面包车不多会儿就汇入车流中。
刘丽霞看着车子远去,又扭着腰走回了按摩馆。万腾文从拐角跑出来,发现已经失去了面包车的踪影。他这个时候恨自己为什么不把车开进来,匆忙之下只能记下车牌号,然后尽量顺着车子离去的方向追去,然而遗憾的是他没有追上,他跟丢了。
愤怒地锤了下方向盘,万滕文在车来车往的路口一阵茫然。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只能这样干等吗?
可惜此刻的秦牧晟无法体会他的焦急,他在菜市场慢悠悠转了半天,一直到天近晌午才拎着满手的菜径直朝着潜伏在门口阴影里的万景旭面前走去。
“站了半天,累不累?”他很不客气地分了手里一半的重量给对方,“太重了,我伤还没好,帮着点。”
万景旭挑了挑眉毛:“我也有伤。”
“我避开你骨头打的,要不然你现在应该还躺在床上。”秦牧晟冷淡扫他一眼,“虽然你私自闯进我家我很不高兴,毕竟你是滕文的哥,我总不会要了你的命。”
万景旭哑然:“不怕牛皮吹爆?”
“要不等都好了,再来一次试试?”秦牧晟垂下眼睫,“你可以指定受伤的范围,我可以保证不超过那个额度。”
万景旭额头青筋爆了一下,这小子果然还是不讨人喜欢!
“好,那改日再讨教讨教。”没好气地接过东西,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并肩走一起。街上车来车往,两个伤号提着东西,脚步落在地砖上,稳重而沉静。
“我和滕文一起长大。”忽然,万景旭开口,“我们年纪差不多大,从小在农村,没有父母的呵护,两个野生的男孩,我们一起读书、看电视,放学后满村子乱跑,一起打电玩,一起上网冲浪,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也不为过。我父母离婚的时候我还小,妈妈为了再嫁方便,主动放弃了我的抚养权,我爸常年不归家,常年陪着我的只有滕文,我的低潮期、叛逆期都是他陪着我过来的。我们虽然只是堂兄弟,但是感情胜似亲兄弟,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
秦牧晟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我父亲写作,赚了点版权费,家里有一点点小钱,结果被人惦记了。滕文在十二岁那年,被当成是我遭遇了绑架。我相信这件事,依你的本事,你应该都查过吧?”
秦牧晟嗯了一声,很干脆地承认了。
万景旭冷笑,斜着眼睛觑他一眼,然后冷淡地转过去,嘴唇抿了一下开口:“那天放学,我和滕文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还记得那天他在我身前走着,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回头对着我笑,阳光落在他半边脸上,他笑得眼睛都细了,看起来那么开心……结果,就在我的面前,他被人拽进了面包车,很快就失去了身影。而没用的我被打晕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庆幸的是,等我回家把事情告诉家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惊动警察,滕文就被人平安送了回来。在那之后,我想过无数次,为什么那个时候我那么弱小,那么没用?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危险却什么也不能做!幸好他没有被怎么样,否则……”
他悠悠叹息一口,神思不免有些飘远,幸好那次父亲及时赶到,滕文没有受到伤害,然而,滕文躲过了那次,却在之后……
“所以,你在之后,你才走上了和你父亲同样的道路?”秦牧晟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惹得他一声冷笑:“你果然都知道。”
秦牧晟淡淡与他对视,没有否认:“如果我说过去的一切我都不想理会,只想留在滕文身边,你肯定也不信。”
万景旭沉默,然后冷笑:“滕文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他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魅力。”
秦牧晟忽然笑了,眼神很温柔,那份温柔让万景旭几乎活活打个冷颤,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
“我们看他的方式不一样,他比你想象的有魅力的多,至少对我,他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万景旭:“……”
搓了搓胳膊,他语气怪异:“别说了,听着有点瘆得慌。”
“哼。”秦牧晟斜眼看着他冷哼一声。
两人继续沉默并肩走着,万景旭忽然停下脚步,看着秦牧晟的表情很冷然:“秦牧晟,尽管你一再对我表示了友好,但是我万景旭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今天既然把话都说开了,我就直白地告诉你,暂且不管你在中国究竟是干什么的,也不管我们有什么政治立场,如果,你胆敢利用滕文或者伤害他,哪怕是只要一根头发……”
秦牧晟一哂:“果然是这句话,我还以为你会说点有创意的。”
万景旭:“……”
“比如你为了掩饰身份,一直装作自己是花花公子,其实现在还是处男,我就觉得挺新奇的。”
万景旭脸上猛然炸了开来:“你,你说什么?我不是……”
“你和人做过吗?男人?女人?”秦牧晟恶意地笑。
万景旭僵着脸:“我们在说关于你的事情。”
“你喜欢阿利亚,敢主动开口对她说吗?每当你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她,却在她看你的时候又转过脸去,心里是什么感觉?”
万景旭的脸色冷了:“什么感觉,难道你不懂吗?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有什么,也只能全部放弃。还有,你怎么知道阿利亚的?”滕文这个大嘴巴,怎么什么事情都跟他说?看来是真的太相信他了!
“干我们这行的,就是这样。”秦牧晟笑了,“你还活着,可是你活得不是你,没有人知道真正的你,一旦你被人看透,便是你的死期。而你死了,墓碑上写的那个人也不是你,你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或许只是一个符号而已。我只是厌倦了,虽然不能跟滕文说我的过去,但是在他面前,我就是我,不用有任何掩饰。如果给你这个机会,让你重新开始,你会放弃吗?”
万景旭停住脚步,脸上露出像哭一样的笑:“不可能,这种事情,估计不会出现在我身上。而且……我也并没有觉得现在有什么不好。至少,我能站在滕文身边,能有资本在这里和你谈判。”
秦牧晟垂下了眼睫:“随便你信不信吧,反正你必须接受,就算你看我多么不顺眼,我们这个家人也算当定了。至于未来,一切得由滕文说了算,如果你真的在乎他,想必不会再多事反对的。”
万景旭冷冷抿着嘴,眼角垂了下来,脚步重重地踏了几步。
两人一脸不对盘地又走了几步,万景旭停下脚步:“喂,我表现的真的很明显吗?对阿利亚……”
秦牧晟歪着头,阳光透过他微卷的刘海,在额间投下阴熙,他乌黑的双眸瞬间显得深不可测:“最好不要喜欢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他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下去,“那个女人,和你不在一个世界。”
“我当然知道!”万景旭冷着脸掩饰自己的狼狈,“不用你多话!”他脚步仓促,走到了他的面前,摆明了不再想和他多话。
然而没走几步,他转了回来,冷笑一声开口:“忘记说了,老子不是处男!再敢嘲笑我,小心老子晚上在菜里下毒!”
秦牧晟:“……”
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这还没到六月,天气就开始反复无常了。一道闪亮的电光照亮了沉沉的黑夜,滂沱大雨像是漫过水位线的洪水,哗啦一声就从天上倒了下来。秦牧晟掀开桌子上锅盖扣着的鱼,用手拭了拭盘子,还是温着的。如果万滕文再不回来,恐怕就得吃回锅鱼了。不过,外面的雨这么大,他为什么还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该不会是……
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安,坐在沙发上的万景旭也直起了身体,和他相对而看。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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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昨天写到半夜,写得睡着了,也没写出来。卡文真是痛苦!虽然中途也渣了一会游戏,相信我,真的是因为写不出来才晚了的!请看我认真严肃的脸!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