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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
“我去看看!”
阿照拔腿就要往外跑,叶限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窗边。
“夫人……”
叶限对阿照做出噤声的手势,然后将窗户推开一个小缝,查看外面的情况,但是院子里只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那喧嚣声越来越大了,渐渐要逼近耳膜。
叶限试着将窗户再打开地更大些,知道后面将半个窗户都打开来,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只看见院外约莫有人影厮杀,就着微弱灯火和月光,叶限隐约能辨认出同袁耽的护卫厮杀的人身着黑衣,他们来的人不少,将袁耽一行人死死地缠住了,脱不开身,而且隐隐有压倒的优势。
叶限皱眉,这个阵仗,他一看就知道是何患派人来杀他了,而且何患怕是急了,这才一下在别人的地界上派出这么多杀人,可见尤龙的死给何患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阿照还从未见过这个场面,一时很是害怕她的身子有些颤抖,缩在墙下,连外面都不敢再看一眼,她瑟缩着身子,声线有些发抖:“夫……夫人,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叶限安慰道,“只是盗匪罢了。”
“盗匪?”阿照的语气像是要哭出来似的,“之前也从未听说过此处盗匪猖獗……”
叶限关上了窗户,走到矮柜前吹了油灯,屋内一下陷入了黑暗,她回到窗边,也蹲了下来,对阿照道:“无事,咱们就待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阿照紧张的捏住叶限的衣袖。
叶限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情况,若是刺客当真来势汹汹,她心中也不安,毕竟比起袁耽,她更不希望自己死在何患的手里。
若是两败俱伤,那便最好了,叶限默默祈祷。
忽然间,听得门口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叶限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阿照险些要尖叫出声,被叶限一把捂住了嘴,然后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门口之人见屋内无人应答,也急了,敲门更加迫切,半晌之后,些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开口道:“夫人莫怕,是我,小五。”
小五一直为叶限赶车,以至于还是能认出他的声音来,她拉着阿照走到门口,试探性地开口道:“阿五?”
“是我,夫人,公子叫我来带你出去,你快开门啊!”
听他这么说,叶限这才将门栓打开,门口果然是小五,他神色很迫切,身上有几道浅显的刀口,但并不严重,叶限问道:“你们公子呢?”
“公子被缠住了,等他脱身就来找夫人。”小五的语速很快,“夫人,快跟我走,咱们得离开这儿!”
他带着叶限和阿照出了门,向右转去,那是厨房的方向,厨房与正屋中间有两人宽的过道,是用来堆柴的地方,从那儿穿过后,再向右转,就去了后院,他们的马都拴在那里。
还未走出几步,突然从院中飞出一个个黑衣夜行的刺客,小五未曾来得及反应,被一刀砍在了脖颈处,当场鲜血喷薄而出,倒地而亡。
叶限和阿照具是尖叫,叶限下意识地往后跑,只见阿照吓得腿软,几乎倒在地上,她没有功夫管她,只想往外跑。
那刺客见她往外跑,就要举刀杀来,却被院中后赶来的刺客制止了。
“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先杀叶限,一个女奴是死是活都不相干!”
阿照瘫在地上,想辩解她不是叶限,却哆哆嗦嗦地开不了口,只是摇头,那刺客上前,手起刀落间,阿照便被抹了脖子,鲜血流出,濡湿了衣衫。
而后他才上前追叶限,一刀挥去,削下叶限一缕发丝,顺带划破了衣衫,刀剑擦过叶限的肌肤,她只感受到一阵头皮发麻。
袁耽和燕九适时赶到,当场同那两个刺客搏斗起来,二人都受了伤,燕九伤的更重些,因为袁耽该挨的许多刀,都挨在了他的身上。
即便如此,他还是武功最为高强的那个,很快就解决了一个刺客,却不注意间,被另一个刺客从身后一刀砍在了头颅上。
叶限觉察自己受了伤,而且衣衫尽毁,她看着院中搏斗地如火如荼的刺客,后退两步,跑回屋内,她刚拿起自己的衣服,却瞥见阿照褪在一旁的衣衫,她连忙扔下自己的衣衫,穿上阿照的外衫,虽然裙角有些短,也有些紧,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从袁耽的行囊里摸出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接着就往外跑。
刺客也已经伤的不清,袁耽强忍着伤痛,拿起剑,拼死同那刺客搏斗,刺客终于不敌,死在了袁耽的剑下。
袁耽捂着伤口,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叶限,叶限下意识地回手拧住他的手腕,只听得身后之人一声压抑的痛呼,她才反应过来此人是袁耽。
她放开袁耽的手,刚想说话,袁耽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过道那边拉:“快走!”
袁耽虽然走得很快,但叶限明显能看得出他佝偻着身子,另一只拿剑的手不住地颤抖,身上有几处明显的伤口,衣衫也被鲜血染红,很明显他受了不清的伤。
穿过过道,能看见他们拴在后院的马,袁耽放开了她的手,叶限趁机问道:“你怎么伤的这么重?申纪呢?你的那些侍卫呢?”
“我让申纪出去找救兵去了,何患此次实在是来势汹汹。”
叶限听出他说话都很费力,想必是忍着极大的伤痛。
“你能骑马的吧,”袁耽空下来的手捂着伤口,表情扭曲,“我现在怕是不能骑马了,你得载我。”
说罢,他就向马匹走去,叶限没有跟上,袁耽回头皱眉望着她:“快走,他们该追上来了。”
说罢,就要去拉叶限的手,叶限一个侧身避开,袁耽的手落了空,整个人都险些摔倒,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一时像是明白了什么,愤怒地看着叶限。
“你……”
“袁耽,”叶限冷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死心塌地地跟你吧。”
袁耽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花,他想上前捉住叶限,却被叶限很快地避开,自己扑了个空,连间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叶限摸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那是袁耽常用的,早就开了刃,见了血,很是锋利。
“袁耽,”叶限抽出匕首,上前一把扎在袁耽胸前,“永别了。”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匕首给扎了进去,他的胸膛很硬,叶限很吃力才能将匕首没入他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是她不曾想过的事,但是做起来也分外顺手,就像在梦中反复做过很多次一样。
袁耽满眼尽是愤怒,连手也抬不起来,就倒在了地上,叶限被他差点带地跌倒在地。
她拔出匕首,不顾喷到身上的鲜血,将匕首插回刀鞘,然后又收回怀里。
她忙跑去解开马匹的缰绳,刚刚想上马,却听得人声和脚步声,她只站着一挥马鞭,马吃痛一下飞奔而去,叶限忙跑到墙角堆柴火的地方,地窖就修在此处,她打开地窖门,忙钻了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地窖门。
他听见有两三人的脚步声,许是走到原耽的尸体旁边了。
有人俯下身探了探他的鼻吸:“这是袁耽,已经死了。”
“刚才不是听见马鸣声吗?”
“可能是袁耽的那个属下,或者是叶限的侍女。”
“不能让他们找到救兵,”为首之人皱眉道:“一个也不能放过,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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