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琴箫

作者:Miss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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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赐婚


      不知过了多久,左儿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房里的陈设简单素雅,干净的一尘不染。
      这是在哪……
      左儿缓缓坐起,这才发现身上的衣物竟不翼而飞了。
      “你醒了。”
      听得人声,左儿猛惊了一下,连忙拉起棉被,紧裹着身子。
      “别怕,是我……”
      循声望去,只见一人脸上戴着银色网罩,手里端着一个翠玉小碗缓缓走来。
      “木将军?”
      木将军缓缓道:“是我,我看你伤重昏迷,便带你过来疗伤。”
      左儿眼珠流转,再度打量四周,问道:“这是你的房间?”
      木将军似是浅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好了,大王只是吓唬你而已,正是他要我为你疗伤的,你身上的衣裳也是我脱的。”
      左儿似乎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只望着地上一动不动。
      “我看你衣裳全是血,就帮你脱下来扔了。床边有新的,等会你自己穿上吧。”说着,木将军坐到了床边,道:“喝粥吧,我喂你。”
      二人虽然相识却不甚熟络,未曾想木将军竟主动喂食,左儿多少有些难为情,思前想后了一番终于吃了一口,顿时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很难吃?”木将军似乎早料到此,丝毫不觉诧异。
      左儿点了点头,道:“奇苦无比,这是什么粥?”
      “莲子粥,千年莲子熬成的粥。刚采下来的时候很是甘甜,只是,多放几日便会越来越苦。这东西是大王给的,据他所言,这莲子少说也放了好几百年。”
      左儿顿时愣住了,看她模样是决计不会再吃第二口了。
      木将军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说道:“我说什么你都信,你这二大王真是太可爱了。”
      听得此言,左儿竟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
      木将军见状,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我刚才只是说笑,伤害到你了吗?”
      “不”,左儿伸手拭去泪水,缓缓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以前经常像这般说笑骗我。可惜……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
      “你说的那个人是若吟朗?”
      左儿望着她的面罩,仿佛是在寻找面罩之下的那双眼睛。“你怎么知道?”
      “大王曾经对我说过,你与她交情匪浅。适才你说,那人经常像我这般说笑骗你,而你不仅没有恨意反而还为她流泪。我便猜想那人就是她。”
      左儿不禁心想:吴垠向来不与人闲话,却偏偏告诉了她,看来,他们的关系非同小可。
      “往事已逝,纵是再想也回不到过去。世人总是对过往耿耿于怀,却忽略了当下眼前。人是要一天天老去的,日子也是一天天向后,为何要抓住从前的事情不放,让自己活在痛苦之中?”
      “人总是有感情的。”
      “感情?也许我不懂,我只知道君子之交发乎于情止乎于理。”说着,木将军舀起一瓢莲子粥,道:“这是心灵果配上好的莲子熬成的粥,心灵果的味道便是你此刻真心的滋味。”
      “你喝过吗?”
      “我自然喝过。虽然它像水一样平淡无味,但它能够调理身体,对症疗伤。现在,你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左儿显然不愿再喝,无奈木将军已将一瓢粥送至嘴边,她愣了一下,不得不又喝了一口。这回,不像上次那么苦了。
      “多喝点吧,心灵果能帮你快快恢复元气。你心口的伤我看过了,现今我只能暂时帮你止血,不过,假以时日,我一定能治好。”
      “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既擅医术,自是要治病救人。”木将军仿佛想起了什么,起身道:“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看看我的丹药炼到什么程度了。”
      左儿端起翠玉小碗,不知不觉想起了无涯。尽管彼此之间没有太多时间交流,但岁月并未淡化心中对他的爱意,想反,思念之情与日俱增。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吧……
      她将小碗移至唇边,缓缓喝了一口。
      好甜……
      “心灵果,真好。”
      休息片刻,左儿穿上了床边的淡黄衣裳,信步来到镜前落座,仔细梳妆打扮起来。望着桌上寥寥几盒脂粉,她心下有些生疑:木将军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既然如此,要这胭脂又有何用。
      左儿随意打开了一个小盒,里面装的却不是脂粉,而是满满的白色膏状物,一股浓郁的药味顿时扑面而来。
      药膏……
      她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涂在自己手上伤口之处。随着药膏延展,伤口渐渐缩小了许多,本是血红的创面也变得更像本来的肤色。
      她用药膏做什么,还放在镜前,莫非……她脸上有伤。一念及此,左儿将所有小盒都打开看了一遍,果然,每个盒中都是药膏,无一例外。
      看来,她脸上真的有伤,而且需要天天涂抹药膏才能缓解。
      左儿将所有小盒都放回了原处,随即缓缓起身离开了木将军的房间。
      后山向来鲜有人至,果然清静。别院门前,一条干净的石子小道直通向小湖边。放眼望去,满是荷叶的湖面上修葺着一条蜿蜒的小桥,桥的尽头有一装饰简单的小亭,檐角下各自悬挂着一串银铃。微风拂过,叮铃铃的响声回荡在四面八方,久久不能平息。
      左儿缓缓从桥上走过,望着数不清的翠绿荷叶,一时间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将至小亭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一个黑衣人正背对着自己坐在亭中的小桌旁。
      他怎么也在这?我是过去还是回去呢?
      左儿犹豫了一下,缓缓走上前去。
      吴垠将桌上最后一个空杯斟满了茶,放在了自己对面的位置上。“看样子,木将军真的要准备第三只茶杯了。”
      “大王今日好兴致,有闲心到此处赏荷。”说着,左儿在他对面坐下,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
      “本王是为了二大王而来,你信吗?”
      左儿懒得与他绕弯子,径直问道:“所为何事?”
      吴垠将自己的茶杯斟满,缓缓道:“品茶,赏荷。”
      左儿疑惑道:“跟我?”
      “正是。”
      左儿望着他的眼睛,抿嘴一笑,道:“我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本王就是来找你的。”
      “大王有何吩咐,不妨明示。”说着,左儿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吴垠脸上似有笑容一闪而过,随即端起茶壶给她重新斟满。“见过那孩子了吧,她还好吗?”
      左儿端起茶杯在手里攥了半天,终于还是将它放回了桌上,说道:“她叫谷流觞。”
      “流觞,曲水流觞,他父亲很爱喝酒吧。”
      左儿缓了一下,道:“她父亲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她在中原邙山柏松门下。”
      吴垠眼中精光闪过,问道:“祭祀坛柏松?他居然会在红尘俗世之中创派授业。”
      左儿心里有些忐忑,顿时便沉默不言。
      吴垠突然提高了些声音,道:“你想要刻意隐瞒什么?”
      左儿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气氛紧张起来。“大王,你多虑了。”
      “吟朗究竟怎么样了?”
      左儿见瞒不过他,只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番。
      吴垠沉吟了好一阵,面色越来越难看。左儿见他如此模样,不禁将手收回桌下,紧张的攥起了拳头。
      “你怕什么,觉得本王会怪你?”
      左儿眼神有些闪烁,只盯着桌上的茶杯,一言不发。
      吴垠呵呵一笑,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随后又端起茶壶满满的斟上了一杯,不禁叹道:“这都是命啊。”
      “是啊,命数使然。世间万物终究是逃不过天意。”话音未落,木将军突然出现在桌边,坐在了二人之间的位置上。
      “你也来了。”说着,吴垠发现她手里拿了一只空茶杯,“你终于拿了第三只茶杯。”
      木将军给自己斟满了茶,说道:“我看左儿不见了,便猜想她应是来了此处。再加上昨日你说的,我想了想,多备一个也无妨。正好,这就派上了用场。”
      不知怎么的,吴垠突然想起刚才左儿所说,黑夜里用水凌枪作箭,转瞬即逝之人。一时间千头万绪,心里仿佛激起了千层浪,层层让人感到不安。
      木将军见他这般,说道:“看样子,我的到来影响了你们的交谈。”
      “不,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吴垠略一微笑,再不说什么,起身离去了。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
      “出来走走,挺好的。”
      木将军又道:“这里风大,还是回去吧。”
      左儿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走出了小亭。木将军收了桌上的茶具,跟着她一起走上了小桥。
      “五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木将军说道:“认识我的人,都叫我木将军。”
      左儿迟疑了一下,道:“这不是你的本名吧。”
      木将军似是笑了一下,说道:“我娘说我没有姓,单名慕。非草木之木,实为思慕之慕。你可以叫我慕儿。”
      “慕儿,这……”左儿望着她道:“我是玄和三年生人,你呢?”
      木将军转过身来,说道:“我也是。”
      “我是六月初一。”
      “我是二月初三,比你年长。”
      左儿顿时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慕姐姐。”
      木将军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自楚承霜封为伏魔南王之后便一直暂代荆城总兵之职,百余年间亲率楚城余众多次与吴垠交手,终于在前几日夺回了神界南方大半失地。
      捷报送出了好几天,明王却迟迟未发旨意,楚门神众此刻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多年征战,楚门原本数万仙众死伤无数,到如今不过寥寥千人,若是吴垠再派兵来攻,这几千人恐怕都要做了刀下亡魂。若是此刻班师回朝,好不容易收复的失地就轻而易举回到吴垠手中,更是让人心寒。
      眼见捷报一封封送出却始终得不到明王的回应,楚城余众早已急得焦头烂额。这边吴垠不断派兵增援,战局难以掌控。楚承霜不得不派人在城墙上大肆张灯结彩,以声势震慑敌军。
      “报……”
      远处传来一声大喊,楚承霜不等属下通报,径直迎上前去。
      “陛下口谕,传南王立刻上殿。”
      楚承霜顿时不解道:“这是何意?”
      使者只是摇头不语。
      “陛下没有其他的指示么?”
      使者说道:“没有,陛下只交代了这一句口谕。”
      楚承霜有些怒道:“怎么回事,我走了,谁来指挥抵挡吴垠大军。”
      使者显得有些无奈道:“请南王立刻上殿,有何不解直接去问陛下。微臣告退。”说完,不等楚承霜再发话便赶紧消失了。
      众将此时纷纷聚拢过来,怨声载道。
      “陛下是想借此机会削了你的王权。”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楚承霜顿时警觉,环顾四周道:“谁,是谁跟我说话?”
      只见群臣各自议论纷纷,哪里像是对自己说话的样子。
      什么意思……
      那人的话似乎起了作用,楚承霜心念一动,想到:这么多年,楚城余众拼死征战,几万人死伤无数到如今仅剩千余人,明王却从未增派一兵一卒。这个时候召我上殿,莫非是见我楚门大势已去,欲借吴垠之手灭了我楚门余众。
      见四下乱作一团,楚承霜连忙道:“诸位爱卿莫要乱了阵脚,也许陛下已经派出援军。待我先去面见陛下,回来再商议对策也不迟。城中布防一切照旧。”说完,她急匆匆的飞上了天空,心想:先去看看形势,明王若要动手,我手里的宝剑也不是好惹的。
      烈火龙鳞通人心意,突然间闪烁了一下,便又恢复从前。
      到了殿门外,楚承霜有意放慢了些脚步,只见仁圣母端坐殿上,似是向自己打量了下。殿中还有一人长身而立,正是她最为疼爱的幼子一辰。
      “承霜,来,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明王向她招了招手,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阵,随即又看了看一辰。
      见这阵势,楚承霜有些隐隐的不满,心下已经猜出了几分。
      “皇兄,我看这两个孩子果真般配的很呢,都是皇室出身,年纪又相仿,样貌气质皆是上上之流,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听得此言,楚承霜顿时望向一辰,心中万般不愿。一辰却似麻木一般,只望着地上一言不发。
      明王又仔细打量二人一番,点头道:“当真是一对金童玉女,皇弟泉下有知,一定也会为二人祝福。”
      楚承霜心里一片乱麻,几次想要一走了之,但又念及楚城无辜余众,若真的走了,明王会怎么对付他们。不得已,她上前跪道:“陛下,神界失地尚未完全收复,我军死伤惨重,再拖延下去,好不容易夺回的失地就会重新落入吴垠之手。敢问陛下,此时召臣入殿究竟所为何事?再不发兵救援,楚城余众性命危矣。”
      明王淡然一笑,起身缓缓走来,道:“你且不用担心,朕自有安排,狂战军已出,对付南方剩下的吴军绰绰有余。”
      楚承霜连忙道:“臣请求尽快拆除南方天梯,避免吴垠援军登上神界。”
      明王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说道:“朕自有安排,你大可放心。先不说这些了,让父王好好看看你,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楚承霜不好再岔开话题,只得应道:“陛下操心了,臣过得还算好。”
      明王望着仁圣母说道:“你看看,这孩子一口一个君臣,竟如此之生分,真是叫朕伤心啊。都怪朕,一切都是朕的错,当年不将这孩子过继给楚士,也不会有今日。”
      楚承霜低下了头,虽听得他嘴上如此说,却并未感觉到他心里有丝毫难过。明王对别人还好,对自己从来都是逢场作戏。起初听到他的话会觉得有些可笑,久而久之习惯了,自己也学会了附和几句。至于父女之间因何产生如此嫌隙,旁人是决计不会知道的,只当是过继之后二人显得生分了而已。
      仁圣母上前来,将楚承霜揽入怀中,轻声安抚道:“傻孩子,你父王当年也是无奈之举。你想啊,你父王最疼爱的就是你母后,你母后最疼爱的是她这个弟弟楚士。楚士、若坤一直无后,不得已才向你母后求助。你母后为了弟弟执意要送走一个孩子,陛下无奈,这才选的你啊,再说,当初也是你自己同意要去楚门的,怎么偏偏怨起你父王来了。”
      楚承霜听着,心里想到:说来说去,这里都是你若家的人,可算找着机会数落我母后了。她要在这里,我看谁敢有半句非议。姨娘也真是过分,胳膊肘向外拐,连娘家的人也不顾了。
      明王满面慈祥,笑道:“弟妹,莫要为难孩子,由她去吧。”
      仁圣母轻轻戳了下楚承霜的额头,不禁嗔道:“承霜丫头,看看你父王多疼你,姨娘这才说了几句,他就舍不得了。”
      “知道了,姨娘。”说着,楚承霜笑了一下,抱了抱仁圣母,趁机后退一步,站到距她一尺开外的地方。
      “你这丫头呀!”
      仁圣母伸手轻壤了下,楚承霜也不躲闪,只笑而不语。
      明王使了个眼色,招手道:“一辰,别光站在那儿,过来。”
      一辰似懂非懂的笑了笑,缓缓走来。
      “承霜啊。”说着,明王伸手去搂她的肩膀。
      楚承霜稍稍侧了下身,便再不躲闪,心里很是不悦。
      “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一个好的归宿。朕有意让你二人结为连理,你们意下如何啊?”
      一辰似是抿了抿嘴,恭敬作揖道:“全凭皇伯父做主。”
      见明王眼神极为深邃,楚承霜心知躲不过了,不得不应道:“陛下说了算。只是我与他不甚熟络,需要时日了解才好。”
      明王说道:“朕召你们来,就是要给你们时间多多接触,你大可安心。朕的女儿怎能不明不白就嫁人了。”说完,只见他大笑了几声。
      仁圣母点头道:“你父王可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丫头你还担心什么?”
      明王又道:“承霜,你还记得楚儿么?”
      楚承霜愣了一下,道:“怎么?”
      “这么多年她只身一人漂泊在外,感受不到亲人的温暖,再多的苦难也只能一个人承受。每每想至此,朕就于心不忍。前些日子,睡神派人传来一封书信,说楚儿学艺有成,大有继承他衣钵之势。眼下朕派你和一辰去拜访睡神,在那里多留几日,好好陪陪楚儿。告诉她,朕很想念她,一直都在盼望她学艺归来。”
      楚承霜不禁问道:“睡神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怎么才能找到他?”
      “他这几年一直都在长白山。你二人应尽快出发,他要是走了,可就真的不好找了。”
      楚承霜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王突然高声道:“若一辰听令。”
      一辰先是一愣,连忙跪道:“臣在。”
      “命你协助南王,带回一封楚儿的家书。回朝之日,朕即立你为太子。”
      一辰不禁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百感交集。仁圣母一连提醒多次,一辰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磕头谢恩。
      楚承霜深知此人秉性,心里不由得生出一阵怨愤之意,当下也不好发作,只得默默顺从。
      “承霜。”
      明王望着她,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意味深长说道:“父王最疼的就是你。日后一辰做了王,你便是王后,天下都是你二人的,你还忧虑什么呢?”
      楚承霜浅笑了下,说道:“陛下多虑了,臣高兴尚且不及,何来忧虑之说。”
      “傻小子,你可真是好福气。”仁圣母看了看一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随即搂着楚承霜道:“承霜丫头,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只管告诉姨娘,姨娘一定替你好好出气。”
      楚承霜淡淡的笑了笑,懒得回应。
      “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出发吧。路上小心些,当心吴垠的高手。”
      楚承霜连忙颔首道:“陛下、姨娘多保重,臣告退。”说完,只见她头也不回,快步走了出去。
      见此情景,一辰眼中突然有了神采。只见他向楚承霜的方向望了一眼,连忙道:“承霜妹妹去了,孩儿也先行告退了。”
      明王不禁大笑道:“看你急的,去吧,去吧。”
      一辰心底一阵窃喜,连忙追出了殿外。
      “承霜妹妹,等等我。”
      楚承霜依然快步向前,直到走出了很远才回过头来,说道:“好了,他们看不见了,你也不用装了。”
      一辰哈哈一笑,说道:“我自认为很懂女儿家的心思,没想到你倒挺懂我的心思。”
      楚承霜转身向前走去,头也不回:“怎么,让你感到意外了么?”
      一辰追上前道:“确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此话怎讲。”
      一辰不禁打趣道:“没想到承霜妹妹居然有兴趣听我说的话。”
      楚承霜淡淡一笑,道:“此间无事,听听也无妨。”
      “吟朗的心思我从来猜不中,你是她孪生姐姐,自然秉性也差不多。”
      “你就猜不中她一人吗?”
      一辰似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猜不透两种人的心思,一种是老谋深算的男人心,另一种是半冷半热的女儿心。吟朗正是一个典型,我很难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真生气,什么时候是真开心。”
      “原来你如此关注她。”
      “我只是对我猜不透的性格很感兴趣。她通常都很安静,别人的安静是平静,她的安静却蕴藏着某种莫名的力量。”
      “是么?”楚承霜淡淡一笑,道:“不就是外冷内热么,说得这么复杂。”
      “不,也许你不是真的了解她。不瞒你说,我总觉得她是有城府的。”
      楚承霜突然停住了,冷道:“你当着我的面说我妹妹有城府,是在影射我么?”
      一辰早料到她如此反应,道:“别生气嘛。刚才我还觉得你们相似,不过现在嘛,我倒觉得你跟她不一样,你比她简单多了。”
      “什么意思?”
      “她比你心狠,屠城那夜你不会没看见吧。”
      楚承霜仿佛被触动到心灵某处,愣了一下,说道:“听了半天,你说你猜不透两种人,一种是城府深的男人,一种是城府深的女人。这两种分明就是一种。言下之意,你只看的懂简单的人,确实算不上高明。”
      “哈哈”,一辰不禁大笑起来,“如此口下留情的,你还是第一个。换作是别人,早就把我损得体无完肤了。”
      “那也是你自找没趣。”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权力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每天跟人斗斗嘴就知足了,要是还能跟漂亮的姑娘聊上几句,这一天可就太惬意了。”
      楚承霜不禁抿嘴一笑,“你可真是把好色挂在嘴边上。”
      一辰挑了挑眉毛,说道:“哪个男子不好色,哪个少年不风流,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再说了,你们女儿家不也喜欢翩翩美少年吗?”说着,只见他轻咳了一声,整了整自己的衣裳。
      望着他有些幼稚的举动,楚承霜突然觉得眼前这人虽然轻浮了些,却不讨厌,尽管言语无聊之极,但仔细想来倒也真诚。她不禁想到:在姨娘的羽翼之下,也许他永远都长不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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