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基因改了

　　“这不嘴比脑子快顺嘴一说。”穆阳不厌其烦的玩捏着他的手指，软软的，越捏越爱不释手，“嗳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的检测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季衡扫了眼被揉捏的手指。

　　“出来了你不告诉我，还得我问你才说。”穆阳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不会是有什么绝症吧？”

　　“想什么呢，你这么壮能有什么问题，就是……”季衡看了他一眼，“多了个亲人。”

　　“多——多了个亲人是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穆阳有点懵。

　　“你有个哥哥，不过也可能是弟弟，而且你认识。”

　　穆阳心里咯噔一声，看着他，“……别告诉我是你啊。”

　　他妈的要是亲兄弟俩谈恋爱他能一头撞墙上去。

　　还好，季衡笑了笑，说，“不是。”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不是你就行。”穆阳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又皱了皱眉，“不会是韩明吧？”

　　“……”季衡点了点头。

　　穆阳愣了会儿，这个消息太意外以至于他任何设想都没有就促使他被迫接收了。

　　“这是不是个梦？”穆阳靠在椅背里，语气轻飘飘的，“你掐我一下。”

　　季衡在他腿上捏了下。

　　“嘶——。”穆阳搓了搓大腿。

　　季衡晃了晃他的手，“你还好吗？看上去比上次要淡定。”

　　“废话么不是。”穆阳叹了口气，“我都说不出来什么感觉，说开心肯定不可能，可要说难受，似乎也不是。”

　　“荒唐。”季衡给他提供了个形容词。

　　“是挺荒唐的。”穆阳转头看他，“这件事韩明知道吗？”

　　“应该知道了。”季衡说：“如果他跟廖卡还联系的话，廖卡就是指挥官里说话很有份量那个。”

　　“指挥官为什么找他？”

　　季衡摇了摇头，“还不确定。”说完对上穆阳探究的眼神，他笑了笑，“我真的不确定，没骗你。”

　　“季衡。”穆阳曲起一条腿放在长椅上，面对着他，“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我对你们也知道的不多，但是就像你说的，你们是做基因改造的，廖卡，是叫廖卡对吧？”

　　“是。”

　　“如果廖卡找韩明是因为他身上的基因，那我和韩明有血缘关系，他没理由不会找我啊，就算现在不会，以后呢？所以，你没办法把我从这些事中脱离出来。”

　　季衡看着他，虽然穆阳说的对，但是在他可掌控的范围内，依旧不愿让他卷进来，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指挥官们这次的介入会有什么影响。

　　“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但是我想你应该告诉我关于你，关于你们，关于我的事情，如果什么事都没有，自然万事大吉，倘若有，我也能有个心理准备是不是？”

　　穆阳说完后就看着季衡，准备等一个答复，季衡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他要张口时好死不死手机响了，不是来电，也不是消息，是很轻的滴滴两声。

　　“等一下。”季衡掏出手机，打开后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导航图，图上有很明显的两个点，一个红点一个绿点。

　　穆阳没看别人手机的习惯，但是没等他调开目光画面就出现在他面前了，而且季衡也没有避着他的意思。

　　“这是那小孩？”穆阳想起他给E06放了定位。

　　“嗯。”季衡指着红色的点，“他叫关睿，绿色是韩明。”

　　穆阳凑了过去，屏幕上红色的点好像在一处居民区内，绿点……嗯，在移动，不过两个地方离的不算近，绿点移动的很快，应该是乘着车或者别的，俩人瞪着屏幕看了半天，绿点终于停了——

　　“去医院了？”穆阳确定绿点停留的地方写的是人民医院，这么晚了还往医院跑，难道是那天斗殴伤的太重？

　　“嗯，这两天他唯一去过的地方就是医院和一个小区，小区应该就是他新落脚的地方。”

　　“他生病了？”

　　“不是，是他妹妹。”

　　穆阳有些意外，“什么病啊？”

　　“白血病。”

　　穆阳没接话。

　　季衡捏了捏眉心，再睁开眼整个人都透着疲态，“你想知道什么明天再说行吗？我想睡觉。”

　　“行。”穆阳心里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能让季衡开口给自己了解他的机会已经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进步，他伸手在季衡肩上捏了捏，“累成这样还回去吗？要不就住我这凑活一晚上吧。”

　　季衡偏头勾了勾嘴角，“在你家过夜，不太好吧。”

　　“德行。”穆阳推了他一下，“装什么纯情小白菜呢，我是担心你打车回去睡车上司机都喊不醒你，再说了，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唉，行吧，恭敬不如从命，我也去考察一下我男朋友的生活环境，听说还住着一个室友，我得去宣示一下主权。”

　　“宣个屁啊，人家还是个孩子。”穆阳忍不住笑着，将他从长椅上拉起来。

　　“你妈妈睡了吗？要是大晚上见我过来找你睡觉会不会觉得很奇怪？”季衡走进楼道的时候问，边问边往楼上走，脚步一点没犹豫。

　　穆阳往后看了他一眼，这哪是担心的样子，太能装了这人。

　　开开门，老妈屋里的灯已经关了，估计是睡了，正好，省的他再费脑子想理由了。

　　“你要洗澡吗？”穆阳边往房间走边小声问。

　　季衡也压着声音，“洗。”

　　许亦辰还在看书，不过拿的不是教科书，好像是什么心理学的，听见动静他回头看见一变俩愣了愣。

　　“我朋友季衡。”穆阳心虚地给他介绍了下，又对季衡说，“张磊的同学，许亦辰。”

　　“你好。”季衡点了点头。

　　“哥哥好。”许亦辰忙站了起来。

　　“坐坐坐，看你的书去。”穆阳打开衣柜拿了换洗衣服，问季衡：“穿我的行吗？”

　　“嗯。”季衡走过来，在衣柜里扫了眼，看到明显风格不同的衣服时忍不住挑了挑眉。

　　“怎么了？你要嫌弃就穿你自己的。”穆阳从收纳盒里抽出一条内裤给他，“这个是新的，还是洗过的。”

　　“不嫌弃。”季衡挑了一个半袖和睡裤，“你帮我调下水。”

　　“真是大爷啊。”

　　穆阳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俩人做贼似的往浴室走去，打开灯，关上门，季衡抬起胳膊把他压在墙上。

　　“交代吧。”季衡眯着眼。

　　穆阳有些懵，“交代什么？”

　　“那个男孩，是那啥吧。”季衡挑着眉。

　　穆阳有些惊讶，“卧槽，你怎么看出来的？”

　　季衡轻哼了声松开他，拿了衣撑将换洗衣服挂上了，“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说穆阳同学，你只说了和人同住，可没说住的是个同类啊你想干嘛？”

　　“我没想这么多。”穆阳走过去抱住他，“主要这是人家隐私，我不好拿出来说啊，而且他就小孩子一个，一没那意思二不知道我也是，我假想那么多不显得我多那啥，是吧。”

　　季衡轻哼一声，“撒手，我要脱衣服了。”

　　“我给你脱。”穆阳松开他，伸手去扒他的外套。

　　“气完了我还想占我便宜？”季衡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往外推，“想的美。”

　　“嗳你这人怎么老把人想那么坏呢。”穆阳拧开把手，笑了笑，“那我出去了，手机拿了吧，有什么问题给我发消息。”

　　说完，趁着没开门，在季衡嘴上亲了下，然后溜了。

　　所谓做贼心虚，说的就是他了，从浴室一吻回到卧室，面对许亦辰，穆阳感觉自己跟采花贼似的，佯装若无其事的躺在床上，拿了本书看着，其实书里写的啥一个字也没看见。

　　“哥，灯给你留着了，我睡了啊。”许亦辰把书合上，打着哈欠钻进了被窝。

　　“嗯，睡吧，等会我关。”穆阳起身把卧室灯关了，只留了小台灯，为了不打扰许亦辰，还将灯脑袋往自己这边扭了扭，大部分光线都照在书上，险些刺瞎他的眼，于是又把灯罩按了下去。

　　弯成小老头的台灯光线柔和多了。

　　季衡进卧室的时候还擦着头发，穆阳看着他走过来，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识看了眼许亦辰。

　　季衡仿佛看穿他心思似的，勾着嘴角一脸意味不明。

　　“摸下干了吗？”季衡坐在床边低声说。

　　穆阳摸了摸他的头发，“干了，怎么没用吹风机，就在墙上挂着呢。”

　　“会有声音，怕吵着你妈妈。”季衡将毛巾搭在椅背上，“你睡外面？”

　　“嗯都行。”穆阳没有动弹。

　　季衡看他这架势只笑了笑，跨过他躺到了里面。

　　“关灯了啊。”穆阳说。

　　“你要怕黑就留着。”季衡钻进了被窝，只露一颗脑袋看着他。

　　穆阳啪的把灯关了，怕黑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

　　外面月光很好，所以即使关了灯也会有光透进来。

　　季衡大概真的是累坏了，关上灯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稳绵长，穆阳听着他的呼吸声，跟吃了安眠药似的也很快睡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许亦辰已经上学去了，穆阳去客厅逛了一圈，桌上有早餐和老妈留的纸条，说是学校开会要早去。

　　家里就剩了他和季衡了，穆阳心情愉悦，去冰箱拿了牛奶面包又多做了份早餐，然后才去洗漱。

　　收拾好后季衡还没有起，整个人面朝里团的像刺猬一样，他趴在床边拍了拍他，“我得去学校了，你还要继续睡吗？”

　　“他们呢？”季衡动了动翻过身来，但眼睛依旧闭着，带着有些沉闷的鼻音。

　　“都走了，早餐我做好给你放桌子上了。”穆阳在他脸上摸了摸，“你起吗？”

　　要是今天休息日该多好，就可以多待会儿了……嘿嘿，好邪恶啊，穆阳你可真出息。

　　“起，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

　　“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回你奶奶那的日子？”季衡睁开了眼睛。

　　“对，今天得回去，明天说好了要带老太太去体检。”

　　“体检？”

　　“嗯，她一直有点高血压，最近还总说心口疼，我有点担心，所以打算带她去医院看看。”

　　季衡坐了起来，“这事你跟你爸妈说了吗？”

　　“……没有。”穆阳说，“只是体检而已，我要跟他们说他们肯定觉得我小题大做，要是不让我去，又得吵。”

　　“那你小姑呢，也没说？”季衡问。

　　穆阳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自己有数，就先体个检而已，要是有什么情况我肯定会告诉他们的。”

　　“行吧。”季衡没再说什么，在他头上摸了摸，“伺候男朋友更衣吧。”

　　穆阳一拍大腿，“得嘞，小的这就去。”去拿了季衡的衣服，“洁癖衡，你确定要穿昨天的而不是我的？”

　　“……昨天的吧。”季衡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回去再换，不然还得拿来拿去的，麻烦。”

　　“你也可以不拿啊，我又不催你还衣服。”穆阳拎着衣服走过来。

　　“那就穿你的吧。”季衡立马改口。

　　穆阳瞪了他一眼，“你大爷，溜我呢。”

　　“这叫考验，这么没耐心。”季衡挑了挑眉，“这都不耐烦了，以后几十年可怎么过，忧心呐。”

　　穆阳边笑边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赶紧换，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季衡脱掉衣服，伸出手。

　　穆阳把上衣递给他，目光从他腰身上扫过，忍不住有些想入非非，这锻炼过的就是不一样哈，他也经常运动，自以为身材还不错，但是季衡的比他的更匀称漂亮，除了有点瘦没别的毛病。

　　“好看吗？”季衡从他手里接过衣服穿上，勾着嘴角笑的十分戏谑。

　　“……好看。”穆阳走过去，抱着他的腰，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摸了摸。

　　“哎呦--”季衡忙抓住他的手臂给他薅了出来，“痒。”

　　“不。”穆阳转着手腕躲开他，“我摸一下，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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