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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赵磊进来后，先是和警察交涉。
武则天起身，走到关着她的那个屋子的门口，听赵磊和警察交涉。
警察：暂时人还不能放。而且我们昨天打电话给你们工厂核实，不是让你们来领人。你来的挺快啊。
赵磊表情难看起来，瞪着警察：不应该吗？
警察：同志，你什么态度？
赵磊：我现在就问你，我的人！犯了什么错误！你凭什么扣这人不放！
警察：不是扣着人不放！是在等待上级的指示！
赵磊：武悦人在哪？我要见她！
警察和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警察对那个警察点了点头。
警察：跟我来。
警察把房门打开，武则天就站在门口。
赵磊进来。
赵磊：武悦，你有怎么样吗？他们有没有打你？或者怎么样？
武则天摇头。
警察：放心了？出来吧。
赵磊转头，对警察歪着脑袋说：警察叔叔，我不走了。我要和她一直在一起，这没问题吧？你们要是不心虚，要对我的下属做什么事，你就应该允许。
警察回头看那个允许赵磊探视的警察。
那个警察点头。
警察转回头来，看赵磊，表情严肃，还带着警告的眼色。
赵磊对那个警察，一副混不吝无所谓的样子。
赵磊：你们所长都同意了。
警察把门关上，还故意用钥匙，在外面把门反锁上。
武则天看赵磊。
赵磊转头看武则天。
赵磊：你真没什么事？
武则天点头。
赵磊没再继续问武则天话，转身，走回到长椅那里，坐下，点着一根烟，抽。
武则天走回来，坐到旁边床边。
赵磊：武姐姐，来一根吗？
赵磊把烟盒递过来。
武则天抽出一根。
赵磊一边歪着头，眼睛那种屌屌的审视的目光，看武则天，拿出打火机，给武则天点烟。
同时赵磊说话：武姐姐，你可真能给我找事。哼。凌晨四点就出来，破路要多难开有多难开。没折腾死我。
武则天：他们让你来的？
赵磊讥讽的表情：值班的接到他们电话，联系我的时候没把话说明白，我以为你出大事了。这当领导，还真是麻烦。什么事都要亲自过问。
武则天：我这是私事。你和他们说一下，你就可以走了。
赵磊眉头皱起来，往床铺上一躺，半躺着翘着二郎腿抽烟，一边说：刚才我和警察叔叔，狠话都放出去了。现在走，面子往哪放。
武则天：谢谢。
赵磊皱着眉头，再看武则天。
武则天：我真心的，谢谢。
赵磊带着点讥讽冷笑了一下：武姐姐，我说了，是误会。我来这，真不是为了保护你。你别自作多情。
两个人没话说了。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外间电话铃响起铃声。
警察接电话，然后说话的时候，往武则天赵磊他们被看押的屋子看了两眼。
警察：是。局长。
警察挂电话，和另一个警察低声说了两句话，然后他在墙上挂勾上拿起钥匙，走向武则天他们屋子，开锁。
警察：武同志，你可以走了。
赵磊和武则天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武则天看到那几个穿白大褂，一直在等待的，开精神病院车子来的人，也都出了派出所，上车，车子开走。
赵磊不知道这里面的关联，回头看那些白大褂上那辆精神病院的车，车子开走。
赵磊没说什么，走到驾驶室那边，开车门锁，上车。
武则天也上车。
车子开走。
赵磊在车上打哈欠：歪着脑袋又打了两个哈欠。
武则天：一宿没睡？
赵磊也不看武则天，还是眼神无力的盯着前面马路，冷哼：你说呢？
赵磊又打了一个哈欠：还要开回去。
武则天：也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吧，我请客。
赵磊和武则天在镇子尽头一个早餐摊要了两碗馄饨，加两个茶叶蛋。
武则天正在吃，远处走来了个精神病，二十二三岁，女的，披头散发，穿着破绿军装，脸好像好多天没洗的样子，见到人就突然一瞪眼睛，喊：跪下！你给我跪下！
武则天和赵磊听到声音，一起去看那个疯女人。
那个人一边摇摇晃晃，满脸牛哄哄表情往前走，看到人还在高喊跪下。
所有被她呵斥的人，似乎都认识她，或者摆手驱赶她，或者白她一眼，直接绕着走开。
那个女的走到早餐摊这里，走到武则天和赵磊面前，先是恶狠狠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武则天和赵磊。
武则天和她对视了一下，那个女人虽然是个精神病，可她望着武则天的眼神，还真的有一种说不好的，深不见底的威严感。
武则天愣了一下。
那个女人立即对武则天和赵磊大喊：遇到我武则天，还不赶快下跪！跪下！
武则天一听到这一句，手颤抖了一下。
她也是武则天？
她也在这个镇子上，她明显是精神病。
为什么精神病院那些人不把她也抓走，收容进精神病院？
允许她在村里，到处乱说自己是武则天？
这时候，早餐摊老板跑过来，对那个女疯子训斥：滚滚滚！怎么又来了！
早餐摊老板毫不客气的，把那个女的给推开推走了。
那个女的还不停的回头看武则天，不停的喊：你给我跪下！跪下！
武则天心脏砰砰跳。
老板把那个女的敢走后，回来对武则天和赵磊表示歉意：这是镇子里的疯子。□□时候知青点疯的。见人就说自己是武则天，让人下跪跪拜。别搭理她。呵呵。
老板走开。
赵磊发现武则天有异样，皱眉问她：怎么了？
武则天：没事。
武则天低头吃饭。
吃了几口，武则天说：我去买点东西。
武则天起身，走。
赵磊只是看了武则天一眼，然后继续吃馄饨。
武则天走到了老板那里，问：老板，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安平村？
老板：是。
武则天：我想去那，您能帮找个车吗？
老板：你去那个地方干什么？
武则天：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老板想了想，表情似乎在隐藏什么秘密，话语遮掩：呵，我也没去过那里。你要去那里，找车倒是能找到，就是可能不便宜。路也不近。
武则天：可以。你找吧。
武则天回到餐桌，继续吃饭。
不一会，来了个驴车。
武则天：赵磊，我要去一趟别的地方。你先回去吧。
赵磊眉头皱了一下：你还去哪？
武则天没说话。
赵磊又看那个驴车：你找来的？这破玩意，你能去哪？
武则天不说话。
赵磊：你别又出什么事，又被弄进派出所。又折腾我！我是你领导，想躲都躲不开！
武则天：我有点私事，会小心。
赵磊满脸腻歪的表情，皱眉，眨眼睛想了想，但没再说话，把头低头，继续吃馄饨，不再理睬武则天。
武则天：我走了。
武则天上了驴车，驴车师傅打了一下毛驴，车子往前走去。
武则天坐的驴车往前走了一段，后面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武则天回头，看到是赵磊的车子开过来。
车子一直往前开，超过了武则天的驴车，没有停留。
武则天看司机位置的赵磊，也一直只是看着前面路面，一眼也没看向武则天的驴车。
就好像漠不关心武则天一样。
武则天的驴车又往前走了十多分钟，赵磊的车子突然又从对向出现，开过来，开到了驴车前面，赵磊车子停下来。
赵磊下车，脸上表情要多腻歪，有多腻歪。
赵磊走到了武则天车子面前，对师傅说：师傅，你送她，路费多少钱？
那个赶车师傅：五毛。
赵磊拿出钱包，从里面一摞钱里，抽出来一张一元的。
赵磊：不用你车了，这是车费。
师傅：五毛钱。我没钱找你。
赵磊不耐烦的看都不看车夫，直接走到后面，对武则天说话。
赵磊：下车。
武则天：我说了，我不回上海。
赵磊腻歪，语气很不满：我知道。你坐这么个破玩意，真再出事怎么办？你就到底有多重要的事，非要刚放出来，又坚持去冒险？
武则天不说话。
赵磊：武悦，我怕你了。为了尽到领导的责任，你去哪，我送你。
武则天不动。
赵磊：你办私事。不想让我知道？那就这样，我多一句话都不问，我都不说话，我就给你当司机！您满意了吧？祖宗，你下来吧。
武则天下了车，上了赵磊的车子。
车子开向安平村。
赵磊果然一句话也不问武则天。
车子一直往前开，上山路，绕了几圈过了两个山头，前面半山坡，就是那个村子。
武则天抬头看村头的建筑，但什么都看不清，雾气将那一个村子全都笼罩起来。
村子轮廓若隐若现，显得阴森。
赵磊车子往上一路开去，破路破败泥泞，车子走的很吃力。
但路面上面布满落叶和泥土，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走过。
赵磊车子继续往上，开到了村口，被迫停下来。
整个村子，被薄雾笼罩着，村口被人用树枝搭了个临时的路障。
一个人都看不到。
赵磊眉头皱得很紧，四处看外面：武悦，你确定是这里？
武则天转头，看到村口挂着个破牌子，上面写着：安平村。
武则天：这是我以前的知青点。
武则天和赵磊下车，往前走。
雾气中的整个村子，能见度大概有五六十米。
所有他们看到的房子，都已经被荒废。没有人住了。
有些破房子已经塌了，有些还挺立着。
但到处都是垃圾遍地，杂草丛生。
武则天努力回忆自己刚穿越时候的事情，她是发现自己穿越后，在一间几个女知青挤在一起的破屋子里。
然后她发现村长的儿子孙强偷窥她们。
然后她出去收拾了孙强。
然后她在村委会被审讯。
之后被关在一间小杂物屋里。
然后她发现小杂物屋的后墙有砖头松动，她晚上慢慢的用手抠了几块砖下来，爬出去，顺着山坡跑走。
武则天先看到了那个自己还有点印象的看管她的小杂物屋。
后墙破洞还在。
屋子屋顶已经塌陷。
她又往前走，找到了村委会的院子。
上面写的□□标语也还在。
她走进去。
赵磊一直跟在后面，四处张望。满脸疑惑和警惕。
但他遵守自己的承诺，多一句话他也不问。
武则天再往前走，上台阶，走进了村委会。
她四处看。
村委会里面左右三四间办公室，也都是垃圾遍地，废弃已久，蛛网灰尘，破败不堪。
武则天看到右边一个屋子，看布局，正是自己被看押审讯的那个屋子。
武则天推门进去。
靠近窗边的桌子，是审讯的那些人问话的地方。
武则天看到桌上有几张破纸，已经破败发黄。
其中一张报纸的边角位置，写着：四号武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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