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

　　14.试菜

　　第二日，我和阿蘅便结伴前往听雨居。那听雨居是个临水楼台，精巧雅致。我见阿蘅甚是喜欢，便对她道：“阿蘅，等回到桃花岛，我便为你造一座一模一样的，你道好不好？”阿蘅啊了一声，摇摇头道：“不好。”我奇道：“怎么，你怕我造不出来？”阿蘅笑了，凝望着我道：“相公有通天彻地之能，小一座听雨居自然难你不倒，但人生但求随缘，又何必一定要事事圆满呢？”我见阿蘅如此旷达，笑道：“我黄药师可不管什么随缘不随缘，只要你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会给你弄来。”阿蘅听得轻轻一笑，却不说话。
　　我们进了听雨居。阿蘅见居所内并无客人，甚是好奇。我对她说道：“这听雨居主人每日只接一个单子，今日是我们，所以就没有别的客人。”阿蘅见我如此说，便知是我一早预备下的活动，笑道：“相公，我真是搞不懂，你哪里来那么新奇花样？”我望着我那娇柔慵懒却又高贵典雅的妻子，轻笑道：“若非如此，又怎么算得上是东邪黄药师呢？”
　　那听雨居的主人是个世居此处的乡绅，气派潇洒，听见我和阿蘅到了，忙出来迎接，老远就笑道：“皇兄，抱歉得紧，我正在准备菜肴。”一眼望见阿蘅，连连点头：“想必这就是尊夫人了吧，果然不同凡响，两位能来我这听雨居，老朽真是三生有幸。”我哈哈一笑，也向听雨居士回礼。
　　一时饭菜上来，阿蘅吃过，赞不绝口。那居士在旁笑道：“夫人说我的菜做得好，好在哪里呢？”阿蘅本是做菜高手，这时边吃边品，对听雨居士的菜肴从原料到加工，无一不说的头头是道。那居士听得狂喜不已，连声称赞道：“黄夫人不但人物秀雅，心思灵巧，而且对烹饪一道见解精辟，堪称个中高手，老朽真是献丑了。”阿蘅道：“老先生你过奖了，小女子不过是胡说而已，哪里称得上什么见解精辟呢。”我见阿蘅得到这菜国高手的称赞，仍旧只是恬淡自然，风度雍容，心中甚是得意。
　　在听雨居逗留了半日，我们夫妻二人便告辞离去。我见天色尚早，便对阿蘅道：“不如我们仍旧一路闲逛回去，你道好不好？”阿蘅心情甚好，也不拒绝，于是我俩便联袂往集市上行去。阿蘅虽然性子恬淡，但年少人爱玩，见到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总会忍不住瞧瞧。我原本便事事顺她心意，这时自然更是由着妻子的性子。
　　这日并无大事，回客栈吃过了饭，阿蘅便坐在桌边把玩刚买回来的小玩意。我虽然不爱那些孩子玩意，但是见阿蘅喜欢，也陪她一起把玩。阿蘅笑道：“相公，从前我把玩这些小玩意，姐姐常常说我孩子气，怎么你不说我？”我微微一笑，道：“我只要你开心就好，可不管你是玩孩子玩意还是大人玩意。”阿蘅笑道：“你就会哄我开心。”
　　我正要说话，忽听到屋顶一阵微响，那是极高明的轻身功夫划过屋顶时才有的响动。我心中不禁好奇：“这小镇上除了我，莫非还来了别人不成？”阿蘅笑道：“相公，你不去瞧瞧去么？”我啊了一声，怔怔望着阿蘅。阿蘅道：“相公，我这里没事的，你去瞧瞧吧。”
　　我见妻子如此知我心思，哈哈一笑，道：“好，阿蘅，你在屋子里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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