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

　　15.意外

　　我跃上屋顶，沿路追那江湖客的踪影，心中越发奇怪了：“瞧那人身影如此熟悉，倒似在哪里见过一般，但是那人的功夫，应当没有这么差的。”想到这里，我提气直追，蓦地一个筋斗翻过，站在那人身前。我一转头，见当真是欧阳锋，不由奇道：“欧阳兄，你怎么在这里？”欧阳锋见是我，气急败坏之下反而停住脚步，说道：“黄药兄久违了。”
　　我精通岐黄，一观神色便知道欧阳锋受了内伤，便道：“欧阳兄怎么？”欧阳锋这人满肚子鬼主意，自然知道我的意思，便道：“不瞒兄台说，我是伤在王重阳手上？”我啊了一声，说道：“王道兄不是死了么？”欧阳锋道：“那个老杂毛！”正要接着往下说，却听不愿脚步声声，显然是有人在追击欧阳锋。
　　欧阳锋道：“黄药兄，个中情形我也不便言明，你明儿打听打听便知道了，总之今次全江湖都上了那个老杂毛的大当了。”说完，他也不理会我，转身便跑。我见这老小子受伤之下还跑得如此迅速，心中对这家伙的修为也甚是佩服。
　　回到客栈，我将消息说给阿蘅听。阿蘅奇道：“我只道相公你这古灵精怪的人才会做出的事情，没想到王道长也会做，这事儿倒真是奇事一件。”我道：“世事难料，有时候越一本正经的人越不可信。”阿蘅笑了，接口说道：“你心里一定想说，倒是你这种古灵精怪的人才只得相信，是不是呢？”我见爱妻如此知我心思，大笑道：“阿蘅，知我者唯你而已。”
　　阿蘅笑了笑，又道：“相公，你在想那部《九阴真经》，对不对？”我知道瞒不过阿蘅，点点头道：“不错。”阿蘅道：“我知道你自从得知王重阳过世的消息便在想那部经书了，只是怕我不高兴，所以才没有去重阳宫一看究竟，是不是？”我道：“确实是如此。不过，阿蘅，你丈夫一向自视甚高，绝不会去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巧取豪夺嘛，当然少不了的。”
　　阿蘅想了想，又说道：“相公，既然你这么想要得到那部经书，那么咱们一起去重阳宫瞧瞧究竟吧。”我笑道：“阿蘅，我虽然向往《九阴真经》，但是怎么忍心你陪我爬山涉水，再说如今王重阳既然没死，我去也占不到什么便宜。”阿蘅听我如此说，微微一笑，灯影下瞧来当真又温婉又俏丽，风姿嫣然。
　　那日之后不久，王重阳诈死的消息便传遍了武林。大家都说，欧阳锋偷鸡不着蚀把米，被王重阳破去了□□功。我听到这消息，吃了一惊，道：“阿蘅，想不到这王重阳不但武功深不可测，连心术也是这般深沉可怕，幸好我没像欧阳锋那般蠢材。”阿蘅给我说得一笑，却又叹了口气，只是摇头。
　　我道：“阿蘅，你想到什么了？”阿蘅道：“只怕王道长不好了呢。”她见我不解，便向我解说道：“相公，王道长在华山两次打败欧阳锋，咱们都是亲眼所见的，而欧阳锋对那部武林至宝的觊觎之心也是尽人皆知，对不对？”我道：“不错，但那又如何呢？”阿蘅见我仍旧一脸茫然，便进而解说道：“以王道长那般高深的武功，如今却不惜诈死来设计重伤欧阳锋，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我啊了一声，道：“阿蘅，你的意思是说王重阳命不久矣，所以才想到这种招数？”阿蘅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唉，我虽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若我猜得不错，这中间发生的事情，一定和我的姐姐有关。”我听得连连点头，道：“阿蘅，你真是聪明，不错，这事情只有这么解释，才能说得通透、明白。”阿蘅笑了笑，但想到自己的姐姐，却忍不住又一次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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