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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投降吗？”
“是的。”
“你们真的愿意投降吗？”
“是的，我们将不再抵抗。”
为首的年长者脱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一头花白的头发。路德维希朝着自己的将军点了点头，马上就有人将降/约放在了桌上，一支精致的钢笔被摆在一边。“请在上面签字，司令先生。”
基尔伯特盯着波/军司令手中颤抖的笔尖。他刚从军中赶来华/沙，在上一次波军的反扑中他的手臂中弹，现在手臂不得不缠着绷带被吊在脖子上，这让他多少显得有些狼狈，不如从前那么精神。“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贝什米特准将？”将军的眉头皱了起来，基尔伯特从司令官的手中抽走了钢笔，盖上盖子放在一边，有几滴墨水溅到了地上。“我们必须先找到卢卡谢维奇，这份降约才能生效。”
路德维希见状，便上前一步补充道：“菲利克斯·卢卡谢维奇是波/兰的国家象征，有可靠消息说他目前在华/沙。”
菲利克斯的手中只有一杆枪，他将子弹上膛，爆炸声却停了。华/沙，他的首/都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没有人从房子里出来，没有人扛着工具走来走去，没有人哼着他们的歌谣。这是一片死寂。
像是在哀悼着什么一样。
菲利克斯走在华/沙的街道上，即便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然而道路的走向对他而言依旧十分熟悉。时不时能看见破碎的布料，倒塌的甚至染血的墙壁，但现在还拿着枪的波/兰人已经只有他一个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一家破败的商店后走出，身后跟着身材高挑表情却十分冷淡的少女。“好久不见了呢，菲利克斯君。”
菲利克斯急忙转身举起手中的枪，然而面对漆黑枪口的那一方却丝毫没有慌张。伊万笑着举起双手，身后的娜塔莉娅·阿尔洛夫斯卡娅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被刻上去的一般，美丽却没有灵动。
“唔……你好像还不知道呢，你的司令官已经准备在降约上签字了，就算不同意的你跑出来也没有用哦。路德维希君他们好像正在找你呢，所以我建议你放下枪。”
“没错。”
基尔伯特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举起了枪。菲利克斯只能将枪口转向基尔伯特，两人对峙着，而他身后的伊万和娜塔莎却向前走去。“卢卡谢维奇，你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和本大爷一起到司令部去，否则就不要怪本大爷不客气。”
“你……”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忽然搭上了菲利克斯的肩膀。“我难得赞同一下基尔君的话呢。你也知道的吧，就算你手中的枪还没有放下，但上司的意志是你我都没有办法动摇的。所以乖乖去会比较好哦。”
菲利克斯的枪口依旧平稳。
“喂，你们都听好了。波/兰方面的条件是，对于平民和受伤的士兵必须立刻给予救济，还有，对于我们的军人必须维持他们的荣誉。”【注一】
基尔伯特略微挑了挑眉，而菲利克斯稍稍掉下去的枪口又猛然抬高。“别忘了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如果苏/德双方能够保证这些条件的话，我就放下枪。”
“本大爷答应你。”基尔伯特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而伊万软糯的声音也从后面传来：“没问题哟★”
菲利克斯手中的枪慢慢垂下。他整个人砰然倒地，似乎刚才的谈判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他做不到什么其他的事情，只能尽可能地在谈判中争取对波/兰人有利的条件。
他还记得上一次被两国瓜分的时候，他的上司如此真挚地这么说着：您可是不死鸟！只要您还能醒来，波/兰就能浴火重生！
菲利克斯倒下的时候，看见一个躲在角落里的孩子，他的双眼如星光般明亮。
“说起来，为什么来的是你，布拉金斯基？乌/克/兰呢？”【注二】基尔伯特将菲利克斯手中的枪扛到自己肩上，这样的语气毫无疑问地招来了娜塔莎如同尖刀一般的目光。
“姐姐吗？她在卢/俄/城那里，交接的事情还需要她出面啊。”
基尔伯特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再一次被破坏了，托伊万·布拉金斯基的福。卢/俄/城被移交给苏/联，这就意味着他的南方集/团/军在那里的努力全部白费，白白地将他们得到的东西让给了那头北极熊。
真是让人不爽的条约。
基尔伯特忽然就想起自己不叫“普/鲁/士”，而是“条/顿/骑/士/团”的时光，那时痛痛快快地和一个扎着辫子看起来也挺帅的小少年打上一架，然后两个人就筋疲力尽地躺在草地上，互相承认对方是自己看中的对手。【注三】
他已经活了那么多年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失去了一个扎着辫子的好哥们。然后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称霸欧/洲，但后来又尝到失败的苦果。最后，到1918年，他不再是一个王国。
现在他是德/意/志的一部分，而德/意/志真正的国家象征是路德维希。
1918年后他还是很快乐，因为有阿西。因为阿西而把整个德/意/志拱手相让，基尔伯特从来没有后悔过，就算他身为国家象征却只是个准将。
但他现在是为了什么而战呢？
基尔伯特捏紧了拳头，而他身后的伊万看着他深色军装的后背，轻笑了起来。
“娜塔莎，”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妹妹，后者的眼神在伊万叫出她名字的一瞬间才亮了起来，“请帮我向莫/斯/科那边说一下，提诺君的事情，可以提上议程了。【注四】”
“对了，还有……”娜塔莎停下脚步，期待般地看着她深爱着的兄长，“给姐姐那边打个电话吧，就说我们一切顺利。”
“我们在干吗？”
亚瑟愤怒地甩掉手上的黑色手套。又一次——他们违背了自己的诺言，眼睁睁地看着菲利克斯再一次被毁灭，宣战似乎只是一种形式罢了。“希/特/勒都发话了，说波/兰人有这种下场，应该好好感谢他们的英法朋友！”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敲打着亚瑟的神经。上司并没有作出回答，于是他维持了自己良好的绅士风度直到门外。
伦敦又下雨了。玻璃窗上有透明的雨珠一颗一颗滑落，跌在窗台上“啪嗒”一声碎成更小的部分。亚瑟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象，无意中瞥到了窗户上自己的影子。
阿尔弗雷德经常说他是个老古董，脾气古怪的老古板，执拗的老家伙，总之脱不开“老”字。那他是真的老了吗？已经老成这样了？
他死死地盯住影子里自己翠绿的眼睛。
那双眼睛用无比坚定的神情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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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这是波兰方面提出的条件，降约上也有这些条款。
【注二】：乌姐的姓名本家并没有给出，暂且使用国名称呼。还有就是这场战争跟乌/克/兰及白/俄的关系要大一点……
【注三】：来源于本家梗，“扎辫子看起来也挺帅的小少年”是匈/牙/利，这两只是青梅竹马……不过匈/牙/利本质是个姑娘，虽然当时两人都不知道。
【注四】：这里指即将开始的苏/芬/冬/季/战/争。
个人感觉中间直接跳到普爷的回忆比较奇怪，但想来想去不知道应该怎么过渡，请大家认为这是听见菲利克斯条件和战争结束后的想法吧。最后写了一下帅英……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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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