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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1.
宁川市的夏天向来漫长,特别是对一中的学生们而言,作为市重点高中,学习任务是普通高中的几倍还不止,从高一开始的晚自习就已经是十点结束。
能考进来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中考发挥出色,也有少数是交了所谓“赞助费”,但也只是少数,这不是贵族学校。
陈橙困得不行,下午第一节课正好是她最不喜欢的物理课,她努力掀起眼皮集中精神,试图让脑袋跟着老师的知识点运转,奈何就是不行。但是她也做不出课堂睡觉这种不尊重老师的事儿,主要是不敢,只能一会儿看黑板一会儿神游天外,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她伸个懒腰,如释重负地叹口气:“唉——终于不用听天书了。”
她的同桌是她的领居兼青梅竹马,不同于陈橙的偏科,李岷的成绩十分平衡,虽然不是年纪前三学神级别的,但也是前五十的学霸存在。
李岷有些无奈望着同桌,敲敲桌子提醒她:“说了让你午休的时候老实点儿,不要看课外书,现在犯困。”
陈橙也自知理亏,但是毫不在意,顶着一张厚脸皮嘿嘿直笑:“好看嘛,再说了这种天气本来就很容易犯困。而且我们才高一啊!高一!只要把基础打好,不能一蹴而就!”
她振振有词,李岷自然知道自家小青梅的性子,他只能笑笑,接着就低头开始做试卷。
此时离上课还有几分钟,陈橙趴在课桌上,盯着李岷看,打心眼儿里都是开心欢喜,她最喜欢她的竹马。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两家长辈关系更是亲近,李岷性子温和冷静,无论做什么事都很有计划,并且十分自律。陈橙性格活泼好动,偶尔急躁,做事也是想一出是一出,喜欢偷懒听八卦看小说。
要不是初中三年有李岷为她辅导功课,加上少女心思,逼了自己一把,能不能考上一中都是个未知数。
李岷当然知道这颗橙子又在盯着自己发呆,也不跟她说话,只是用笔戳戳她,示意收收心,准备下一节课。陈橙不乐意噘嘴,还是老老实实收回视线,从课桌里摸出语文书。
一下午的课程让陈橙头晕目眩,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拖着自己的小姐妹去食堂排队打饭,可不敢找李岷,会被班主任注意。
“今天的菜好难吃啊。”陈橙无精打采地在饭盒里挑挑拣拣,但还是一口接着一口吃,因为一下午的脑力劳动让她饿得前胸贴后背。
王玉无语地送她一枚白眼,嘴上说难吃,但她的饭碗里哪次有剩的,每次都吃个精光。
吃饭时候谁想聊作业学习啊,两个小姐妹边吃饭边吃瓜,这是最好的下饭菜。
王玉神秘兮兮:“听说我们学校来了个转校生,长得可帅了,比你的李岷还帅。”
陈橙不服气:“帅就帅,怎么还带拉踩的呢!”
平心而论,十五十六的少年们虽然已经开始抽条,但是还没长开,加上上课作业青春期,脸上不爆痘就谢天谢地了,能有多帅多好看,反正陈橙没遇到过那种能被称为校草校花的人,读的学校更不会评选这些。
关于李岷,怎么说呢,李岷的长相并不是出众那一挂。但是他比较讲究,校服永远是整洁干净,头发清爽,加上他长得比较高,说话温和,给人一种十分沉静可靠的感觉,和同龄男生比起来简直是秒杀,所以高一上学期才结束,他的名字就已经在一些女孩子的心中留下痕迹,其中也包括陈橙。
虽然陈橙是坚定不移的“李岷党”,但是人嘛,谁不好奇,硬气没多久就凑近王玉身边儿,小声问有多帅有没有照片。
成功收获王玉鄙视眼神。
2.
八卦吃瓜总是让人振作精神,但是美好时光都是短暂的,过度八卦的后果就是差点儿赶不上晚自习。陈橙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去水池洗碗,再跑回教室,此时距离晚自习还有十分钟。
这让踩着铃声来的王玉十分钦佩,直呼女侠在世,传授几招。陈橙表示谦虚,李岷则是诚恳建议,如果她从三岁开始联系跆拳道,她也有这体力。
晚上是陈橙最喜欢的语文晚自习,她精神满满做完试卷,听到下课铃声简直是天籁之音,连头发丝都展示着主人的开心。
走出校门陈橙拉着李岷直奔小吃摊,点了鸡柳烤翅,然后付钱拿了烤串走人,慢悠悠地晃回去。主要是吃完了要散味儿,不然被双方家长闻到或者知道吃垃圾食品,免不了一顿说。
一中的坐落环境自然是不用说,既不偏僻也不热闹,但在陈橙李岷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发现两个人围着一个男生,染着黄毛蓝毛,态度十分嚣张。
陈橙回头和李岷对视一眼,心中了然,估计是遇到小流氓勒索了,于是二人分工合作,李岷打电话给班主任和家长,陈橙一书包扔过去:“还不走就等着警察叔叔来。”
黄毛蓝毛本来就是隔壁技校的学生,见着那人觉得不是本地人又很有钱的样子,想要几十块钱去网吧玩玩。一听到警察就怂了,二人撒腿就跑,陈橙得意跟李岷邀功求表扬,李岷钦佩。
玩归玩,两个人还是没忘记正事,捡起书包拍拍灰,陈橙刚才隔得远没瞧清,现在走进才看清楚。可能有的人真的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区别,这气质,这长相,说是贵族少爷也不足为过。
李岷也吃惊,这个男生确实和他们所接触到的人不一样,身量笔挺,面如冠玉,清贵又不俗,换身古装就更适合他了。
怪不得要找他,看起来就真的很有钱。
这是陈橙的第一想法,看着男生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她想了想出言提醒:“同学,早点回去吧,下次出门可要小心呀。”
李岷对男生点点头当做打招呼,男生说了句谢谢,就各回各家,路上陈橙和李岷感叹那个男生长得真好看,声音也好听。
李岷听见只敲敲她脑瓜,没有吃醋没有其他想法,他的心意和她的是一样,只等在合适的时候,两个人就坦白。
陈橙捂着脑袋对他甜甜一笑,说晚安呀,明天记得提醒我买煎饼果子多加个蛋。
回去后她将这件事说得绘声绘色,听的陈爸陈妈一愣一愣,最后夫妻双双表示怀疑,那个男生真的有这么好看?比隔壁老李家的还好看?
陈橙严肃的表示肯定,再坚定的表忠心:还是自家老爸最帅。
3.
第二天陈橙的煎饼果子果然没忘记多加个蛋,她美滋滋吃完一抹嘴,进入教室就深沉叹口气,仿佛学习是一件多么苦大深仇的事情。不一会儿同学们三三两两,已经来齐,打开英语书开始晨读。
好不容易等陈橙把昨天的单词和英语作文消化完了,班主任才姗姗来迟,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陈橙等着全班的反应,果然大家都像炸开了锅。
这反应,还不如我冷静呢。陈橙有些骄傲,跟李岷眨眨眼,李岷当即明白,好笑又悄悄摸摸她脑袋。
这时候那个男生正在做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顾曲,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
简短明了,大家纷纷鼓掌欢迎。好看归好看,学习还是要继续,顾曲长得高,班主任把他安排在最后一排,大课间再去领教材,陈橙发现,许多女生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往后瞟去。
陈橙暗戳戳回头也跟风瞄一眼,正好和顾曲的视线对上,他朝她笑,认出她的昨晚上的女生了。陈橙正想回笑过去,被李岷转过脑袋,面向黑板专心上课。
等大课间的时候,顾曲抱着教材走回教室,吸引到的目光更多了。大家都不敢明目张胆,只能小声逼逼议论纷纷,主题就是三点:
他好看!
他真好看!
他太好看了!
一些明星都没有他长得好看,这是王玉的原话,陈橙翻了个白眼,捧着课本装模作样,实际也是加入议论大军。
陈橙觉得顾曲很沉得住气,这么多人都在议论他,就算是善意的,他居然也坐!得!住!完全没有觉得尴尬,这心态太好了。陈橙有些羡慕,这心态分她十分之一也不至于考试前焦虑。
顾曲抬头看了陈橙一眼,她尴尬地笑了笑,立刻缩回去戳戳李岷,说她有预感,这个无论是名字还是长相,都像小说男主角的男生,生活也会像小说一样,也会给这里带来不一样的改变。
李岷安静的注释她半晌,面对陈橙的这种发言,他持保留意见,他只是觉得那个叫顾曲的人,看这颗傻橙子的次数有点儿多。
“那只是因为我们救过他。”
当李岷将这种现象告诉陈橙的时候,他们正在家里复习,陈橙义正言辞这般道。然后左看右看,笑得有些贱兮兮,声音故作甜腻腻:“你是不是吃醋啦——放心,我只中意你一个。”
饶是李岷再波澜不惊,也是个小少年,架不住青梅小姑娘的直球,红了脸红了耳根,连脖子都红了,低头写作业不继续这个话题。
但是陈橙用笔盖着笔帽的那一端,戳他的脸,认真地说:“真的。”
真的只喜欢你,真的最喜欢你。
李岷抬眼,停下写题的笔,他没办法像陈橙那样,直接的宣之于口,但是他的回答早在他的行动中。是朝夕相处的陪伴,是不用言说的默契,是学习时候的鼓励——我也是,喜欢你,我想我的未来都有你,先好好学习。
之后的青梅竹马也像以前一样,一起上课,一起回家,然后难得的周六周日,陈橙还要去学跆拳道,美其名曰是为以后美救英雄打下坚实基础。
陈橙的天赋点可能都点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跆拳道,从三岁开始风雨无阻,平常怕疼怕吃苦的小姑娘,这时一句话也不说,擦擦汗再练,神采奕奕。
顾曲就是在这时看见她,她和教练说再见后,拎着包哼着歌等公交,看起来心情非常好的样子。她扭头,先是一愣,然后对顾曲挥了挥手:“下午好啊顾曲。”
“下午好啊陈橙。” 顾曲学着她的句式,跟她打招呼。
然后就没话题了,顾曲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路过的人都带着善意的笑瞧着这一对少年人,活力又美好。
陈橙觉得有些尴尬,她总觉得那些叔叔阿姨都误会了什么,悄悄挪远了一点儿,顾曲眼尖,看到了也不点破,也配合她站远了一点。
这下换陈橙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自己太敏感,于是在口袋里掏啊掏,摸到两粒柠檬糖递过去:“给你。”
顾曲道谢,陈橙笑着摆手,正好公交到了,她想起上次的事情,叮嘱顾曲说要早点回去,然后坐上公交回家,留下有些哭笑不得的顾曲。
到家的时候,陈爸陈妈已经准备了一桌好吃的等着她,她十分感动,眼泪汪汪表示自己一身汗臭配不上美食,容她焚香沐浴再来,逗得陈爸陈妈哈哈大笑。
洗完澡后一身轻松,陈橙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边吃边跟父母分享最近的生活日常,语文作文被老师表扬,李岷数学小测第一,自己想买一个娃娃装饰房间等等诸如此类。
不知道怎么的,话题拐到顾曲身上去了,陈橙咬着筷子想了半天:“不知道他成绩好不好,下个月就是期中考试了。妈妈,我觉得他有故事,以我看言情小说的阅历保证!”
她信誓旦旦,然后暴露出自己看言情小说,被陈妈扣了三分之一的零花钱兼没收,转头就去找李岷诉苦,李岷看了她一眼,克制住不笑,只摸摸她不把关说话的脑瓜。
4.
日复一日,很快就到了期中考试,陈橙所在的高一三班是三考场,而李岷在隔壁二班的二考场。
连考三天,最后一堂考试的时候陈橙已经蔫巴巴了,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回家葛优躺,一中领导比较人性化,也知道这群孩子们考完需要适当的放松,暂时不公布考试结果,让高一高二准备下个月的校园运动会。
至于高三?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陈橙对此表示很好,非常好!然后躇踌满志跟体委报了女子一千五百米跑,三班同学都知道她从小练习跆拳道,体能自然不用担心,纷纷交好,不用自己跑!
陈橙张牙舞爪,作势跟同学闹成一团。顾曲看着小太阳似的她,不禁笑起来,正好对上李岷的眼神。
顾曲若有所思,他早认出陈橙和李岷是那晚上路见不平的人,他心存感激,顾曲对陈橙有好感,也知道他俩是青梅竹马。但是这种事儿,不看时间,也不看先来后到,顾曲心想。
为什么对陈橙有好感?顾曲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从没有在收到的情书中发现过她的名字?可能是觉得她乐于助人?又或者是她整天无忧无虑,笑容能感染到自己?但是顾曲很清楚,好感归好感,不是心动,更不是喜欢,只是会多留意一下她罢了。
举行运动会的时候,天气正好,广播里是李岷清朗的声音,因为他普通话标准被老师拉去充当壮丁。不同班级的人都在为各自的参赛选手加油打气,陈橙取得了女子一千五百米的冠军,神气得不行,和自家同学展示奖牌奖品。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冠军?”
“怎么还知道我的奖品是钢笔?”
“我也不想参加啊,但是李岷的钢笔上周摔坏了,我要送给他,不然我才不会跑这么远,累死了。”
炫耀成绩的同时还带炫耀青梅竹马,这很难不让人恨得牙痒痒,于是她遭到了同学的报复——掐脸蛋。
等李岷下播找她的时候,都被迁怒,首先攻击他的是王玉的阴阳怪气:“青梅为竹马怒跑一千五百米,勇夺冠军,钢笔定情。好感人唷——”
最后的“唷”字山路十八弯,让李岷叹为观止,他只是谦虚地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没办法,我有你们没有。
激起群愤无数。
等他找到自家同桌青梅领居的时候,她拿着钢笔颠颠递给他,神气得不行,脸蛋红扑扑的,嗯,不难看出来她吸引了多少火力。
李岷的心软得不像话,也想捏捏她的脸颊,但接触到陈橙哀怨的眼神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柔声哄她并委婉告诫,下次可以炫耀得婉转一点儿,不至于这样。
陈橙愉快同意。
5.
虽然在运动会上顾曲低调的像个隐形人,让期待小说情节的陈橙大失所望,但期中考试成绩排名出来的时候,着实让她大跌眼镜。
要知道,宁川一中那可是卧虎藏龙,虽然不搞尖子班平行班那一套,但是成绩榜的前五十那可都是神仙打架,不乏竞赛金奖,保送重点大学这一类神仙人物。
顾曲是第一名,甩了第二名将近二十分之差。李岷发挥稳定,年级三十九,陈橙紧追其后,年级一百三十八。
她瞪着年级排名,好奇他们脑袋怎么长的,虽然她对自己成绩已经很满意,至于同一所大学?不不不,他俩根本没这么想过,只要在同一个城市就行。
不管怎么样,顾曲在学校算是彻底出名了,超高颜值加上学神光环,这搁谁不说一声校园白马王子,那段时间三班的人流量直线上升。
有羡慕,当然有嫉妒,重点高中的学生,谁能保证个个素质良好?
顾曲明显感觉到,有人故意针对自己,虽然无关痛痒,但也让他不爽。不是交上去的作业不见,就是课本上多了一些涂抹痕迹,不然就是见了他就用异样眼神盯着他。
随之起来的是关于他的谣言,有的说他家里很有背景,有的说是他在之前的学校打架等等一系列。
顾曲还是那样,该学习学习,该上课上课,陈橙和李岷都觉得他心理素质真好,都是学生要学习,不可能一直围着一个人,时间久了也就淡了。
可这让有些人的恶意更加膨胀,那是放晚自习的时候,顾曲正打算回家,被一群男生堵在教室,当时大多数人生怕引火烧身,飞快收拾东西跑了,没人敢去告老师,留下来的多数想看热闹。
顾曲皱着眉,直接问他们:“之前那些谣言还有我的课本就是你们搞出来的吧?”
男生们哈哈直笑,都是青春年少,干得事却像是畜生。他们围着顾曲,对他指指点点,推来推去,抢了他书包丢地上踩他,不知道从哪儿从瓶水,想浇他头顶上,没有一个人帮他,都在旁观,害怕或起哄。
他们不怕老师吗?因为他们未成年,无论做什么,都有家长为他们兜底,怕什么呢?停课当休息,家长和老师的打和骂?屁都不是。
陈橙回来拿东西的时候就看到这幅情景,她走得早,忘拿作业,也没有看到一群人来找顾曲。
顾曲再怎样,也是个十六岁的男生,他竭力想保持冷静,可陈橙发现,他的手握成拳头,死死地捏紧。她转头看了一拳还在教室的同学,陌生,真的陌生。
她冷着脸,直接抢了想泼出去的那瓶水扔地下,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大声喊老师,这里有人校园霸凌。
此时正好是放学的时候,还有许多学生没有走,她又喊:“都快来啊,这里有人打架!”
不一会儿就有人扒在门外看热闹,那群男生此刻慌了神,虽然他们不怕老师,但是怕丢面子,这下被全校同学都知道了,他们还怎么呆下去。
这群男生顾不上教训顾曲或者陈橙,想立刻跑走,陈橙眼疾手快,一个踢腿踹上门,把顾曲拉到身边。
“跑?跑哪儿去?怕被人知道丢脸还敢做出这种事?我呸,一群傻叉。”
外面不知道是谁喊教导主任来了,那群男生更急了,一个恶狠狠拽了陈橙胳膊往背后别住,反正也跑不了,也不让这个多管闲事的女的好过。
顾曲正想一拳头砸出去,陈橙灵活就势转身,反手扇他巴掌,挣脱束缚。李岷和教导主任到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他朝她微笑,有些骄傲的意味。
6.
顾曲、陈橙李岷还有那一群人都被带到主任办公室,教导主任姓叶,此时他沉着脸,把办公桌拍地掌心都红了。
“霸凌同学?你们父母供你们读书就是为了让你们来欺负同学的吗!”
“是不是意味停课就完了?把你们家长都给我喊过来,不仅要写检讨,这处分还要进你们的学生档案。”
叶主任正喋喋不休,转头看到顾曲,顿住缓口气说:“好孩子,辛苦你了。让你的父母也来趟学校吧。”
说完示意他们三个先回去,留下那群男生,一个个打电话让家长领走。
顾曲沉默了很久才说:“这是你们第二次帮我,谢谢。”
陈橙毫不在意:“嚯,不要放在心上啦,是个人都看不过去,所以教室里围观的都不是人。幸好我练家子的,不然可吃亏了!”
说完兴致勃勃给他们讲解那一招,并亲身示范,大方表示下次还有人欺负他们,也可以用这招。
李岷一颗糖堵住小青梅的嘴,认真对着顾曲说:“怀璧并非罪过,你很优秀,今天的事情不要记得太深。他们会得到该有的处分,不要让他们的所作所为,影响到你的优秀。”
说完陈橙和顾曲挥挥手,说太晚啦,要回去啦,顾曲,做个好梦,明天见。
接着就拉着李岷回家,她还有点想不通:“那群人想欺负顾曲,还特意跑到人教室去,真是又坏又蠢。”
李岷接过她的书包背自己身上,为她解惑:“他们喊顾曲去哪儿,顾曲又不是傻子,还能去吗。他们也就是吃准没人敢多管闲事,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橙子非常厉害,不仅能保护自己,也保护同学。”
顾曲凝视着他们的背影,不知为何,倏地眼眶发热,还有些遗憾,他笑了笑,这一对青梅竹马还真的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7.
第二天双方的家长都到了学校,霸凌者的家长有的想赔钱私了,有的觉得这只不过是小孩子打闹,有的诚挚道歉并当场教育自家孩子。
这让陈橙感叹,真的是各人都有不同,顾曲的父母是一对外貌非常出色的男女,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遭遇了校园霸凌,第二天就放下自己的工作赶到宁川,明确接受不接受任何调解,并报警处理。
校领导表示尊重受害方家长的一切决定,什么学校名誉,还是学生最重要。同时对顾曲父母表达歉意,说因为他们的不当之处,忽略了顾曲同学,导致他遭遇霸凌。
顾曲的父母向为自己儿子出头的陈橙小女侠和李岷表示感谢,陈橙脸红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都是同学。
接着捧脸赞美:“叔叔阿姨,你们都太好看了吧。”
李岷和顾曲以及他们的父母都忍不住笑出声。
这件事具体怎么处理的陈橙也不知道,反正很久没有看见那群霸凌的男生,管他呢,反正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之后陈橙和三班的有些同学,也仅仅保持着同学关系,她觉得就当普通同学就行,朋友不行,不能深交。
和王玉倒是一如既往地交好,她没资格去评判自己朋友的三观,也不想为此和朋友疏离,只是在有些方面,她对王玉不会再像以前亲近。
王玉也是旁观的一个。
不能说她错,可她绝不是对的。
陈橙跟李岷说,这样是不是有些双标,都是旁观的,那些关系不好的就说不能深交,关系好是朋友的就还和以前一样。
李岷放下书,摇摇头说:“橙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人本来就不能以单纯地黑白对错来划分对待。”
“无论如何,我明白并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以及做法。”
把傻橙子感动的眼泪汪汪。
8.
时光像流水,身处其中的时候可以细数它的流水,能蓦然回首竟然发线,居然过得这么快。
居然过得这么快,他们就要高考了,陈橙还觉得自己进入宁川一中就像昨天。
高考那天,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无论是爸妈,老师同学,还是李岷。她出考场时还觉得有些恍惚,三年的奋斗就为了这几张答卷吗?她茫然,不确定,想再想想的时候,李岷在喊她。
她跑到他身边,第一次亲他,大摇大摆牵着手回家告诉爸妈还有隔壁的李叔叔李阿离:我们可以谈恋爱啦!我们在一起啦!
没有谁先告白,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陈橙和李岷在一起了。
毕业聚会上,大家嗷嗷地灌他们酒,说帮他们瞒着班主任瞒得好苦,以为他们是早恋,谁知道现在才在一起。
陈橙乐得不行。
顾曲和他们两个,一人碰了一杯,说希望今后一切都好。
李岷说希望你也是。
陈橙祝他早日成大老板或者大明星。
高考成绩出来的,陈橙紧张到不行,全家人跟着她一起紧张,后来还是先查完分的李岷过来,看不下去她那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样子。
一查,580,还不错。陈橙自我感觉道。
李岷666,发挥稳定,陈橙直呼666,钻他怀里说蹭蹭欧气。
顾曲成为省状元,清华北大不读,铁了心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
就这样,三人填志愿时根本没有商量以及考虑任何因素,以自己为先。
巧也巧,陈橙李岷不用说,不在同一所大学也在同一个城市,顾曲也是。三人都在北京,闲暇时候偶尔聚聚,等要毕业的时候,陈橙决定全职写小说,她不想上班,而李岷则选择成为了一位人民教师,教语文,顾曲凭借自己出色的外貌和磨砺的演技,成为家喻户晓的演员。
9.
其中滋味,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是无论怎样,都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陈橙和李岷理所当然地结婚了,也会吵架,但是从来不会想过分开。
顾曲一直没有找女朋友,绯闻对象都没有,在娱乐圈简直是一股清流般的存在,有粉丝评论为他为什么还不找女朋友。
被顾曲翻牌。
顾曲V:感谢惦念,实不相瞒我有白月光,她已经成婚。不开玩笑,在少年时候,确实有一位心动的女孩儿,她很好,她爱的人也非常好。至于自己,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如果遇到,会第一时间分享给你们。
10.
陈橙因为卡文,怒刷微博找灵感,看到顾曲这条消息的时候,她眨巴眨巴眼,向李岷求证:“这不会是我吧?”
李岷忙着备课,头也不抬的表示肯定:“对,就是你。”
陈橙:“哇,我去问顾曲能不能把这个情节写进小说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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