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粢果认识梁郁的时候，不会说话。
搬进新家的那个夏日炎热无比，她坐在杂乱的地上，满身是汗，直到房门被敲响。
十六岁的少年生着一双漆黑的瞳仁。
他端着手里的半颗西瓜，懒懒地说：“我住楼上，我妈让我送的。新邻居，给个面子？”

她不说话。
梁郁笑得好看：“妹妹，起码说句话，我好回去交差。”
何粢果指了指自己的嘴，摇头。

梁郁微怔：“哑巴啊？”
何粢果涨红了脸。

何粢果曾听说，恋人之间最有力的表达方式，不一定是用声带引发空气震动发出潦草的“我爱你”。
懵懂的她想过千百遍。
该怎么告诉梁郁，她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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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粢果再遇见梁郁的时候，会说话。
褪去少年气的男人低眸看她，干燥的指腹用力刮擦过她的脸颊，笑着哄：“妹妹，和我说句话。”

她不说话。
梁郁盯着人看了半晌，叹气：“我替你说。”

“我喜欢梁郁。”
“我最喜欢梁郁。”
“我最最喜欢梁郁。”
“……”

梁郁看着她泛红的眼圈，低声说：“小果儿在心里说的话，我都能听到。”
何粢果哽咽道：“你骗人。”

没人会知道，梁郁也不知道。
她曾在心里说过千遍、万遍，谁也没听到。

○注：恋人之间最有力的表达方式，不是用声带引发空气震动发出潦草的“我爱你”。出自松鼠狸。

2021.1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