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哈】得偿所愿

　　汤姆里德尔觉得霍格沃茨也没有那么无趣。

　　这件事要从他刚转学的那一天说起。汤姆里德尔是个英俊迷人的巫师，聪慧强大善于蛊惑人心，可他有一个小小的爱好，喜欢找别人决斗，说决斗也不准确，应该是他单方面的殴打别人。

　　看到他人在自己的魔杖下求饶惨叫，是汤姆为数不多的爱好。可这个爱好似乎带不来什么好处，全校的学生因为这个整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不得不把他托付给邓布利多，为了他的学生们的心理健康。

　　在汤姆转学前夕，老校长叮嘱他

　　“去了霍格沃茨不要打架。”

　　“噢。”

　　老校长不放心，又添了一句

　　“邓布利多会封住你的魔力的，他最擅长这个了。”

　　“……噢。”

　　汤姆决定掩饰一下。霍格沃茨的学生只是一群小绵羊而已，恐怕活那么久还没打过架呢。汤姆拎着行李轻蔑的想。他跟着一群只到他腰的小屁孩们，坐上了分院帽前的凳子。

　　邓布利多看着汤姆一脸嫌弃地盯着分院帽，不禁想到了不久前，老校长紧紧握住他的手对他说

　　“一定要看好汤姆啊，阿不思。”

　　邓布利多觉得答应老校长的请求是个错误的决定。汤姆去了斯莱特林。这很正常，纯血强大，和斯莱特林的标准很吻合。

　　斯莱特林是霍格沃茨的两大刺头聚集地之一，其中还有一个是格兰芬多。整个学校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一大半都是这两个学院的人搞出来的。

　　最后他们还诡异地在一次次的共患难中，凭空产生了浓浓的革命情谊。没有上一辈的深仇大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们的关系们也缓和了许多。

　　所以自恃清高的斯莱特林们觉得，这个家伙如此轻易地进了斯莱特林，不ok。汤姆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把整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打服了。

　　据皮皮鬼的不可靠消息称，那一夜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惨叫，一直缭绕了很久。可以用力气就不要用嘴皮子说服别人，这是汤姆一贯的宗旨。

　　人格魅力加上强大的实力，一段时间后汤姆坐到了斯莱特林的首位。可汤姆觉得即使地位很高，但他还是不开心，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活动手脚了。经过刚入学的那一役，汤姆一战成名，从走廊路过都有人偷偷指着他说

　　“他就是那个打败了整个斯莱特林的人。”

　　“哇——”

　　也就自然没人来招惹他，汤姆很不开心。作为一个因打架而闻名的斯莱特林，自然不能就这样循规蹈矩下去，汤姆在自己身上打了个幻身术，跑出去夜游。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走廊里，洛丽丝夫人那只丑猫从他身旁路过无数次都没发现他，这让汤姆觉得很无趣。

　　汤姆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可他突然发现在一个拐角，有一只脚在那里挪动。脚踝以上的部位全都遮在隐身衣里。

　　哪个蠢货隐身衣都披不好。汤姆好奇地走过去，掀开了脚主人身上的隐身衣。那是汤姆第一次见到哈利，他也一直听说，有一个绿色眼睛的哈利波特，是个温暖又好看的格兰芬多，他现在才觉得所言非虚。

　　哈利的确是个好看的人。他澄澈的绿眼睛惊讶地看着汤姆，让他想到了某种极美的景色，像是从蓬松云堆中探出头的月亮，春天倒映着古树绿叶的湖水。

　　汤姆一时愣住了。哈利看到了汤姆袍子领口上的一抹绿色，才放松的靠在墙上，友好地对汤姆小声说

　　“你也出来夜游啊伙计。我在这个窗户可以看到禁林的独角兽。”

　　哈利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宽松的睡衣下是少年特有的修长身材，汤姆看着哈利温暖的笑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陌生的感情不断涌上来，他对所有好看的事物都没什么抵抗力。汤姆深吸一口气。

　　他也笑了起来，靠近哈利旁边的窗户，眼睛却盯着他

　　“独角兽真的很美，也难怪你会跑出来看它们。”

　　哈利注意力在远处独角兽身上点点的银光上，听到汤姆说话下意识地点点头。哈利对这个和他一样喜欢夜游的斯莱特林第一印象还不错，虽然他看起来很陌生。

　　哈利等到时间有些晚后，准备回去休息，却发现汤姆仍然靠在墙边等着自己。汤姆主动道

　　“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是汤姆里德尔。”

　　“……那个把整个斯莱特林都揍了一遍的转校生？”

　　“事实上我也没那么喜欢暴力，但很多时候语言还是没有暴力来的直接。”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

　　……

　　汤姆找到了新的乐趣，哈利是个有意思的人，即使他只是对着自己说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汤姆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和晃动的黑发，也能情不自禁地笑出来。

　　但其实到不久前为止，他们俩都只是关系一般的朋友而已，两个学院间虽然缓和下来但仍不亲密的关系，让哈利很少见到汤姆，也很少有机会和他说话。

　　今天邓布利多在早餐时宣布了三强争霸赛即将开始的消息。汤姆即使没满十七岁也依然兴奋不已，一个年龄限制的魔法其实难不倒他。汤姆在那一天的夜晚把写有自己和哈利名字的纸条投进了火焰杯。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写上了哈利的名字，只是脑子里有个声音驱使着他这样做了，他回过神来也并不后悔。汤姆对哈利总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或许是因为，哈利是他极少接触过的那种，热烈的像太阳一样的人。

　　全校师生在几天后，看到了写有两人名字的字条浮在火焰杯上空。哈利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脑袋，看到汤姆朝自己微微一笑，他察觉到了什么，皱眉看着汤姆。

　　邓布利多尴尬地叹了口气，他现在明白为什么之前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找到他，支支吾吾地对他说，他们学校的代表能不能换成汤姆。

　　“可汤姆已经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了，而且他还小，根本没有满十七岁？”

　　老校长搓搓手

　　“汤姆一定会把自己的名字投进去的……拜托了阿不思，如果汤姆不能当德姆斯特朗的代表，霍格沃茨多一个人参赛也没什么——”

　　邓布利多头疼的止住了回忆。看来汤姆不仅把自己的名字投进去，还顺便拖了哈利下水。哈利在这一天夜晚披着隐身衣，怒气冲冲地朝他常呆的窗户走去。

　　哈利看到了汤姆，他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是你把我的名字放进去的，汤姆？”

　　“是我。对不起哈利……我有点太激进了，当初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我们真的会被选上。”

　　伏地魔面不改色的道歉，其实内心根本没有一点愧疚。可哈利对于没有坏心的人总是宽容的，即使他看出了汤姆内心的小算盘，也对他生不起气来。更何况汤姆是他的朋友。哈利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可真讨厌，汤姆。”

　　说完转身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了。

　　汤姆看着哈利懒散的背影，内心突然被温暖密密麻麻的包裹起来。他活过的十几年中，很少有人在明明知道他心里的阴暗后，还能那么温柔的对待他。他现在觉得，哈利抬起一条腿挠脚板的动作都可爱了起来。

　　哈利无奈地接受了自己不得不参加三强争霸这一事实。可身边的朋友对他不是很理解。罗恩在别扭了几天后，终于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爆发一般对着哈利叫嚷着

　　“你明明就是想出风头！为了出风头连校规都不管不顾，而且三强争霸那么危险——”

　　罗恩说到一半突然哽住了，他看到哈利不可置信又受伤地看着自己，漂亮的眼睛里一瞬间充满了水光。

　　“你怎么能这样看我，罗恩？连你都不能相信我吗？”

　　罗恩一时说不下去，张了张嘴没出声，愣了一会儿后逃避一样的走远了。哈利觉得罗恩简直傻到，他忍不住塞一条鼻涕虫到他嘴里。赫敏在一旁强行安慰他

　　“哈利，看开点，罗恩只是一时脑子没反应过来。”

　　“我当然知道，赫敏。我也没怪他，只是罗恩脑子转过来的速度估计会很慢。”

　　赫敏面无表情地狠狠拽了一把身旁的草。

　　“他就是个蠢货。在感情上。”

　　哈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第一个项目是从龙巢中拿到一个金蛋，至于为什么哈利知道，因为他在现在正和汤姆海格一起，蹲在草里看一条龙晃动着庞大的身躯。

　　哈利不自在地动了动，汤姆侧头看他，形状锐利的暗红色眼睛里透出温柔，情不自禁的，就连本人也未曾察觉的温柔。海格絮絮叨叨的介绍好像被隔绝在两人之外，哈利盯着汤姆的眼睛，一个古怪的想法突然蹦了出来，

　　汤姆别是个gay吧。哈利惊恐地抖了抖身子，哪有那么巧。可哈利寻思着，他也没哪一个朋友，老是用这种柔情满满的眼神看着他啊。

　　哈利面不改色地移开了目光，一定是他思想太下流了。哈利装作认真的听海格讲话，眼睛却忍不住飘到汤姆身上，他形状漂亮的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白皙的脸上印上一片阴影。

　　微微的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午后的阳光透过并不浓密的树叶钻下来，投到汤姆暗色的校袍和整齐的黑发上，少年的身形修长而优美，即使随意地坐下，也衬得周围杂乱的落叶都凭空好看了起来。

　　哈利觉得汤姆可真好看啊，简直好看到——哈利皱眉想了想，一会儿后眼睛亮了起来，简直和西里斯一样好看！哈利神游天外，一时没发现汤姆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赤裸裸的注视，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哈利大大方方地对汤姆扬起笑容，可汤姆眼尖的发现哈利的耳尖已经红透了。汤姆掩饰一样低着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想到了曾经德姆斯特朗的一只猫，喜欢懒洋洋地窝在自己的怀里，发出绵软的呼噜声。哈利简直比它还要可爱。

　　“你们都听到了吗？明天的三强争霸第一项就是这个，记得不要受伤。”

　　海格的询问突然冒了出来，哈利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硬着头皮答应

　　“听到了，谢谢你海格。”

　　哈利心里发虚，第二天早上拿着叉子，机械性地插了一根热狗后，盯着对面斯莱特林的背影发呆。赫敏戳戳他

　　“哈利？你应该吃点东西。”

　　“我想，我可能不是很饿。”

　　哈利有气无力地回答，罗恩装作不在意的低着头，眼神偷偷摸摸地瞟了哈利一眼，看到他脸上显眼的两个黑眼圈，忍不住有点担心，又拉不下面子，自顾自的焦虑了一会儿，推开面前的餐盘粗声粗气道

　　“我吃完了。”

　　说完便飞快的走了，哈利捂住脸感到更闹心了。忐忑不安的早餐时间很快过去，哈利和其他参赛者去了参赛前抽签的一个小房间。克鲁姆看到了跟在哈利身旁进来的汤姆，神情古怪的打了个招呼。

　　汤姆回了克鲁姆一个虚伪的微笑，克鲁姆自觉地站远了些，笑话，他才不想和汤姆这个怪物扯上关系，他从来没见过同龄人中有比他更强的人。哈利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拉了拉汤姆的袖子。

　　汤姆低头看着他没说话，伸手递给他几块糖。哈利看芙蓉正在抽签，应该暂时轮不到自己，便伸手接过，

　　“给我糖干什么？”

　　“你没吃什么早饭，我看到了。把它们全吃了，不然可能会体力不支。”

　　哈利眯着眼睛开心的笑了，不知为什么汤姆关心他，他总是要更开心一点，也不多，就一点。

　　克鲁姆站在一旁不小心听了一耳朵，他惊恐地瞥了一眼汤姆。很快轮到哈利，他摸到了一只树峰。哈利苦着脸把汤姆给他的一把糖全塞进了嘴里，汤姆看到哈利低落的表情，破天荒的升起一股愧疚，毕竟是他不顾哈利的意愿强行把他拖进来的。

　　但哈利在整个霍格沃茨都那么出名，出名到刚来不久的汤姆都听说过他的名头，不是没有原因的。哈利凭着一把飞行扫帚轻易地拿到了金蛋。精彩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汤姆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着哈利大方的接受众人的赞扬，笑容纯粹温暖，额头上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被他随意地撩到脑后，露出一双碧绿的眼睛。

　　汤姆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汤姆？汤姆！”

　　哈利一下场就搜寻着汤姆的身影，看到他后便叫了几声。汤姆回神，看着哈利就禁不住笑了出来，哈利不明所以，也跟着他傻乎乎地一起笑。

　　多温柔的人啊，汤姆想。第一项比赛完后便轮到了大家喜闻乐见的圣诞舞会，汤姆和哈利不出意外的接到了不少人的邀请，去当他们的舞伴。

　　汤姆觉得挺没劲的，不论男女都一概滴水不漏的拒绝了，哈利被人们的热情砸的手忙脚乱，到最后竟然没找到一个舞伴。

　　克鲁姆被安排坐到了汤姆身旁，克鲁姆觉得邓布利多简直在针对他。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汤姆，汤姆正靠着椅背不知想些什么。克鲁姆忍不住开口

　　“嘿里德尔——你找到舞伴了吗？”

　　汤姆少见的态度不错，客客气气地回答他

　　“没有这个打算，跟合不来的人在一起很无趣。”

　　“那你怎么不找个合得来的当舞伴？”

　　汤姆一愣，脑子里率先浮现出哈利的身影。他突然诡异地一笑，对克鲁姆道

　　“谢谢你。”

　　克鲁姆疑惑的点点头，看着汤姆朝格兰芬多的长桌走过去，拍了拍里面一个黑头发的格兰芬多的肩，然后克鲁姆听到汤姆说

　　“哈利，你愿意当我圣诞舞会的舞伴吗？”

　　哈利的心跳突然不正常了。他颤巍巍地抬头看汤姆，汤姆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让哈利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哈利突然低落下来，笑了笑

　　“好啊汤姆。”

　　汤姆高兴的回到了斯莱特林的位置。克鲁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

　　“里德尔，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格兰芬多？”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他，是那种情侣之间的喜欢。”

　　汤姆突然发觉了，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到哈利，他的心就会莫名其妙的加快跳动，脸上忍不住露出微笑。明明最讨厌愚蠢的人，可在哈利犯糊涂时，他竟然只觉得可爱。

　　这是喜欢吧，汤姆不确定的想。在他短短的十几年生命里，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的经验。当然，这对于哈利也是一样。

　　圣诞节的那天晚上，霍格沃茨内挂上了漂亮的彩带，餐桌上摆满了食物和饮料，美丽的姑娘穿上了最衬他们身材的礼服裙，男士们也尝试着戴上了领结。汤姆率先来到了大厅，比他和哈利约定的时间早了不少。

　　他的内心因克鲁姆的话直到现在也在剧烈的摇摆，他渴望接近哈利，却担心哈利并没有察觉自己的这份感情。无措又笨拙，这是汤姆头一次体会过的情绪。

　　大厅中的人们突然发出了一阵低低的惊叹

　　“他可真好看……”

　　汤姆听到别人这样说。他抬头望去，看到哈利缓缓地走下楼梯，朝自己走来。一步，一步，像是他自己的心跳。

　　哈利今天换了修身的礼服，柔软的面料合理的包裹着少年充满力量的身躯，平日里乱糟糟的黑发被打理的整整齐齐，梳到脑后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碧绿的眼睛煜煜生辉，正专注地凝视着自己。

　　汤姆很难形容他现在的感受，冰封了一个冬天的雪噗嗤一笑倾泻而下，漫山遍野的攻占了整个山头，暖融融的挠着他的心。那些细微的情感在一瞬间被无限放大，让汤姆几乎马上确定了一件事，他喜欢哈利。

　　哈利对于众人对自己容貌的惊叹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径直走向汤姆。他发现汤姆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里的情绪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哈利内心小小的希翼又冒了出来，汤姆暗红色的漂亮眼睛盯着他，哈利被一种喜悦酸胀的情绪包裹在里面，他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哈利有点无措地随手拿了一杯酒，干巴巴的一饮而尽。酒精很快发挥作用，让哈利的胆子都大了不少，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笑着说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汤姆？”

　　“是啊，我觉得我爱上你了，哈利。”

　　汤姆脸上没有笑容，认真地回答。可哈利没有看他，低着头好像在酝酿什么，他自顾自的絮絮叨叨

　　“可能你会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我——我喜欢你，是那种喜欢，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就是——”

　　汤姆打断他

　　“我对你也是那种喜欢，哈利。我喜欢你。”

　　哈利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他，得偿所愿的惊喜让他几乎觉得自己在做梦，可他看着眼前的汤姆，汤姆偏着头有点不敢面对他，脸颊微微泛着好看的红晕。

　　“那真是太好了，汤姆。”

　　“……嗯。”

　　霍格沃茨的校霸最近恋爱了。汤姆的心情真的很好，就连刚刚有人失手打翻了一杯饮料在他身上，他都笑着说没关系，那个吓得脸都白了的斯莱特林听到这话后脸更白了。

　　这世上“我也喜欢你”应该算得上最温柔的词了，哈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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