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是流氓

　　林役修第一次见到陈烨的时候，是在大一入学第一天，军训非正常上课期间。每专业的各班都会有大二的前辈来带，做一周的临时班主任，而陈烨被分到了自己所在班级。
　　陈烨身上有一种干净的气质，倒不如说站在讲台上说话很有领导风范。端正的五官，讲究的衣着，让林役修对陈烨的初见很是有好感。
　　陈烨是个有耐心的学长，生活上学习上不懂的事他都会认真地重复几遍。林亦修也问了他好几个问题，其实他自己心里都知道，只是想借机让陈烨记住自己。
　　陈烨虽然待人温柔，但是总给人不好接近的感觉，林役修不敢直视陈烨，不是害羞，而是陈烨身上带着种让人难以压迫的探究视线。
　　所以，心里对陈烨有好感但又不敢接近，这种心理无疑是矛盾的。
　　林役修在选班干部的时候，主动承担了班长的职务。林役修以前在班里都是自由人，现在为了陈烨，摊上班长这么个大职务，还真的是豁出去了。
　　林役修在寝室，也总是很花痴地说学长好帅之类的话。宿舍几位也总是调侃林役修，哎你的学长今天迟到了哦。哎你的学长在那边吃饭呢。
　　宿舍老二性格外向，东北汉子说话大大咧咧，有一次陈烨走在他们前面，他就激动地扯着嗓门对林役修大喊：“役修，前面那位是你的学长吧。”
　　林役修想堵住老二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老二嗓门太大，被陈烨听到了，而陈烨回了头，视线淡淡地在自己身上扫过，然后继续向前走。
　　这种漠视感，其实也蛮让人郁闷的。
　　好歹自己问了他那么多问题，好歹自己竞选班委时那么有口才的演讲，看到了随便点点头打打招呼还是可以的吧。
　　林役修有些受伤了，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学长记住自己呢。
　　军训的时候，陈烨偶尔会来抽查情况围观。
　　那天阳光还是如往常一般火辣，林役修体质也算好的，虽然长得娇小了点，但体能不错。他因为是班干部，有特殊待遇，走后门知道了陈烨今天会来视察。所以昨晚很抽风地干了一件蠢事。开着低温空调不盖被子睡了一夜，然后着凉了，现在又顶着这么个太阳，身体原本就很虚弱了，这么一激，于是华丽丽地倒下了。
　　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的训练，自然是陈烨带林役修去医务室。
　　林役修并没有完全晕，只是脑子里混混的，有听到女人的声音说“要打点滴，好了喊一声”什么。还有陈烨轻轻地应允声，然后是椅子搬动声。
　　感觉自己被人打量着一般，林役修想睁开眼确认是不是学长陪着自己，但身体不负重荷，疲惫地睡了过去。
　　林役修是被饿醒的。
　　他想抬手揉揉眼睛，但手上传来一阵疼痛，林役修轻呼了出来。
　　然后是一道夹杂着关心的低沉男声：“你别动，针头快松了。”
　　是学长！
　　林役修抬头，看到的是陈烨带着担心的脸。
　　嘴唇有些干涩，林役修舔了舔嘴，咳嗽了一声：“学长，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陈烨就坐在自己身边，林役修被迫接受他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被子下的手搓来搓去，有些不自在。
　　“医生说你受凉了，昨晚没盖好被子？”
　　林役修心虚地点了点头。
　　“虽然开着空调，但还是得捂紧被子，否则很容易感冒。”
　　林役修乖乖低着头，在陈烨看来就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接受着老师的批评，一副不敢说话胆小的样子。未被头发遮住的两只耳朵泛的通红，以陈烨的角度看过去，可爱极了。
　　陈烨突然很想逗逗他：“我虽然是你们的临时班主任，好像并没有凶过你们吧，你看起来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不是！”林役修急忙抬头，是陈烨意料之中的娇羞样：“我……那个，我是怕给学长惹麻烦了。”
　　头又抬下了，声音也越来越低了。
　　拜托，跟自己暗恋的人独处，怎么可能不紧张啊。
　　陈烨扑哧一笑：“那就好，我还以为我长得很可怕。”
　　很帅！
　　林役修差点激动地喊了出来。因为宿舍里的几只老是故意损陈烨，说长得很一般般马马虎虎之类的。林役修即使知道他们只是想看自己炸毛的样子，可还是一个劲地跟他们死拧：学长很帅的！
　　护食又怎么样，学长本来就很帅啊。
　　医务室里的时钟滴答地响着，林役修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如坐针毡，点滴怎么那么慢啊。于是把点滴中间的按钮滑了一下，加快滴盐水频率。
　　只看到一只宽大的手又把滑钮调回了原位置。
　　刚才好像和学长的手碰到了，很热，连带着心里也热了起来。
　　“调快点滴不好，会造成血液不循环，引发一系列病。”陈烨解释道。
　　“啊！”林役修张大嘴巴，一副害怕的样子。
　　看着林役修面部表情丰富的样子，陈烨忍住了笑。
　　既然没事干，林役修只好玩起手机来了。
　　看着林役修用左手熟练地操作着手机，陈烨好奇问道：“左撇子？”
　　“嘿嘿，我是二刀流。”（网球王子龙马网球技能，左右手都能打网球）
　　日语专业的学生多对动漫感兴趣，林役修说出这个词自然觉得陈烨是知道的。
　　“对了学长，我能加你□□吗？”
　　手机号第一天虽然陈烨主动和全班说了，但是还不如□□聊的开啊。
　　陈烨掏出手机，直接问了林役修的□□，随着一声咳嗽音效，两人互添了好友。
　　“聪明的一休弟弟。”陈烨自言自语道，“这名字取得还挺有趣的。”
　　林役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名字发音和一休蛮接近的，所以就懒得想网名了。
　　倒是学长的网名，是日语平假名组成的，林役修心里读了一下，不知道它的意思，但他想，一定是很气质的名字。
　　林役修回到寝室的时候，躺在床上一个劲地叹气。
　　“役修是怎么了？今天不是很圆满吗？”老大嘀咕道。
　　“就是，学长都公主抱了，他还不知足。”老二补充道。
　　林役修趴在上铺床栏上，看着下面的老大老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哎，学长留□□了。”而后又一番大大叹气。
　　“这不是很好啊，省的你打听，加Q了没”
　　林役修又躺下闷着被子。
　　“还以为只告诉自己一个呢。”谁知道晚自修的时候，陈烨就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说方便大家请教问题。
　　还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呢。
　　这晚，林役修在不停的怨念中睡了过去。
　　抱怨归抱怨，林役修依然在□□上叨扰陈烨。因为还没正式开学，连最基础的日语假名都还没学过。不过林役修在高中凭着自学的兴趣，熟练学完了五十音图。现在开始提前学起语法来，自然是问题多多的。
　　林役修在电脑上奋斗着问这问那，享受着陈烨对自己的耐心教导。
　　老大催促道：“役修，吃饭去了！”
　　“不吃了！”
　　然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打字声。
　　老二无语叹气：“热恋中的人啊，疯魔了。”
　　老大纠正：“错，是单相思的人啊单相思的痛。”
　　“快吃饭去把！”随着一声怒吼，林役修把唧唧歪歪的两人轰走了，继续投入到被辅导中。

　　这天，林役修把厚厚一叠学生手册抱在怀里跌跌撞撞地走向办公室。
　　班委，无疑也是打杂的，可怜了林役修的小身板子抱着那么多书。
　　林役修想，要是中途被什么人撞了，那还真是运气不佳。
　　随着噼里啪啦声掉书声，林役修慨叹自己这张乌鸦嘴真灵验。
　　“林役修？”
　　“哎？学长。”林役修紧张地擦了擦自己的满头大汗，把书搬到三楼来累个半死，现在一定满脸通红，仪表不佳。
　　“这么多书，我帮你吧。”说着就把书一本本捡起来。
　　林役修受宠若惊：“谢谢学长。”
　　运书路途中自然是闲聊一番，林役修本还在纠结找什么话题，倒是陈烨先开口了。
　　“怎么不找人帮忙，大热天搬那么多书很容易中暑。”
　　“不会啦。”学长不会以为自己上次军训晕倒了觉得他是体弱多病林弟弟吧。
　　回话的时候，林役修若有似无地瞄着陈烨的侧脸。林役修觉得侧面的陈烨，更多了一分柔和亲近感。
　　陈烨回头，两人视线直直地对上，林役修心虚地回头，不敢看陈烨。
　　“学校住的还习惯吧。”
　　“恩。”
　　“去寝室、食堂、教学楼的路线，都摸熟了吧。”
　　“恩。”“这些书要搬去哪？”
　　“恩。”
　　陈烨好笑地看着林役修。
　　“啊！哦，辅导员办公室。”
　　糟糕，出洋相了。
　　“你这样……”陈烨意味声长地说道：“蛮可爱的。”
　　拐弯进了办公室，只留下林役修一人呆呆地回味着刚才那句话。
　　寝室里。
　　林役修大声宣布：“学长夸我可爱了。”
　　“哦。”
　　林役修再次强调，“学长夸我可爱了。”
　　“役修你长得是很可爱啊。”老大补充道。
　　林役修暴躁地看着不配合的两位，赌气地闷哼道：“不和你们说了。”
　　老二没心没肺地提醒道：“又不是对你表白了，这么激动啊。”
　　“哼，我没指望学长这么快也喜欢我，我要日久深情循序渐进。”
　　林役修回到座位上，看着电脑□□上陈烨亮着的头像，心头充盈着幸福感。
　　管学长喜不喜欢我，偶尔可以聊聊天说说话，像朋友一样，我也知足了。不过，要是能够两情相悦，那何乐而不为呢。林役修在心里偷偷地补了一句。
　　因为军训期间没安排课业，所以比较轻松。正好军训完下午就没活动了。
　　宿舍里，老大就提议出校门溜达溜达。
　　“我不去。”
　　老大像是早就知道林役修会这么说一样：“你以为呆在学校里就能和你的学长偶遇啊。”
　　“概率还真就高一点。”林役修辩驳道。
　　老二神秘地对着林役修说道：“我可是听说，你学长要陪她女朋友出去逛街哦。”
　　“什么！女朋友！”林役修尖叫出来，喜欢归喜欢，林役修倒是没打听过陈烨的私事，并不知道他是否有女朋友。
　　老二这么一说，让林役修认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陈烨要真有女朋友，他不就成拆散别人的小三了！
　　“怎么，你不知道啊？”老二观察着林役修的脸色，继续道。“我都听到也看到了，那女的说什么让陈烨陪她出去买东西啊撒娇啊，然后陈烨无奈地答应了，很温柔哦。”
　　老大在背后戳了一把老二，提醒他适可而止。
　　原以为林役修会说出什么逞强不服气的话。谁知是很平静道：“咱们去K歌。”
　　K歌是其次，根本目的是喝酒吧。林役修喊了服务生上了一打啤酒，拽着老二一个劲地玩石头剪刀布。
　　虽说这游戏存在偶然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役修是次次输，次次猛灌酒。老二想放水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这不受意念控制啊。
　　这不，林役修喝了几瓶已经瘫倒在一边，嘴里还嘟囔着继续继续。
　　老二啧啧感叹：“役修被刺激的够大啊。”
　　“不是说适可而止吗？一来就这么猛的药，适得其反一蹶不振了怎么办？”
　　老大和老二原本是计划着推波助澜一下，作为宿舍好哥们看林役修暗恋来暗恋去闷着不说也挺纠结，就想刺激他一下直接逼他告白去，结果倒是拉着他们喝闷酒来了。
　　老二突然灵机一动：“快点，给陈烨打电话，就说我们忘了带钱，让他来接应下我们。”
　　“没记陈烨电话啊。”
　　“笨！掏役修的手机啊，肯定有。”
　　好不容易地从胡乱扭动的林役口袋里成功掏出了手机，老二翻看着手机里的联系人分组。
　　“哟，还给学长特别分了一组啊。”老二调侃着，在老大的催促下，给陈烨打了电话。
　　十分钟后，陈烨急匆匆地赶到了，帮忙付好了钱。
　　老二想把坐在地上的林役修拽起来的时候，被耍酒疯的林役修推了一把差点跌倒。别看林役修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力气倒是蛮大的。
　　“我来吧。”
　　看样子，林役修醉得不清。
　　他也确实早就喝的烂醉如泥，压根就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依然是胡乱动着不配合。几次搀扶不果后，反而把林役修惹毛了。
　　“学长是混蛋！”混着嘈杂的背景音，林役修很清晰地把这句话吼出来了。
　　完了，役修你完了，你的形象啊。
　　“学长是大混蛋臭灰蛋荷包蛋大蠢蛋！”林役修越骂越起劲，后面的怒吼声小了起来，“都不说有女朋友了……。”后面断断续续还有不知道在嘟嚷着什么。
　　陈烨对着呆愣状的老大老二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会把小修送回去的。”
　　小修？
　　这称呼，俩人难道在不知不觉间如此亲密了？这下好了，估计没他们俩人凑合这事了。
　　在陈烨的眼神示意下，两人疾风一般地跑开了。
　　像个小孩子一样又哭又闹着，陈烨无奈地叹着口气，终于用蛮力把林役修扶起坐在沙发上。
　　“地上冷。”
　　“不冷！”林役修辩驳道，说着又打算往地上坐。陈烨只好用力搂住他，限制他行动。
　　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林役修觉得眼前出现了幻觉。
　　学长不是和女朋友出去逛街了吗？
　　才三天的暗恋之果还没吃就烂了，林役修心里觉得憋屈，借着麻醉的酒精哭了出来。“学长……你，都不知道我喜欢你啊，可是你都有女朋友了，有女朋友了啊。”
　　眼泪鼻涕一把掉，样子狼狈极了，还不怕死地在陈烨衣服上随便一擦。
　　陈烨问道：“谁说我有女朋友？”
　　“老二说的。老二是混蛋，和你一样的混蛋。”
　　陈烨觉得，从林役修嘴里蹦出脏话，怎么听怎么可爱。
　　“好了，小混蛋，我送你回去吧。”
　　林役修推搡着：“我不去，我要去找学长。”
　　“找学长干什么？”陈烨诱导着。
　　酒后吐真言，虽然林役修胡言论语，但套话也很好套。
　　“告白！说我喜欢他啊！他和他女朋友还没结婚呢，我还有……机会的。”
　　“那你知道学长喜欢你吗？”
　　林役修盯着陈烨看，一瞬间陈烨还以为林役修清醒过来了。林役修摇了摇头，突然神秘地贴近陈烨的耳朵，悄悄说：“我告诉你哦，学长有夸过我可爱的。”还傻笑了几声。
　　“恩，是很可爱。”陈烨应和道。
　　“那你觉得学长会喜欢我吗？”
　　陈烨连连点头，表示迎合。
　　林役修想也没想地对着陈烨的脸轻啄一口表示感谢，谁知重心不稳，亲到了陈烨的嘴巴上。
　　酒的味道充盈着陈烨的大脑，带着淡淡芬芳。
　　像水凿被打开了般，一切都喷涌而出席卷而来。陈烨扣着林役修的后脑勺，在他的唔唔折腾声中采撷着遐想了很久的芬芳。
　　恩，如印象中般的甜美啊。
　　最后，林役修被吻得缓不过气来，直接瘫倒在陈烨怀里。
　　陈烨疼惜地刮了一下林役修的鼻子，“小混蛋，这是惩罚你把我忘了。”而后抱起林役修出去了。
　　“小修，起床了。”
　　林役修翻过身，嘴里嘟嘟囔囔不肯起来。直到感觉呼吸不了了，才惊觉过来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学长……”
　　林役修瞪大着眼睛木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陌生的环境，眼前的学长还一脸温柔的样子看着自己，用这种方式叫自己起床，亲密的动作像是在一起很久的情人似的。
　　陈烨端过来一杯醒酒茶，揉了揉林役修的太阳穴，温声温语着，“头还痛吗？”
　　“学…学长，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不是去和老大老二唱K吗，怎么转眼醒来什么都变了，林役修觉得可能自己还在做梦。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脸。
　　好疼！
　　“你昨晚和我告白了。”陈烨看着林役修有点傻气的动作。
　　“不可能！”林役修自诩很理智，两人感情都还没充分培养好怎么可能就去说了啊。明知道是输的仗他才不会打呢。
　　“酒后吐真言，你难道不喜欢我？”
　　林役修一下子萎了下去。喝酒的话，他不能保证自己说了些什么。
　　睁大着眼睛不死心的反问：“真的？”
　　陈烨好笑地看着林役修，“恩，不然不会把你带回家了。”
　　“哦。”说了就说了吧，泼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了。“不对啊！因为我表白所以你带我回家，逻辑不通啊？”
　　“让我媳妇进自家的门，哪里不对？”
　　“学长，你怎么……”后面的话林役修慢吞吞地吐了出来。“不像学长了啊？”
　　怎么和自己所认识的学长有点不一样了，学长好像在调戏自己吧。
　　陈烨托住林役修的下巴，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
　　“你好好看看。”
　　林役修眨巴着眼睛，看不出个所以然。
　　“你果然把我忘了，我是一眼就认出你了。”
　　林役修好奇地望着陈烨，不明白陈烨话里的意思。
　　那天坐在公交车上，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陈烨没有带伞，到站的时候他只能硬着头皮冒雨一路过去的。
　　“同学你等等！”
　　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不确信那人是不是在喊自己，但陈烨还是回头了。
　　那人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面前，把伞撑在自己头上，因为身高差距，似乎有些垫脚，皱着眉头嘟着嘴满脸通红的样子，显得可爱极了。那人灿烂着笑脸对自己说：“同学你要去哪，我载你一程吧，淋雨会感冒的。”
　　雨丝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来，陈烨伸手帮他去擦掉。
　　皮肤，很热，也很，滑。
　　“谢谢。”带着两个甜甜的酒窝对自己道着谢。
　　其实，应该是他说谢谢的吧。
　　“啊，那是学长？”林役修记得暑假时确实是发生过这件事。“那天我没戴隐形眼镜，都看不清人，原来是学长啊，好巧。”
　　“是很巧，所以我主动申请带你们的班，趁机接近你。”都倒这份上，陈烨不介意把话说明了，不然林役修是不会明白的。
　　看林役修一副吃惊的样子，陈烨了然地说道：“那你应该也不记得了，那天和自己聊天说你是A校日语系的学生吧。”
　　还……真是忘了。
　　林役修挠挠头。
　　“原本我还想等时机成熟了再和你表白，没想到你先说了。”
　　所以这不是酒后误事，而是成就了美好的姻缘吗
　　“学长也暗恋我？”林役修觉得自己也太幸运了吧，有点难以置信。
　　果然见学长摇了摇头。
　　失落的表情一下子挂在了脸上。
　　“是明恋哦。”
　　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一下子被箍住了，嘴巴好像被什么咬住了，湿热热的。
　　“赶快起床吧，我去买早饭。”等陈烨走后，林役修还在回味刚才的吻。
　　甜甜的味道。
　　哎……
　　哎……
　　……
　　这是林役修在寝室里的第十声唉声叹气了。
　　“jiao春呢。”老大没好气地看着林役修，倒不如说是嫉妒吧，被爱情滋润中的人啊，是单身公害啊。
　　“思春吧。”老二很正经地说道。
　　“学长原来是流氓啊。”
　　老二一副八卦看好戏的样子：“学长怎么你了？被爆菊了？”
　　林役修嗤之以鼻，哼哼着：“反正就是流氓。”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学长！”老大老二看到林役修刚才苦逼的脸一下子灿烂了起来。“恩，我马上来。”
　　说完不打招呼地奔了出去。
　　老大老二对视了一眼，严肃地得出结论：“某人乐意被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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