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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1.我不叫小骗子.
哦!我的天。当郑歆洋空降在我面前,大刺刺的出现在教室的时候,我实在是心脏停跳了三拍。是的,我绝对没有夸张,我萧翩梓从来不说假话。他的确是空降到这里,还是以特优生的身份从澳大利亚直接空降到A城三中高二4班教室。瞧瞧瞧瞧,这炸弹威力还真不小,连窗户边都探满了好奇的脑袋——性别:女。是的,所以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我脆弱的心脏停跳几拍是完全没质疑了的吧!我说了我是老实的孩子嘛。
“你老实个什么!小骗子。”郑歆洋一掌拍在我脑袋上,重新启动了我的心脏。
我瞪他,脸上表情由错愕转为欣喜,再转为茫然,最终变成了憋屈,嘴里哼哼唧唧的说:“我不是小骗子……”这家伙!
“哦?把我骗到墨尔本,害我不能回国,又不能转去其他地方的人贩子是谁呢?这笔账,我可有时间好好跟你算了,对不对?”郑歆洋向我丢出个十万伏特的笑容,迷倒了我身后众多女同胞,挎着包,向我后面的座位走去,“我看,你不叫萧翩梓,是叫小骗子吧!”我分明听到平时待我友好的同学的笑声,和他得意的笑声!啊!还我的美好的形象啊!这个可恶的家伙!
当7岁的小郑歆洋托着下巴,问吃得满嘴是油的小萧翩梓:“你说,我去哪儿比较好?”时,小萧翩梓用油油的小手拨弄着地球仪,突的指了一个地方:“去那儿吧!这挺不错。”于是小郑歆洋飞去了那里。神呐,原谅这个无辜的小孩吧,尽管她真只是随便一指,尽管她是动了一点小小的邪念,指了个热死人的地方,但真的没必要这样惩罚她吧!好吧,就算小郑歆洋不久后打电话来,哭着骂她:“小骗子!”的时候,她的确很无良的笑的乱颤,但真的不要这样吧!
你看,要不是我,你能有那么迷人的小麦色肌肤吗?你能有这么气派的回归方式吗你能受光合作用受得那么好,长得那么高吗?好处多多嘛!
郑歆洋,你是个十足的小气鬼!
2.她有漂亮的眼睛.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长到当我好不容易快要把握到什么细枝末节的时候,一记弹指打在了我的额上,。我一个激灵,猛地站起身,准备骂骂那个没有教养的家伙扰人清梦,在看到英语老师的一记白眼的下一秒,我被踢出了教室。
初春的季节,操场上有同学嬉闹的声音,我望天上慢慢浮动的云,百无聊赖,耳中是各班任课老师此起彼伏的“对吼”声。走廊上,有阵阵的穿堂风,从我这头,一直吹到郑歆洋站的那头,我探头打望他,他与学生会干部在讨论着什么。那女生我认识,大名鼎鼎的陆清雅嘛!她有漂亮的眼睛。
从郑歆洋开始压榨我开始,我就成了他的小跟班,我这是受的谁的冤枉气!每次郑歆洋一露出个可怜兮兮,又准备把他悲惨遭遇再生动形象讲一遍时,我就吓得不行。愤懑兮兮的听他摆布,我终于理解了孙猴子为啥那么听唐僧话了,那唠叨,太可怕了!
我站在栏杆边,看郑歆洋漂亮地投进一个空心球,漂亮地侧身晃过一个人,微微扬手,又是一球。我紧紧抓着栏杆,口中不停诅咒:摔一个,摔一个!
“小骗子!把水给我!”郑歆洋带过来一阵凉爽的风,伸手来捞我身上的毛巾。
“歆洋!给!”刚刚还站在那头的陆清雅不知什么时候蹿到了这头,“给你的慰问品!”陆清雅将一听可乐递给他,金属外壳泛着刺眼的光。陆清雅笑如桃靥,亭亭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郑歆洋。她是优秀能干、才貌兼备的学生干部,每天中午都能听到广播中她甜美的声音,她是太阳,是全校男生、女生憧憬的对象。这样的她,每天都来看郑歆洋打篮球,如此明显地对他示好,早就小道消息遍天飞了。这就是明星效应。
“谢谢!学姐。”郑歆洋毫不客气接过去,打开,喝了一大口。我咂咂嘴,利用同是学生会干部的职位搞好关系,指不定是谁看上谁了呢。这算滥用职权不?
果然,没多久,郑歆洋就剥夺了我专门配水的工作,我竟有些无所适从。我打趣郑歆洋:“你小子可以呀!海归就是不一样啊,现在身价倍长吧!”他只不搭理我,一掌拍在我脑袋上,隐忍着笑:“你就少八卦一下吧,指不定也能涨涨价。”我气得一脚踹在他椅子上,便逃出了教室。
其实,我的眼睛也是蛮大的,这多少也不太跌价吧!
郑歆洋,你是个混蛋!
3.街角拐弯处,有家书店.
一个暑假回来,我的生活就进入了一个什么鸟状态!譬如现在,我走在道路左边,郑歆洋走在道路中间,陆清雅踏着优雅的小碎步走在右边。这是一个怎样的扭曲的画面啊!我说,不带这样的吧!我可没兴趣穿着这难看的校服,顶着十万兆的灯泡,来搞个什么华丽的三人游。
我是个不擅于搞清状况的局外人。在街角拐弯处的老书店旁遇见了陆清雅学姐,她捧着一本在我看起来好有涵养的诗集,猛一抬头,略带惊讶的微笑,给我们打招呼。姐姐,我觉得你实在可以写一本《气质型美女是如何炼成的》书了,陆清雅前辈,你是我的楷模啊!于是乎,在那个恰到好处的偶遇下,我们发现咱们的家都住得很近,又在某人恰到好处的提议下,郑歆洋、陆清雅、外加一个不怎么拿得上台面的萧翩梓,正式形成了回家小分队!这就是一开始那个扭曲画面的始末。
也许,陆清雅真的是一个文艺小青年,每次路过拐弯处的那家旧书店,她总会捧起一本诗集,用她那脆朗的声音念一段诗来给郑歆洋听,她念:“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揭下了。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我是听不懂那些矫情又别扭的文字,并且,我也相信!现在笑得温柔的郑歆洋也绝对听不懂她在念些什么!这个在国外呆了快十年的人,他的汉语能力绝对还没有那么精准!你就虚伪吧!哈!
我也装模作样拿起本书开始念:“雏菊的种植方法:施肥不必过勤,在夏季应置于阳光下,让其充足进行光合作用,多浇水。噢噢……”我故作明白地点点头。
“白痴。“郑歆洋幽幽吐出一句,丢给我个大大的白眼,”我们走吧,别理她。“转过头笑容又爬上了嘴角,陆清雅咯咯笑着。切!这就叫等级待遇!
如果说,隔壁班的朱落天没有挡住我的去路,横着长长的手臂,一把把我从教室提溜到外面,我想,我是不会发现自己已有些急不可耐了。40分钟前,他说:我借借她!“郑歆洋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想,我是喜欢你了。”朱落天脸颊有些微红,搅动着手中的饮料。
“你在开玩笑么?我只是帮你送了稿子,”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吸引人的荷尔蒙呢。
“如果那次没有你,我的演讲比赛就完蛋了。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我一直在注意你,萧翩梓。”他的神情极为认真,我的神情飘忽不定。
“那你也没必要以身相许吧。”他的后半句忽略、跳过、按快进,“对不起!其实,我喜欢女人,其实,我是个男人!”说完,我便起身逃跑了。某人的定力是十分薄弱的,请不要擅自发表纯情的言论,擅自露出清亮的眼神,不要刺激某人在光天化日做出有伤风化的事吧。所以,我一口气跑回了家,还没踏进门,就听见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萧翩梓!你这个骗子!”
哈哈!我可以想象,对门的郑歆洋对着他那盆枯死的雏菊,是怎样的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的表情,是怎样想把我碎尸万段、决心让我为他的花陪葬的悲愤心情。为了保证我这颗小脑袋还能继续在脖子上乱晃,我本能的一下缩进了房间,在他还没来得及冲出来之前。
嘻嘻,这只是一个备受压迫的少女,一点小小的反抗。
4.我是个骗术不精良的骗子.
故事发展到这里,是不是也应该有些实质性的进展了呢?我思考着是不是要加紧迈上几步,近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那些或深或浅的空白补上。只是,一切还未开始,就戛然而止了,发出 “喀吱!!”的刺耳的声音,在我的世界久久回荡。
陆清雅和郑歆洋在很近的距离站着,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我站在楼梯的这一侧,转角处;他站在楼梯边,那一侧,背对我。我看到陆清雅轻轻环住他的腰,卖力地踮起脚,然后便不再看得到她脸。我分明看见郑歆洋有些僵直的背,既不拥她也不拒她,只是僵直地颤抖了一下。
好吧,当那声刺耳的嗡鸣在我耳中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我屏了一口气,眼一闭,直直地就倒了下去。我听到周围有人惊呼,将我团团围住;听到有急促脚步声在我面前停下;随即我感觉被人横抱起来,朝什么地方走去。耳中没有了喧嚣,却也不敢睁眼,实在是浪费了这一华丽的场景。我将头埋了埋,闻到属于澳大利亚草原的阳光味道,没有什么陆清雅,没有什么暧昧兮兮的吻。
直到被他放下,听到他缓缓的声音:“行了,别装了。”我才悠悠把眼皮抬开。医务室白色的枕头,白色的屏风,淡淡的消毒水味。郑歆洋并不看我,歪头靠在窗边,眼神越过窗户向下看。黄昏的阳光洒进来,斜斜在他身上镀上层金边,丝丝绒绒。一定是他太刺眼,我才会眼睛发涩,禁不住湿了眼眶的。
我撇撇嘴:“啊,被你识破了,没意思!”撑手坐了起来。他只不说话,静默了好一阵,直到我又欲开口,他才转过头来把视线砸回我身上,道:“反正,你也说了不知道多少谎了。”我咬咬唇,手指紧扣住床沿,扯出抹没心没肺的笑:“嘿嘿,这不是被你识破了。”这房间里流转的空气,实在让我有些不适,我可不想乱搞男女关系啊,我是好孩子来着。
“没事了就来上课吧。”他丢出一句话,转身走了。我慢慢蜷缩起来,将头深深埋进膝盖,吸了吸鼻子。是的,我说了好多谎,真真假假,自己也分不清了。突然又想到那天回到家,朱落天传来的简讯:有些东西,光是等着是会消失的......为什么别人都能轻易看穿我拙劣的谎话,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发誓,我再也不说谎了,因为代价好大,我的心痛得一抽一抽的。
就像刚才,是的,我又对你撒谎了。大姨妈来光顾我了,我并不是故意要倒的,只是每次都快要了我的小命,强撑着直到看到你才突然松了口气。我好难受的!可是郑歆洋,你为什么看不出来。
果然你的脑容量只有澳大利亚的袋鼠那么小吧!哼。
5.那是一个把自己套牢的圈套.
你站在聚光灯下,神采飞扬,念着一堆我听不懂的英文。你是市英语演讲比赛的校代表,这是自然不过的了,谁叫你有优越的自身条件呢。
而我站在台下,还是个走后门才进来的“无证人员”,踮着脚脖子,听周围的喝彩声。
你瞧,十年是个不短的时间,我们的距离变得好远好远。可是,郑歆洋,你摸着良心问问,没有我哪来的现在的你!好小子,你应该把我贡起来好好侍奉才对,而不是我成了你的小跟班儿,看陆清雅对你嘘寒问暖。
前几日,郑歆洋来我家打着“拜访”之名,用甜言蜜语把奶奶哄得高兴极了,拐走了几瓶奶奶珍藏了好久的自制蜜饯,我的那个心痛啊!
奶奶说:“啊呀,真是男大十八变呀!洋洋都长那么大拉!奶奶真是好想你的呀。你看我们家翩翩,死不长个。”
“奶奶!”你夸他也不用这样损我这个可爱的孙女儿吧,我亲爱的奶奶(泪流满面)。郑歆洋笑着挑眉,一副“奶奶,英明啊!”的表情。他在我房间环顾了一圈,微微眯眼,我说他心怀不轨,窥探女子闺阁,他白着眼在我额上印上大大一个“板栗”。
“你这房间没咋变嘛,”他皱着眉,“真是,这地上的一堆装满硬币的玻璃罐是个啥?”他显然有些不知如何搁脚,走到地球仪边,手指点了点,地球仪轻轻转了起来。
那是一个曾让我无数次涌起把它肢解摔破冲动的地球仪,是它把你送到了南半球,十年之久。啊,我懊恼的摆摆头,是我画地为牢啊。所以说,人真的不能有坏心。其实,那时的我并不是随便指的地方,我发挥了那引以为傲的聪明才智,盘算着把你送到那个热死人不偿命的赤道附近,你一定没几天就嚷着要回来了。嘿嘿,我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喜滋滋的。
却没想,那个圈套,套牢的是自己。几个月后,你打来电话骂我,你说你在那儿定居了,你说你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笑着扯开话题,这小子,莫名其妙说什么呢。放下电话后,却哭得一塌糊涂。
却没想,那个地方竟把你也带走了我身边,和爸妈一样。
而如今,台上、台下的距离,就像是北半球和南半球的距离,中间隔了好大一片印度洋。
6.3777个硬币.
散学典礼那天,晴好。陆清雅在走廊上找到了我。
姣好的面容,垂着淡淡的悲伤。她才作完了最后一次学校汇报,光荣地毕业了。我挥泪握住她的手:“前辈,一路走好!有空也来救赎一下还在苦海中漂泊的我们吧!”
“他不喜欢我,我知道的。”陆清雅抽出手淡淡凝视我。
“呃?”
“那你知道吗?他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她继续发表着震撼人心的言论,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口气。
“……呃?”某人继续茫然。
“你们还打算继续猜多久?萧翩梓,时间很快的……”她叫了我的全名。
“那个……学姐……”
“他在操场。”
我当然知道时间很快的,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甩开陆清雅,冲了出去,带着坚决。路上,看见了朱落天握着一个女生的手从我面前闪过;看见楼梯转角处,有为学姐擦眼泪的学长;看见那个永远散发着消毒水味的医务室的白色窗帘,高高被风吹起;看见篮球场边站着的女生羞涩的递水给那个帅气的男生……
然后,我看见了躺在草坪上的郑歆洋。他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坏笑着吐了一句:“你好慢呀。”
我喘着粗气,喉咙上下翻滚着,张了张干涩的嘴唇:“慢的人是你。”
他将我轻轻捞入怀中,在我耳边说:“这是对于你这个总是心口不一的小骗子的惩罚。”
“好吧!还好我早准备好了!作为庆祝,就把那些硬币作为恋爱资金挥霍了吧!你看我多有经济头脑,哈哈!”
“……”
“欢迎回来。”
“嗯。”
十年又四个月零七天,五百三十七个星期,3777个硬币,郑歆洋,你终于回来了。
这天,入夏,晴好。
你就像跨过赤道的西南季风,吹散了我最后一丝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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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桑~有没有看出其中的隐含情节涅?~
把以前尝试的发出来,小小短篇,敬请笑纳~快要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