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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黄雯苓叹了口气，将手上的镜子扔在一边，把围裙重新围好了走回厨房，今日做红酒汁炖羊肩肉，早早就腌制了羊肩肉放在厨房里，此时去了把羊肉码起来放进烤箱里预烤，控出多余的油脂后还要加了白葡萄酒和各色香料烘烤两个半小时，这还不算完成，还要再入锅里炖煮到汁水浓稠才能加入红酒让这道菜名副其实。
黄雯苓忙得很，如今是股票界首屈一指的经理人，每日盯着屏幕与大盘争分夺秒，和同行们搏杀的死去活来血流成河，可是每周六就算再忙也要待在家里做一桌子的好菜大宴宾朋，没奈何，要想让雷靖慷忍着自己一周六天不见人影就得让他在自己朋友面前出足了风头，都说女人成就事业很难兼顾家庭，其实难的不是兼顾家庭而是拢住老公。
雷靖慷其实也忙得很，只不过不似黄雯苓那样分秒必争，他是律师行的小律师，没什么名气，论成就论能力论钱财他都比不上黄雯苓，大约也是有点嫉妒的心态，他在某一日很郑重的警告黄雯苓：“你要是还想过下去，就给我乖乖做个样子出来。”黄雯苓不是怕离婚，怕麻烦，她宁可每周六忍着疲惫做一桌子好菜敷衍雷靖慷的朋友也不想闹别扭，所以两个人竟然也把日子顺顺当当的过了下去。
今天也一样，等到了六点半，家里宾客算是陆陆续续到齐，雷靖慷堵车在半路打了电话回来让黄雯苓先招呼大家吃喝，黄雯苓挂了电话堆上一脸的笑：“靖慷还有一会，大家饿了吧，咱们先吃不管他了。”
黄雯苓手艺很好，羊肩肉是意大利风味，博得一片叫好，桌子上还摆了番茄黑橄榄鲈鱼，加上两个酸酪沙拉，一堆甜点，再打开了一瓶巴黎之花，这一桌子宴席算得上丰盛至极了，雷靖慷其实不太喜欢西餐，但是若是做西餐来招待宾朋却很长面子，黄雯苓深知他的心思，在锅里闷了火腿青豆饭，留着等他到了家当着众人的面盛一碗给他，好让众人赞叹他有妻如此何其幸福。
过不到半个小时，雷靖慷一叠声道着抱歉进了门，众人起哄，这个喊着罚酒那个喊着道歉，黄雯苓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一脸笑的迎上去跟其他人嗔道：“喝什么酒，靖慷才下班，先吃饭。”
这句话出来，又是一阵起哄，雷靖慷笑着脱了西装坐在桌前，黄雯苓伸手去想要给他倒一杯香槟，却发现那瓶巴黎之花已经见了底，自己又实在是累的脚跟发酸，推了推雷靖慷的肩头：“酒没了，你去酒窖里拿一瓶E.guigal出来吧。”
雷靖慷看了黄雯苓一眼：“你让我去啊？”黄雯苓看着他虽没做什么表情，眼神里却满是不耐烦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面子上仍旧是忍着：“恩，酒窖的灯坏了，我不敢下去。”语气倒像是撒娇，不算不给雷靖慷面子，俩人互相都是深深对望了一眼，雷靖慷扭头走去了厨房。
众人其实凑略有察觉，但是都当做没看懂，仍旧举杯大声的交谈着，黄雯苓也一仰头将自己杯里的香槟喝尽了，接着酒意泛起的兴奋和其他人聊天。正聊着，就听酒窖里一阵骚动，还没等黄雯苓扬声询问，就听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像是一大堆瓶子摔碎了似的，宾客中有人立刻叫了一句：“哎呀，莫不是推到了酒架子。”
黄雯苓噌的站起来：“我去看看。”她心里起了一阵厌恶的情绪，雷靖慷竟是什么也干不好的么？黄雯苓是个爱酒的人，酒窖里收藏着不少红酒，若是都打碎了，她还真会觉得肉疼。
没等她冲到酒窖门口，就看雷靖慷失魂落魄似的走了上来，身上的白衬衫红一块紫一块，酒窖里的酒香扑面而来，看来真的是打翻了不少葡萄酒。“怎么了？”此时没有别人，黄雯苓皱着眉头眼含讥诮。
“人，我，杀人了。”雷靖慷慌了神似地，腿也软了，咕咚一声栽倒在黄雯苓面前。
警察将宾客们问的差不多了，黄雯苓推推身边一脸惊慌的雷靖慷，俩人抬了头看着警官走到了自己面前：“雷先生，您得跟我们走一趟。”
“他是正当防卫，那个人是入室抢劫的罪犯。”黄雯苓也忍不住慌了，看着警察将雷靖慷拎了起来，她叫了一句，警察看了她一眼：“我们会查清楚的。”
“雯苓，帮我请律师。”雷靖慷临走扭头，可怜巴巴的瞅着黄雯苓，黄雯苓捂着嘴连连点头。
雷靖慷垂头丧气的坐在审讯室里，回答每一个问题都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不知道，我一下去就看见他拎着刀站在我面前，刀子明晃晃的反着我手电的光，我就慌了。”
“这个人你以前认识么？”警察递上照片，像是被放大的证件照，雷靖慷看了看：“不认识。”
“这个人叫马永，是红色星期五酒吧的酒保。”警察说出这个名头，雷靖慷的肩膀抖了一下，咬了咬唇：“不认识。”
“有事儿你要说清楚，你可是杀了人了，现在不交代清楚，你可要当心点。”警察吓唬着雷靖慷。
雷靖慷看了看警察，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开了口：“给我根烟。”警察掏了一根烟给他，又给他点上，看着他抖着手抽了两口：“那个马永我不认识，但是那个酒吧，以前的老板我认识。”
“谁？”
“姓钟，叫钟慎远，以前他认识我太太，我们俩跟他吃过饭，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跟我太太闹了别扭似的，不再往来了。”雷靖慷看着警察，警察皱了皱眉头，起身：“你等会。”说完就出门去了。
守在隔壁的队长江海涛看了看进门的小警察：“钟慎远认识黄雯苓？你去查查，黄雯苓三年前干过些什么？”
雷靖慷就这么呆坐在那里，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才看门开了又进来了俩警察。江海涛自打听见了钟慎远的名字，就不敢怠慢了，这个钟慎远三年前被警方抓获，身上背着好几件大案，迟迟没判就是因为始终抓不到切实的证据，只能用聚赌、放高利贷、打架斗殴、□□等罪名判了个六年，当初抓钟慎远纯属巧合，本来是抓聚众斗殴的，却在斗殴现场发现被人围殴到奄奄一息的竟然是曾经□□上混的赫赫有名的钟慎远，将他逮捕之后警局里还慨叹了好几天：虎落平阳被犬欺。
具体钟慎远怎么落魄到了那一步他自己没说，只是自他落网，关于搜寻证据的行动就一直纠结着警局，现在突然来了个突破点，不能不让江海涛兴奋。
盘问了半天，江海涛有些失望，雷靖慷根本什么也说不明白，脾气还越来越大：“我不知道，我他妈都快被人害死了，你们就会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快让谁害死了？”江海涛敏感了一下。
“上个星期，我的车莫名其妙被人割了刹车线，好在我是从停车场开出来的时候被人堵了一下才发现的刹车失灵，只是跟人家撞了一下要是上了高速才发现失灵，我早就死了。”雷靖慷说起来就一肚子火，江海涛听了，瞪大了眼睛：“那你当时怎么不来报警？”
“我太太说我是做律师的，很难说平时得罪了什么人，别人整一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雷靖慷用一种抱怨的语气说着，江海涛的的心不平静了，看来这个黄雯苓果然是有问题。
江海涛派了人去打听黄雯苓的身家历史，等了一个星期，打听来的这些个消息让江海涛高兴的几乎挠自己的耳朵，这个黄雯苓果然是有问题。本来只是证劵公司的小职员，不知怎么一夜之间手头突然格外宽裕起来，做起了股票，从原本的公司跳槽去了大的股票代理公司，手里的业务一路风生水起所向披靡，端端一年半的时间就两次升职，公司里倒是有许多关于她为人不正走潜规则爬高枝的流言，但是却怎么也抵挡不了她一路攀升的业绩。
三年前，黄雯苓的业绩创了公司历史新高，直接被提拔成了合伙人，她那笔业绩是帮哪个人代理的却不得而知，但是三年前被提拔之后，黄雯苓的业绩却再没有那样大起大落过，始终维持着一个平稳的数据，无功却也无过。
而三年前，正是□□风云人物钟慎远失势的时候，不难想象这两个人很可能存在金钱交易。江海涛连忙将自己的揣测写成了报告递上去，上面很重视，连夜下了文件，要求尽快严查。
钟慎远穿着囚服坐在审讯间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江海涛：“小子，升官了啊，当队长了。”
“呵呵，多谢多谢。”江海涛拱手笑了笑，刚要板起脸来开口，钟慎远却冷笑着先开了口：“怎么，还想打我的主意升官？上次你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这回可不一定。”
“哪里的话，说起来，你该谢谢我上一次救了你一命。”江海涛笑着，钟慎远的眼角跳了两下，的确，三年前要不是这个小警察把自己拖出来，自己早就被人打死了。
“嗯，有什么事，快说吧。”钟慎远扭开了头，江海涛清了清嗓子：“这个人你认识么？”说着，他将黄雯苓的照片摆在桌子上推过去，像是国际象棋的手法，钟慎远低头瞄了一眼，不动声色：“从没见过。”江海涛身边的小警察沉不住气，叹了口气暗自神伤线索又断了，江海涛却没有任何表现，他主意到了更小的细节，钟慎远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一下，这不是“从没见过”的人应该有的反应。
“现如今你都已经是落魄平阳了，还想护着旧人呢？”江海涛假意惋惜的抽回照片：“其实说起来，想让你在牢里留着易如反掌，抓你个传播毒品的罪名，就能随时让你在这里留一辈子，我一点也不怕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江海涛说的是真话，他随时可以抓住钟慎远在牢狱里的不法勾当，随便一件勾当就能让他的刑期加长，钟慎远也明白江海涛的意思，神色暗了下来，冷冰冰的盯着江海涛，闭口不言。江海涛起身：“好了，我先走了，估计不久就能再见你。”江海涛说走就走，两步迈到门口，扭开了门把手，钟慎远在背后说了一句：“我坐牢久了，要想想。”
江海涛回过头来，松开了门把手又坐了下来，俩人面对面，钟慎远笑着：“你小子越来越老练了。”
“不敢不敢。”江海涛打开了笔记本和录音笔，将照片又递给了钟慎远，钟慎远看了半天，猛的将照片扣在桌面上：“我说了，你保证没人来打搅我的生活。”
“我保证。”江海涛捂着心口，钟慎远笑了一下，将照片扔了回去：“这个人我没见过。”
“你玩老子呢？”江海涛一愣，怒了，伸手揪住了钟慎远的领口将他拎了起来，钟慎远笑着：“但是我听说过。”
江海涛将他扔下，自己气得满脸通红，钟慎远整了整衣领：“有人找我帮忙，有些好处，我可能会帮，也可能不帮。”
“什么好处？”江海涛看着钟慎远的表情，说实话，钟慎远的脸看起来颇具威慑力，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应该是个帮派老大。
“钱喽，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人联系我，让我帮忙找找以前的手下，帮她处理掉一个不喜欢的人，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喽。”钟慎远一摊手，俩手被手铐子烤铐着，伸不开，只能展开一个小小的距离。
“谁联系你？”江海涛心头一震，难道黄雯苓是想要把丈夫除掉了么？
“以前小狗子的妈，张老太太，她经常来看我，有人有话说的时候就会找她，老太太很精明，会自己先收了钱再帮人干活。”钟慎远咯咯笑着：“我收了钱，就打了两个电话，然后就完了，接着你们就来了。”
江海涛领着人到了张老太太的家，旧阁楼里满头白发的张老太太两眼发亮的坐在那：“我就是帮着带个话，我一个老婆子，无依无靠的，你们不能让我饿死。”
“我们就是想问问谁让你带的话，是这个女人么？”江海涛给她展示了照片，张老太太戴了花镜细细的瞅：“是她，让我给慎远带了个纸条去。”
“纸条上写着什么？”江海涛感觉到了一丝希望。
“我不认识字。”张老太太笑了，露出掉了门牙的嘴。
“头，查到了，13号和17号，钟慎远给黄雯苓家里打过两个电话。”小警员拎着通话记录来，江海涛仔细看了，唏嘘了一下，这个女人当真是厉害，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意外想要害死自己的丈夫，现在将丈夫弄成了杀人犯，除非定成了正当防卫否则一定会坐牢，如果雷靖慷坐了牢事业就全完了，黄雯苓要是提出离婚，雷靖慷连不同意都不行。
“和女人太狠了。”江海涛开始写报告，请求上级批准抓捕黄雯苓。
黄雯苓穿着职业装坐在审讯室里，宝格丽香水的味道弥漫在她周围，让她和这个审讯室格格不入。
“不管你们查到了什么，都是错的，有人陷害我。”黄雯苓抱臂，坚决要求请律师在场，坚决不同意合作，江海涛威逼教育各种手段都用上了，黄雯苓仍旧是一脸傲然的坐在那里，翘起穿了丝袜和高跟鞋的脚，一脸鄙视的表情。
“我告诉你，别以为死无对证了，现在我们有足够的人证能够证明你联络□□企图害死雷靖慷。”江海涛一拍桌子，黄雯苓只是冷笑，并不回答，竟似乎是不屑于回答的模样。
“我问你，13号下午你在哪儿？”江海涛抖着通话记录，黄雯苓看也不看：“我在办公室。”
“我们查过你公司的记录了，你根本不在，你中午就请了假离开了。”江海涛得意一笑，黄雯苓慌了一瞬：“哦，我记错了，我约了朋友。”那天下午自己一个私密的客户突然提出见面，黄雯苓只能请假，此人是道上的，拿了黑钱来让黄雯苓洗干净，这样的活，黄雯苓是怎么也不敢说出来的。
“17号下午呢？”江海涛冷笑，黄雯苓一愣，那天的情况同样如此：“我不舒服，去公园里散散心。”
“我们有证人证明，他在13日下午和17日下午和你家座机通过电话，而且我们也有通话记录，同时你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去向，我劝你还是坦白从宽。”江海涛的心底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些证据是确凿的。
黄雯苓被收押，她很郁闷，她懂绝对不能说出那两个□□客户的名字，否则不但是泄露了他们的信息，也是泄露了自己的黑底，洗钱是这一行里讳莫如深的勾当，可以干但绝对不能说出来，其实洗过钱的经理人都知道，这是个挣钱快捷的好活，一转手就能拔下一层厚厚的皮，客户还不敢叫苦。
“哎，新来的。”同监的女犯走过来，戳戳黄雯苓的肩膀，黄雯苓触电似的躲了一下，她看多了这一类的影视作品，心里恐惧。
“别怕别怕，有个大哥让我给你带个信，你看看。”女犯讥讽的看着她，将一个信封扔给了黄雯苓。
抽出信纸，黄雯苓看到字迹，顿时虚软了下来，心里反反复复的就是一句话：“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自己做股票经理人的第一笔款就是钟慎远给的，那时候自己正和雷靖慷谈恋爱，雷靖慷还在学校里读研，自己是在迪厅里认识的钟慎远，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他看中了，每次下班都能看见钟慎远的跑车停下公司楼下，副驾驶的位置上还放着一大束玫瑰花。
那时候自己也是被虚荣冲昏了头脑，在别人艳羡的目光里坐着他的玛莎拉蒂绝尘而去，钟慎远比雷靖慷刺激多了，跟着他在声色场所里一掷千金的感觉妙不可言，可是经历了几次刀光剑影后，黄雯苓还是怕了：“远哥，我害怕，我不想跟你玩了。”
钟慎远听了黄雯苓的话，眼神猛的凌厉起来，却又很快暗了下去：“滚。”
离开了钟慎远，就是离开了金库，黄雯苓的股票生意顿时受了重创，看着同事们的业绩噌噌向上，她终于还是拨通了钟慎远的电话：“远哥，帮帮我。”
钟慎远到底敌不过心里软软的那一块肉，经不住她一次次的哀求，终于给了她八千万的巨款。
八千万！自己那时候拿着八千万顿时觉得腰里有了力气，在屏幕前面不吃不喝守了那么久，终于让她咸鱼翻身，一夜之间登上了榜首。
钟慎远的电话也紧跟着来了：“钱该还给我了吧？”
“远哥，我忙，你等等。”她挂了电话，将钟慎远的号码设为屏蔽，八千万要是还给了钟慎远，自己的业绩就不能维持在榜首了，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她要撑住，撑够一年榜首，她就能荣登合伙人了。
之后听说，钟慎远落网，她暗地里松了口气，这样钟慎远就不能要求自己还钱了。
却没想到，钟慎远被抓了三年，自己安稳了三年，却等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黄雯苓：
现在的感觉怎么样？别怕，千万别怕，因为你会在这里待很长时间，罪名么，应该是预谋杀人及经济犯罪，我替你准备好了一切，相信我，你会过的很好。
三年前你还记得吧，八千万！那时候物价还没飞涨，八千万到了你手里，你是不是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把钱打在你账号上的时候，就在幻想你笑的样子，想着想着，我自己都笑出来了。以前和你在一起，你说怕了，你说要离开，哥几个都说让我好好教训你，可是我没有，我说我理解你，你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经过过那样的日子，我不强求你。可是你要知道，你在我危险的时候离开了我！后来你求我给你钱让你涨业绩，我虽然烦你，但是还在想，你应该是信任我的，不然不会来求我。我就给你钱，一次次的满足你，最后甚至挪用了大哥的款子给你。可是帮里的兄弟各个都不是吃素的，老九带人来围我好几次，就是怀疑我吞了大哥的钱，我给你打了无数次电话，都是不通，我差点被老九打死，你却连理也没理我，我才明白，在你眼里，钱比我重要。
现在，是时候让你感觉感觉了，从你不接电话的那天你就该想到，报应不爽！我希望你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顺便说一下，你真有眼光，找了这么一个自轻自贱的男人来陪衬你的高姿态，他主动找到我，要帮我出气，我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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