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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以下内容由隐元会文书库录,密级:甲子柒,仅供有缘人观之。)
隐元秘史·卷九百七十一·物华篇·情人枕
前言
江湖之大,无奇不有。神兵利刃,秘籍奇珍,往往牵动人心,引无数豪杰竞折腰。然,世间至情至性之物,非尽在锋芒毕露之间。有一披风,名曰“天下之雄”,亦号“情人枕”,其形华美,可御极北酷寒;其意缱绻,曾寄一代豪侠之柔肠。此物流转,关联前武林盟主唐简与其爱侣七秀坊燕晴波一段尘封往事。今录其详,以补江湖信史之缺。
第一章雪域奇珍盟主殊荣
开元二十年初冬,藏域雪山传闻有九尾飞狐现世。此狐通体雪白,灵慧异常,其毛皮非但华美绝伦,更蕴天地精华,有辟寒奇效。蜀中群豪闻风而动,联袂入藏,历经艰险,终在昆仑冰顶围猎得之。所得飞狐皮毛,完整无瑕,银辉流转,堪称稀世之珍。
群豪得此至宝,皆思当世何人可配此物?众议之下,唯有一人——时任武林盟主,唐门俊杰唐简。唐简以暗器、剑法双绝闻名,为人侠义磊落,处事公允,自接任盟主以来,调和各派纷争,抵御外侮,江湖声望如日中天,天下英雄无不敬服。彼时,唐简正于西京处理一桩涉及多派利益之要务,群豪遂携皮毛奔赴西京,欲献此裘,以表拥戴之忧。
西京第一名匠玉天工,隐居市井,其技近乎道。群豪恳请玉天工出手。玉天工观此皮毛,亦叹为天物,言道:“凡铁俗料,不堪与此皮为伍。需以南海鲛人泪珠为线,引地脉暖玉之针,辅以独门‘七绝引灵’手法,方不负此狐精气。”遂闭门谢客,潜心制作。
七十五日后,裘成。但见披风展开,如月华流泻,银光熠熠,九尾狐形隐约浮动于裘面,触手温润,似有暖流自行运转。玉天工功力尽显,竟将九尾飞狐一身精气尽数锁于裘内,寒暑不侵,尤擅抵御极寒。时值隆冬,玉天工取冰水泼于裘上,水珠滚落,不沾分毫,置于室外一夜,裘内依旧温暖如春。群豪见之,无不惊叹,誉其为“天下第一裘”。献予唐简之日,众人齐声道:“盟主为天下英雄之首,威震江湖,此裘当名‘天下之雄’,唯盟主可配!”
唐简初见此裘,亦为其华光与匠心所动。然其心性淡泊,不尚奢华,本欲推辞。但感念群豪深情厚谊,且此裘确为武林同道一片赤诚之象征,遂郑重收下,拜谢道:“唐某何德何能,受此厚礼?必不负诸位厚望,以此裘砥砺己身,护我江湖安宁。”
自此,“天下之雄”披风便常伴唐简左右。无论是处理江湖事务,还是独行于风雪途中,此裘不仅为他抵御风寒,更似一种无声的宣告——他乃天下群雄共推的武林盟主,肩负着整个武林的期许与责任。
第二章剑舞惊鸿情定秀坊
唐简与七秀坊弟子燕晴波之初遇,并非在江湖风波之中,而是在扬州瘦西湖畔,一场不期而然的剑舞。
那日,唐简为调解一桩纷争路经扬州,信步湖畔。忽闻丝竹之声悠扬,循声望去,但见一女子于柳絮纷飞中执剑而舞。其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剑光点点,似星河倾泻,又如江南烟雨,朦胧而富有诗意。此女正是燕晴波,七秀坊“楚秀”一脉弟子,以剑舞双绝闻名坊内。
唐简本是武学大宗师,一眼便看出燕晴波剑舞之中,不仅蕴含极高妙的舞技,更暗合精微剑理,柔美之中隐现锋芒,观之令人心醉神驰。他驻足良久,竟忘了时辰。燕晴波一曲舞毕,收剑回眸,恰与唐简目光相遇。彼时春风拂过湖面,也拂动了两人心弦。
唐简上前,以武论道,言辞恳切,点出燕晴波剑舞中几处可精进之处。燕晴波初时讶异,细思之下,顿觉豁然开朗,知遇高人。二人由剑及舞,由武及文,相谈甚欢。唐简欣赏燕晴波的灵秀与才情,燕晴波亦钦佩唐简的渊博与气度。
此后,唐简因江湖事务,数次往来扬州。每每得暇,必往七秀坊拜访,或观燕晴波舞剑,或与她泛舟湖上,谈天说地。燕晴波知他身为盟主,肩负重任,常于他疲惫时,以清歌曼舞为其舒怀。唐简亦会在武学上给予燕晴波指点,助其剑术日益精进。
情愫便在一次次相聚中暗生。唐简虽为盟主,号令群雄,但在燕晴波面前,却流露出难得的温和与细腻。燕晴波则以其江南女子特有的柔情与慧黠,为唐简波澜壮阔的江湖生涯,增添了一抹明媚温暖的色彩。
第三章赠裘寄情易名“情人枕”
又是一年深秋,唐简需远赴极北之地公干,处理一桩涉及契丹武人的棘手事务。临行前,他特意前往七秀坊与燕晴波告别。
朔风渐起,落叶纷飞。燕晴波知极北苦寒,远胜江南,心中满是牵挂。她轻抚着唐简常穿的“天下之雄”披风,感受着其内蕴的温暖精气,担忧道:“此去朔漠,天寒地冻,纵有神功护体,亦需万分珍重。”
唐简看出她眼中忧色,心中感动,微笑道:“晴波勿忧。我有此裘在身,便是冰川雪原,亦如履平地。”他解下披风,亲手为燕晴波披上,银裘衬得她容颜愈发清丽。“我此行,短则数月,长则半载。此裘名‘天下之雄’,承载江湖厚望,今我将其暂寄于你。见裘如见我,它伴你度过江南寒冬,亦如我守护在你身边。待我归来之日,再向你取回。”
燕晴波抚摸着披风温软的皮毛,感受着其中流转不息、宛如唐简内力般的暖意,心中既甜且涩。她知此裘对唐简意义非凡,如今赠予自己,其中情意,重逾千斤。她轻声应道:“好,我等你归来。此裘在我处,我必视若珍宝。”
唐简离去后,燕晴波果然将此裘置于闺阁之中,日夜相伴。白日里,她有时会披上它,于水榭边练剑,仿佛唐简就在身旁观看指点;夜深人静时,她便拥裘而眠,披风上残留的唐简的气息与那独特的温暖,驱散了江南冬夜的湿冷,更慰藉了她无尽的思念。那披风仿佛真有灵性,暖意融融,夜夜守护着她的梦境。
七秀坊的姐妹见之,常打趣道:“晴波师姐,这‘天下之雄’如今倒成了你的‘情人枕’了,日夜不离身呢。”燕晴波闻言,只是羞涩一笑,并不否认。久而久之,“情人枕”这个充满旖旎与思念的名字,便在坊间悄悄流传开来,渐渐掩盖了它原本霸气的名号“天下之雄”。一件象征武林权柄与荣耀的至宝,在儿女情长中,化作了最缠绵的寄托。
第四章风波骤起劳燕分飞
然而,天意弄人。唐简北行期间,江湖风波再起。一桩涉及唐门与中原多个门派的陈年旧怨被引爆,其中更牵扯到唐简一位极其敬重的长辈。局势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门派间的大规模冲突。唐简作为盟主,身处漩涡中心,必须秉公处理,但其抉择,却可能伤及亲族,甚至被误解为偏袒。
与此同时,一些关于唐简与燕晴波的流言也在江湖上传开。有说唐简因沉溺儿女私情,怠慢盟主职责;有说七秀坊欲借燕晴波影响唐简,干涉武林事务;更有人将唐简处理门派纠纷的决策,与燕晴波关联,恶意中伤。虽大多是空穴来风,但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亦对唐简的声望和七秀坊的清誉造成了影响。
燕晴波在七秀坊中,亦感受到来自各方的压力。坊中师长虽爱护弟子,却也难免担忧此事对七秀坊超然地位的影响。外界的风言风语,更是如针刺般扎在心间。
唐简身处夹缝之中,一边是江湖大义与门派恩情,一边是挚爱之人与清白名誉。他试图厘清真相,平息纷争,但各方势力纠缠,积怨已深,非一时可解。在一次与门派耆老的激烈争执后,为免矛盾进一步激化,牵连燕晴波与七秀坊,唐简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暂时与燕晴波分离,并对外表现出疏远之态,以平息物议,专注处理眼前的危机。
他派人送信至七秀坊,信中言辞简略,只道事务繁忙,归期难定,望燕晴波善自珍重,并未多言其他。然其心中之痛楚与无奈,唯有自知。
燕晴波接到书信,聪慧如她,如何不明其中深意?她知唐简处境艰难,此举实为保护于她。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疏离,心中仍是充满了委屈、失落与不解。往日的甜蜜与如今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那件“情人枕”披风,此刻触摸,虽依旧温暖,却仿佛带着一丝刺骨的凉意。
她未曾想,当日一别,竟成久远。唐简最终以铁腕手段暂时平息了风波,但其过程难免有所牺牲,自身亦心力交瘁,更觉无颜面对燕晴波。而燕晴波在长久的等待与猜疑中,心绪亦渐趋沉郁。两人之间,因这江湖风波、世事弄人,竟生出难以逾越的鸿沟。
第五章裘留心间传说永续
分离已成定局。唐简辞去武林盟主之位,将唐门事务交托妥当后,便孤身远走,踪迹成谜,再无人知其去向。有人说他隐居海外,有人说他遁入空门,更有人说他仍在暗中守护着江湖的安宁。
而在离开之前,唐简曾最后一次暗中前往七秀坊,却未曾现身与燕晴波相见。他只是远远望着那熟悉的楼阁,心中默然道别。他知那“天下之雄”披风仍在燕晴波处,亦知它已有了“情人枕”这个更贴切的名字。他未曾索回,或许是觉得此物已承载了太多两人的回忆,留在她身边,更为相宜;亦或许是以此物,作为这段情缘无声的纪念与终结。
燕晴波自此也鲜少再披那件披风。她将其精心收藏,束之高阁。偶尔取出观摩,指尖拂过光滑的裘面,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有甜蜜,有酸楚,最终都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她并未沉溺于悲伤,而是将更多心力投入剑舞技艺与教导后辈弟子之中,其名望日后在七秀坊内亦极高。只是,无人再见她展露如初遇时那般毫无阴霾的明媚笑颜。
“情人枕”的故事,却在江湖中悄然流传开来。知其来历者,无不唏嘘感慨。一件集天地精华、能工巧匠、江湖盛誉于一体的至宝,最终未能成就英雄美人的佳话,反而成了情缘错过的见证。它不再仅仅是权力的象征,或是单纯的定情信物,更承载了一段关于责任、牺牲、误解与遗憾的复杂往事。
后来,燕晴波年华渐老,在某个月明风清之夜,她将“情人枕”取出,仔细拂去尘埃,对其低语良久。次日,她便将此裘赠予了一位与唐简颇有渊源、且品行端良的后辈侠士,只言:“此物非凡,当赠有缘。望其温暖,不独一身。”
自此,“情人枕”再次流入江湖,几经易手,见证着新的故事,但其最初的传奇,始终萦绕其间。每当有缘人得之,披于肩上,感受那源自雪域灵狐、经由名匠之手、浸润过一代豪侠与七秀佳人深情与泪水的独特温暖时,仿佛也能听到那一段湮灭于岁月中的,关于“天下之雄”与“情人枕”的,荡气回肠而又黯然神伤的过往。
隐元秘史按:
情之一字,所以维持世界;才之一字,所以粉饰乾坤。唐简与燕晴波,皆当世之杰,然造化弄人,使鸾凤分飞。“天下之雄”,终成“情人孤枕”,可叹也夫!然,物虽无言,却能载道。此裘历经荣光、情爱、别离,其内涵早已超越御寒之物,成为江湖史册中一页独特的、充满温情的注脚。后世得此裘者,当知其中不仅蕴九尾之精、天工之巧,更藏有一段须以心体悟的,侠骨柔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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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披风什么时候刷一下材质啊,我好喜欢那个简单的狐裘披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