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吻你侧脸

作者:六月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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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会很难过的



      有的爱就是这么的简单,在我晦暗的青春篇章里喜欢上了你,视线慢慢从篮球移到你的身上。我一直以为我隐藏的很好也以为这段暗恋就会平平淡淡到毕业,没想到在我回过身的瞬间你又一次看向了我的侧脸。
      ——许槐
      夜色尚浅,明月皎皎。
      跟在周野身后的影子逐渐拉长,明明刚刚还紧紧相拥的两人此刻却显得无比尴尬。
      周野直直的往前走着,步子缓慢像是把这条路走过了很多遍。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轮回了多少次,也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轮回的,索性他也不去想这些事。
      或许,他就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NPC吧!
      “周野,我……”
      “怎么?”周野转过身去看许槐。
      许槐被眼前人这么一打断,顿了一下还是把话咽了下去重新扬起微笑。
      “我饿了,周野。”许槐拽着周野的衣角冲周野撒娇。
      “我记得附近有一家纸包鱼,要试试吗?”
      许槐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跟在周野身后像个小尾巴。周野侧脸看着她浅浅笑着。
      这种跟在她身边的感觉很舒服。
      学校里两人坐同桌的时候交际并不算多,大多数都是她在一边听课,而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看着她笑。今天倒是与往日不同了。
      小姑娘扎着可可爱爱的丸子头,仰起头来看他。嫩黄色的棉服在她身上并不显得臃肿,倒是添了几分可爱。
      两人站在门口,正要进去就和老板打了个照面。
      “周野,又一个人来吃纸包鱼啊,跟你说新到的鱼滑嫩着嘞。”刘叔笑着说。
      “不是一个人,这次带了个朋友。”
      刘叔听了立马笑着说:“女朋友?你小子好福气呀!”
      “刘叔,您就别拿我打趣了。这是我的同学。”周野偷偷观察许槐的表情发现对方没注意两个人之间的玩笑便安下心来。
      刘叔将两人带到包厢才哼着小曲到后厨挑鱼。周野刚坐下就开始用湿纸巾擦拭桌子,生怕眼前这位大小姐有什么做不习惯的地方。
      “想不到平时冰冷无情的周同学也会做这样的事情。”许槐为了缓解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开玩笑的说。
      周野笑了笑,勾的许槐心花怒放,捧着脸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周野。
      “看我干嘛?”周野被盯的有些不太好意思。
      “看你笑起来好看。”许槐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连忙给自己找补:“我的意思是说这家店的名字挺好听的。”
      “水一方,还挺特别的。”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家店的老板专门为老板娘取的。”周野解释道。
      “这么浪漫啊!”许槐感叹:“那这家店的老板娘现在肯定很幸福吧。”
      “她……”周野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说。
      “老板娘在开这家店的第二年就因病离开了。”
      许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刘叔在老板娘离开后一直一个人开这家店,那几年生意很不好。但刘叔也没想过关这家店他说他怕有一天老板娘回来了。他把手艺给忘了。”
      “鱼来喽。”刘叔端着雨走了进来:“大老远就听你们聊,我家那位可别把我塑造成痴情男主。”
      周野听刘叔这么一说,心里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到是刘叔主动提起了老板娘:“丫头想听什么直接来问我嘛,这小子说的不保真。”
      许槐用手梳了一下刘海,有些不太自然的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八卦,就是您这家店的名字好听,我一问才演出了您的伤心事。”
      刘叔扇着扇子说:“这有什么?我和你刘姨啊都已经相爱20多年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山外的一片野花地里。她穿着橘色的衬衫,扎着两个麻花辫,可洋气了。那时候你刘姨可没正眼瞧过我,直到那天回村她没人来接。我骑着我那拖拉机就到村口喊她,这才和她认识了。”
      “后来啊我们就常常约着一起散步,这一来二去就熟络了起来。她这个人啊不爱吃鸡,不爱吃鸭,偏偏就爱吃这鱼。清蒸的不爱吃就爱吃这特辣的。为此我还特地去找我那四川的朋友学了这么一手。”
      “再后来我们一起到这座城里打工,赚了点儿小钱,才开了这么一家店。本想着就这么和你刘姨好好安稳的生活。可造化弄人,开店还不到一年,你刘姨就病了。刚开始还没什么明显的症状,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个几个月头发都已经掉完了。”
      “那天我刚买完药回来,就看见桌上写的信,说她走了。你说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能走到哪儿去?”说着说着刘叔就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许槐默默给刘叔递了一张纸巾,话题突然就沉重了起来。刘叔擦完眼泪又继续说:“跟你们两个人小年轻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珍惜当下……”
      刘叔说了一大堆,见两人把话都听懂了,才默默离去,只留下两个思考人生的小白鼠,对着热乎乎的纸包鱼流口水。
      吃完饭后周野叫了量车送许槐回家,刚拉开车门的许槐忽然转过身冲向周野。
      “我忘了,我们连联系方式都没有。”许槐举起手机递给周野。
      “快扫我。”
      周野愣了几秒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扫了许槐。
      看到联系人多了一个名字许槐才转身回到车上。
      “走啦!”
      周野就这么站在街头直直的看着出租车离开,直到视线里的出租车消失才转身离开。
      今天的一切实在是太荒谬了,周野查了一下银行卡发现100万已经到账了,连忙给那几个讨债的转了过去。
      有些东西总是要还的,周野不甘心他想试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就好。
      星期一开例会,许槐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操场上刮过点冷风,许槐缩缩脖子,上面的人在讲什么她都听的迷迷糊糊,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她脑袋里传。
      幸好没有讲多久,人群散开。
      她浑身没有什么劲,被人推搡着往前走,然后撞到前面的人身上。
      许槐下意识说了句对不起,抬头竟然发现是顾舟,对方扯过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一边。
      人群一点一点往前走,陆陆续续地走得差不多了。
      他们一前一后地往楼上走。
      顾舟踏进教室,还是说了一句,“你身上很烫。”
      许槐失笑,抬头时发现他已经进去了,只留下一个削弱的背影。
      许槐上完第一节课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精神,又热又冷,两种温度同时灌进她身体里,浑浑噩噩地发着虚。
      她强打着力气准备去医务室开点药,下楼梯的时候发现脚步都打颤,腿脚发软,不小心摔跪在楼梯口。
      周围没有什么人,许槐“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慢慢扶着扶栏站起来。刚刚摔的时候太厉害,膝盖那里渗出一点血来。
      还真是,许槐有些无奈地想,祸不单行。
      她扶着楼梯一阶阶往下走,然后一个人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很瘦。
      她抬头,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周野。”
      对方却依旧站着,问,“你怎么了?”
      “啊,”她如实回答,“刚刚不小心在楼梯口摔倒了。”
      许槐感觉对方压了一口气,有点呼吸不顺,沉默了几秒才吐出来。
      他蹲下来,手上的东西被攥得死紧。
      许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脚步拐过去绕过了他,还一瘸一拐的。
      对方的声音却从背后传过来,像是硬生生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上来。”
      许槐转头,“不用了,很近的。”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又不容置疑,“上来。”
      许槐还想说什么,结果对方已经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了。
      许槐只好顺从地趴在他背上。
      她安安静静的,呼出的气息却吹在他耳边,周野感觉似乎有电流流窜在他体内,让他有些忍不住轻颤。
      他手抄着她的小腿,然后攥紧了自己上衣的边缘,没有碰到她。
      许槐开口,有些不好意思,“你要是累了,就把我放下来。”
      周野把人往上颠了颠,换了个让她更舒服的姿势,轻的要命,他没有说话。
      许槐歪了一下脑袋,她的皮肤碰到他的,传递出一丝温热,“周野。”
      她叫他的名字,声音散在他耳边,显得无比清晰。
      “谢谢你。”
      周野把许槐放在医务室的床上,然后叫来了医生。
      对方开口却有点讶异地问,“同学怎么又是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周野有些沉默,拿手指了指一旁的许槐,“不是我。”
      对方是个非常和蔼温柔的女医生,看到许槐的脸色,摸了摸她的额头,拿出体温计叫她赶紧量一下。
      "39.2°,发高烧了,先打个针退烧吧。"许槐血管有些细,医生一边找一边嘱咐,“要多穿点衣服啊,最近这么冷,过几天又要下雪了。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感冒发烧了。”
      “啊?”许槐转头去看林绝,“你又感冒了吗?周野。”
      “没有。”
      “那你刚刚怎么火急火燎地来找感冒药和退烧药啊?”
      血管找到,针被缓慢地推进去,医生不经意地问。
      “预防。”
      。“预防是好事,但是还是不要轻易感冒为好,很难受的。”她拍拍许槐的肩,“等下这瓶打完了叫我哈。”
      "好的,谢谢医生。"
      周野走过去,把输液速度调慢,在她对面坐下。
      “周野,你真的没有感冒发烧吗?”
      “没有。”
      "哦,"许槐说,“可是你耳朵和脸都很红。”
      她把身体往前移了移,仔仔细细去看周野的脸,像是要从中发现什么端倪,“你要不要量一□□温计啊?”
      “不用。”
      许槐的手却已经抚上他额头,认认真真地来回探了好几次,发现没什么异常才缩回手。
      周野放任她动作,像是认命般地叹口气。
      每一次的轮回尽管过程会因为你改变但是许槐嫁给顾舟的结局不会变。周野,你长久而虚空地活着,才明白爱不是什么生命里必须的依附品,它根本不是唯一,它甚至比不上柴米油盐这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多巴胺和内啡肽分泌之后带来的欲望人们也常常称为爱。
      你一次次告诫自己,不能爱上许槐,不可被欺骗,不要掉入名为许槐的陷阱。
      你为此发誓,信念缠绕纠结成一枚钉在你心脏的图钉。
      你明明都知道的。
      却还是不可不为此心动。
      你看,他根本无处可逃。
      在很久之前的那个晚上,少女回头冲她笑,用口型无声冲他说在我眼里你最厉害的时候,他分明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鼓动在他胸腔里。
      周野有些无奈,算了,通通要认的,哪怕重蹈覆辙,他也认了。
      许槐乖乖坐着,“周野,等一下老师问起来你就说我在打针行吗?”
      少年抬眼看了她一眼,“知道了。”
      他走出去,听见了她在身后说再见,话语里还有点轻松和愉悦。
      周野失笑,叹了口气,“感冒药和退烧药我拿了,你等一下别拿了。”
      许槐嗯了一句,反应过来,所以刚刚周野是给她拿的吗?
      周野坐在这里,她就感觉不舒服,狭小的一方天地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凌乱。
      明明两个人还是同桌,大部分时间都坐在一起,可就是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也可能是因为周野的头发微微被汗浸湿,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可以瞧见他的眼睛,像一团炙热的火烧进自己的神经里。
      她总觉得难受。
      但又不全然是难受。
      许槐的烧并没有因为挂了几瓶吊水而好,许雯回家的时候发现许槐的脸色不太好,像红苹果的汁水被器皿压出来,失去了血色,一摸,却是吓人的烫。
      虽然两个人之前矛盾挺大但这两年许父身体不好许雯一个人打理公司加上都是年少女孩的稚气所以长大的两人关系反而好了很多。
      可能就是我可以欺负你别人不行的感情吧!
      许槐笑着安慰她,“没事,打过针了。”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不放心,赶紧叫司机把许槐送去医院。
      吃了点药,许槐沉沉睡下。
      睡得不踏实,许槐浑浑噩噩,汗流了一遭又一遭,整个人像是跌入云里,漫无边际。半梦半醒,许槐却像被困在梦里,她感觉自己变成一朵花,一块石头,一滴雨,全部都是些不切实际的虚幻和假象。
      梦里有时候全是血,一大片一大片地蔓延开来。有时候是一个模糊的小小人影,站在白色的空间里就这么望着她。然后画面又极速地跳转,她感觉在梦里自己也如全身撕裂般地疼痛,画面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她看见两张脸在自己身上不断重叠交合,最后一个游移开,她好像一个旁观者从来都没有自己的自主意识。
      她看到好像有一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女生穿着婚纱和人结婚。新郎的脸看起来很熟悉好像是顾舟。许槐有些吃惊她怎么会梦到这个。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女生忽然逃离了婚礼开了一辆车,后面跟着的是穷追不舍的伴郎和为首的顾舟。
      许槐看到顾舟眼眶通红,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顾舟哭从小到大顾舟一直冷静,稳重。在其他人都在玩游戏的日子他在学习各国语言,好像他这个人从来都不需要游戏。
      但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孩儿突然踩住了油门,冲向了远处的运河。
      她看到顾舟跑到岸边哭,几个伴郎强行将顾舟按下,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出来。
      远处有一个人也跳了江,没过多久那个人拖着长的很像她的女孩靠近了岸。
      将女孩拖到岸上又开始给女孩做心脏复苏,许槐想凑静去看那男生长什么样子,没想到……
      是周野。
      梦颠来倒去地做,许槐感觉喉头腥涩,胃里空空荡荡。
      最后终于悠悠醒来。
      窗外的阳光很好,此刻却显得有些刺眼,许槐眼皮艰涩地动了动,空气里全是消毒汽水的味道,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
      喉咙太干,她下意识去摸身旁桌子上的水。
      却被一双玉石一样的手及时递过来,是顾舟。
      她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恍然间觉得不过都是黄粱一日,大梦一场。
      梦里的场景很真实但又不符合逻辑,更离谱的是许槐发现她醒来之后好像把梦里发生的事也记得不太清楚。
      许槐接过来,咽了几口,喝得太快,她咳嗽起来。
      背被人轻轻拍打,很舒服的力度。
      许槐不动声色地往前靠,语气冷漠又疏离,“谢谢。”
      顾舟的手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上,过了一会,他才收回去。“没事。”
      许雯听到屋里有讲话声音,赶紧走进来,见许槐醒了,才吐出一口气,紧缩的眉头终于放松下来。
      好几天了,许雯赶紧抱住沈长清,又上看下看,确认没有什么事情,眼睛都有些湿润。
      许雯拍拍顾舟的肩,“辛苦了,一垣。”
      顾舟声音清淡,“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好,改天来我们家吃饭。”
      “嗯,再见。”
      顾舟最后望了许槐,她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一次。
      许槐和许雯撒娇,在她怀里拱了拱,“我想回家了。”
      她实在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处处充满了一种逼仄感,绞得她快要窒息。
      许雯笑着,“好,妈妈回家了就立马给你做,但是出院还要问一下医生的意思。”
      "好。"
      许槐的发烧来势汹汹,但幸好也只是普通的发烧,没有引起其他的病变,所以什么大问题,问过医生的意思后许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准备回家了。
      她坐在车上看了一下这几天的消息,余念连着几天给她发了消息,光看文字就知道她有多着急,许槐赶紧回她。【我没事,念念】
      【已经出院了】
      【你别担心】
      没想到还有周野的消息。
      【你有没有好一点?】
      那条消息的显示时间是凌晨四点。
      或许是他辗转反侧思来想去发出去的。
      许槐想了想,把刚刚打好的我没事,你别担心改成我好了,明天就可以去上课了。许槐回家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吃了顿饭,又和余念聊了一会天,觉也睡得很好,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去上了学。
      周野依旧冷冷清清地坐在位置上。
      他的头发剪短了些,露出大半个眼睛,漆黑圆润的眼瞳安安静静,整个人的气质却依旧阴冷,像暗处的青苔,与旁人格格不入。
      许槐坐下来,把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牛奶递给他,“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饭?”
      他不答反问,“你好了没有?”
      许槐在医院住了几天,唇色还是有些苍白,整个人又瘦了一点,下巴显得有些尖窄,纤细得像风中飘摇的杨柳枝。
      让她昨天给他回的那句我好了显得没有什么说服力。她慢慢移开自己的视线,正视自己的书本,“我已经好了,你赶紧喝,不然等一下冷了。”
      “算了。”
      她听见对方有些无奈的笑意,然后是吸管扎进瓶里的声音。
      三两下,那瓶奶就被周野解决。他扔进后面的垃圾桶,然后转了一下许槐的椅子。
      她又被迫地重新撞进他的视线。
      周野嘴角扯起来一个笑,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多温柔和煦的长相,因此努力让这个笑显得明媚一点。
      但显然许槐不觉得。
      她只觉得对方有些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或许是上次她不小心摸了一下他的眉眼开始。周野就突然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像是孤注一掷用尽了所有勇气和决心一样要做什么事情。
      她不知道这想法从哪里而来,又为什么如此荒诞,但是眼下她并不能适应。
      周野还在看她,许槐却低下头看着鞋尖。
      良久,他才松手,像是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剥落掉些什么东西。
      他们都没有说话。课上了一半,语文老师抑扬顿挫地在讲一篇文言文,复杂的古意和注释听的人昏昏欲睡。
      空调的暖气还在安安静静地运转。
      周野却在某一个不被人注意的间隙里突然开口讲话,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
      这声音又轻又缓,像是带着极其粘稠的哀苦。
      “许槐,别那么讨厌我。”
      或者就像是以前那样可怜我也行。
      就像可怜路边的乞丐,可怜被人遗弃的猫狗或者可怜别的什么一样来可怜我。
      不要不看我,也不要用刚刚那种慌乱的眼神看我。
      我也会很难过的 ,许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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