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笑出个黎明

　　下课铃响，我一边收拾书桌一边想，我的世界不疯狂，一点也不疯狂。时不时出现一个公元前1000多年的大美女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哈，哈。
　　“你又在想什么了？”回查理家的路上，雅各布在车里问我。
　　“呃？没有啦，只是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最近，你有很多事都不愿意告诉我。”他轻轻地皱了眉。这是他对我最责备的表情了。
　　“是吗？其实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只是它们都太疯狂了。你会无法接受——如果我一下子都告诉你的话。”我搪塞道。让他知道麦姬是巫师、是…妖怪、还是王后——他可能根本不会知道我在说什么。第一次问麦姬的身世时她说过：“不足为外人道。”——真是一点也没错。至于纳维尔的事，我只能尽量瞒着他了。
　　和雅各布开心的议论着阿罗和他怪异的讲课，我摸摸挂在狼牙后边的金项坠，“爱你胜过我的生命”这句话仿佛在我指尖流过。
　　像往常一样，苏在查理家为我们做饭。
　　“雅各，你和妮斯再抢的话，我和查理就只能吃干面包了。”
　　“哦，抱歉，苏。”我一拍雅各布的手背让他放下那两条炸鱼：“只是因为，你的厨艺太棒了！”
　　“每个人都知道。苏简直是华盛顿最出神入化的人。”查理这句赞美的话还没说完，自己先红了脸。
　　呵~~更出神入化的那个“苏”，还在镇外的秘密庄园里，等着教我中文呢。
　　“赛斯现在怎么样？”苏问雅各布。
　　“嗯，他到现在还没有…变形，”雅各布瞟了一眼查理：“他是以旅游者的身份坐飞机走的，你知道。等我们一有联系，里尔马上就会告诉你的。”
　　“哦，那好吧。”苏的眼里还是有些不安。
　　我和雅各布对视一眼。他说的都是实情，狼群没法预测赛斯去了哪里。就在雅各布答应让赛斯执行这次任务的第二天，贝拉就从J•斯考特那里拿回了一摞各国签证和一本护照，其中有智利的，秘鲁的，澳大利亚的，还有——中国的。
　　“外公，我们该走了。”我说道。
　　“啊，是啊。”查理踌躇了一下，站了起来，“先等一下。”他上楼去了卧室，又很快回来了——拿着一个硬皮的小册子。
　　“替我告诉贝拉，生日快乐。我知道她不喜欢礼物，不过我想这个对她不会很坏，”他将小册子递给我：“我看到你们凑在一起研究这些来着。”
　　“哇，太棒了，外公！妈妈一定会喜欢的！你是怎么买到的？”
　　“哦，有个同事的表弟在中国留学——这可能是我退休前最后一次利用职权了，哈哈。”
　　“谢谢，外公。”
　　我们拥抱了查理和苏，飞奔出门。我迫不及待地想让查理的礼物带给妈妈第一个惊喜，让她知道查理是多么爱她。

　　不出所料，刚回到家的贝拉开心极了。
　　“《白香词谱》？”她银铃般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找了很久呢！”
　　“查理，他很爱你。”爱德华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
　　她吻吻他的唇：“爱我的人太多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有福气？”
　　“那就好好感受我们的爱，”他抬起头望望门口：“别在乎有些人表达爱的方式……”
　　爱丽丝走了进来。
　　“哦，妮斯又干扰了我对惊喜的接收。”她指指贝拉手里的新书。
　　“我希望另外一千个惊喜也是这样。”贝拉撅着嘴对她说道。
　　爱丽丝拽住她的胳膊：“没有那么多，今年只有两个惊喜而已！”
　　“两个？”贝拉有点不相信地问。
　　“是的。”爱德华抚慰地挽着她的另一个胳膊：“男士们的，和女士们的。”
　　“我要先看‘男士们的’！因为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贝拉笑着说。
　　“这我可不确定……”爱德华神秘一笑：“事实上你现在还看不到，卡莱尔正从西雅图往回赶呢。我们还是先看‘女士们’带给你的惊喜吧！首先，我个人是比较喜欢的。”他对爱丽丝笑笑。
　　“谢了，我们得到一半的支持了。”爱丽丝转转眼珠。然后朝爱德华•贝拉小屋走去——尽管它已经不是“小屋”了。

　　“啊——”贝拉的第一反应是尖叫。
　　第二反应也是。
　　还有第三反应。
　　我们站在屋外，尽管昨天在楼下已经看过埃斯梅的图纸，我还是惊得闭不上嘴。
　　他们的小屋还在——只是变成了一个门厅。
　　这是一个缩小了的、蓝色版的克里姆林宫……白宫跟它比——太寒酸了。
　　埃斯梅用色实在大胆，像丹麦的建筑师一样。根据我有限的建筑知识，这可是哥特式、巴洛克式、洛可可式建筑的完美综合——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这三种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更好地结合了。
　　趁爱德华吻住了贝拉的尖叫，埃斯梅说：“我们采用了罗莎莉的很多建议。”
　　“我猜到了。”雅各布用指节捂住嘴巴。
　　“里面有一个狗屋，那可不是我的主意。”罗莎莉的声音从宫殿里传来：“贝拉?你这么害怕这个么？”声音变得有点不安。
　　“连进来看看都不敢。”艾美特的声音。
　　“不，我很喜欢，我太爱它了！”贝拉说着，已经瞬间转移到了门厅里。
　　我和其他人进去的时候，贝拉正和罗莎莉拥抱着。身边站着贾斯珀、艾美特、纳维尔、阿罗和麦姬
　　我在米色基调的，可以容纳两百人的客厅里踱着步。埃斯梅、罗莎莉和爱丽丝——尽管是吸血鬼——他们三人怎么在24小时里建成个这么大的宫殿的？
　　“她们用到了所有的狼人。”爱德华回答我。
　　我看看雅各布：“开会，哈？”
　　他耸耸肩：“不然怎样？看着那个金毛把我的客房变成小型电影院不成。”
　　“刺啦~~”这是罗斯瞪过来的电光么？
　　“没关系，贝拉。他们只是习惯成自然，不是那么孩子气。”爱德华又回答道。
　　“贝拉一直都在撑开保护盾吗？”埃斯梅睁大眼睛。
　　“一直。”我答道。
　　贝拉对我一笑：“你看得见，不是吗？”
　　“是啊，可我不明白，”我说：“这里什么危险都没有啊。我是说……思想上的。”
　　“习惯了，”她笑道：“这已经变成了我的潜意识。”
　　我翻翻眼珠。
　　从妈妈撑开她的保护盾那天起，我就可以看到她眼中的盾牌的样子。贝拉保护家人的执念，像最薄最韧的丝绸一样，将我们每个人层层守护。所以在我眼里，我们都好像仙人一样闪着“佛光”。
　　我望着大家，围绕着我的，是淡淡的金色，非常耀眼。罗莎莉是水红色的，埃斯梅是蜜桃色的，艾美特是浅棕色，雅各布是铜器发出的那种玫瑰光泽，爱丽丝则是随时变幻的彩虹色……
　　“我的盾牌是什么颜色？”爱德华好奇地问我。
　　“我不知道。”我故作苦脸：“太刺眼了——像太阳一样。”
　　“那么，我也有盾牌么？”笑声中，麦姬来到我面前。
　　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仿佛她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我猜到了。
　　“有的，”我努力回以同样的笑容：“你的盾牌是朦胧的天青色。”
　　“谢谢，贝拉。”麦姬对妈妈浅笑：“不过，你不必在我身上用太多的力量。我自己也有。”
　　“真的？”贝拉吃惊地问道：“你也是盾牌？”
　　麦姬心照不宣地一笑——还有她没有的超能力么？
　　一点点地试探之后，刷地一下，麦姬身周不再是淡淡的天青色。
　　而变成了黑得发蓝的藏青色！
　　不再用盾牌保护她的贝拉，显然看不到她的“光环”了。然而我却被这一幕深深吸引。浓得化不开的黑，和麦姬的长发溶在一处，仿佛她整个人裹在她那鬒黑的发丝里……却还看得到她鹅黄色的晚礼裙，和她那冷艳绝美的容貌，还有线条优雅的颈项上用紫色丝线坠着的一枚玉鱼。这真是一幅诡异而迷人的画面。
　　意识到我的震惊，麦姬悄悄地撤去了她的盾牌。我才松了一口气。
　　在场的人都没有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将思绪深深地藏住了。
　　“幸好妮斯反防御的天赋让她看得到我的盾牌，”贝拉说道，尽管我现在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幸好”，“我也要送你一个我的礼物。”她对爱德华说。
　　“怎么？今天应该是你接受我的礼物才是——卡莱尔迟到了。”爱德华有点迷惑。
　　贝拉神秘地对我说：“你可以看着，然后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之前我没有当着你的面练习过，就为了这一刻。”
　　说罢，她握住爱德华的手，甜笑着闭上眼睛……
　　“哇哦——”我和爱德华同时惊叹到。不同的是，我是惊喜交加，他是更加迷惑了。
　　“发生了什么？”贾斯珀问道，他感觉到了贝拉的得意和激动。
　　“我，我不知道。我听不到你们的思想。”爱德华用力地眨眨眼，然后对贝拉说：“亲爱的，你将盾牌移到了他们身上？可是……我也听不到远处狼人们的思想啊。”
　　“妮斯？”贝拉示意我揭开谜底。
　　我不得不集中精神才从他们两人身上移开目光，对其他家人说：“妈妈的盾牌罩着他们两个——它是翻转着的。”
　　所有人惊叹地望着他们两个，但除了贝拉和麦姬，只有我看得到——
　　玫瑰红色的盾牌，从头到脚流动地笼罩着爸爸妈妈，它不再是内敛地转动的水波，而是像朝霞后的阳光，照射着发出万丈光芒。
　　“太耀眼了。”我吃吃地说。
　　“嘿！我们不是妮斯，我可看得到这个！”艾美特笑道。我仔细看去，原来他们在深情地拥吻着。
　　“哎呀，真难堪。”雅各布假装脸红地用手遮着脸。我打他一下，顺便碰碰他的手指，叫他看我们两人同样大胆的景象，“哇~~”他睁大了眼睛。
　　爱德华看不到，真是太棒了！
　　“太谢谢了，贝拉。这可是我们近一百年的梦想啊！”贾斯珀搂着爱丽丝说。
　　爱德华终于放开了贝拉：“你不知道这对我是多么好的礼物。”
　　艾美特狂笑。
　　“你少美了，我是为了爱德华。所以你们摔跤的时候我才不会这样。”贝拉白了我的两个叔叔一眼。
　　“你是怎么做到的？”爱德华问她。
　　“易如反掌。”贝拉俏皮地说。
　　“很贴切。”麦姬说。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大用处？”雅各布说：“它会让你变得不堪一击，不是么？”
　　“我以为你是最羡慕我的呢。”爱德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像解释“水要用嘴而不是鼻子喝”那样说：“想象一下，你不用听到别人的声音……”
　　“啊。”雅各布张大了嘴。
　　“反应过来了？”贝拉拐了一下他的肋骨：“当我想到爱德华进入餐厅或者电影院……所有人都在对他喊着自己的想法……”
　　“所以那种时候我总是很烦躁。因为偏偏想听你的声音。”他又要吻她了。
　　“又是一个新飞跃啊…幸好我已经不再当权了。”阿罗感叹道。
　　“怎么？你会发动更大的战争，将贝拉夺走吗？”爱德华挑起了眉毛。
　　“也许还有你和你的兄弟姐妹。”阿罗意识到此刻爱德华已经听不到他的真实想法，于是解释道，“不，我只是表示赞美。我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盾牌。就在几年前。”
　　“谁？”爱丽丝问道。显然她没有预测到那个。
　　“吉安娜。”麦姬替他说。
　　“不可能！”爱德华和贝拉都睁大了眼睛。显然他们知道吉安娜是何许人也。（就是《新月》里为沃尔图里做前台的那个人类。）
　　“至少，她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听不到任何人的心思。非常强大，但我只好让她在远离我的地方执勤。”阿罗遗憾地说道，“我没能等到她收放自如。”
　　“对不起，各位。我来晚了。”卡莱尔出现在门口。他脸上浮现着温和的笑容，像某部奇侠电影的主角亮相一般，摘下灰色的礼帽，走到了埃斯梅的身后，“为什么大家对我的出现很吃惊？”
　　“哦，对不起。我没听到你来。”爱德华在贝拉的盾牌里，责备地看了一眼爱丽丝。后者对他吐吐舌头：“我以为你享受这种感觉。”
　　贝拉撤掉了盾牌：“哦，我想还是等以后去达特茅斯时再用吧。”
　　“好的，不过。我喜欢那样安静的感觉。”他吻了吻妈妈的额头。
　　“看来我的礼物不是很合时宜。”卡莱尔将手中的金属密封箱放在餐厅的桌子上：“还是等贝拉充分享受了第一份礼物之后再说吧。”
　　“哦，不必。我已经很享受这份礼物了。”贝拉拥抱了埃斯梅：“现在我开始期待‘男士们’的礼物了。”
　　爱丽丝歌唱般地笑起来：“你会喜欢——那种感觉的。”她咬着“喜欢”这个字眼：“不过，在这之前。卡莱尔，可不可以先将你的伪装去掉？很别扭的。”
　　“啊，习惯了之后，很容易忘掉。”卡莱尔笑笑，将唇上那片金黄色的胡须拿了下来，放在口袋里。但是他的面容和之前一样完美。
　　“说真的，卡莱尔。就算加上唇髭，你还是不像38岁啊。”我想到了今天中午的克劳娜：“你应该再准备一副络腮胡子。”
　　“哦，妮斯。饶了我的头发吧！”罗莎莉握着自己金色的发卷。没有办法，只有吸血鬼的毛发加上毒液，才能制成一副持久逼真的假胡须。
　　“我还是不明白，昨天的额外捕猎和你们为我准备的礼物有什么关系？”贝拉问爱德华。
　　“只是必要的防备，这是贾斯珀的主意。”爱德华领着贝拉走到餐桌前。
　　“我支持这个方案的原因之一，是为了报复你哦。”其他人围过去的时候，艾美特对贝拉挑衅地说。
　　“听起来，这个礼物很危险嘛。”贝拉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那个银色的密封箱。
　　“准备好了吗？”卡莱尔的手放在小箱子的搭扣上。
　　受到贾斯珀不由自主紧张的影响，贝拉深深地吸了口气。
　　“好了。”她说。
　　卡莱尔打开了箱子，一股冷空气冒了出来——
　　“生日快乐，贝拉。”
　　在场的吸血鬼眼神都有点失焦了……除了三个人。
　　麦姬依然浅笑着，爱德华若无其事，只是有点紧张地注意贝拉的反映，卡莱尔背着手，望着冷藏箱里那个用鱼鳔囊封着的、小小的15毫升的透明医用瓶。
　　尽管瓶子是密封的，但氤氲在箱子里的，冰冷而温暖的浓郁香味此时已经涌进每个人呼吸的空气中。
　　一片静谧中，贝拉走上前，拿起了那个装着血液的小瓶子。除下鱼鳔囊，拔开了瓶塞。
　　所有人陶醉地呼吸着鲜甜的空气。
　　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宝盒，里面走出了邪恶的希望；就像瞥见了美杜莎的镜子，映出了石头复活的泪珠。那是昙花凋谢前的凄艳绝伦，那是伊甸园苹果的原始诱惑。
　　那样纯净，那样美好，那样诱人，那样……
　　那样熟悉。
　　我喝过的血。
　　“垂涎欲滴。”阿罗用细弱的声音□□着。
　　“这是……”贝拉不知说什么了。
　　“你的血。”爱德华告诉她。
　　“怎么会……？”
　　卡莱尔笑了。
　　“你们从里约回来之后，我抽了你的血样为你做检查。剩下的这一点——我将它们冷藏在了西雅图的血液中心。”
　　“你们想让我尝尝自己的血液么？”贝拉不敢置信地望着手里那神奇的小瓶子。
　　“你可以喝掉它，这没关系，”卡莱尔向贝拉解释道：“它早已失去了作为血液的营养价值和用途，比如提取干细胞、输血之类的。所以我想它已经脱离了‘人类鲜血’的概念，但上个月它的储存到期之后，我发现它闻起来的味道依然不变。所以某种意义上它还是你的血。而且你的自控力也能保证喝掉它之后不会狂性大发。”
　　“你们怎么想到的……”贝拉望着他们。
　　“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作为人类的你是多么……吸引我。”爱德华说。
　　“你不会再抱怨自己曾经一无是处了。”罗莎莉说。
　　“嘿，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曾经让我们受到过怎样的折磨。”贾斯珀忍着笑说。
　　“你不喜欢它么？”爱德华有些紧张地问：“那我们销毁它好了。”
　　“不！当然不。”
　　贝拉将鼻子凑近瓶子，再次深深地吸气，然后依依不舍地盖上了瓶塞。
　　“这就是那时的我？”她望望爱德华：“你每天闻到的我？”
　　爱德华歪歪嘴角：“这差远了，你的保鲜效果要比冰箱好得多。”
　　“我将永远不会喝它。”贝拉哽咽地说：“让它永远提醒我——你…和大家为我做了多少。这样做有多么难。”
　　“易如反掌。”爱德华借用她的话说。
　　他们又紧紧地拥抱起来。
　　艾美特一反常态地没有发笑。贾斯珀却大笑起来。
　　“这次是你输了。”他说。
　　原来他们又打了赌。

《两生花·另一个莉莉》
HP变种邪恶斯莉文，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