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笑出个黎明

　　2.左右逢源
　　“下午过得怎么样,孩子们?”查理走进来,将武装带挂上去。
　　“嗨,查理。”雅各布抬起头打了个招呼:“不怎么样,函数毁了我。”
　　“今天是周五,没必要这么勤奋吧。”
　　我们趴在客厅的地上,他那一边散落的都是他的书和笔记本。我俩的头凑在他的数学作业上,我的书本都摞在了一边。
　　“外公,你的披萨在烤箱里。”我说到:“希望你喜欢田园蔬菜鱼肉的口味,抱歉,鸡肉培根洋葱的那个又被雅各布独吞了。”
　　“你跟我抢来着,不算独吞。”
　　我翻了翻眼睛,他俩都咯咯地笑了。据说我的这个表情很像爸爸。
　　“呼~~雅各,这是你最后一道数学题了吧。”
　　“谢谢,好极了。那么下次我在玩悬崖跳水时一定要记得我的抛物线是几千个Sin或cos。”
　　“很好笑。”我打开我的《醒世恒言》。
　　“你在读什么故事?”他皱着眉头凑过来。
　　看着自己读的“小水湾天狐诒书”,我苦笑了一下。
　　“呃,相当于中国版的'话剧',说的是一个莽撞的人得罪了两只狐狸被报复,落得倾家荡产的故事。”
　　他咂咂嘴:“像看天书一样......”
　　“呵呵,说得就是天书的故事。人家管那叫蝌蚪文......”灵光一闪,我不再理会雅各布的鬼脸,掩卷沉思......
　　云层后的夜色,不知不觉地降临着。查理关于披萨奶酪太少的抱怨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斯旺家。”他拿起电话,随即舒心一笑:“嗨,爱丽丝!......是的,我很好......妮斯?好的。”
　　我跳起来去接电话。
　　“准备好度过你的周末之夜了吗?”电话那头语声欢畅。
　　“我......什么?”
　　“你的生日派对!”
　　“呃?”
　　“宝贝,你也可以有点别的反应吧。”
　　“哦,谢了,爱丽丝。我想,我不需要有人提醒我只有6岁。”明显感到身边的查理一阵瑟缩。
　　“想想贝拉会多伤心!”她又在使用她的王牌:“求你了!”
　　“............”
　　“我准备好了一切!而你只需要让雅各布把你带来!你是我们大家唯一的孩子~~想想你对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她旁边有人在笑吗?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你的下一个派对会是古巴风格的。”
　　“这就是答应了!”面对她几乎触摸得到的热情,我要保留自己的最后一点自由了。
　　“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了,所以我只能穿着我能找到的最好衣服去了。你知道,我不能把整晚都用来试衣服。”我喜欢那件红褐色的长毛衣。
　　“说的对,所以今天早上贝拉……好吧,我——已经在你的衣柜里放进了你需要的东西。”
　　“噢~~!”
　　放下电话时,我感觉自己快要像雅各布一样变身了。
　　说到雅各布......
　　我鼓着嘴巴看着他过于安静地从地上收拾着我们的书。
　　“你也参与了。”不是疑问句。
　　他故作轻松地笑着:“这无所谓,你知道我从不在乎你是6岁还是60岁。”
　　这个回答让我舒服点了。但这还是无法减轻我上楼打开衣柜时的沮丧。
　　和恐怖。
　　就像打开了一个粉红色和蕾丝的闸门。
　　“爱丽丝!”
　　我绝望地向离我最近的的一件伸出手去。几乎是闭着眼睛摘下了标签——等等，不是标签。

　　【成功了，
　　我想你一定会穿上它，所以爱丽丝才没有看到我把它放在了床罩下面。
　　生日快乐，宝贝
　　爱你的妈妈】

　　床单下面是一件乳白色的丝绸长裙，裙幅很宽。没有纱束，没有褶边，没有蕾丝。
　　“我爱你，妈妈~~”

　　当我走下楼梯的时候，查理的眼睛不自觉地眨了眨，而雅各布，我敢打赌他的体温上升了——有点灼人。
　　“很漂亮。”他的表情好像在寻找更好的词句。
　　“你就像个小公主。”查理骄傲地抚摸着我们颜色一样的棕色齐腰卷发。
　　“是妈妈救了我。”我腼腆一笑：“我可不想当芭比豚鼠。”
　　“你们的性格很像。”查理眯着眼说。他指的是贝拉。
　　“幸亏只是性格，”雅各布双手抱胸：“不然她现在会是摔到我们面前而不是用走的。”
　　大家都笑了。
　　“那么，好好玩，今晚回来么？”
　　“您......不去么？”我不确定查理愿意参加由一群他未知的生物举行的派对。
　　“呃，我就不去了。棒球赛，你知道的。替我向卡莱尔和埃梅斯问好。”
　　“说到卡莱尔......您今早没有吃降压药。”
　　“根本就不严重嘛，吃几次就控制住了。我就知道今天的清淡披萨是故意的。”他做了个鬼脸：“不过还是替我谢谢卡莱尔。你有一个好......爷爷。这我就放心了。”
　　他有点局促，这是他每次（自认为）触及到卡伦家的秘密时不自然的反应。
　　随着我的成长，我与爱德华和贝拉的极其相像，不可能让他意识不到——我无疑是他们的亲生骨肉。这让他焦虑了很久。
　　最逗趣的是，当想开了这一点之后，他认为爱德华绝对是卡莱尔的亲儿子，只不过和我一样“见风就长”，而卡莱尔不会变老罢了。
　　这是去年我们一家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周末，查理轮番将我们三人看了个遍之后在心里得出的结论。这个结论让爱德华回家时，从坐在车里一直笑到第二天早上才告诉我们为什么。
　　“这样更好，他的结论让他远离了真相，而从另一个生僻的角度更接近真相。”卡莱尔使劲抿着嘴说。
　　我很高兴有这样一个可爱的爷爷。
　　“开车慢点。”查理在前门拥抱我时说。
　　“实际上，查理，我们不开车。”雅各布脱下他的无袖T恤：“有更快的方法。”
　　我对雅各布皱皱眉头。
　　“呃，那么好吧......路上小心。”查理苍白地提醒道。马上转身进了屋。好像雅各布会在他面前变身一样。

　　“我认为，查理的血压经不起我们更多的惊吓了。”我们走进屋后的森林里时，我对雅各布说。
　　“查理比你们想得都要坚强。”
　　我白了他一眼。趁他不注意提前开始跑，却被他识破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么好看的裙子，不用把自己搞乱哦。不然爱丽丝会给你换衣服的。”他对我大大地一笑：“尊贵的公主殿下，您的坐骑早已备好。”
　　“嗯，这对吸血鬼王国的公主来说，是个很相称的座驾。”我赞赏地拍拍身边红棕色毛茸茸的庞然大物。
　　他的舌头歪出来了。
　　轻轻一跃，稳稳落在比我高两头的大狼的肩胛骨之间，标准的侧骑。
　　“出发吧，我的月光王子！”
　　他像模像样地一声哀嚎~~~我们就飞翔在蒙蒙夜雨中。
　　雅各布知道我喜欢“兜风”，绕了一个大圈子，在卡伦家后面的那条河边才减慢速度，走出森林。毫不费力地跳过那条河。爱德华搂着贝拉的肩在房子前面等着呢。
　　我们走近的时候，半个月亮露出了云层，月光洒在我乳白色的衣裙上，洒在雅各布快乐的眼睛里，也洒在我美丽不朽的父母的笑脸上。
　　“亲爱的，这个场景非常圣洁完美，不是么？”贝拉在爱德华的耳边说。
　　“嗯，差一点。”爱德华轻声笑着向我伸出手来：“我的女儿，应该骑着独角兽回家。”

　　即使你幸福地生在一个人人无所不能的家庭里,即使你在一群对你百依百顺的强大吸血鬼中无风无浪地长大,也不能保证你的生活万事如意。
　　在进入那个几乎认不出来的大厅时,我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
　　这里挂了几千张照片。都是我的,我和罗莎莉的,我和贝拉的,我和爱丽丝的,和雅各布的——就像一个正常的16岁女孩那样每年照了几百张照片。
　　如果爱丽丝和罗莎莉不是动作非常快的话,我的童年只能在更衣室里度过了。
　　我哀怨地望着爱德华。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瞧,”他指着餐厅桌上的巨大插花和旁边的一堆礼物:“实际上,我一分钱也没有花。”
　　“一首新曲子,他构思好几天了。”埃斯梅出现在我身边说道。
　　“谢了,埃斯梅。我本想给她个惊喜的,你知道。”
　　“哦,我想我的惊喜已经够多了。”我望着爱丽丝翩翩走来。
　　“瞧,我没说错吧,万事俱备!”她亲昵地捏捏我的腰,皱着鼻子向我一笑,让人无法对她生气。
　　就在这个时候,雅各布从化妆间出来了。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爱丽丝将她那大得离谱的化妆间交给了我,让我把它改成了男装仓库。我将亲手洗熨的衣服挂满了房间,以备我的狼人兄弟们能够随时登门。当然,分隔出了一个女装区域,但里尔几乎没有让它派上用场
　　“我想这是朋克风格的,不是么?”雅各布来到我身边,拍拍身上布满破洞,铜钉和铁链的牛仔上衣。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这是上次牛仔派对时阿罗穿的。”
　　“呃哦......”
　　更衣室里传来打闹的声音,同时远处的森林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嚎叫。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
　　“是塞斯,他不得不完成最后半圈的巡逻。”一个打趣的声音在更衣间门口说道。
　　“恩布里!”
　　不仅是他,还有奎尔、保罗、杰瑞德,几乎所有的狼人兄弟都来了。
　　恩布里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
　　“山姆说他很抱歉不能来,不过他派了代表。”见到我的表情他夸张地吸着鼻子:“你认为哪里还有这么好闻的蛋糕?”
　　“艾米莉!”半秒之后我穿过客厅飞扑进餐厅,去拥抱那个俏丽单薄的身影。飞一般地拥着她转了两个圈才放开有些气喘吁吁的艾米莉。贝拉嗔怪地拍了我的头。
　　我有些抱歉地吐吐舌头,在一群抗击打能力过强的人中间,我很容易忘记控制自己的力道。
　　对我最为宠溺的罗莎莉在旁边说:“要是真的不小心伤到艾米莉,山姆也许会将你撕碎的。”这让我有点意外。
　　“没关系,亲爱的。我知道你是无心的。”艾米莉奇怪地红了脸,这让她没有伤痕的左半边脸显得更可爱了。奎鲁特客人们的加入让我的生日宴会更加像一个宴会了。巨大的餐桌上罕见地摆满了香气四溢的食物——艾米莉、贝拉和埃斯梅的厨艺堪称绝妙。
　　为了防止意料之中的哄抢局面,我们让客人们一字排开地坐在餐桌的一面,虽然坐在对面的人什么也不吃会让你觉得有些别扭,但看到他们美丽而友善的笑容会让你完全忘记拘束。
　　热闹的场面让我心生幸福,所有我爱的人都在这里。
　　爱德华绅士地离席,坐到钢琴旁边,闭上眼睛开始了弹奏。
　　“天哪,他又有了新的改进。”埃斯梅叹息着说:“我原以为昨天那最后一遍已经是无可挑剔了,没想到它还可以这样......优雅?欢乐?圆满?舒展?......我不知要如何形容才好!”
　　“我想这种感觉可以称之为——和谐。”卡莱尔若有所思地笑了。和这时朝他看过来的爱德华交换着眼神。
　　美妙的音乐中,吃喝暂时告一段落,大家开始轻松地说笑逗趣。
　　坐在对面的贝拉和我右边的艾米莉低声笑着什么。
　　“我很高兴你有个好胃口,艾米莉,”贝拉忍着笑看了我一眼道:“我那时候除了鸡蛋什么都吃不下。”
　　“也许还除了新鲜温热的杯装O型血。”雅各布若无其事地补充道。马上被罗莎莉的瞪视给噎了回去。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艾米莉用右手温柔地抚摸着的小腹。
　　“一个孩子?”我惊道:“哇噢,天哪!......我是说——这太棒了!艾米莉!”
　　贝拉拍拍我的手:“冷静,宝贝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艾米莉也窘迫起来。“嘘......”她把食指放在唇上央求地看着我。
　　“哦,拜托了,艾米莉。”雅各布越过我对她说:“这早就不是什么小秘密了。你知道山姆每天都在喊什么?我们每个人都等不及这孩子出世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了。因为从他的上百个名字到他几十种人生经历都已经让我们听得快要发疯了......”
　　一个小时后,风尘仆仆的赛斯出现了。
　　“希望我没有错过拆礼物那部分,”他亲吻我脸颊的时候说:“虽然我已经快饿瘪了。”
　　他走过去捶了捶爱德华的肩膀:“这音乐真美,它叫什么?”
　　爱德华温柔一笑:“这是刚刚卡莱尔的主意,我们叫它《妮斯的幸福》。”
　　赛斯走回桌边拿起两个芝士蛋卷问雅各布:“怎么?你还没把你那'老掉牙'的礼物拿出来么?”
　　我用眼神询问着他。
　　雅各布搔搔头,低头对我笑了一下:“相信我,我也没有花钱。”
　　然后就从衣服里取出一个挂在脖子上的黑色小皮囊——很像比利装着吸血鬼骨灰的那个——让我有点小畏惧。
　　雅各布解开了那个皮囊,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由皮绳拴着的白色挂饰,放到我的掌心。
　　它大约有我的食指长短,如果倒过来看有点像一座骨白色的山峰,一点点的起伏之后,锋利的新月形山崖拔势而起,在我的审视下如瓷器釉质般地闪露着明滑润泽的微光。
　　这是一枚独一无二,坚不可摧的足以撕裂吸血鬼的——狼人的牙齿。

　　杰瑞德和恩布里仔细地观察我的反应。
　　雅各布对我挑了挑眉毛。
　　“你会告诉我的,对吗?”
　　“没错。”他对我大大地露齿一笑。看到他完美亮洁的牙齿我放了点心。可对于如此坚硬锋利的牙齿会怎样掉落的猜测让我不安,不过我不打算现在就问他。
　　“允许我为你戴上么,女士?”他夸张地摹仿着爱德华的绅士语气。
　　“好的,谢谢。”我顽皮一笑。扭过身子背对着他,双手轻轻拢起颈后的长发。
　　“你美极了,亲爱的,”我还没有转回身去,艾米莉就夸赞道:“它和你很相配——吸血巨狼女孩。”
　　我轻声一笑,准备拆那个粉红色的礼包,肯定是爱丽丝的。
　　恩布里呆呆地望着我:“然后呢?”
　　“然后什么?我喜欢这个项链。”我佯装不知。
　　“哦,别这样!”他看看得意的杰瑞德;“你让我输了十美元。”
　　“我说过她不会瞎紧张的。”杰瑞德哼唱着说。
　　“她最好不想知道那个血腥的过程,我想。”奎尔瘪着嘴巴笑着,瞥了瞥远处独坐一隅的纳维尔。
　　音乐声戛然而止,爱德华闪到了纳维尔的身边,眼睛却望着雅各布,有一丝紧张。
　　“你受伤了?”他的语气......很怪。
　　纳维尔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角却关注着我的反应,热切的目光让我低下头去。
　　“雅各布,我希望你永远不会再做这些愚蠢的、鲁莽的事了。”贝拉的语气很焦虑。
　　“瞧瞧这是谁在说话。”雅各布翻了翻眼睛:“他们这群狼,连山姆和保罗都不接受我的挑衅,我只能找个不知道我想法的人来帮我这个忙。”他带着怨气瞥了眼保罗。
　　“哦,得了吧,伙计。虽然狼人的命很长,但还没让我厌弃到去攻击阿尔法。”保罗吞咽着一个肉桂卷说。
　　“对,言下之意就是,我们又不是嫌命长......”艾木瑞的调侃被保罗用半个肉桂卷迎面打断。
　　“不要再这样做了,雅各布。”爱德华的声音让气压顿时低了很多。
　　雅各布挑起了一根眉毛。
　　爱德华叹了口气,“这不是指责,只是一个恳求,如果你接受的话。”他的语气温和了些:“贝拉想得没错,我们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家人受到伤害。下一次你准备为妮斯贡献牙齿或一根胫骨的话,我很愿意帮忙。”
　　“爸爸!”我皱着眉头叫道。
　　“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亲爱的。我们都知道只要你喜欢,雅各布可以为你去揪撒旦的胡子。”
　　“我可没你这么乐观,ED,”他笑了:“我以为那老家伙的胡子都叫贝拉给收藏了呢。”
　　我笑了笑,继续拆那各色的漂亮礼物。
　　一个泛着银色光泽的黑色礼盒引起了我的注意。
　　雅各布看到我的目光,帮我把那个不大的长方形礼盒拿了过来。
　　“看起来像是很贵重的东西,”他问道:“这是谁送的?”
　　纳维尔轻轻地咳了一声。
　　“我身上只有这个拿得出手了,事实上,我并没有为此花钱。这是一个战利品。我不知道妮斯喜欢什么,但我想它应该配得上你了。”纳维尔棕色的眼睛赞赏地望着我。
　　一个战利品?
　　“我这个也是战利品。”雅各布嘀咕道。
　　我伸手打开那个礼盒。
　　在座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金属物比我的巴掌大一点，整体看来像一个......大铁钉？它的颜色有点像铁，有点像金，却又泛着冷沉沉的银色，所有的金属光泽使它看上去成为一种诡谲的蓝色。没有任何的镶嵌使它显得让人不那么感觉肃穆。诚然，它的雕刻非常精美：顶端的圆形是个戴着宝冠、有三张脸的人头，一张脸仿佛在张口大骂、一张脸在笑、而最后一张脸则是仿佛有冲天怒气。每张脸的表情都那么生动而富有感染力。由此向下，每一道优美的纹路都在展示着这件宝物的古老和精致，最后占了三分之一的“尖钉”部分呈三棱形，看起来凌厉无俦。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这件诡异精致的礼物，一时间忘了呼吸。
　　我们的惊讶，不在于这件古董看上去的价值和明显的东方色彩，而是因为我们见过它。
　　所有有记忆的人，都记得上一次远远看见它的时候，它被用来做什么......
　　灰色斗篷的翻涌中，印尼娅恐惧绝望的脸，凯厄斯冷冷地抬起手，斗篷下华丽精致的金属物，直指艾瑞娜。
　　然后就是惨叫，还有火焰，邪恶的、浓密的火焰。

《两生花·另一个莉莉》
HP变种邪恶斯莉文，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