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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纹身
虽说是晕了半日睡了个回本,但有个理谁都知晓。凡是睡,便是越睡越睁不开眼的。精神好那是一回事,赖床又是另一回事。
吴邪是天生的懒骨头。
平日在小古董店里没事都是躺在懒人椅上打盹儿,生生养出痞性子,吴邪自己常常管不住自己犯懒。
滚到床上才不过一会儿,吴邪便睡了过去。
浅眠中,吴邪模模糊糊再一次发起梦来。
又是黑暗的墓道。
又是自己钻墓道的景象。
这回走在身前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壮汉,钻墓道身手不含糊,只是时常喜欢转过头来看吴邪。吴邪下意识觉得自己该认得这人,但实际上脑子里实在没有关于此人的信息。
正在吴邪奇怪的时候,前边的壮汉又一次转过头来,似乎是在对吴邪说话:“我说,不对劲啊。你看这段走先前明明走过了,地上那黑乎乎的东西不就是刚才老四扔的鞋底胶吗?”
接着,应话的不是吴邪,而是吴邪身后的人。“TMD,早不让你开路你偏抢头儿,现在怂了吧?”
跟着,后边挺远的地方传来女人的声音,听起来颇有力气。“你们叽歪什么?不让上路了?”
这时梦里的吴邪终于开了口:“艹,后边省点力气骂人行不?鬼打墙换你们打头试试!”
这一声骂下去,不管是前边还是后边都安静下来。
队伍继续在吴邪的示意下继续前进,走着走着,后边一人挤到吴邪身后。
吴邪感觉到有人在后边轻拍了他两下。吴邪扭头一看,身后那人他娘的不就是闷油瓶吗?
“你怎么来了?后边的人叫你上来的?”吴邪一副了然地踹了自己前头那大汉一脚,不耐地说道:“张起灵上来了,你往后边去。”
那大汉本来挺不乐意,吴邪起手就想敲他,手刚落下,就被闷油瓶挡下了。
闷油瓶把吴邪敲人的手捏住,朝他摇头,转脸对大汉说:“到后边去。”
大汉似乎对闷油瓶十分忌讳,听闷油瓶一说,再不说什么,乖乖跟到队伍后边。
见状,闷油瓶又向后边的人交代一声,这才示意吴邪一同到前边去探探情况。
两人走远后,闷油瓶问吴邪,“怎么看?”
吴邪不快地答道:“一直往右走就好了,总不会死磕在一条路上。”
闷油瓶说:“认真点。”
“艹,小爷怎么不认真了?”吴邪啐道。
闷油瓶不理会吴邪的抗议,继续说道:“这里邪门,所以换我们打头。”
吴邪似乎一定要同闷油瓶做对,便说:“前边交给你,我到后头断尾。”
闷油瓶这时对吴邪道:“九爷在队尾,吩咐你我在前边。”
无奈,吴邪骂骂咧咧地跟在闷油瓶身边,一块儿趟雷。
走出一段,闷油瓶很有干劲地拔掉了三四个机关,不时让吴邪记下墓道的情况。
“这儿前边走过了吗?”
吴邪打量四周的壁画墙刻,说:“没有。”
由于要细看墙上的壁画,吴邪原本便烦躁的心更被搅得一团糟。壁画描述的事里除了墓主的平生,还有工匠修墓的一些记叙。
看文献本就是吴邪的专职工作,正如闷油瓶就要担起驱邪拔机关的责任一般。
吴邪用矿灯在墙上扫,看着壁画问闷油瓶道:“张起灵,你看这个同我们要找的……像不像?”
闷油瓶闻言扭头走到吴邪身边,顺着灯光往上看,看了一眼便说:“像。”
吴邪继续顺着壁画往前走,突然大声叫道:“你快过来看,这儿画了个人。”
闷油瓶刚凑近,吴邪便兴奋指着墙上人相的肩膀处道:“瞧瞧,同你身上的麒麟纹身一模一样。”
闷油瓶抬头一看,确实看到一副巨大的人相画,颜色倒不如何光鲜,许是此墓建了许久的原故。这画里的人裸了半身,裸露的肩膀上纹着一只面目狰狞的麒麟纹身,那图样同闷油瓶身上的纹的虽有偏差,实际也差不了多少。
“也不是完全像。”闷油瓶打量着图里的麒麟,皱起眉道。
吴邪却打趣说:“这人不知都死了几年,你又活了多少年,也亏是家里的族纹工工整整绣在布上一代代往下传,否则你肩上现在纹的可不是麒麟,指不定是纹上了只猴子呢。”
闷油瓶大概是觉得吴邪说得有理,开口已不提纹身的事,只问道:“我们找对了地方?”
“难讲。这墓倒挺小,哪里是能放……的地方。咱们凑合着找找看吧,有了别的线索也算收获。”吴邪回道。
闷油瓶应了声“好”,快几步走在吴邪前边继续摸机关。
断断续续地,两人又做了些简短的交流。当两人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离队许久。
虽然意识到自己脱队,两人并未有任何表示。虽然两人倒斗是多有局限,也多有危险,但闷油瓶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许多危险防患于未然,一路像是挂了平安符,吉星高照。
也不知这两人是打的什么主意,一路摸着墓砖大摇大摆前进。
这墓道算长,走了老远,也不过见到两道暗门,耳室鬼影在哪看也看不到。闷油瓶说,墓道长,埋伏会更多。情况确实如此。
又走了一段,闷油瓶突然叫住吴邪。
吴邪奇怪地凑到闷油瓶身边去,往墙上看,就见到一副极眼熟的人像画。
“艹,这不就是刚才见到的那幅画上边的人嘛……怎么前胸后背都纹着图案。”
闷油瓶说,“纹身,同你身上的一样。”
吴邪听了并不意外,白了闷油瓶一眼就道:“我都没见过,你怎么见得着。”
说完这话,吴邪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尔后闷油瓶回的一句似乎也听不到声音。恍恍惚惚之间,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淡去,最后只有一种强烈的意识在提醒吴邪:梦就要醒了。
夜半时分,原本睡在床上的吴邪一坐而起,顾不得现下几点,他穿鞋下床后便急冲冲往浴室里去。
打开浴室的灯,吴邪除去了睡衣,上半身裸露出来。
吴邪背过身,扭头试图看到镜子。只是多次尝试之后,吴邪依旧无法看到浴室里的那面大镜子,更不可能看到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的背。
正当吴邪各种烦躁时,浴室门“呀”一声被推开。
“阿邪,你在干什么?”
闻声,吴邪抬头看到了站在浴室门口身着深色绸质睡衣的吴二白。
吴邪下意识不想让吴二白看到自己的背,于是急急穿起搭在洗面台上的睡衣。
“阿邪,你在干什么?”吴二白偏身进入浴室,轻轻关上门,再一次问吴邪。
吴邪随口诌道:“方才起身,总觉得身上掉了狗毛,到浴室里抖一抖。”
闻言,吴二白接道:“少去玩狗,它性子很凶,也没打过疫苗。”
这狗是训来做什么的,吴邪怎么可能不知晓。别说疫苗,就算是打了疫苗怕也没用,咬人一口,照样得出事。所幸狗识人性,它似乎是从没咬过吴家人,再不高兴,最多不过是闷头睡着不应声罢了。
吴邪跟着吴二白出了浴室,才问道:“二叔,你没睡?”
吴二白不应,就叫吴邪早些睡,自己往书房方向去了。
吴邪住客房,但离主卧并不远,对门是吴是的房间,再过去一间就是吴非的窝。
方才吴邪乱跑一气,也不知是弄出多大动静,不光是吴二白,吴非也睁眼醒了靠在自己房门边看情况。
吴邪进了走廊,见吴非守在门边,心里一动,嘴上叫道:“你,跟我进屋。”
吴非这厢不知发生了何事,原本有些防备,但既然被招了去,哪敢不从。
进了房间锁上门,吴邪一言不发又把睡衣除下,一整面背露在吴非眼前。
忍着不适感,吴邪极认真地对吴非道:“你给我看仔细咯,小爷背上是不是有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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