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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睡
果然,数日后成帝再次召幸飞燕。
两人携手入帏,共赴阳台。
事已,成帝呼呼睡去。
飞燕侧耳听到成帝鼻息如雷,不由心中一宽。她知道成帝一时半刻难以惊醒,因之前她已灌了陛下不少黄汤。
飞燕霍然坐起,擢手搴幔,挂于帐钩。是时,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入帐,将斑驳的阴影投在她的脸庞上,使她的脸半明半暗,平添了几分诡异。
飞燕从枕边拿起绾发的银茉莉簪,银簪的一头已被磨尖,发着微微的莹光。飞燕卷袖,露出雪藕也似的手臂。飞燕一咬牙,持簪做了心中所想的事。
蓦闻背后传来成帝的声音:“苏儿,苏儿,别离开朕。”
飞燕心一懔,手一松,簪子“铿”的一声落地。
飞燕心惊肉跳地回头,却见成帝合目而睡,鼾声连天。
原来他是在梦呓。飞燕定下心来,捡起发簪,揩试后放于枕边。
然后,她没事人似地拥被而卧。
朝阳透牖而入,洒了一地的灿烂。
成帝从梦中醒来,瞄了一眼屋角的沙漏:已到了卯时二刻,他睡得有点过头了,今日卯时三刻他还要早朝啊!不过,他并不担心迟到,他已是万人之上的至尊。即使误了早朝,也不会有人敢指责他。现在已和他往昔的太子生涯迥然不同了。那时侯他谨小慎微,不敢稍越雷池。如今他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不,现在也是有人敢和他作对,就是他的那帮舅舅和其党羽。他们虽说是他的臣属,但仰仗太后之势常常给他难堪。太后健在,自然不能动那些人,可终有一天,他会收拾他们。
成帝边恨恨地想,边掀被坐起。他瞥一眼床褥,无意中发现月白色的床单上点点新红,浑似风雨过后零落的花瓣。
成帝不觉惊喜:原来这妮子还是完璧。他拿眼朝熟睡中的飞燕一溜。但见她星眸双合,樱唇半绽,一把黑鸦鸦的秀发拖在枕畔,一缕甜丝丝的幽香萦于帐中。此时,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纱帐映着飞燕的脸,给其笼了淡淡的光晕,更显得明丽动人,难描难画。
成帝暗叹:好一幅海棠春睡图。他禁不住俯下身子,亲了飞燕一下。
飞燕惊醒,杏眼朦胧地望着成帝。
“原来你还是黄花闺女。”成帝捻须而笑。
飞燕娇嗔:“陛下说原来二字,莫非先前认为妾不是处子,这也太把人看扁了。”
成帝讪讪地道:“是朕说错话了。”他本认为飞燕年近二十,又沦为歌姬,未必全贞。如今看到飞燕的落红,惊喜之余对飞燕油然而生几分敬意。
“你是个守身如玉的好姑娘,朕会加倍疼你的。”成帝搂着飞燕温柔地道。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漾着浓浓的爱意。
飞燕嘿然无语,不敢正视成帝的目光。
静了一阵,成帝方道:“朕今天要上那该死的早朝,不能和你多聊。等晚上朕再来找你说话。”他低头亲了飞燕的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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