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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粉饰太平
是夜,行走在阴暗的天牢之内。
前边一位牢官正举着火把,碾着细碎的步子给我带路。而就在方才,沉闇在将我送到牢门口后就停住了,那温柔的笑又晕开,对我道:“我在这里等你,娘娘。”
我眯着眼看着前边的路被火把点亮,左绕右绕才到了关押那个刺客的牢房。这么隐秘,想必帝君真的怕他逃掉。
可他怕的,究竟是什么呢
牢官已将牢门打开,又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对我道:“娘娘,按照天规是不得探视的……此乃天庭重犯,小的不敢出半点差错,还请娘娘多担待。”
我自是点头答应,挪了挪下巴示意他出去。
待他将牢门关上,我才慢慢移了步子走向那个已经被酷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刺客。只见他双腿跪地,两首被紧紧绑在木架上,而头无力地垂在胸前,气息微弱,浑身凄凄沥沥都是血痕。
……晕过去了?
我这般想着就蹲到他面前,拨开已经散乱的长发,拍了拍他的脸。他忽地皱了皱眉惊醒过来,估计因为伤痕累累而疼得抽着气。见到是我,倒也不慌。只是依旧冷冷地看着我,让我心凉。
“你是谁?”
淡淡一问,足以让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瞪着我半晌。
我压着气,又是一问,“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这回他终于有了反应,咳嗽了好久喘着粗气道:“你……不记得了?”
我摇摇头,一脸苦笑。
“我睡了足足五百年,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没有记忆,没有过去……但我想你应该是记得我的。你认识我,对么?你能告诉我以前发生了何事么?你为何要来杀帝君?你为何要来杀我,你是谁?——
“我又是谁?”
“真的全忘了么?呵……” 他抿了干涸的嘴,那双眼在黑暗中炯炯有神。
“我是茗泽,你是初音,你是我的小师妹,我们是不周仙山弟子。你还有一个师父,叫司渊。”
“……司渊?”
听到这名字时冷不丁就觉得浑身一震,想要去挖掘什么又无从下手,一时间呆了呆。
“想起些什么了么?”他问我。
我疑惑地摇了摇头,思绪依旧空白一片。
“那为何我从未听说过不周……”
茗泽偏过脸,黯然笑道:“不周已灭……”说罢又补了一句,“被当今天帝灭了五百年。”
我大惊,想到待我极好的白隙,脱口而出:“怎么会……那后来呢?”
他又黯然扯过嘴角,“后来你就做了天后娘娘。”
我还是不懂,张嘴才想得更清楚,牢房就被打开了,刚刚那位牢头站在门口急道:“娘娘,君上来了!你快跟小的出去吧!”
我慌忙起来。奇怪道今夜他不是不来凤藻宫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于是连忙对茗泽说道,“我先走了,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
他苦笑着摇头,认真对我嘱咐。
“去找司渊。”
那牢头急得过来拉我,我眼看就要被他扯到,一时乱了阵脚,大声问茗泽道:“我怎么找?”
茗泽大声道:“去青丘找到菡江!他会帮你的!”
我点头,不知道为何觉得声音都哽咽起来。
“你等我……我会救你出去。”
在我被拉出牢房的路上,还听到茗泽那苍凉的声音在耳畔徘徊。我愣愣地,只记得要我找我那师父司渊。
再抬眼时,白隙已然一脸冰霜站在牢门口等着我,那般气度君临天下,不可一世。我从未见他如此生气,踌躇了半晌,还是先开了口。
“白隙……”
可着实没想到,沉闇先我一步,长身跪地:“君上,请不要责罚娘娘。一切是沉闇自作主张……”
“啪——”
白隙狠狠掴了沉闇一个耳光,打得我们都措手不及。
“给我拉下去庭杖,打到本君上喊停为止!”
我瞬即心寒了。
先不说我到底不是那个被自己夫君灭了师门的初音,单是连沉闇他也迁怒至此,是何作为?我挡在要被拖走的沉闇面前,大声急道:“白隙!你怎么能这样!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要进去的!”
白隙长眼一眯,大步踏来拉过我的手,声音却冷得令人发抖。
“你是在为他求情?好……我就杀了他,你再也见不到。”
此刻竟连牙齿都气得打颤了。
回凤藻宫内的一路上,白隙依旧臭着一张脸,强硬地箍着我的手,对我毫无风度的大吼大叫不管不顾。众仙婢见我们这般,也都低下头什么也不敢说。而他直接拖我就进了寝殿,我才准备发难间,就被狠狠扔到床上。
尔后白隙那湿热的唇凑上来时,我突然就觉得自己活得太窝囊。从前那些风平浪静,原来不过是粉饰太平。
真真是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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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喜欢吃素咩?
= =、、春节吃得敦实了。这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