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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大体上,这个非政府非营利性组织最后还是成立了。
不是因为朴有天的原则改变了,而是少爷的爱好升级了。
上了高中以后,欺负人这种低端娱乐节目已经无法满足叛逆期的少爷了:他又迷上了乐队。
爱上音乐以后少爷的确收了心,道上那些关系都撇得七七八八了。
朴有天也觉得这人除了天生的高姿态以外讨人厌的成分并不算太多,于是三人帮就这么一起混过了人生最后的青葱期。
读大学的事:朴有天顺利地留在了B市的法学权威学院;欧阳图逍遥报了X大,南下祸害延边百姓去了;少爷干脆就没去读,为了宣泄其满腔的音乐热情北上H市搞了一个‘M’乐团,扎根道外了。
老徐气得差点中风!
家里就是搞娱乐事业的,就算这小子无心家业想当个偶像做个明星什么的好歹也在眼皮底下还能看住。
可偏偏就有这种崇尚‘自由价更高’的主儿,这儿子……管不了了!
一转眼这么些年过去了:手机改用3G网络了,电脑也升级至Core2了,但有一些基本情况还是照旧的。
比如欧阳依旧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喜欢挖坑等人跳。
再比如少爷依旧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想干什么干什么。
而朴有天,依旧认为少爷属于简易装置的易燃易爆物品:离远点有益身心健康。
这次欧阳搞得这个事情明显超出了朴有天的承受范围!
欧阳当然知道朴有天正在南下度假,所以他故意把金俊秀发配到北边,计算着小孩儿在那边应该和少爷混熟了才打电话把这枚重磅炸弹砸到了朴有天脑袋上。
“有天呐大事不好了!少爷把俊秀劫走了!”这人真能装!
“你胡说什么!那花心鬼怎么可能认识俊秀!欧阳你的保证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朴有天听到这消息脑子里回忆起少爷的第一个特征就是花心……
“哥们这事真不怨我!那不前两天少爷他的乐团回城演出么,我也就尽尽地主之仪招待招待他,结果那混小子贼眼雪亮的瞄上了我们俊秀!俊秀一听说他是搞音乐的魂儿都被勾走了,俩人一拍即合:俊秀第二天就跟着少爷北上了!”
顺带还配合地制造了一点哽咽的噪音:“有天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咚!’朴有天的手机动作满分地入了海。
“混蛋!”朴有天一脚踹在防护栏上,惹得周围的鸟儿一通乱撞。
金俊秀你是白痴吗怎么什么人都敢沾啊!万一给那败类吃干抹净了看你上哪哭!
朴有天折了东西就往机场赶:心里面早把金俊秀骂了一千遍,再把那挨千刀的徐若枫骂了一万遍!
H市,M乐团练习室
金俊秀已经到这儿两天了:对这里的器材叹为观止,对团员的训练水平颇为赞赏,对他们的为人嘛……不敢恭维。
副吉他李良,话很少,超冷漠:不求人,别人也别去求他。
贝斯常婉,全天候备电话筒,作为女生她话算多的,作为一个全男子团体里唯一的女性,她的话更显多。
键盘浪越,接触过其实人也还好,只是乍一眼怪吓人的:身上到处都打洞!
鼓手墨玉……也许漂亮的男孩子脾气都大吧,金俊秀感觉自打来了这里,那个叫墨玉的男孩看自己就没顺眼过。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队里最歪的那根,就是欧阳口口声声人不错的少爷。
“M哥……”
“呵呵小秀不用那么见外,叫我若枫就行了。”
就算是帅哥,这么一脸油腻地望着你,那种感觉也是很寒冷的。
还小秀呢,老爸都嫌叫着肉麻!朴有天这都认识的什么人啊!
俊秀边抹汗边应付某人:“该守的份还是要守的,这次来麻烦哥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这段时间还要请哥多多关照了。”小孩还挺会说场面话的。
“你还这么客套,小秀就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嘛!”
亲娘啊,这种人撒娇大概没几个人愿意看现场!
“呵!”金俊秀马上站了起来,少爷的大爪子很自然地掉了下来。
“哥是朴有天的朋友,那就和欧阳哥一样是我哥,我怎么会把哥当外人呢?”心里那叫一个嫌弃啊,真想卷包袱走人。
一听到朴有天的名字,少爷倒是收拾了一下调戏人的心情。
“小秀的心里面果然只有朴有天那块笨木头呢。”也不知道他这哀怨的算哪出!
“朴有天才不是木头呢!”俊秀俨然没有听出少爷的弦外之音。
“那么见过了我这样儿的,你还认为朴有天那样的更好吗?”少爷危险地贴上了金俊秀的脸,眯着眼睛盯着他。
“诶?”俊秀还没反应过来,少爷的脸就在眼前越变越小……墨玉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连扯带拽地把少爷拖走了。
“哎呀小玉轻点啊!痛……”
看着龇牙咧嘴的少爷,墨玉在俊秀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
“嘿嘿,有意思吧!”常婉抱着薯片站在了金俊秀的身边。
“这两口子没几天就得整上这么一出。”
“两口子?!”金俊秀的逻辑镜像不是这样分类的。
“对啊!你都不知道我们少爷以前有多花心,墨玉早就被少爷磨练成了一部人体雷达器了:只要身边有危险人物,他就马上进入备战状态……嘿嘿俊秀啊,你当心哦!”
金俊秀望着常婉曼妙的背影,脑子里使劲琢磨这些复杂的逻辑关系。
少爷和墨玉是情侣,所以少爷和墨玉都是同的。常婉让自己当心墨玉,也就是说自己已经被墨玉归类为危险人物了,所以他认为自己也是同的。
“靠!”金俊秀简直无语问天!
“怎么又是这种破事啊!难道我就长着一张同的脸么?!”对自己发脾气也得有用才行吧!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金俊秀现在满脑子除了朴有天还是朴有天:只不过想他是为了踹死他。
“朴有天!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一定要……”
想知道小俊手上力气有多大么,看刚才被捏出汁水的橙子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我们的悲情英雄朴大侠正在不计生死地朝金俊秀的方向赶来。
“嗯……啊哈!……枫,再快……”多么美好的夜晚呐!
可是金俊秀不这么觉得。
他怀疑少爷就是故意把自己安插在他隔壁的:这破墙!
俊秀觉得自己就快被闷死在被子里了,最后什么也不管了照着后墙就是一拖鞋!
那边瞬间安静了。
俊秀舒了口气,刚找了个自在的姿势躺好……
“啊!!”声音的主人明显爽到了。
金俊秀抱着茶杯坐在阳台上,月光洋洋洒洒地披在他身上,很美。
可惜没人欣赏。
从放弃一切跑回国到现在,俊秀感觉自己的人生早已经偏离到了一个无法控制的新时空!
准确地说,是在遇上朴有天以后。
其实自己和姓朴的在一起的日子很平淡:一个忙事业,一个追梦想;一个温柔,一个暴躁;一个无所不能,一个总搞破坏;一个体贴细致什么事情都能为对方考虑得好好的,一个却总是粗枝大叶每件事情都是等到过去了以后才有所反应。
“朴有天以后的媳妇儿,那得多幸福啊!”金俊秀这是发自内心地感叹。
经历过了这么多地方认识了这么多人,唯一一个感到安心的地方是朴有天的家,愿意无条件信任的人是朴有天。
金俊秀突然想不起让两个人不愉快的原因是什么了。
也许什么理由都应该在朴有天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解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坐在陌生的阳台上幻想着和解的一切可能性。
“哗!”金俊秀一抬头,少爷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哥。”俊秀觉得这个时候跟他讲话,气氛有点怪怪的。
“这么晚不睡,在这儿想什么呢?”
我也得睡得着啊!俊秀此时觉得少爷特伪善。
“呵呵,没想什么。”干嘛要和你说心里话!
“少来了!”少爷邪笑着点了点俊秀的脑门。
“想回家,你满脸都写着呢。”
“回家?”俊秀还真有点想找面镜子看看自己的表情。
刚才明明在想……朴有天啊!
“嗯,回家。”少爷换了个姿势。
“和朴有天认识多久啦?”
“半年吧。”
“哟不长嘛,那倒有点奇怪了。”
“奇怪什么?”
“朴有天那个原则青年,就算一起十年也不一定能走进他的心里,你这才半年就攻坚成功啦!有啥秘招没?”挤眉弄眼。
“恩康康!哪需要什么秘密招数啊,哥你也太高抬朴有天了啦!”俊秀听少爷把朴有天形容得有如茅厕顽石般又臭又硬,心里大悦!
“怎么没有!我跟这个臭小子认识了十几年了,朋友也就当了十年而已:你看看,这玩意儿有多不好相处! ”
“嘿嘿哥,这点我就向着朴有天了,和哥做朋友这事是得经过考察!”金俊秀捂嘴偷笑,少爷一脸纠结。
“哼!你们两个就狼狈为奸吧!一对喂不熟的白眼狼!”
“恩康康!我俩不是白眼狼,我们是梁山好汉:行侠仗义兄弟组!”小俊笑得眼睛都眯眯了。
“拉倒吧!你们不就是传说中的神雕侠侣么……行了我了,不会到处声张的。”少爷一副情报组资深人员的姿态翘着脚。
“什么神雕侠侣呀!”不知道怎么了,被开这种玩笑俊秀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哟还不好意思了,看来朴有天那小子还挺行的嘛!怎么,平时‘压力’很大哦?!”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这人真猥琐!
“什么压力,哥你说什么啊?”俊秀真没听懂。
“就,那个嘛……”少爷刚想进一步解释,门口就传来了挺大的声响。
咚咚咚!咚咚咚!
这要不是以为主人家死了的话,谁会这么敲门!
“谁呀这是!大半夜敲门不会敲得人道一点啊?!”少爷很不爽!
一开门,朴有天气喘吁吁地杵在外面,胳膊抬着拳头举着,接着那一下就敲在了少爷高挺的鼻梁上。
“嗷呜!”这声响惊动了里面床上还行动困难的墨玉。
“朴有天你要死啦!”少爷捂着鼻子,弯着腰大骂!
“大半夜的你找架打是吧!”
朴有天理都没理他,喊着俊秀的名字就冲进了屋!
“俊秀!金俊秀!你在哪儿!”没头没脑的样子怪可笑的。
“朴有天!”俊秀在阳台的玻璃门外眼见了这一切,即为朴有天的突然出现大感惊喜,又为他那一系列失心疯的表现小感丢人……
“啊!”俊秀还没来急看清朴有天的脸就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
“朴……有天,你到底怎么啦?”金俊秀是有点被吓着了,不过此刻他更关心的是朴有天的精神状态。
“嘘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朴有天贴着金俊秀的耳朵,声音温柔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对于朴有天来说,时间无疑像静止了一样。
在他的梦境里,这一刻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想念金俊秀,金俊秀的眼光,金俊秀的笑容,金俊秀的发丝,金俊秀的声音……金俊秀的全部占据着他的心。
抱紧他,揉碎他,占有他,而此刻在朴有天的心中这些所有的愿望都不如再见到他来得强烈。
朴有天慢慢地放松手臂,轻轻的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金俊秀。
扫过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朴有天看得流连忘返。
朴有天看着自己的这种眼神,让金俊秀感觉身体里的肾上腺素正在持续往上飙!
最后,朴有天的眼光停伫在俊秀因为激动而不停闪烁而变得亮晶晶的眼睛上。
“秀,我想你……”
金俊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朴有天的声音下了蛊一样:除了望着他波光粼粼柔情肆溢的桃花眼以外,什么都不想做。
“那个,我说,你俩一定要像这样执手相看泪眼到天明吗?”
“咳!”金俊秀先反应了过来,避开眼睛转过了身子。
朴有天根本就不存在反不反应的问题:无论气氛好不好俊秀配不配合,他心里就是欢喜,克制不住的要往人身上粘。
“朴有天,我说你还真是演戏不散场的啊,识时务,OK?”
多少年没见面,一见就让人失望……少爷从心底鄙视不再纯洁正直了的朴有天。
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朴有天还是给面子地分了点注意力给少爷。
这一看就让他心里极度不爽!
一头在三更半夜穿着浴衣还敞着胸口的大野狼基本上已经离道德底线很远了。
下意识地把金俊秀往自己的身后拉:“好久不见啊花心徐,保养得不错哦,一点也不见老嘛。”
听听,这能是朴有天说出来的话吗?
“哪里哪里。”少爷摆出了一个around 40的欧巴桑最爱的手势。
“我也就一保持而已,哪像原则朴你:在各个领域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啊!”酸人!
“这个不劳你操心!”朴有天漂亮的眉头纠在了一起,看着这个人就来气!
“朴有天,你这是干嘛啦!”金俊秀实在是看不惯朴有天这么反常又别扭的怪样子,埋怨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大半夜的过来你也不嫌累,要和哥‘联络感情’也不急在现在呀!”
粗中有细的俊秀不是看不出来这哥俩‘联络感情’的方式还带有一定的危险性。
朴有天一听这话是俊秀放的,身上的刺马上变得软啪啪的了。
“没关系哟小秀秀,是有天的话,不管多晚我都乐意奉陪啦!你先进去睡吧,夜里风大,一定要盖着哦!”
暧昧的语言,宠溺的表情:这绝对是严重的挑衅!
‘小秀秀?!’刚软下去的刺瞬间膨胀了起来,朴有天觉得眼前这个人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就不知不觉地往前走了……
“若枫,来客人了么?”墨玉温温软软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客厅的转角。
朴金二人顺势朝墨玉的方向看去,少爷也不知怎么的瞬间就移动到了墨玉身边,一只手护着一只手扶着。
“吵到你了?”询问的声音很温柔,眼神很认真。
“没有,你不在才出来看看的。”
小媳妇儿是什么样大家总见过吧。
“对不起,来了个不知趣的朋友。”装可爱地朝墨玉眨了眨眼。
“下次再有人这么三更半夜来打扰我们,我就把他关在外面!”
“喂你说谁不知趣啊!”
朴有天就你不知趣!拜托你看看什么气氛!
俊秀连忙捏了那傻瓜一把!
“墨玉这是我朋友,这笨蛋买错了机票才来得这么晚,不好意思打扰你和哥了!”其实也没打扰到什么。
“行了别替那傻子找借口了,再让他选一次,他还是会这么晚来打扰我们的!”
少爷怎么会看不出朴有天那点小心思呢……也难为他为了金俊秀这么紧赶慢赶的。
朴有天还不服气地想反驳些什么,少爷已经帅气地欠了欠身,一把捞起了虚弱的墨玉就往里屋走。
“原则朴,我家没多余的地方腾给你,不想睡储藏室就去求小秀吧。”
当然,少爷的下半夜还是为了那声“小秀”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他的牺牲奉献造福了饥渴的原则朴以及迟钝的别扭金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里不是午夜的巴塞罗那,这里是夜幕下的H市。
金俊秀裹着毛巾毯靠在床头坐着,听着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心律不齐。
朴有天来了,他心里高兴。
虽然有一些疑问,比如朴有天为什么会半夜空降到这里。
虽然有一些担忧,比如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说到底还是没解决。
虽然有一些困惑,比如他刚才看自己的神情就好像生离死别过一次似的。
但现在心里面最清楚的感受就是安心,安心的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单纯的享受这一刻的快乐。
朴有天终于又在自己身边了,真好。
朴有天湿嗒嗒的出来了,下身着着一条米色的沙滩裤,露出了修长却毛茸茸的小腿,颀长的上身白晃晃的,明显的水迹从曲线优美的锁骨一直延伸到了微微隆起的胸肌,结实的胳膊正操控着灵巧的手指擦拭着卷发上的水滴……
金俊秀不得不承认:在自己二十年的生命里,还没有出现过比朴有天更有魅力的男人。
所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然而如此有爱的细节居然被朴有天忽略了,因为他并不是真的在专心擦头发,而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天时了,地利了,这人……和还是不和?
朴有天从往俊秀这儿赶的那刻开始就已经不淡定了。
想表白,很想表白,非常想表白!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三个选项哪个都不安全。
可是能把感情控制得滴水不漏的生物,肯定不是人类。
于是朴有天决定,就算死也要试一次。
“俊秀……”
“啊?”金俊秀正专心地整理着刚才产生的异常情绪,闻声慌忙抬起头来。
“你,以前谈过恋爱么?”朴有天认为委婉点比较好。
“噢,非要算的话有过那么一次,在W大的时候曾经和一个日本女生交往过几个月,结果连嘴都没亲上就因为谣言分手了。”俊秀心中永远的伤痛。
“你个小色胚,就知道想这些。”朴有天觉得金俊秀太可爱了!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看你一脸风流相就知道‘美丽新世界’曾经属于你!”
这种心态就叫做‘羡慕的尽头是嫉妒’!
“哈哈哈!”朴有天忍不住呼撸了下金俊秀的顺毛。
“不带你这么酸葡萄的啊,我那美丽新世界也是勤勤恳恳开发出来的!”
朴有天似乎都忘了自己是要表白的来着,光是和金俊秀扯闲天就已经让他开心到忘乎所以了。
金俊秀皱着脸噘着嘴,不服气地呛声:
“你个朴骗子,当我是瞎的啊!长得这么帅还需要勤恳啥?十个大姑娘九个都想倒贴你……我看你就是生物界一祸害!”
“俊秀也觉得我帅么?” 朴有天眯着眼睛靠了上来。
特殊的气息扫荡着金俊秀的鼻腔,刚消除的紧张感瞬间又上了头。
“朴,有天……你讲话就讲话干嘛非要靠人这么近?我会紧张……”
“俊秀和我说话会紧张么?和别人会吗?只有我么?”
朴有天着了魔似地步步紧逼,温柔的声音,迷情的眼神,危险的动作……金俊秀就快无处可躲了!
金俊秀感觉朴有天的眼神就像吊机一样:刚以为它收起来了,猛的一钩子又重重的打在了你的心上!
所有的氧气都被朴有天抢走了!金俊秀就是这么觉得的。
朴有天无解地看着金俊秀变化神奇的表情:从惊吓,到无措,到痴迷,最后居然变成了负气……结果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金俊秀摁住了头。
这疯小子居然用自己的脑袋撞了上来!
咚!
两个人谁也没喊疼,捂着脑袋使劲往床里压。
差别只有一个:金俊秀捂着自己的脑袋,朴有天也帮他捂着。
……
镜头底下的二人动作极其一致:蜷着腿靠着墙,敷着热毛巾的脑袋往两个方向偏,不说话,臭着脸。
“朴有天,我攻击你是有理由的!”
“我在等你解释!”
“你行为不检点!”
“我看不出来哪里不检点!”
金俊秀拿掉毛巾看着朴有天。
“你放电成瘾,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好在今天你只是对我这样,如果是在外面的话一定会电坏那些意志薄弱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就算他们侥幸没事,电坏了路边的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啊啊!”朴有天崩溃地栽倒在床上!
“金俊秀!我又不是发电站!”
俊秀不依不饶的想把朴有天扯起来。
“朴有天你起来,我还没说完呢……诶!”
朴有天哪还受得了金俊秀这么唐僧下去,一把把他拖了下来按在胸口。
“俊秀啊我累了,声讨的事情排明天,今天听我的!”
其实金俊秀完全有实力不听朴有天的:比如说拉他起来继续讲道理,比如把他推开……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照朴有天说的去做。
朴有天的心跳很有力,很好听,金俊秀还没来得及换其他姿势就一头扎进了甜甜的梦乡。
口口声声喊累的朴有天却没有睡着。
轻轻用下巴蹭着金俊秀柔软的头发,一边用被枕着的手轻拍着小孩儿的后背一边温柔地哼着舒缓的调子。
感觉到俊秀逐渐平稳的呼吸,朴有天的心中此时正装着满满的幸福。
为什么当初会怀疑自己做错了呢,爱上你当然是我这一生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翌日晨,阳光灿烂
金俊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朴有天安详的睡颜一览无余。
英挺有型的眉毛,浓密卷翘的睫毛尽情地舒展着,漂亮的内双眼线就像打了高光一般泛着健康的光泽,高挺的鼻梁中间有一段像驼峰一样的坡度:那是俊秀认为最完美的曲线,厚泽丰满的唇肚,俏皮有致的唇峰……
金俊秀好想推醒这个人,问问他是否有兴趣用这张脸去抢注个商标。
于是这个人很自觉得醒了。
金俊秀还在研究朴有天这张脸的商机所在时,朴有天也像是有了心电感应一般睁开了眼睛。
这种无言的对视自是让朴有天很享受,却让金俊秀感觉浑身不自在。
结果正在孩子努力想要爬起来之时,又被姓朴的一爪子按在了胸口上。
‘咚咚,咚咚……’金俊秀实在是忍不住了!
“喂,朴有天!这么欣赏自己的心跳声怎么不去灌成唱片啊!”
“小声点,不然就听不清楚了。”朴有天戏谑地在金俊秀露在外面的那边耳垂上画圈圈。
“你要我听什么呀?”真是个听话的孩子,声音立马变小变温柔了。
“心电密码哦,里面有我想要对你说的话。”
“这么神奇??”好奇宝宝睁大了眼睛贴得更近了。
用脖子的力量撑起了头,朴有天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瞎使劲的俊秀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吵,我都听不清了!”俊秀显得很烦躁似的扒拉着朴有天那颗碍事的脑袋。
恩?这孩子搞什么鬼?
凭谁都看得出来自己这是在不负责任地调戏他,怎么小孩不但没有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收拾自己,反而演得比自己还投入呢?
“我们俊秀听到我想对你说什么了?”朴有天突然对这个游戏饶有兴致起来。
“对不起。”
“嗯?”小猴子这又唱的哪一出?
“咳咳!”金俊秀坐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有板有眼地说。
“它刚才对我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有眼不识金镶玉,更不应该知错不改,逼得金镶玉再次流落街头!最最不应该的就是这么晚才来接他回家!!’”
朴有天听着这些基本等同于撒娇的话竟然从金俊秀的嘴里说了出来,惊讶得眼珠子都快脱窗了!
“俊秀啊!”
金俊秀反而笑得很轻松。
“朴有天,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不是因为那件事,而是为了我没有体谅你的心情。虽然你还是没有为冤枉我的事情道歉,但就冲着你昨天着急来找我的那副神情,我就知道你是真的把我当朋友!……这段时间我也想了一些,但怎么想你都是个好人,我是真的喜欢你个朋友的!所以不如我大方点好了,也不要你道歉了,我们和好吧! ”
面对一个大情大爱的人,朴有天觉得自己刚寻到的那一小片春天瞬间就被金俊秀化为了无我境界。
为什么自己内心的纠结到了金俊秀眼里就成了小气外加有胆做没胆认了呢?!
为什么自己为爱走天涯,最后却被这小孩理直气壮地发了张好人卡呢?!
为什么自己这么暧昧的行为,深情的眼神会被他鉴定为兄弟友谊呢?!
金俊秀的大爱精神让朴有天愤怒了!
“金俊秀,你根本就不知道谈恋爱是种什么感觉。”
“我知道!虽然实践得不是很成功……”
“金俊秀,你歧视同性恋者。”
“绝对没有!我都能接受M哥和墨玉的!”
“金俊秀,你不喜欢我。”
“我当然喜……唔!”
这次,朴有天彻底剥夺了金俊秀的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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