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到管理局门口时,远远看着那人已经站在了约定好的碰面点,唐自我怀疑地看一眼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小跑两步迎了上去,“久等久等,我来晚了。”
闻声,仿佛注视着虚无的视线回归现实,她转过身来,用冷冰的嗓音客套地说,“没有,是我来早了。”
“咱两第一次打招呼吧,叫我唐就行。”唐主动伸手打招呼。
视线凝滞在他的指尖,如同停落在枝头的蓝紫色蝴蝶,蝴蝶停留数秒,她才回握他的手,说,“初次见面,唐先生。我是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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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丽莎和唐的回合!感觉丽莎和唐的相处没准还蛮有意思的,所以就写了,是一次非常普通的外出取材,二人有沟通但不多,完全CB向,百分百造谣,造谣一时爽,一直造谣一直爽,很喜欢这种微妙的“世界线相切”的感觉。
总之请大家玩了命地看ww
内容标签: 正剧 日常 废土 对照组 单元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丽莎,唐 ┃ 配角:局长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次非常普通的外出取材

立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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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无CP-架空历史-轻小说
  • 作品视角: 不明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198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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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期迷途】到此一游

作者:is苏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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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到管理局门口时,远远看着那人已经站在了约定好的碰面点,唐自我怀疑地看一眼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小跑两步迎了上去,“久等久等,我来晚了。”
      闻声,仿佛注视着虚无的视线回归现实,她转过身来,用冷冰的嗓音客套地说,“没有,是我来早了。”
      “咱两第一次打招呼吧,叫我唐就行。”唐主动伸手打招呼。
      视线凝滞在他的指尖,如同停落在枝头的蓝紫色蝴蝶,蝴蝶停留数秒,她才回握他的手,说,“初次见面,唐先生。我是丽莎。”

      一声轰鸣,没等丽莎反应过来,摩托便扯着她的意识向前飞奔,一瞬间丽莎差点不记得自己这是要去哪里,任由面前这人载着自己——他们甚至连寒暄都没几句,寒暄这东西,说多了惹人厌烦,说少了使人不安,而现在的丽莎正是后者。
      就算有头盔遮挡,丽莎还是被风灌得张不开嘴,她试图将吃进嘴里的发丝吐出来,但张嘴的瞬间便有新的头发钻进嘴里,脱口而出的怨怼被翻涌的破风声淹没,丽莎死命抓紧摩托的车座,连指甲都嵌进皮座里。唐的身材对丽莎而言过于高大,也过于锻炼有素,丽莎抓着他的衣服被吹得东倒西歪,他始终如同不可动摇的磐石。
      “呃,我是不是开得有点快了?”不知道开出去多久,唐刹了车停在路边,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问,“我是飚惯了,你没事吧?”
      丽莎的脑瓜嗡嗡响,“你再提点速,回头我按机票钱付给你。”
      唐没接茬,把油门往回拧了一截,车速温柔了许多。逐渐适应风从血肉的缝隙间穿过的感觉,丽莎终于能够坐直身子,腾出手拨开发丝,她向上看去,只看到从头盔中挤出的金发。
      丽莎看清不断从身边向后摔去的景色究竟为何。
      这是虚无的生机,是枯黄的春意。
      ——春日的辛迪加,依然一片荒芜。

      “哎,这里以前可是好地方,”总算抵达目的地,唐一脚撑着摩托摘了头盔,而面前的场景让他不由地满脸尴尬,“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丽莎把脑袋从厚重的头盔中拔出来,环顾一圈,毫不客气地啧了一声。
      “那边的那片垃圾场,看见没,以前是湖的啊,湖里种满荷花,以前我经常一个人偷偷跑来这里看湖景,真的。”唯恐丽莎误会自己是在挑事惹烦,唐赶忙挺身挡在丽莎的面前,试图将这片见不得人的垃圾场给藏起来。
      无论嘴上说成这么仙境,摆在面前的也只是一座腐水恶臭的垃圾山,丽莎没接他的话,拧开相机镜头努力几下,快门键摁了又松,最终又无声地把镜头盖拧了回去。
      转身把半人高的设备箱从摩托后座拆下来扛在肩上,丽莎望着墙壁已蒙满灰尘、褪去了漆色的矮塔,皱皱鼻子,“走吧,上去再说。”
      做好了会挨一顿阴阳怪气的准备,丽莎嘴上竟然什么都没说,这反应让唐出乎意料。今天的工作就是做好导游和助手,丽莎开口要求,他就立刻跳上台子,上手推了几下蹬了一脚,门页激烈地咳嗽一通,终于开出一条缝,唐打开手机手电筒,两人捏着鼻子探进头去。
      “看起来比很多庸才的未来都要凄惨。”丽莎只扫了一眼便给出评价。
      唐先走进去,四下照了照。两层高的矮塔,内里比外表还要不堪,贴墙建成的旋转石梯踩在脚下发出细纹的枯枝碎裂声,浮起的灰尘让她鼻子微微发痒,她抬起头看去,唐已经先她几步到了顶层。
      塔上仅能站三四个人,裂开的木质围栏似乎随时都要散成一地的工业垃圾,视线抛出栏杆外,是恶气熏天的垃圾场,斑斓的垃圾堆在一起,如同从天而降的呕吐物,看不到半点莲花湖的痕迹。
      丽莎庆幸自己今天穿了一身运动服,而不是常服。她捂着嘴小幅度地干呕几下,掏出一张塑料布把设备箱放下,架起了相机。
      “这就别拍了吧,怪拿不出手的。”唐说。
      “客观取材而已。”丽莎说着,继续寻找角度。
      唐老老实实待在旁边看丽莎所谓的取材,百无聊赖之中回想局长交代自己带丽莎出来取材的场景。
      答应倒是答应了,可唐实在想不通,辛迪加出身的禁闭者不在少数,何必偏偏要找自己这个对艺术一窍不通的人跟来。
      丽莎拍得很快,没多久就收了相机,唐疑惑地问,“不需要找找光线什么的吗?我看那些大师一张照片拍几个月的都有,你拍这么快能行吗?”
      丽莎瞥了眼唐,“我是画家,不是摄影师。”
      唐悻悻地闭上嘴。

      幼时的丽莎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相机的存在。
      这个设备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它可以让任何人零基础地得到一张细腻逼真的画面,不需要练习基本功,不需要学习色彩,甚至不需要时间。一摁,一松,如同从一条四维的虫子身上割下一个切片,精准,生动。
      丽莎从没去过公园,当然也从未见过活的荷花,有出门的空闲她更想练习,练习的日子重复枯燥,将一朵荷花模型画到第一千遍的时候,即使获得再多夸赞也会产生无法抑制的空虚。
      无论再怎么画,她也画不出照片的真实。密闭的囚室中,丽莎面无表情地撕扯自己的灵魂,画了又毁,毁了再画,甚至纸上落下一笔,便被她无情地拧成连血液都凝滞的尸块。
      “不是,不是这个。”她想。
      丽莎就这么没日没夜地待在画室里,过着近乎于苦行僧的生活,石墨渗入她的指缝,颜料抹脏她的围裙,直到直不起腰,直到就连流泪都会眼珠刺痛,她也没有放慢脚步,像是在向前跑,更像是在逃。
      无色无形的幽灵追在她的身后,让她寝不能安,夜不能寐。

      丽莎把相机存储卡里的照片导进手机里左翻右翻,镜头里的垃圾堆比肉眼看到的更加斑驳不堪,杂乱的颜色混合后成为褐色的雪花点,实在不堪入目,她合上手机,盘腿坐在塑料布上,翻出速写本和铅笔。
      对于“丽莎”,唐的全部了解只有局长的简短介绍,新城的生态唐了解得不多,更别说是和自己微妙错开了世代的艺术界。局长说她是新城有名的画家,“剩下的你就自己去接触吧,她是个有趣的人,比你有趣多了”,此外便一无所知。
      唐以为丽莎这样的新城画家会是个娇惯的人。
      对她的印象,只是脆弱。似乎一掰就会折断的胳膊腿,弱不禁风的身板,对他来说,艺术家的身体过于脆弱,唐甚至觉得自己用点力气就能把她当图钉一样摁进画板中。
      习惯了暖场的唐找不到话题可谈,安静地观察着丽莎的一举一动。
      虽然手有些奇怪的颤抖,但丽莎下笔果断,唐还没看清,她就已经在白纸上打出轮廓,草草几笔便勾出了形状,唐顺着她的眼神向上看去,塔顶是龟裂后漆块脱落的彩绘,唐艰难地分辨,是一副画技可怜的油漆工涂上去的荷花。
      “还有这玩意。”唐感叹道,“还得是你们画家,观察就是细微哈。”
      丽莎说,“不如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一直都没发现。”
      “年轻嘛,有很多东西是近在眼前也看不清的。”唐也往塑料布上盘腿坐下,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小,他索性把设备箱抱在怀里。
      “那现在看清了吗?”
      “那肯定看清了,这不就荷花?”唐后仰撑着胳膊,观察天花板上的荷花残像,“怎么感觉这画技还不如我,有临摹的必要吗?”
      “我画的是眼见的画面,不是荷花怎么画。”丽莎说,“时间的痕迹也是一种审美,如何将时间的流逝具象化是艺术界经久不衰的课题。”
      “比如呢?”
      “比如东方画常采用长卷轴作为创作媒介,顺着卷轴展开的路径逐次描绘同一场景不同时间的画面,将四维固定在二维之中,并巧妙地采用屏风这一常见要素来分隔时间节点,从而客观展示时间的流逝。”
      唐拐着调子“哦”了一声。
      从垃圾山的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挖掘机的低吼,间歇的咯吱声靠近又消散,搬空这座山大概是不可能的,唐闭上眼,试图回想曾无数次欣赏过的那片碧波荡漾的荷花湖景,却只闻到发酵腐坏的此时此刻。
      丽莎的笔在纸面上磨得飞快,可一个小时过去还没画完,唐看得心烦,又没法自由活动,站起来走了几圈,但丽莎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却神态自若,始终像石塑一样定在原地,眼神一上一下,用笔在已经足够生动的细节处不断雕琢。
      唐无法想象那样的人生究竟是什么滋味,他从小就在辛迪加上蹿下跳,从会走路那天起就是爬树趟河抓鱼摸虾,一秒都安静不下来。
      唐说,“我以为画画挺快的。”
      “我是画家,不是打印机。”丽莎分出心来回答。
      “没想到还真是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以前我老觉得是魔法之类的。”
      “呵,常有自以为是的外行这么说。”丽莎对这话早就习以为常,满脸鄙夷地冷笑。
      “你们画家还真是能耐得住寂寞。”唐说。
      丽莎不解地反问,“有回报的事怎么能叫寂寞。耗尽人生去做没指望的事情,那才叫寂寞。”
      “哈哈哈哈哈,这话说得太对了。”唐又坐下来。

      西区曾是一片繁荣富裕的土地。
      工业化带来的红利让社会加速发展,风气开放自由,所有真诚生活的人都能在这里属于自己的价值。一代人都在奇兰雕塑的守护下长大,劳动赋予了每个人尊严,那个时候大家的眼中看得到未来,所以热情友善,所以活跃勤劳。
      唐曾坚信美好会永远持续。可随着内海爆炸,西区迎来了未曾设想的未来,那些沸腾的日子不再,所以自私麻木,所以保守怠惰。
      童话寓言中,命运总是会选中一些人,在黑暗之中为世界捧上救赎的光。他们神兵天降,能带领着热血未凉的勇士们淤血四杀冲出重围,从潘多拉的盒子中取出名为“希望”的宝物。
      命运为唐献上了太多的祝福,却唯独没有让时代的运气站在他这一边。他在赢,他一直在赢,可每次胜利都只是将致命伤迸裂的日期向后推移,甚至让他看起来像是真的要赢了。
      硬撑着,硬撑着,直到现实将童话寓言的美梦击溃,直到心变得寂寞,唐回头看去,徒劳地眺望着没有边际的土地。烟囱倾倒,铁轨生锈,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去寻找,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大火过境之后残留的满目疮痍,与日日夜夜在噩梦里啃食他的理智的怨灵。
      他压根不是什么狗屁英雄,他只是连近在眼前的真实都看不清的、可笑的傻子。

      都快要闻不到气味的时候,丽莎终于放下笔,活动着肩颈和手腕,转而看向湖心,身上一阵恶寒,她搓了搓胳膊,“要不是你带路,我也确实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
      “这可是我当年的秘密基地,我都没给别人说过,谁成想,啧啧……”唐表情浮夸地说,“辛迪加刚重生,其实也新建了不少地方,我真该带你看点好的。改天的,改天我事先调查一下再带你来。”
      丽莎满脸不信任地盯着他。
      唐想了想,又补充道,“话又说回来,你个新城人,想看好的辛迪加还真不一定有。”
      “我就是想在辛迪加取材,不来辛迪加还有什么意义。”丽莎换了个坐姿,后知后觉自己的屁股已经被石块硌得作痛。
      “大画家您是要办画展还是怎么着,怎么想着来辛迪加取材?”
      殷勤落在地上,丽莎没接唐的话,一时间狭小的空间中再次被尴尬塞满,丽莎在不好相处的人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唐搓了搓手,“那,画完了?画完了那咱们就打道回局?”
      蓝紫色的蝴蝶飞过这片垃圾场,丽莎伸出手,蝴蝶便落在那微微颤抖的指尖,“简单的速写倒是还能画,但……早就没法办画展了。”
      电光石火之间,唐明白了丽莎隐晦的话中之意,唐重重叹息,双手合十微微低了头,言简意赅地说,“抱歉,我不知情。”
      “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出车祸那天新城半个艺术圈都在偷偷庆祝,我都只觉得可笑。我现在主业是艺术批评,私下画画只是过手瘾,你不用担心我会把这些画面摆进新城的画廊。”丽莎的表情没有半点阴霾,蝴蝶抖抖翅膀,又飞向了远处,“何况,我也不会用这么俗气的创意去玷污艺术,那都是恶意与博人眼球的小人才会做的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丽莎看着他,“我知道你,因为我曾画过你。早在你成为里湾代表之前,我就已经画过你了。我……”
      唐打断丽莎的话,无措又尴尬地换了好几个坐姿,他表情僵硬地抽了抽嘴角,“等一下,你确定要在这个氛围下聊这个话题吗?”

      二人摸索着下了塔,丽莎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两人保持着客气的距离,唐走在丽莎身后半步的位置,她的背影与这片“湖景”格格不入,唐无从窥探丽莎的想法,只在丽莎拿起相机拍照时才勉强看到些她的侧脸。
      又带着丽莎在垃圾山的边缘走了一圈。好在湖边的铁制围栏还断断续续地残留几段,勉强看得出湖的轮廓,丽莎摸了一把,满手都是红褐色的铁锈,围栏的根从地底传来惨叫,丽莎不由地躲远一些。
      曾经是湖泊的垃圾场上,春天的颜色并非生机勃勃的翠绿,而是一片灰暗、沉闷的调子,春风轻拂,带来一阵沉闷的垃圾腥味,越是靠近越是清晰。各种废弃物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塑料的化学味、腐烂的有机物散发出的恶臭,以及泥土的浓重气息混杂在一起。
      阳光透过云层,它失去了春天的温暖,地上的杂草虽然顽强生长,但颜色也是黯淡无光,仿佛被垃圾场的阴影笼罩。
      这片被废弃的垃圾场仿佛是一个失落的梦境,春天的元素被扭曲成一种诡异而令人沉痛的体验,感官在这片荒芜中沉浸在颓废和无望之中。
      唐自己都不太敢确信这里曾是一片湖。
      “我该问点什么吗?”丽莎主动开口。
      唐没有回答。他大概明白了丽莎为什么会要求自己陪同,然而无论是理解还是嘲讽,亦或只是观察,唐都已经麻木。
      不如说其实他甚至不排斥这样的事。谁还能没点好奇心呢,天大的笑话当然是要人人都来听、人人都来问的,曾经那些火山般迸发的情绪早已凝成暗红色的岩石,唐甚至会主动配合或善意或恶意的提问,问过他的人太多了,唐自己都记不得到底有多少。
      “你其实完全没必要打断我的话,我什么都不准备问,你想太多。”丽莎停下脚步,蝴蝶从余光中闪过,振翅轻拂他的面颊,沉进了深绿的湖底。
      唐想说些什么,丽莎又干脆利落地补充,“我当年临摹你,是因为老师曾拿你的新闻照片说可以作为‘英雄’的参考。你的事我没兴趣,辛迪加的事我也管不着。”
      参观景点一样的心态吗?意料之外的发言,唐说,“那我谢谢你。”
      继续走着,老化的地砖在脚底裂开细缝,丽莎的眼神落得很远,仿佛又在注视着虚无,“非要说点想法的话。你曾是我想象中‘英雄’的标志,但你比我想象中普通很多,普通得根本就是个庸人。”
      唐说,“我本来就只是随处可见的一般人,让你失望了?”
      丽莎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说不上,况且我感觉你自己也都不在乎。”
      被着破败的景色环绕,每一个回忆都如同一朵凋谢的花朵,枯萎在非议的风暴中,沉寂在泥泞之下,不复存在。唐环视内心的深处,久远而暧昧的记忆被时间切得粉碎,他早已不在乎,也早已调不出多少情绪了。
      丽莎边走边把设备箱肩带又往上拢了拢,镜头瞄准了远方,“你比照片里看到的老一些。”
      唐摸摸下巴,“我做里湾代表都是十年前的事了,肯定会老的。怎么样,我当年的照片?”
      “实话说?很俗很油腻。”
      唐不由地干笑两声,“你还真是不客气。”

      “给你的。”交代完近期的重建工作,唐正要离开办公室,局长喊住他,指了指墙角立着的画框。
      “哟呵,是要送我什么啊?”唐问。
      “不是我,是丽莎。”局长说,“作为之前你陪她去取材的回礼。丽莎的画可是很难得的,你们相处得不错吗?”
      辛迪加重建的事情太多太杂,唐一时间都没能想起取材这件事,在繁杂的记忆中刨了半天才找到相关记忆,“还好吧,有点尴尬,好在哥们够幽默。”
      唐把画框拎起。简单地塑封了一页速写纸,用原木条裱框,拐角处刻有一只蝴蝶。
      一副用铅笔画成的荷花湖,远处立着一座红墙碧瓦的矮塔,池中的荷花盛开如盘,清透的日光洒在花瓣上,蒸发出淡淡的花香,在暗绿的湖面投下荡漾的影。
      唐曾见到的,闻到的,熟知的——她所不曾目睹的。
      “画这么牛。”唐几度欲言又止,最后憋出几个字。
      “就算不能当职业画手,从小苦练的功底是不会背叛她的。”看到唐的反应,局长自满地说,“你们去看荷花了?”
      唐怔怔地说,“已经没荷花了,她应该只拍了垃圾场的照片。”
      “垃圾场?”局长挑挑眉,“哈哈,很有趣吧,我们丽莎。艺术家总是能看到很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咱们俗人看不到,但也许她透过你看到了什么好东西吧。”
      唐默然不语。
      “怎么,想起好事了吗?”局长饶有兴趣地问。
      “一些没意义到她不画我早就忘光了的好事。”唐说。
      这画熟悉又陌生,那片湖景究竟如何,就连唐自己都已经记不清,透过这片心的虚无又能得到什么呢?唐无从得知,他看不到丽莎的表情,也不会读心。他把这画看了又看,耸耸肩,潇洒地把画往胳膊里一夹,“得,替我谢谢她,我回去找个地方给它挂起来。”
      蝴蝶拍打了翅膀,于是风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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