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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武则天：你怎么来了？
宋明辉没有回答武则天问题，他用很不高兴的口气反问武则天：你来宁波，不找我？
武则天一时语塞，眨了眨眼睛，不说话。
宋明辉往屋里进。
武则天立即用手拦住宋明辉：我和另一个女孩合住的。不方便。
宋明辉：周媛媛不在。
武则天：你怎么知道？……哦，那个周媛媛找你，告诉你的？周媛媛人呢？
宋明辉：不知道。
武则天往外望了望，看走廊里周媛媛是否跟过来。
走廊里空荡荡。
武则天语气带了讥讽：你不是又要故意找我给她看吧？周媛媛已经看穿我们是假谈恋爱了。我们不用装了。
宋明辉眉头又皱了一下。
宋明辉：你吃饭了吗？
武则天：吃完了。
宋明辉：我们去吃饭。我在楼下等你。
宋明辉转头走。
武则天：我不吃。我没胃口。
宋明辉：我在楼下等你。
宋明辉转头走。
武则天：我说我不吃！喂！宋明辉！
宋明辉已经走远。
武则天满脸不满。
武则天擦了雪花膏，身上也有了那种淡淡的香气。
换了一身连衣裙。
她本来没有连衣裙。
常厂长告诉她要出差宁波后，她特意在下班后，去轻工厅，花她和宋明辉共同的钱买了一件最贵的。
下楼，宋明辉坐在椅子上，看到她，站起来。
宋明辉表情还是那么清冷，但目光，一直看着武则天走过来。
武则天：看什么看？没看过我穿裙子？
宋明辉：第一次。
武则天翻白眼。
武则天：呵，发现我其实是个女人了是吗？
宋明辉：你误会了。我一直把你当女人。
这时候，突然招待所的门被推开。
是赵磊，走了进来。
赵磊一眼看到了武则天。
稍微打扮了，也换了女人裙装的武则天。
赵磊眼睛瞬间亮了。
但他立即又去看宋明辉。
脸上现出了敌意，眉头皱起来。
武则天：宋明辉，这人是赵磊。这次一起出差的同事。赵磊，这位叫宋明辉，是我朋友。
宋明辉表情平静，伸出手：你好，赵磊。
赵磊很不友善的，看着宋明辉，脸上混不吝的表情，然后又冷冷看了武则天一眼，转身走了。
宋明辉被挑衅，眉头皱了一下。
出了招待所，武则天说：那个小子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宋明辉答非所问：我们走走吧。
武则天：你不饿了吗？
宋明辉：你不是不饿吗？
武则天沉默。
武则天突然把话题转回来：他在追我。
宋明辉：他人看起来不错。
武则天：他比我小。一般人都不接受男小女大吧？
宋明辉：你不同。
武则天：行，回头我认真考虑一下和他适不适合。
宋明辉：前面有个面馆，吃面吧。
武则天：你不是要走走吗？
宋明辉：不记得了。
宋明辉往面馆走。
武则天追上去，继续恶心宋明辉：之前一直和你在一起，咱俩住在一起那么久，你还是谦谦君子，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只是因为你定力修养好吗？还不是我魅力不够。
宋明辉突然站住，转头，看武则天。
武则天吓了一跳，站住。
被他盯着看的时候，他那双漂亮的眼睛。
很难保持平静。
武则天：你……你干什么？
宋明辉：按照你的要求，看看你的魅力。
武则天没想到宋明辉是这种回答。
她心脏跳动开始加速。
武则天：你……你看够了吗？
宋明辉眉头皱了一下，转头，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
武则天愣住了。她以为宋明辉会给她一个答案。
魅力到底够不够？
或者说，他到底喜不喜欢武则天。
可他什么都不说，算怎么回事？
武则天立即追上去：喂！宋明辉！
宋明辉继续走。
武则天：你看过了？你的答案呢？果然是我一点也不吸引你是吗？你站住！
宋明辉站住，头仰起来，像动物园里高傲的天鹅，被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那样。
武则天；你说！
宋明辉没有看武则天，只是嘴角轻挑，说：答案是你太吸引我了。这个答案，满意吗？
面馆里人很多。
宋明辉去买面，武则天找了个座位坐下，回头看宋明辉的背影。
出神。
宋明辉端着两碗面回来，武则天起身去接。
两个人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了一起。
一阵电流一样的刺痛感，从指尖传来。
吃面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说话。
武则天想再说点什么。
武则天：你什么时候回去。
宋明辉继续吃面。
武则天：我说的是你回上海。不再去宁波。
宋明辉停了一下，问另一个问题：你搬走了吗？
武则天：这么盼着我搬走？
宋明辉：是你说要搬走。
武则天：最近太忙，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房子。也舍不得钱。
宋明辉没有挽留武则天不要搬走，也没有让她不要找借口。
两个人没话说了。
武则天吃面，但注意力都在宋明辉身上。
没话找话，武则天说：刚才我看他们买面，都没用粮票。都直接用的现钱。粮票渐渐没用了是吗？那我们现在赚钱的路径，是不是也要不行了。
宋明辉：还要看。
武则天：你回上海吧。也找份工作。
宋明辉：我的身份还是黑五类，又是知识分子，不好找。
武则天：上次看电影，你说你十多年前就看过。十多年前，我打听了，只有那些大院里的孩子能看电影。老百姓是看不到的。你念的清华，也不是随便能考上的。你家里，挺厉害吧？
宋明辉：就是普通家庭。你想多了。
又没有话说。
武则天想起宋明辉在电影院外，。满脸悲伤的抽烟。
武则天：那粮票不行了，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宋明辉：我们有多少钱了？
武则天：两千多。
宋明辉：你这次来，是来弄什么。
武则天：空调里使用的一种……冷却液……叫氟利昂，你听过吗？
宋明辉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武则天和赵磊，还有周媛媛去工厂办事。
接下来几天，武则天他们天天泡在工厂，和对方开会，研究方案。
工艺没有问题，但原材料不够。
武则天从第四天下午开始，肚子隐隐作痛。
赵磊从看到武则天和宋明辉出去后，就不怎么理睬武则天。
他还是很有脾气的，自视很高。
但第四天下午，武则天肚子越来越痛，有点忍不住了，开会的时候，她坐在角落里，看起来一切如常，手偷偷的按在腹部，忍耐。
会散了。
武则天最后一个起身，往外走。
身后有人喊她：武则天。
口气很冷淡。
武则天听到声音，就辨认出来了，回头看。
看到是赵磊。
武则天：什么事？
赵磊口气还是保持着冷淡：你得病了？
武则天没说话，没有否认，也没承认。
赵磊上下看了一下武则天。
赵磊把手里一个袋子递给武则天。
武则天：什么东西？
赵磊没有回答，却用有点训斥的口气对武则天说：这次出来，我是小组长，是你领导。你要不舒服就说。咱们用不着搞为革命不要身体那一套。
赵磊又看了看武则天：明天不舒服，你就别来了。看不惯你那个样子。
赵磊走。
武则天把袋子打开，里面装了一个热水袋。
晚上武则天把热水袋用上了。但疼痛还是很严重。
而且越来越严重。
她最开始以为是大姨妈来了。
但看来不像。
她在床上强挺。
周媛媛看出来她有病了。
周媛媛：招待所食堂开饭了。你去吗？
武则天躺在被子里，不动，只是摇了摇头。
周媛媛虽然讨厌武则天，但也没那么凶残。
周媛媛开门的时候，回头问：我给你打回来一份吧。
武则天：谢谢。
周媛媛开门出去。
赵磊早就到了食堂，打好了自己的饭，但没有吃，一直在看门口的动静，等武则天和周媛媛出现。
只有周媛媛一个人进来。
周媛媛也看到赵磊，但也没理赵磊，直接去窗口打饭。
赵磊想装作镇定，等周媛媛过来再问武则天的情况。
但周媛媛磨磨叽叽的等一屉新蒸的烧卖，在窗口迟迟不过来。
赵磊担心武则天，坐不住了，起身。
赵磊到周媛媛身旁，拿出小组长的领导范，说话的语气还带着训斥。
赵磊：武悦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周媛媛：病了。屋里躺着呢。
赵磊：饭都不吃，一会晚上我们不还要开小组会吗？
周媛媛：你装模作样的有意思吗？天天晚上讨论。我和武则天都不懂技术，就你一个化工大学的懂，你和我们讨论什么啊！你更直接点，直接就找她一个人，总折腾我干什么。
赵磊：你什么态度？这是工作。
周媛媛：拉倒吧，你不就喜欢你那武姐姐吗。
赵磊冷冰冰眼神，还带着邪气，冷冷看着周媛媛。
周媛媛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虽然她也心里带着气，但还是把目光转到一边。
周媛媛不打算和赵磊继续冲突。
赵磊：你们房间门钥匙。
周媛媛：什么？
赵磊：给我。
五分钟后，赵磊到了武则天住的房间门口，他拿钥匙开门，进去。
一眼就看到武则天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闭着眼睛。
武则天听到有人走过来，勉强睁眼，看。
她有点吃惊，看到是赵磊。
武则天：怎么是你？
赵磊已经满脸不耐烦，皱着眉头走过来，伸手去按武则天的额头。
武则天语调虚弱：你干什么？
赵磊：都烫成这样了。你就硬挺着？
武则天：要不然怎么办？喊御医？
赵磊：御医？呵，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武则天实际上是烧的有点恍惚了，说错了话。
武则天正在想怎么把赵磊打发了，还没想出合适的话来，却不料赵磊突然开始从武则天脚底方向，卷武则天的被子。
武则天：你……你干什么？
赵磊：去医院。
武则天有气无力：你别折腾我了。
赵磊：你死了，我还要负责。
赵磊把被子都卷好，然后用力，一下子把卷着被子的武则天抱了起来。
一个东西立即掉落到床上。
赵磊一看，掉的是他给武则天的热水袋。
赵磊：还行，知道用热水袋。
赵磊抱着武则天，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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